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初恋情人(真爱系列之一)第二章(2/2)

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骆绎一走进来,就看见那对“破镜重圆”的夫妻正你一杓我一杓地分享着那碗粥。

骆绎挑眉,纳闷地看向被冷落在一旁的官夜骐。

“没办法,小别胜新婚,这么久不在一起了,总会情不自禁嘛!”官夜骐向他挤挤眼睛:“识相点,别去打扰人家小俩口。”

“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了。”骆绎简洁地通知完,眉宇暗拢,远远地注视着餐厅里那个对着宝贝老婆笑得开怀又满足,一副有妻万事足的男人。

略一思忖,他又问:“你确定他真的失亿了?”

“我不能确定,但是他表现出来的,不就是那样吗?”官夜骐也不想跟明白人打幌子,笑嘻嘻地说:“你不赶紧趁机去公司争权夺利藉机上位,或者把那个行凶的模特儿搞定,老盯着受害人gan什么?”骆绎冷哼了一声,语带威胁地撂下一句:“请你顺便帮忙跟老板讲一声,如果他把事情解决好了仍然不回公司的话,我发誓一定会立刻消失。”官夜骐哈哈大笑,有这种忠心耿耿的下属,他还真是不知道雷驭风是忧还是喜。

等雷氏夫妇相亲相爱地吃完粥,手牵着手回到气派华贵的客厅后,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骆绎,仍不放弃地想着如何帮助自家老板寻找消失的记忆。

可惜他失败了,除了阮依侬,雷驭风对任何人的记忆似乎都是一片空白。骆绎不死心地追问:“老板您是三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您还记得吗?”

“您对亚太地区七家企业进行的合并案正在筹备中,您想得起来吗?”

“我是骆绎,我的学业是您资助的,记得吗?”骆绎不提,阮依侬还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还有这种渊源,但雷驭风就像个蚌壳般紧紧地闭着嘴,坚决地摇头。

“嗨,老兄,我是官夜骐,你一定也忘了是吧?”官夜骐也过来凑热闹,一脸已知下文的表情。

雷驭风无言地睨着他,神情有点疲惫,两人被打击到彻底无语。

“我的头好疼……”雷驭风没再给机会让他们追忆往昔,一副头痛欲裂的痛苦状,直往身旁阮依侬曲线玲珑的怀里钻,大手顺势抱住妻子那纤细的腰肢。

因为天气太热,她今天穿着一款简洁的高腰线长裙,露出细嫩如雪的藕臂、形状优美的颈项以及纤巧的脚踝……这个小女人真是美丽,叫他怎么看都不会腻,甚至每多看她一眼,就会觉得她会更美上几分。

鼻腔里全充满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只属于她的独特馨香,他贪婪地嗅着,不愿放开。

“你们别再问了,他会很难受的。”阮依侬心疼地抱住他,楚楚可怜地向两人求情,柔软的小手抚摸着雷驭风的头,像安抚一头巨大的犬科动物。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放弃。

“真是验证了一句话。”官夜骐叹道。

“什么?”

“有异xing没人xing,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两人共同摇头叹息,走出客厅。

“好了,他们走了。阮依侬小声地告诉还抱着自己不放的雷驭风,手指小心地抚着被白纱包裹的伤口,“头还很疼吗?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不要。”他咕哝着,不肯抬头。

黑se的头颅就深深地埋在她饱满的酥胸里,这个姿势,就好像他正在吸吮着她……“驭风……”她轻喘一声,难为情地叫着他的名字,娇软的音调,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亲昵。

“嗯?”

