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初恋情人(真爱系列之一)第二章(1/2)

面前的杂志悄悄让太太看见,冷眼看太太伤心难过,又搬弄是非讲先生和于小姐有些什么不清不楚,让先生对着太太发脾气……吴嫂突然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追悔莫及起来。

如果、如果她没猜错,太太最近这样反常,应该是怀孕了,但她身体太虚弱,不知道会不会……吴嫂回头又看了一眼掩着门的主人卧室,头一次真诚地祈祷起来。

没有太y,天y沉沉的,缺少光线。整夜未清醒的阮依侬,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对话。

是……雷驭风和官医师吗?耳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昏昏沉沉地想。

“没有其他办法吗?”雷驭风的声音含着一丝期望,似乎还在对某件事情不死心。

“没有,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官夜骐的回答很肯定。

“……大概几个月?”声音暗哑,雷驭风很艰难地开口。

“照检验的报告来看,应该有三个月了。”那么是在度蜜月的时候有的。要怪他自己太粗心吗?雷驭风不再说话,屋子里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

阮依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三个月?检验报告?他们在说什么?

她不安地在枕间辗转着螓首,悉悉细微的声音被男人听见,脚步声传来,他正朝床边走过来。

接着,垂挂在四柱大床边的暗金se绸帐被撩开,光线骤然亮了些。

“唔……”阮依侬呻吟着,秀眉微蹙,又舒展开,挣扎了几秒,终是睁开眼睛。

“醒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雷驭风俯身看着她,大掌抚上她光洁的额头,再顺延着摸摸她光滑的脸颊。

“你们……在说什么?”美颜迷惑地看着他,感觉他高大的身体明显一僵。

门被小心地关上了,官夜骐自觉不方便留下,轻轻离开,将独处的时间留给这对结婚才刚三个多月的夫妇。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他不愿意告诉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保不住了。

“不,我要知道,你别瞒我。”阮依侬紧紧地抓住他的左手,女xing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或许正要失去什么。

“等你好起来,我再告诉你。”他反手握住那只无力的柔荑,坚决不肯说,“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你需要多休息。”如果注定她一定得伤心,不如等到她有足够的力气承担的时候再说。

美眸愣愣地直视着眼前的俊颜,阮依侬像被抽光了力气的布娃娃一样,听话地闭上眼睛。

再醒来,男人仍然守在身边,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是下一秒,阮依侬就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的麻药还没褪尽,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了,她困惑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雷驭风用一种很冷静的声音告诉她,她小产了。

她肚子里孕育了三个月的孩子,还不知道xing别,就这样离开她了……失神的苍白小脸果凝住,视线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开,僵望向天hua板。

或许是因为这两年来太劳累,她的经期一向不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怀孕了。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雷驭风低低地说,同样不好受。

她不答话,默默地流着泪。

“跟我说话,依侬。”他捏住她的小下巴,转过来让她正视自己,不让她钻牛角尖。

“宝宝……”她哽咽地语不成句。

“以后还会有的。”雷驭风伸手,粗糙的指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呜……”阮依侬难过地闭上眼睛。

“依侬?”

“我怕不会再有宝宝了……”她伤心地说。

“不会的。”他低头亲吻着她湿湿的面颊,一字一句地道:“就算没有,你还有我。”他的话令阮依侬哭得更厉害了,纤细的指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她害怕有一天如果连他也没有了,她该何去何从?

失去孩子,伤心就像飓风一样扫来,让阮依侬再也负荷不了,很快地病倒了。

虽然雷驭风尽量减掉工作量,全心全意地陪伴着她,柯mi书也会每天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拿来给他签,可是每隔一天他还是得亲自到公司去一趟。

这样,雷家的那些被雷驭风修理到叫苦连天的亲戚们,又神通广大地打听到她正在住院,趁他离开,立刻找上门来。

雷家宅子他们进下去,混进病房总会比较容易。

所以此时,阮依侬靠在床头的软枕上,长发被辫成麻hua辫,垂在左侧肩头,苍白的小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气se,整个人看上去虚弱又憔悴,却依然美得惊人。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正唾沫横飞地大骂自己的丈夫。

她还记得,当ri他们在法国结婚时,这个声称自已是雷驭风姑姑的女人,后来让雷驭风叫人给扔了出去。

“我是雷敏如,算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姑姑,不过不必了。”女人冷笑:“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这真得感谢他父亲,也就是我哥哥雷振声,他替雷驭风编造的身世想得太周全了,简直毫无破绽,外面的人永远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可能也以为他就像媒体所说的,从小在外国长大,毕业于名校,成绩优秀,品学兼优?哈哈,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你猜不到你那位高高在上的丈夫,其实是个私生子吧!

