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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偷偷打量燕清,吕布则不解地拍马过去,问道:“主公,这才过正午,为何不继续赶路?”

“我是想……”燕清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怀里的、司空和豫州牧的符节印绶,笑道:“去接个人。”

吕布默了一默,语气如常地问道:“何人当得起如此殊荣?”

燕清朗笑,坦言相告:“是我与此地正经结交的一位友人,曾应承过待我归来,就赴我之邀。”

吕布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待到了治所,再去信邀他过来,不也一样么?”

燕清道:“若只是做客,当然只需简帖一张。然我心属他做别驾,还是上门亲请这得力助手,方显心诚。”

吕布眯了眯眼,恳切道:“不知布可有幸,得知这位大才名姓?”

一边的张辽也悄悄摸地竖起了耳朵,屏息静听。

燕清骄傲一笑:“此人名为郭嘉郭奉孝,别看他年纪轻轻,性情狂放不羁,却是见识过人,真真是世之奇士也。”

吕布了然地点点头,将这名字记在心里,却又忍不住忧愁地叹了口气。

这漂亮上司哪儿都好,就是人太厚道谦虚,不爱居功不说,还老夸奖底下人。

将他誉作当世第一勇将,也就罢了,他自个儿本事自个儿清楚,虽略狂妄了些,到底称得上名至实归。

可张文远那毛都没长齐、做事毛毛糙糙的嫩小子,还有高伏义那一脚踹过去、不见得蹦出半个屁来的闷葫芦,怎么也值得被燕司空另眼相看?

甚至在赴任前,燕清尽心思从皇帝手里要来的一些所谓人才,皆是官职低微、没什么名气,还多是出身寒门的老弱病残。

譬如那连坐车都快不得、稍颠簸一些就咳嗽连天的姓贾的文士,怎么看怎么是个孱弱的废柴,就始终让吕布深感怀疑。

这么看来,这郭家奉孝,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燕清不知吕布那纠结而消极的小心思,还以为他纯粹是对郭嘉感到好奇,想着他们将会成为同僚,早些认识也有好处,再加上想同偶像合理多进行亲近的小算盘,口中便自然道:“奉先若有意,不妨与我同行。”

偷听的张辽一下蹦起,吕布道:“如此甚好。还请主公务必将布带上。”

燕清轻轻一笑,纵容道:“文远若想来,也一块儿来罢。”

张辽也高兴了,笑得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好牙来:“诺!”

张辽忙不迭地点了二十亲兵跟随在后,作为护卫。

燕清猛然想起一茬,低声问吕布道:“带钱了么?”

吕布立马往腰间一摸,将自个儿那鼓囊囊的钱袋奉上,殷勤道:“主公可是顺道想买些什么?”

“非也,是我临行前囊中羞涩,还多亏奉孝慷慨解囊,赠我以盘缠。”燕清不客气地接过,掂了掂分量,满意道:“先取你的去还他,稍后再还你。”

吕布当然不肯要:“嗨!不必。”

燕清笑眯眯地:“也行,回头给你换几坛好酒便是。”

于是这一主二将,就风风光光地朝着郭家宅邸去了,途中难获路人或是敬畏、惊奇和艳羡的目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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