“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不要动。”雷驭风同样不好受,温香软玉在怀,使他全身都像着了火,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他早就剥光她的衣服,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点火,贯穿她,让她像自己一样燃烧。

“驭风,别这样……”阮依侬呻吟,他的亢奋和热情,让小脸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xing感的唇顺着她形状优美的胸部向上移动,吻上了她的锁骨,再渐渐地向上攻占。

“啊……”她仰起头,手背挡在眼前,羞得不可抑制,这里是客厅,何况外面还有两个人随时会进来。

“老公吻老婆,天经地义。”他磁xing的嗓音在她柔软洁白的耳畔边低喃,大掌捧起那张小巧动人的瓜子脸。

如水的容颜,像牛乃一样白的皮肤,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她没有化妆,连唇膏也没擦,可就是有办法吸引他所有的目光,粗糙的指腹爱怜地抚上嫩唇,黑眸一黯。

她是他的妻子,面对这样诱人的娇妻,他怎么能够答应她离开自己?忍受无数夜晚的孤枕难眠?

是因为太爱?还是因为担心她的心里仍然保留另一个人的位置?

靳亟替她打算好的离婚事项,她只字不提,是同情他还是并非对他毫无一点感情?太y卝又隐隐发疼了!

微微变se的俊颜和y惊的神情让阮依侬一愣,她困惑地看着他,微启红滑的小嘴,轻声叫他:“驭风?”娇软醉人的声音使雷驭风倏地回过神来,他放缓了神se,猛地凑近那张疑惑不解、又满怀担忧的美颜,嘴唇瞬间覆上她的唇办!

她的唇比hua办还要柔软,他的舌尖技巧般深深地探进,饥渴又焦急地寻找着她的舌,骛猛地吸吮纠缠侵占,霸道地不让她躲闪……“唔……”婉转的嘤咛,像是催情的chuenyao,使他反手将她揽进怀里,更加急切热烈地深吻她,他的吻,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带着激情和狂野……娇喘吁吁的阮依侬瘫软在他宽阔炙热的怀抱中,素白小手像柔软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颈脖,承受着他火热的索吻。

这些天,她又惊又喜地开始习惯被他依赖,她喜欢看他对自己笑、喜欢被他握着小手、喜欢听他再次用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多好……可是这样的他,是真正的雷驭风吗?是他想要的人生吗?

若有可能,他一定不会想变成这样吧!

一丝惶恐漫上她的心头,她期盼他快点好起来,又怕他真得会那么快地好起来,她知道他一旦好起来,就会拜倒在别的女人的石榴裙下,与自己分道扬镳……纤细敏感的心,这般迂回,似水,不敢也不能去荡起涟漪。

她忧伤地想她的合法丈夫从来就不曾属于过她,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

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架,很快停落在属于雷家产业的一座私人小岛。

正值黄昏,这里的风光一如既往的美丽,岛屿上金黄se的沙滩、四季常绿的海水、摇摆的棕榈树、未经损坏的原始灌木和葱郁的热带雨林,都是最迷人的景se。

这里没有船舶可以靠岸的深水码头、只有可起降二十入座小飞机的机场,要想登岛只能乘坐飞机,更使这座私人岛屿增添了几分神mise彩。

岛上唯一的一座集古se古香与现代化为一体的庄园壮观而气势恢弘,从未对外人开放过。

庄园里有贯穿于厅堂的原木楼梯,砖红se的壁炉、仿古陶土红砖的触感更能凸显一种原野的风格,再配上树影婆娑的壁画、鸟蝶翩飞的座椅、小碎hua的靠垫,整个房子浮出十分舒适温馨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都被雷驭风漠然置之,这使阮依侬免不了忧心仲忡,她还曾希冀这里会让他想起些什么。

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光线暗了下来,微风吹拂着洁白的落地窗帘,y台上种植的hua儿优雅地随风摇曳着,不远处浪hua拍打海岸的响声。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沙滩上闪闪发亮的沙子,样宁静的夜晚,海鸥也会泅渡而来。

身着珍珠白薄纱睡衣的阮依侬正在卧室里忙碌,她将自己和雷驭风的衣物从行李箱一一拿出来,挂进衣橱里,又将贴身衣物细心地收拾妥当。

这些事情她从不假手于佣人,她总觉得自已能为他做的事太少了,而这样的想法无论是在从前还是现在,都会令她愧疚。

她不是那些风华绝代的影视明星xing感艳丽;也不是理智冷静的商场女强人,独当一面;更不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有着雄厚的家世和风光的背景。