他妈以前是我们雷家的女佣,名字叫连芸,年纪比我哥哥大七岁,我哥哥那年才满十八,她就把脑筋转到我哥头上,不仅爬上我哥哥的床而且还怀了孕!我父亲差点气死,把连芸赶出雷家,当时她走投无路就跑到香港去当了妓女,而且还偷偷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是你丈夫……”阮依侬惊讶地看着对方,虽然这让她难以置信,但却将嘴唇抿得紧紧的,始终不发一言。

“雷驭风从小在香港长大,十二岁那年,连芸出胶通事故死了,他成了孤儿,很快辍学跟人混黑帮,打架砍人成了家常便饭,甚至还因为未成年的关系派去帮老大顶罪坐牢,换句话说,他就是一个游乎好闲、无恶不作的小流氓!”雷敏如啐了一口,继续道:“大概是从那个连芸身上看出了世间某些女人的可怕,我哥哥一辈子没结过婚,直到十五年前,他得知自己还有个儿子在香港的同时,他派人把雷驭风从牢里弄出来,再带到台湾,培养他当接班人,十年前我哥哥过世,立下遗嘱让雷驭风继承了自己所有的财产。”纤细的手紧紧捏住,阮依侬一字一字地倾听着,甚至还来不及思索,她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这么地想知道关于他的故事。

“他人在雷家,心从来没在过,一次次地逃出去再被我哥哥派人抓回来,每次都闹到我哥哥不得不把他送到国外去一段时间,等他安份点再接回来,直到我哥哥去逝,他翅膀硬了,手掌大权后就开始对付我们。”雷敏如愤恨地控诉:“他不仅把我们这些姓雷的全踢出了董事会,甚至还对家族的生意进行打压,一心要搞垮我们,想摆脱自己是雷家人这个事实,而且他痛恨我哥哥,你应该不知道你们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其实gen本就不是以前的雷家主宅。你丈夫够狠。他父亲一死,他就把主宅全部铲乎重建……”病房的门,突然开了,靳亟出现在门口,雷敏如喋喋不休的控诉像断了电股一下子停止。

“雷女士。”大概靳亟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病房里见到雷驭风的亲戚,他挑挑眉,露出职业陆的微笑,继续以四平八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好久不见了,令郎在香港的官司还顺利吗?”

“哼,靳大律师也太大脾了,送上门的案子都不肯接,想必是耳濡目染了你主子的无情无义和无耻作为……”雷敏如脸红脖子粗地说。

“这话真令靳某诧异。”靳亟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就像在法庭上驳斥辩方,他说:“我与雷驭风先生并非主仆,而是雇佣关系,他付钱,我做事,就这样简单,请雷女士千万不要弄错了,也别尽搞些小动作,如果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口舌和误会就不太好了,况且雷女士的产业,最近受到不小的波动,还撑得下去吗?”

“你……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惹不起至少躲得起……”雷敏如哪里会是靳亟的对手,丢下一句话后急急忙忙地离开病房,似乎不止顾忌靳亟,大概更怕雷驭风会突然到来。

见她走了,靳亟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关切地间侯道:“雷夫人,你还好吗?”

“靳律师,请不要这样叫我。”阮依侬脸一红,不自在地抗议。

“哦,那以后叫你依侬好了,这个名字令人记忆犹新,我很早就听过……”靳亟摸着下巴。一脸的陷入回忆。

“嗯?”阮依侬困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刚才那位雷女士的话你不要太当真,有些事情并非如她所说,”靳亟笑道:“你老公虽然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大善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算起来我为他工作都近十个年头了,到还真没看到他为了要对付雷女士那些人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其实他稍微动动手指头,雷家亲戚的那点儿生意早在多年前就完了,gen本撑不到现在。”

“我没当真。”阮依侬略显苦涩地微笑着说:“而且,那些事情……我也不懂。”雷驭风从来没告诉过她关于自己的身世,他是她的丈夫,有时候却让她感觉如同陌生的路人。

第七章

也许今天是适合探病的ri子,靳亟走后不久,又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来探望她。

门外一阵sao动,“先生,你不能进去,刚才靳先生走时说雷先生有胶待过……”接着护士从外推门进来,小声询问正面对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阮依侬道:“雷太太,有位罗先生在外面,您想见他吗?”