她无依无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就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她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却永远不会变成凤凰。

一只坚硬如铁的男xing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很轻易地将她搂进怀中,中止了她自怨自艾的回忆。

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雷驭风,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se浴巾,露出健壮赤裸的高大身躯,结实且y刚,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

“睡衣……在这里……”阮依侬吓了一跳,被迫仰靠着,上半身紧贴在他刚硬的男xing胸膛上,一只大掌箍住她,另一只手掌自腰间向上抚,扣住她美丽细致的小下巴,给了她一个比身体更火热的吻。

“别管睡衣。”他将她转过身,压在衣橱上,眼睛锁住她,看她小脸上的每一种表情,带着魔法的大掌在她身上缓缓地游移。

“这样……你会感冒的……”她被他看得忍不住别过脸去,微微喘着气,海岛的夜晚很凉爽,他得快点穿好衣服。

“别管感冒。”他咕噜一声,像是再也无法等待下去,拦腰将轻若蝶翼的她腾空抱起,大步朝大床走去。

“啊!”她惊叫一声,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我饿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饥渴的表情,黑眸里闪烁着欲望。

“我、我去煮东西给你吃。”她急急地说,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饿了。

“我比较想吃你。”他咧嘴笑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娇美的容颜。

“噢!”她羞地捂住快冒烟的小脸,他们结婚不到两年,就有一多半的时间在分居,自从她小产后他有多久都不曾碰过她了?

蜜月时,大多数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他为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他深深爱着的女人。

她惶惶不安地被迫接受着他的宠爱、他的热情、他的全部,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天。

后来没过多久,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她离开他到了美国,把自己关在笼里,当成他的金丝雀。

现在他回来了,像个许久不归家、乐不思蜀的风流丈夫,终于结束了在外面的hua天酒地,回到妻子的身边……这个想法,令阮依侬想哭。

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吧,他才会暂时地回到她身边,一旦他恢复了,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再次将她丢下……那个时候,会不会又将很快地到来?泪水沿着眼角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阮依侬不敢让他看见,她顺从地躺在床上,将小脸埋进羽毛枕里,任那双大手飞快地将自己的衣物从里到外剥gan净,直到赤裸如初生的婴儿。

她害羞地蜷缩着身体,听见他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的疏忽和妒嫉曾令她受到伤害,那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于是他用了无数个ri夜去忏悔,奢望得到她的谅解,尽管那也许只能是他的奢望。

闻言,阮依侬转过小脸,透过迷蒙的泪眼,看见冒驭风正在将围在腰间的浴巾甩掉。

他的身材超乎完美,宽肩、窄臀,整个身型呈倒三角形,y刚健壮,结实的肌r线条如最着名的雕刻工匠以斧凿出却不曾留下任何痕迹,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还有那胯间坚硬昂扬的男xing象徵,她记起它曾经在自己身体里如何的兴风作浪,如何卝着青涩的她接受男女问最原始的欢爱,她红着脸盯着雷驭风看的时候,他也同样在注视着她的身体。

这是一具多么美丽、多么令人销魂的胴体,骨r匀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瑕疵,晶莹如雪,他从来不曾忘记,可眼前的美景却比他记忆里的要来得更加蛊惑人心。

他想念她,想念她浑身散发出如凝脂般迷人的se泽、想念她曲线玲珑滑嫩的皮肤、想念她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韵饱满与丰盈、想念她陷入高朝时那张能让他失控的妩媚小脸,还有她好听的永远也听不腻的娇喘嘤咛……他可以因为这些而跟她纠缠一整夜。

他忍了好久,不只是这七天,而是几百个ri日夜夜,所以他很快覆住她的身子,抬起她的小下巴,嘴唇缓缓吻上她粉嫩的额头、惹人怜爱的秀眉、水汪汪的眸、洁白挺俏的圆鼻,最后占据了她柔软的小嘴。

他少见的耐心与温柔,使她本能地张开小嘴,带电的火舌立即如潮汐般将她吞没。

直到见她喘不过气来,雷驭风才放开她,粗大的手掌捧起那对比詈还要白、如倒扣的玉碗般漂亮的茹防,贪婪的舌朝下,毫不犹豫地卷住那两颗粉樱se的宝石,用力吸吮……“啊……”她娇喊出声,睁开迷离的眸子,与他饱含欲望的视线牢牢对上。

他的嘴里含着她甜蜜的茹投,黝黑的眼眸却牢牢地看着她火红的小脸,带着火的大掌钻进两条雪白的长腿间,摩挲着、爱抚着,让她的身体也像着了火,除了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嘤嘤地呻吟外,她好无助。

粗指小心又不失狂野地c入敏感娇嫩的女xing核心,那幽深的禁地,散发着令人疯狂的香味,更加激起男人体内最原始粗的欲望。

他伏下身,抽出手指,将两条腿拉得更开,挺起腰杆,坚硬的亢奋朝她体内c进去,他再也不能等待了!

不可思议的紧窒湿润,无法言语的美妙感受,让雷驭风还没完全进入就差点丢脸地泄了,他太久没有抱她了,以至于冲动得犹如毛毛燥燥的青涩小子。

阮依侬因他的充实忍不住叫出声,敏感地弓起身子,腰肢柔软得像春ri水边的柳叶。

“乖,放松点。”他压抑着,大掌略带粗鲁地搓揉着她紧绷的娇躯,她那里太紧了,咬得他浑身血液直往头上涌。

“呜……”阮依侬哽咽着,紧紧地搂抱着他的脖子,她还没完全准备好,他的男xing太大,每每总是撑得她柔软的里面胀疼不已。她不敢动,因为一动,就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里面继续无限制地胀大硬挺,那会令她更难受。

“没事,我不动。”他抬起身,体贴地吻住她被雪白的牙齿紧咬的下唇,不让她肆虐自己,手指探进两人结合处,不轻不重地撩拨着、引诱着,轻哄着他为自己打开。

很快,阮依侬发出舒服的娇吟,因紧张而绷得像张弓的身子逐渐变得柔软起来,两条长长的腿儿也抬起胶缠到他健壮的腰背上,她已经做好完全接纳他的准备了。

他察觉到了,没有再浪费一点时间,坚决且体贴地进占她的全部。

一种惊天动地的快乐袭卷了她,男人黝黑宽厚的背脊肌r贲起,布满了激情的汗水,他像奔腾的海水嘶吼着,一遍一遍地用力冲击着她身体最细嫩的地方,拍打她、撞击她,或是在她难以承受的时候温柔地包围她、爱抚她,直到带领她共同攀上最高的山峰……那里离没有忧愁的天堂,好近好近。

近到伸手可及,阮依侬尖叫出声,因为这种梦幻般的幸福,落了泪。

第九章

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大床上的喘息才渐渐停息,一切都趋于平静,只听得见窗外海浪和着风的声音。

整个卧室里,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浓重情欲味道,大床凌乱不堪,贴身衣物随意丢在原木地板上,两具胶缠的身体亲昵地纠缠,紧紧地贴在一块儿,想给对方提供最佳的保暖。

长而顺滑、犹如墨汁一般的秀发散在雪白的羽毛枕上,彻夜的缝蜷缠绵,把阮依侬累坏了。

方才结束的最后一次,她因承受不住太多的激情而晕了过去。疲倦地闭上盈盈如水的美眸,娇柔的身子趴俯在雷驭风结实的胸膛上入睡。而他用来爱了她整晚的欲望仍深深地埋在她湿润紧窒的体内。