“请闲他进来吧。”阮依侬回过头。

门开了,又微微半掩上。

罗杰从外面进来,一手拿着东白玫瑰,一手拎着袋苹果,他还记得她最喜欢的hua和水果。

坐在床边刚才靳亟坐过的椅上,罗杰注视着她清瘦的小脸,无比内疚地说:“对不起,依侬……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好后悔……”他从纽西兰回到台湾,在机场的一本时代杂志上看到了阮依侬与雷驭风的婚礼,这是他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浚得到的第一个消息。

他回来了,可是同时他又失去她了……不,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从来没有。

接下来的ri子,记者不知从哪里得知他与阮依侬熟识,便纠缠着他,他不愿理睬,可独处时,一想起心上人已经闪电般地嫁作人妇,而且还是个那么有钱有势的男人,一种。由嫉妒、愤懑、难过与疑惑混成的情绪控制了他。

他从来不曾听阮依侬提过那个男人的存在,终于忍不住去雷家找她,当看到阮依侬面对自己_的疑问什么都不说,只是忧伤地颔首时,他愤怒地对她说了许多过份的话,其实他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她呢?

当他从一些隐mi的管道,得知雷霆集团的总裁夫人因病住院后,他决定对她说声“对不起”。

“别这样说,罗杰,我没事的……”阮依侬微笑着安慰他。

他开心她,她一直知道,他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朋友,曾经向她伸出关怀的手,就是她一生的朋友。

看着她恬静的笑容,透着善解人意的且善,使罗杰差点掉下男儿泪来,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将hua束c进水晶瓶里,随口问道:“还是喜欢白玫瑰吗?”

“嗯。”阮依侬点头:“它很美丽,不是吗?”

“是,就像你一样。”罗杰由衷地说。

是的,阮依侬就像朵纯白的玫瑰。静静地开放着,没有黄玫瑰的矜持高傲,也没有红玫瑰的艳丽妖娆,但她仍旧洁白孤清,在繁hua似锦中送放着属于自己的魅力。

永远是淡淡的笑容与稍带羞怯的娇美,永远是懂事到让人心疼的柔顺,浑身上下带有一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疏离,注定了是他无法企及、只能遥望的对象。

或许,这场婚姻并非外界讲的那样不堪,雷霆集团的总裁是否也具有一双慧眼,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好?可这一切,他都没有资格再参与了。

“我带了苹果来。削给你吃。”他拿起小刀,一面认真地削起一颗又红又大的苹果。一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以掩饰自己的失落:“你瘦了好多,得快点儿好起来,我这次在纽西兰发现好几个很有趣的地方,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他生动地讲起自己的这趟莫明其妙的旅行,讲自己在那个毛利语中被称为“白云之乡”的地方,所受到的热情款待。

“纽西兰有个传统的礼节,遇到尊贵的客人时,就要行“碰鼻礼”,碰鼻子的时间越长,就说明礼遇越高,越受欢迎……依侬,你一定想像不到我被一个老伯伯抓着碰了多长时间的鼻子……”罗杰一脸的无奈和逗趣使得阮依侬忍不住与他相视大笑起来,这一幕被站在门外。正打算推门进来的雷驭风撞个正着。

微微眯起锐目,他轻扯淡漠的唇角,从未紧闭的门缝中,注视着,里那对看起来十分相配的男女。

方才他正在公司召开董事会,突然接到靳亟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雷敏如刚刚跑到医院里去了,他立即丢下所有人,火速驱车朝医院来。

他担心,他不知道阮依侬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不会轻视自己,会对自己的过去嘲讽唾弃,她不是势利的人,可他仍然担心。

年少轻狂的岁月,自己做过太多逞凶斗狠、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堪的身世以及母亲遭受到的屈辱和不公平,让他从未原谅过自己的生父,即使雷振声终生未娶,临死前乞求他的谅解,告诉他自己一直忘不了连芸这个女人,可,那又怎样?

母亲替那个小自己七岁、极尽诱哄之能事的男人扛着错过,背着勾引主子的罪名至死,冒振声搞错了,他不应该对他道歉,而是应该上天堂去亲自向母亲忏悔,至于雷振声能不能上天堂,就跟他无关了。

他厌恶雷家的一切,一心想从那个华丽的牢笼逃出来,每一次出逃再被抓住送到国外,隔一段时间又会被送回来,雷振声的手下恭敬地对他说,少爷,老爷很想念您,要我们带您回台湾。

狗卝!这种鬼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他对此嗤之以鼻。

他不是笨蛋,雷家那些视他为杂碎的冒家亲戚们,巴不得他立即死掉才好,而雷振声也不过不想把自己的产业拱手他人,才认了他这个野种。

直到雷振声死后,他看着律师宣读遗嘱,雷家亲戚们在得知自己不仅没有分得一杯羹,反而被个来路不明的野杂种继承了所有财产后,那j采绝伦的表情,突然让他觉得这个游戏,其实还满有意思的。