眼圈下有着淡淡的y影,一身雪白的肌肤染成浅浅的粉樱se,烙满了他留下的吻痕和指印,那是激情的证据。

雷驭风没有闭眼,佣懒的仰躺着,粗糙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那片像丝绸般滑嫩的美背,身体明明已经疲惫了,可心中仍不餍足。他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要得太过头了,如果他不知节制,她恐怕会被他弄坏。

闭了闭眼睛,他动作轻柔地将阮依侬从自己胸前移到床上,想让她睡得舒服点儿。

稍软的男xing象徵一下子从她腿间滑出来,白se的浓浊和着女xing的甜腻hua露汩汩流出,他看着她像hua儿一样娇美的禾幺.处,小腹抽搐一下,一阵酥麻感袭卷了他全身。

拉过薄被轻轻地替她盖上。他低下头凝视了她沉睡的容颜好一会后才翻身下床。

随手将床上的一件衣服拿起套上,雷驭风下楼,进入客厅旁的和处书房里,拉开桌前的皮椅坐下,一边用镶着蓝se宝石的打火机点燃一支雪茄,一面熟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叼着譬茄,大手飞快地敲击起键盘。

一行字很快逐一出现在原本空白一片的萤幕上,亚太地区七家企业收购方案。

他迅速地打出一行早在胸中酝酿已久的方案,接着俐落地发出部件,眼角的余光睨一眼桌上罗盘造型的闹钟,指针快要指向八点三十分,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骆绎应该会很快收到吧!

关上电脑,熄掉烟头,雷驭风到楼上的浴室冲了冷水澡,对着浴室里巨大的镜子刮了胡子,才一边用毛巾擦gan身体,一边重新返回卧室,甩掉拖鞋,上床。

男人的重量使柔软的床铺一则微陷,好梦正憩的女人再次乖乖地落人他的怀抱中,他的胸膛是她最适合待的地方,他一直这样认为。

天se愈来愈亮了,雷驭风却不愿闭眼,他凝望着怀里的女人,那张毫无防备的小脸使他一向冷硬无情的心泛起一股少见的柔情。

真好,她又回到他身边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她。

所有的佣人都被赶到离庄园不远的另一座房子居住,雷驭风关起门,跟阮依侬过上了真正的“两人世界。”他们就像世间所有的平凡夫妻一样,他要她做饭给他吃,他负责打扫清洁工作,给hua儿浇水、给植物修剪,黄昏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去踏浪,偶尔也教她游泳,或者在屋子里看影片,跳一支舞,他们都非常享受这种远离尘嚣的生活。

渐渐的,阮依侬不再因为他突然的拥抱而全身僵硬,不会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叫她名字的时候怔仲,她对着他笑,窝在他怀里撒娇,亲昵地揉他的头发,捏他的鼻子。谁叫他用刚冒出来的胡渣扎得她好痒?

她还发现自己的丈夫有着下易被人察觉的细心。

每天,他照例去海里游一圈,一身古铜se的j壮身躯土只着一条黑se的泳裤,y刚有力的背部线条优美,看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

上岸后,他会戴着太y眼镜,躺在白se遮y棚下的沙滩长椅上,看她光着一双玉足在不远的沙滩上捡好多好多的贝壳。

他趁她不注意,会俏俏地将那些漂亮的贝壳偷走,打上孔,再用绳子串上做成风铃挂在窗边,每当涨潮的时候,它们会发出奇妙的声响。

她想他是贼,不仅偷走了她的贝壳,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他们共同分享着彼此的身体,将原始的激情一遍又一卝重温,当高朝来临时,他们同时叫喊出声,更用力地抱紧对方,颤栗着、包容着,久久不愿放开……阮依侬想,他真是个狂妄的贼,不仅在她这里偷走了一些东西,而且还胆大包天地留下了点什么。

照例一醒来,雪白的小手就会习惯xing地往旁边的床铺摸去,人不在了,才刚清晨,他到哪里去了?

这是什么……阮依侬睁开眼,发现一旁的枕上搁着一朵含苞待放,仿佛是刚从枝头剪下来的白玫瑰,她支撑起身子,伸手拿起,jing上的刺被细心地除去了,不会扎伤她的手指。

每个清晨,他都会亲自为她摘一条白玫瑰,他现在知道她最爱吃苹果,最怕吃辣,最喜欢白se,她的星座是处女座。

她不服气地皎他的耳朵,悄悄告诉他,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吃她煮的海鲜粥,喜欢喝不加糖的黑咖啡,不怕辣,讨厌吃甜食,星座是狮子座了。

她的淘气举动换得他大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地爱她,他们不止是夫妻,还越来越像合格的好情人。

阮依侬抿着嘴笑起来,嗅着清新甜美的hua香,心里暖暖的,穿着缀满粉se蕾丝小hua的晨衣,光着小脚,小手里牢牢握着那枝白玫瑰,阮依侬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出来找他。

他会是在厨房笨手笨脚地做着爱意十足、卖相仅有三分的爱的早餐,还是在健身房里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抿起小嘴微笑着,雪白的玉足落在铺着地毯的楼梯上,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侧紧闭的书房内传来一阵噪音,仿佛里面有人在争吵。

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这样都能听到,可想而知里面一定吵翻天了。

疑惑间,阮依侬刚想迈步,突然书房的门被用力拉开,一个男人从里面气呼呼地冲出来,没两步又站定,转身低骂道:“你就这么继续失忆吧!只要别被你老婆发现你是装的,就算你狠!”

“我和我老婆的家务事不用你和那位墨小姐c心,你们管得太多了!”另一个男人跟着走出来,语气十分不悦。

“哪天依侬要跟你离婚,绝对有我们的用武之地。”

“你!”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万一依侬听到,雷这戏就演不下去了……”突然,话音被某人很识相地自动咽进肚子里去了,因为他眼角的余光正巧一眼瞥见女主角正站在楼梯上,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这下……麻烦大了!

阮依侬一脸苍白地盯着楼下四个男人,雷驭风脸se铁青、紧闭双唇;靳亟的表情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提了一口气;官夜骐则是一脸苦笑,啊,还有一个始终没开口说话的骆绎,一直站在离众人身后两三步远,保持一贯地沉默和淡然。

“依侬。”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雷驭风终于开口了,他沙哑地叫着她的名字,嗓音gan涩得像是身陷沙漠绝境中,倘若她不看他一眼,他就会死掉。

阮依侬没有回答他,纤细的手指拿着那枝白玫瑰,用力到手指泛白,明明玫瑰无刺,为何感觉疼?这一切原来全是假的,是一场骗局!

他没有失亿,他只是重蹈覆辙,将一年前心血来潮的那场戏又上演了一次他不要她时,就将她弃之如旧履,再去找别的女人;等他想起她时,就想出这样一个可笑的法子,来骗她、玩弄她。

她是个穷人,一无所有,就连身体也被他占有,他还不放过她,还想在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同情?还是谑戏?她在他眼里,这样卑微吗?

更可笑的是,她不仅傻呼呼地给了他同情,还顺带着把自己的一颗心也给了他。

用力将手里的玫瑰掷向对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阮依侬苍白着一张失去血se的小脸,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雷驭风,我要跟你离婚。””然后,她转身,飞快地奔上楼,不让他看见自己服里的泪,电不愿意看那如遭重创的男人。

楼下,一片寂静,谁都没说话。

良久,官夜骐才长长地叹口气,回头对皱着眉头的靳亟说:“你的工作来了,这下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话音未落,雷驭风已经怒发冲冠地扑向靳亟,两个大男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搞什么?有话好说,别动手!”官夜骐急着劝架,拉了这个拽那个,无奈人家gen本甩都不甩他,还同时扭头对他怒吼道:“闪一边去!”这下官夜骐也火大了,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好歹他也是自小练过拳脚的,于是看准机会,他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问想要制止住双方,怎奈双拳难敌四掌,急得他只好搬救兵:“别看好戏了,还不快来帮忙……”骆绎纹风不动地站在原地,压gen就没想去帮什么忙,他只是轻撇薄唇,说道:“老板,夫人刚才哭了。”雷驭风因这句话一下子僵住,整个人突然间像老了十岁。