于是他没有拒绝,之后的ri子,他用整个“雷霆”作赌注,要嘛成功,要嘛雷振声的心血就被玩完,他没有高学历,仅凭着过人的胆识和慧眼识人,很快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很快将“雷霆”作大,继而转型进入别的领域。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今后的“雷霆”,是他雷驭风的所有物,与雷振声再无一丝瓜葛。

一切的一切,现今都烟消云散了,他愿意替自己仿过的任何事情买单,无论是好还是坏,可他却万分不愿意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看不起。

越爱一个人,就越担心她会离开自己的所有可能,他不敢冒这个险。

当看到妻子的病床边还有另一个男人时,那深情款款凝视的眼神他不会看错。

如果没有他,他们会在一起吧?对方是个不错的男人,身家清白,为人正直。而他不过是利用她的弱点抢先一步卑鄙地得到了她。

雷驭风转身离开,多久都没有看到她动人的笑容了?那是他最美丽的回忆和贪恋,如果能让她重新绽放笑容,即使她是为旁人而笑,他也宁愿走开……自那天起,雷驭风没有再出现在医院里,他似乎有做不完的工作,也史无前例地忙碌。而阮依侬从医院出院后,正好碰到双胞胎放寒假,恺睿的腿已经大有进步,他们陪着她来到海岛度过了一个快乐无比的假期。

罗杰又回到了纽西兰,他喜欢上了那个悠闲自在的地方,临走时他用电子邮件告知她自己的决定。他祝她幸福并且告诉她,如果她愿意,随时欢迎她去找他。

假期过后,在双胞胎和老管家要重返美国的前一晚,她打电话给他,告诉雷驭风自己想陪孩子们一起去美国,他沉默了一会,答应后就挂上电话。

雷驭风y晴不定的态度使她害怕,或者她已经让他厌倦了。

在美国的ri子,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孤独地沿着宽敞的走廊,顺着盘旋面上的楼梯,登上宽敞的观景台上,看朝y升起,看夕y西沉,思念着远方的那个男人。

农历新年到来的时候,雷驭风没有露面。反而是靳亟跑来看望她,见到她消瘦的模样,脸se变得担心:“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他没说完,难以启齿般很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阮依侬。

后来,一些台湾出版发行的报纸杂志被空运过来,几乎很多版面上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雷霆集团总裁再一次成为热门话题。

他与好几个当红的模特儿、明星、女主播打得火热,hua几十万或者上百万请她们陪吃饭、送礼物、参加宴会……他下介意被记者的镜头对准自己,甚至还给人一种放纵不羁的印像。

是的,阮依侬想,她吃醋了,而他不要她了。

一年后,台北市某着名的私立医院。

来宾休息室里,阮依侬魂不守舍地坐在屋内一张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素se裙摆,j致绝伦的小脸苍白得连一丝血se也没有,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已还能做什么。

昨夜,她还在美国雷家的别墅里,如往常一样将双胞眙送上床后,准备就寝,突然老管家在门外告诉她丈夫出事的消息,她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楼下接电话,因为极度的担忧,她没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几乎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柯mi书,他没说清楚详情,只是焦急地通知她雷先生已经被送进了医院。请她尽快过来一趟。

惊惶失措地挂上电话,她马上胶待老管家去安排回台湾的事宜,这时正在阿gen廷处理一桩跨国纠纷案件的靳亟,电话就打进来了。

靳亟的艘事口吻与惊恐万状的柯mi书截然不同,居然还保持着与平常一样平静与严谨的心情。

她听到他说:“依侬?你那个hua心的老公也许、好像、可能就快要不久于人世了!对了,还听到有传闻说,他是在一个最新窜红的模特儿香闺里被直接抬到救护车上的……”传闻?大概不只是传闻吧!丈夫的hua心,这一年来多少次见诸报端,她早就见怪下怪了,况且靳大律师是何等人物,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传闻?

她茫然地握着话筒,丝丝的疼意,不晓得抒哪里冒了出来,将她的心徼拧了一下。

“安排一下。尽快过去,依侬。”靳亟在电话另一头轻描谈写地道:“我过几天就会赶回去,如果雷先生不幸去逝,我们马上按照他立下的遗嘱处理后事,如果他还能健在,你正好可以跟他谈谈离婚的相关事宜,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仍木然地听着他讲,张张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犹豫了,依侬。”靳亟的声音突然沉下去,停顿了一下才说:“一年前的错误,无论如何,是时候让它彻底有个了结,否则我会良心不安。”她没料到自己的婚姻会让一个看尽了世间百态,经历了无数离奇案件,说黑就是黑,脱白就是白,哪怕事情原本就是白se的律师会感到良心不安。

不!不是这样的。一年前的那场婚姻,无论外人怎样看待,对她而言从未后悔过,甚至内心深处还默默的感激。

如果不是雷驭风。她仍然在为生计东奔西走;如果没有他,恺臣和恺睿不会像现在这样接受良好的教育,健康又快乐的长大。

所以无论他爱不爱自己,无论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他一天是自己的丈夫,她就会像旧时的女子那样,心甘情愿地守着这场婚姻直到终老。

可是当她听到一些缠绵悱恻的新闻,一些风hua雪月的的事时,为什么还会流泪,还会哭泣?

“她还在不甘心什么?

伸手用力捂住嘴唇,她不想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哭泣。

但那隐忍着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仍然没能瞒过j明的靳亟,这使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立场,他绝对不能再让这个纯真善良的女人,将青春年华就这样活生生的葬送在冒驭风手中了。

一切到此为止!哪怕雷驭风是他多年的挚胶,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很快。她连夜搭乘飞机赶回台北市,依靳亟的说法,她是来继承他的遗产,或者,跟他离婚的……“夫人”您需要喝点什么吗?”正坐在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翻阅着健康杂志的俊逸男子,斯文又淡漠,直而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与不安,于是抬起头,不急不促地询问。

恍恍然,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摇头,不知道是要压抑自己的忐忑不安,还是想让旁边的年轻男子明白,自己真得什么都不需要。

她只想知道她的丈夫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眼前的男子姓骆,单名一个“绎”字,不到三十的年龄就已经是雷霆集团的总执行长,也是雷驭风的得力助手。

他专程去接机,然后罔顾她的焦急,亲自护送她回冒家的主宅休息,他说雷先生还在手术室,言下之意是她这个挂名的夫人去不去,都于事无补。

这个男人的气势,显然不在雷驭风之下,他是说一不二的雷大总裁一手调救出来的好下属,自然元需听命于他人。

阮依侬苦笑一下,只得接受安排在富丽堂皇又空荡荡的雷家住了一夜,那里,只剩下老陈和几个下人,就连雷驭风似乎都很久没有回这个家了。

今天一大清早,骆绎就来主宅接她到医院去,他简单地告诉她:“老板一切都很好,只是还没清醒。”于是,他们就在医院这问布置豪华的来宾会客室里呆坐着,等待着雷驭风从麻醉药中清醒过来。

她打量了一下仍然在认真翻阅杂志的骆绎,如果没记错的话,一年前她曾经见过他一面,在那场声势浩大的豪华婚礼上,冒驭风的伴郎里除了靳亟和他,还有就是……“砰”地一声,门开了。

官夜骐从外头进来,即使是睡眼惺忪,满脸困倦的样子也会帅得会让年轻的女生hua痴到放声尖叫,长长的医生白袍随随便便地穿在身上,一头凌乱的黑发像是刚才在床上打了个滚还来不及梳理,更离谱的是他的光脚上还夹着双人字拖。

迈边到毫无形像可言,仍然俊美倜傥得不像话。

他不仅是国内有名的外科医师,还以俊美的外表、高超的医术闻名遐迩,同时整间医院也只有他敢以这副鬼面貌出现在众且睽睽之下,只因这间医院正好是他名下的产业。

“依侬?你来了,等很久了吧?我昨夜里作了一整夜的手术,天亮的时候才睡,刚才听护士说你老公已经醒了……”

“他、他醒了吗?那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阮依侬从沙发上站起身,神情激动地望着官夜骐,而骆绎总算把目光从杂志里移开了。

“等一等,依侬,稍安勿燥。”官夜骐抓抓本来就凌乱不堪的头发,苦着一张俊脸,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是他……不想见我吗?”她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急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刚才好不容易浮现红晕的小脸,一下子又失去了血se。

“这倒不是。”官夜骐的嘴角扯出一个心虚的笑意:“你老公的病……有点麻烦。”麻烦?阮依侬与骆绎不约而同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骆绎开口:“有什么问题?”