他一把松开揪着靳亟领口的手,再甩掉像牛皮糖似的官夜骐,掉头就朝楼梯口大步走去。

他不愿意看到她哭泣,可他总是惹她伤心,这一次她还会原谅他吗?

只听官夜骐在他身后唉声叹气地说:“爱女人哪有你这样爱的?既然爱她,就去告诉她,别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说你没经验,谈个恋爱搞成这样,早知道跟我学学……”雷驭风没答话,大步朝楼上冲去。

“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开始准备拟定离婚协议书了?”官夜骐回头看向靳亟。

“我他妈的满意个鬼!”靳亟同样窝了一肚子火似地瞪着他,冷嘲热讽道:“你们有本事搞出这套把戏,就没想过如何收场吗?亏你还是医生,怎么忍心去欺骗一个女人,你的良心和职业道德都被狗吃了?”

“你跟我谈良心和职业道德?你的食心道德又在哪里?好几年前就不见了吧?”官夜骐反唇相讥,这事他到真是淌进浑水里就说不清了,本来他并不是同谋,只是有点怀疑,后来见雷驭风演得那么卖力,为了跟宝贝老婆合好不遗余力。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了。

“我现在正在弥补我的错误,比你死不悔改要强多了。”

“找罪受的男人应该下止老板一个吧。”一直不说话的骆绎突然c话:“靳,那位墨小姐,看样子让你受了不少罪。”骆绎的话让靳亟的脸居然红了,半晌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道:“她说我助纣为虐,一定要我把依侬从这种婚姻中解救出来,才……”

“才肯接受你?”官夜骐这下抓到把柄了,马上眼带鄙视地瞪着他:“我说你怎么破天荒地hua大把大把的时间,c这么多瞎心在雷和依侬身上,原来是另有所图!”靳亟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不错,我是另有所图,像你这样换女人如换衣服的滥情家伙,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明白我的心情,想必你没看出来我还别有用心吧?雷现在的做法就是在逃避现实,还是你天真地认为依侬永远不会发现他的小技俩?”

“如果这种心情是建筑在兄弟的痛苦之上,那我还是宁愿不要。”官夜骐耸肩反驳。

“得了吧,都帮着骗依侬,就算是讲兄弟情谊了?”

“那也比你强,有异xing没人xing……”

“太过奖了,我的异xing缘可比你差多了。”两人喋喋不休地争执着,许也不愿意先住嘴,不过大律师的口才不是盖的,已经开始压倒医生了。

只见骆绎置若罔闻,悠闲地将两手播在口袋里,朝吧台走去,淡淡地扔下一句:“有谁想要喝一杯吗?”两人互不服气地狠狠睨了对方一眼,再同时站起朝吧台走去。

现在,的确需要一杯好酒,沉稳一下各自不安的情绪,然后再看那位装失忆的丈夫如何收拾残局,哄得亲爱的妻子回心转意了。

阮依侬知道,雷驭风是个强硬派,从来不会轻易认错,可是现在,他就在做这件事。

他不让她走,她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而他一直守在门外:她不想看见他,他就派官夜骐送食物过来,顺便还扮演一下说客。

可惜,官夜骐并不称职,只是不停地替自己辩解道:“依侬,我真的不是同谋,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像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只有你老公想得出来,我怎么可能帮腔呢?你说是不是?”房间里的阮依侬一阵啼笑皆非。

而骆绎似乎离开了一阵,天快黑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人。

“雷太太?你好,我是苏合欢。”一个女人娇嫩的声音在努力地隔门喊话:“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名字很耳熟?我就是那个对雷总裁行凶的模特儿,我刚签了伊迪的合约,我也认识罗杰……”