“他可能……嗯……”官夜骐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

“废话少说。”骆绎一向淡漠的脸上也微微变se,而阮依侬已经又不知不觉地绞着手指,纤细的指尖因用力而渐渐泛白。

“他的头部……”官夜骐伸手指指自己的头,不忍心地看着阮依侬:“不仅有皮外伤,而且从拍的x光片来看,受到的创伤比较重,换句话说,你老公会有失忆的可能。”失隐?“这怎么……可能?”阮依侬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当然有可能,依侬,我刚才去看过他,你知道吗?他竟然完全认不出我。”阮依侬使劲地盯着官夜骐瞧,想看出那张俊脸上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他是不是在对自己开玩笑?

可阶,没有!官医师这辈子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认真过!

“他、他怎么会伤到头部?”她只好收回目光,发出虚弱的疑问。

“这个恐怕你得问骆执行长了。”官夜骐毫不犹豫地将烫手山芋扔给骆绎。

阮依侬又看向蹙紧眉头不作声的骆绎,过了一会,后者似乎才很不情愿地开口:“那个模特儿,拿hua瓶砸中了老板。

阮依侬不知道在听到这个荒唐的答案后,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的丈夫被情人袭击,而她还在这里为他担惊受怕,生怕他有什么危险。

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吸吸鼻子,忍着盈满眼眶的泪水说:“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官夜骐叹了口气:“走吧,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有可能会认不出你。”

电梯直达十七楼,“叮”地一声,到了。

他们一定出电梯,就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官医师。”一个端着消毒器皿,正一路小跑的护士看到官夜骐来了,马上站住打招呼。

“搞什么?”官夜骐问:“人仰马翻的?”

“是,是三十九病房的雷先生,他正在发脾气。”护士一脸地惊魂未定,“雷先生还把点滴都拔掉了,流了好多血……”靠!不会吧,都受伤了还这么骠悍?是不是嫌被砸的那一下子不够重?官夜骐与骆绎诧异的对视一眼,阮依侬已经拔腿奔去。

直到看到门上挂着“三十九”的门号,才骤然止住脚步,伸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本该是静悄悄的病房里,其实一点也不安静,甚至热火朝天喧闹到有如菜市场,枕头、药瓶、塑胶针管等物品正满天飞。

没有人注意到她,因为医生和护士们正四处躲闪着暗器,还要想方法制服那头狂暴的狮子,“雷先生,请您先安静下来,别再扔了……”

“雷先生,有话好说,有事也好商量……”

“雷先生,官医师马上就来……”

“雷先生,还是先把点滴挂上,您这样会脱水的……”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哄着。劝说着,胶涉着。心里哀号连连。

这位身家惊人的雷霆集团总裁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可要怎么跟顶头上司。那个看上去很嬉皮笑脸,其实很难缠很炙手的官医师胶待?

“滚!都给我滚出去!”高大健壮的男人,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正背对着阮依侬,将身边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捧完后,又怒气冲天朝着那群吵死人的医护人员狂吼。

该死!他的头,似乎愈来愈疼了。

阮依侬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依然宽厚、健壮、有力,充满着无懈可击的男xing线条,哪怕是受了伤,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仍然像个王者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一阵鼻酸,让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半年?还是更久他常抽空去美国看双胞胎,可见了她,却陌生如路人,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和不解,被硬生生地压抑下来。她想如果这是他要的生活,她愿意配合他。

“对不起。”阮依侬担忧的看着捧头呻吟的男人:“我可以……帮忙吗?”她怯怯的声音很小很小,夹杂在一大群男女的大嗓门里头。其实很难听见,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犹如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雷驭风猛地抬起头,转过脸,深邃的视线紧紧锁住那站在门边,纤细又美丽的人儿。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道视线久久地胶织着不放。

陡然,像是如梦初醒,一向严肃刚毅的俊脸,闪动着变幻莫测的神情。

“依侬?”她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刚才还在大吼大叫骂人的语气顿时变得柔和。

美眸瞬间瞳大,“你跑到哪里去了?过来。”她又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去,那修长的手指等待着她,j壮的手臂因为拨掉了针头来不及止血而流血不止。

阮依侬受到的惊吓不比刚才乍听到他可能失忆来得多。

记忆里他很强势,对她过于霸道,像只无法餍足的野兽,眷恋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虽然有时候她隐约觉得他想要的,不应该仅仅只是那副很能带给他欢愉的躯体。

可他从来不说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她只能认为,他要的只有“xing”而已。

分居后,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近况是在各大报纸、杂志上,他与无数个女人有染的hua边新闻。

模特儿、电影明星、女主播、上流社会的名嫒、大家族的闺秀……那些层出不穷的新闻和被狗仔队拍摄的“j彩”图片让她伤心了好久好久,直到她觉得,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活生生地因为伤心而死掉。

她不能就这样死掉,她还有恺臣和恺睿,他们不能没有她,因此她振作起来,学着平淡地生活,甚至开始继续修未修完的学业。她想他若是需要一个挂名的雷夫人,她会好好地学习让他满意。

现在,阮依侬震惊地倒抽一口气,瞪着眼前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

他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他还记得她?

第八章

阮依侬的出现,让暴躁失控的男人总算安静下来,还在她柔声细语的保证下,很合作地让护士给他止了血,重新挂上点滴。

男xing粗粗的手掌牢牢握住纤细素白的小手,雷驭风心满意足地阖眼睛,陷入梦境。

就算睡着了,他也将她抓得紧紧的,似乎生怕她跑掉。

“为什么会这样?”阮依侬坐在床边,凝望着床上昏睡的男人,忧虑地看着正倚在窗边,抱着双臂正若有所思的官夜骐,刚才会诊结果已经胶过来。医师们都认为雷驭风失忆了。

“不会是误诊吧?”骆绎淡淡地问。

“很难讲,不过你没发现他只认识依侬,连我们都不记得吗?”官夜骐撇撇唇,没好气地道:“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骆绎噤声默认,长了眼睛的人帮能看出雷驭风压gen没理会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自打阮依侬一出现,他的眼睛里面就只有他的宝贝老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依侬焦虑不安地问。

“有可能他失去了大部份记忆,只保留了其中很小的一部份。”官夜骐解释道;“而那些或许是他心里最难忘的。”是吗?他最难忘的的那部份里有她的存在吗?阮依侬泪水渭渭地望着那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因为睡着而放柔了略显严厉的轮廓。

“大概什么时候能康复?”现下,骆绎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不确定,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也无法完全恢复所有的记忆。”

“那么现在有个问题急需解决。”骆绎突然道:“如果老板不能尽快康复,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夫人您认为呢?”别的不说,股市定然有波动,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我不知道。”阮依侬被骆绎问得一愣,无助的小手抓牢那只温暖的大掌,仿佛可以从中获得力量。

“目前先封锁所有的消息。”骆绎看向官夜骐。

“这个你放心。”官夜骐立即保证。

“老板不适合长时间地留在这里治疗,等他头部的伤痊愈,就马上离开。”骆绎已经拿定主意,再次彬彬有礼地问道:“夫人,您觉得到哪里好?美国?澳洲还是雷家海岛?”

“……海岛。”阮依侬下意识地回答。

他这种情形不能去美国,那会让孩子们担心,只有私人海岛是最佳的去处,那里既宁静又安全,会让所有的感官都放松下来,是世间难得的享受。

大片的海域比石头墙更有效,将外界完全隔离开来,没有聒噪的邻居,更没有如影随形的狗仔队,还有什么地方会比那里更适合?

“嗯,这样也好,离开这里换个环境对他或许有帮助。”官夜棋点点头:“这种失忆症一切全要靠他自己,药物只是起辅助作用而已。”

“那么就这样走了,夫人,等老板好转,我就会尽快安排您们离开。”骆绎说完,礼貌地告辞后,一阵风似地离开病房。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没有雷驭风坐阵,他这个天生劳碌命的总执行长显然又有得忙了。

“靳亟那家伙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抓狂的。”官夜骐忽然想起来似的:“依侬,你确定吗?我听靳亟说,你本来是想跟雷离婚的?”

“我……”她嗫嚅着,倏地低下头,疑惑地看着与自己十指紧握的大掌,是不是错觉,她怎么会觉得雷驭风的手突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半年来靳亟一直在后悔,当初不该帮着雷卝你嫁给他,最近听他说,就算你和雷离婚了,所得到的赡养费也一定会高的吓人,瞧他替你考虑得多周道。”他的话令阮依侬苦笑一下。

钱财方面,雷驭风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可是那些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你老公的出轨活动越来越声势浩大了,堪称狗仔队最佳的合作伙伴,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居然每个月都要上上娱乐版的头版头条,这事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位仁兄搞得出来,真奇怪你还能忍受他这么久,靳亟去阿gen廷之前还对我说不能让你们再这样下去了,尤其是你,他要助你早ri逃离雷的魔掌以弥补他的错失,可惜……”官夜骐突然像是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这叫不叫人算不如天算?”阮依侬没有说话,她默默无言地轻轻摩挲着他厚实的掌心,像是打算抚平他掌心的每一条纹路。

她心虚地不敢告诉官夜骐,自己压gen就没想过要跟雷驭风离婚,她急匆匆地飞过来,只是想亲眼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看他……好不好。

离婚,这个字眼,若非他先提出来,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对一个曾经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大恩人,对一个曾经热情地抱过自己的男人,她说不出“分手”两字。

雷驭风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他好脾气地回答着医师们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间题,与之前的暴戾截然相反。

但他对绝大多数问题给予的态度是一问摇头三不知,这样也使众人松了一口气,由衷地感谢阮依侬的存在。

失忆后的雷驭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无比依赣曾经冷落的妻子。

他需要她、黏着她,如果她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三分钟,他就会因焦虑而大发雷霆,同样地当她出现后的一秒钟后,他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被雷总裁的暴躁和易怒吓到hua容失se的小护士们,简直将这位名不见经传、行事低调的雷夫人当成了救星,谁也不敢轻易在雷夫人不在的时候进病房,去指使暴躁的雷总裁吃药、打针或做点别的什么。

当然,如果雷夫人在,那就会一切顺利,在她温柔的注视下,雷总裁乖得像个孩子,听话地接受医院的流程,不过她们有点怀疑他gen本是心不在焉,只要雷夫人在旁边,就随她们怎么搞都好了。

私底下,雷夫人也成了大家悄悄谈论的对象。

这间在整个亚洲也数一数二的私家医院,因为其豪华先进的设施和齐全的医疗设备,不少国际明星和中东的石油富豪也会坐专机来这里看病。

小护士们在这里看多了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有钱人,那些所谓的名人太太或千金小姐,总是一脸不可一世的富贵样,连笑容里都透着虚假,不知道是美容针打多了导致脸太僵硬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可雷夫人不同,她很美丽,皮肤雪白,眼睛像星星,睫毛像蝶翼,五官和身材比例都很完美,乌黑的秀发上没有一点烫染的痕迹,是真正难得一见、天生丽质的美人儿。

她很温柔,从来没有大声地斥责过谁,更别说故意刁难了,她总是轻轻柔柔地请她们帮忙,未了,还会真诚地向她们道谢。

虽然雷总裁有钱有势有财有貌,但为人实在是太恶劣了,三生何其有幸才娶了这样一位好老婆,真是祖上积了德,要不这朵鲜hua怎么也轮不上他这堆牛粪c!

雷家主宅里,明亮整洁的餐桌前,雷驭风拿着汤匙狼吞虎咽地吃着阮依侬煮的海鲜粥,空余的那只手仍攥着她的手不放。

“慢点吃,别着急,还有很多。”她温柔地说着。

“你饿吗?要不要吃一点?”他微笑着舀起一杓粥递到她唇边,“很好吃,你也吃点吧?”他的眼神好深邃,他的笑容好温暖,他的神情好诱人……这样的雷驭风,她一点儿也不怕,因为他好让人心动。阮依侬忍不住红了脸。

“吃一点好吗?一他期待地问。

“好。”阮依侬拗不过他,只得张开红润小嘴,露出雪白如编的贝齿,以及若隐若现的柔软香舌。

她急急地含住他刚吃过的汤匙,那杓海鲜粥来不及嚼就被园圈吞枣似的吞进肚里,末了,粉se的丁香小舌还飞快地舔过形状优美如樱hua的唇办……那毫无诱惑之意的绝美神态,是最致命的诱惑,男人的心中一荡,眸中漾起一片火hua。

“来,再吃一口。”他又在白瓷碗里舀了一杓,殷勤地送过去。

“不要了,你吃吧。”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男人骨子里的那份霸道仍在,却被温柔的言语小心翼翼地掩盖住,让人无法拒绝。

在骆绎着手安排他们回海岛的同时,他们先从医院回到了这里。

雷驭风失忆的事情,目前为止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雷家的佣人们都以为主人受了些皮外伤,没人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反而为先生mi夫人的重归旧好而感到高兴。

靳亟是第四个知情的人,可惜他突然因为阿gen廷正流行一种少见的传染病,而被迫滞留返不了台,气得他只能隔着国际越洋电话大骂官夜骐,死活不相信雷驭风会因伤失忆。

“他失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骗鬼去吧!”他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地斥责:“官夜骐,你简直就是个蒙古大夫!”官夜骐一边喝着海鲜粥,一边面不改se地把话筒远远地拿开挂断,伸手搔搔耳朵,对餐桌边的阮依侬笑道:“咱们靳大律师发飙了,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他火气这么旺,还好他在地球另一端,否则肯定会找黑道大哥借把刀来砍我。”刚被雷驭风又喂了一口粥的阮依侬回首,歉意地对他微笑。

她知道靳亟是好人,可现在任何事都没有雷驭风的健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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