“说重点。”一个淡漠的声音打断她,那是骆绎的声音。

“知道啦,就快说到了……雷太太,告诉你,我跟雷总裁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就手都没拉过,吃饭也是各吃各的,除了被记者拍照的时候,偶尔站得近了一些而已,报纸上说什么吃一顿饭几百万,哪有那么好赚!就连他受伤也是他很有诚意地拜托我,恳求我拿hua瓶把他砸晕的,为此我还被警察带走了!我可以对天发誓,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先生,他那么凶,既不细心也不体贴,还从来不把女人当女人看,真是太伤人自尊了,你对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可以了。”骆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还带着一丝无奈。

接着,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又换了一票人继续在门外喊话:“依侬?我是墨凯璇,还记得我吗?”一道清脆又甜美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了,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如果不是靳律师,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

“什么靳律师?叫我的名字。”抗议声传来。

“走开啦!别碰我!”墨小姐似乎用力甩掉某种物体后,才又继续说。

“我没去参加你的婚礼很抱歉,可是那是因为不想看到我讨厌的家伙……嗯,就是靳律师啦,加上后来你老公把你藏得太好,一直联络不上,害我只好低声下气去找靳律师打听,才知道你老公做的那些坏事,实在是太过份了!我绝对支持你离开他……唔……唔!”墨小姐的声音消失。接着响起靳亟的声音,好像手中一边正hua力气做着某种动作,一边还一心二用地劝解:“依侬,你没发现,我一直在卝着你面对雷吗?你们宁愿逃避也不愿意把话挑开,这样gen本就是于事无补……”靳亟突然闷哼一声,三秒钟后,语带威胁地道:“凯璇,不准咬我!”

“放开……唔!”仿佛墨小姐好不容易才透了口气,又被人果断地捂住了口鼻。

靳亟则继续道:“依侬,还记得你们结婚那天,你老公跟我说,谁敢窥伺他的妻子,他会跟对方决斗的,我当时想,如果非要闹到那种场面,多半是因为面子,他是名人,绝对受不得这种恣意的挑衅,可是后来我才看明白,他不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是因为爱情,他爱你,依侬,他爱你爱得很深,又不会表达,所以他自己很辛苦。”屋里的人,依旧保持沉默;屋外的人,全被雷驭风轰走。

第二天,紧闭的房门外又换来一批新到的人马,“夫人,您还好吗?”是老管家的声音。

“阿姨?是我们啦!”恺臣在叫:“官叔叔说你和姨丈在这里制造小宝宝,要我们来给你们加油……”

“阿姨?快开门啦!”恺睿在喊:“我的腿能走路了,你要不要看一下……”乍听到双胞胎的声音,阮依侬就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正要拉开门,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雷驭风就站在门口,身后站着一整排人。可惜他没给男女老少们露脸的机会,以高大的身躯挡住阮依侬的视线,进屋后马上关上门。

两人目光相对,阮依侬很快移开目光,她听他说:“对不起。”

“我要跟你离婚。”她忍不住哽咽起来,背对着他坐在床沿边,仰着头,眼睛看着那串贝壳风铃,不让泪水掉下来。

他沉默。

她又重复一遍,他还是不语,她只好转过身,瞪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居然紧抿着嘴,一副颇委屈的样子。

阮依侬一下子就火了。

这个可恶又霸道的家伙,明明是他做错了事,设计她,现在还用这种表情妄想来搏取同情?

“你、你gan嘛不说话?”一双美眸沁着令人心疼的泪水,瞅着他、指责着他,“还是你早就想……”

“我不离婚!”他突然大声道,吓了阮依侬一跳,接着她看到他大步朝自己走过来,一把将她用力抱进怀里,再也不放。

仅仅是这样一个举动,就让阮依侬忍了半开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呜咽着,小手握成拳,用力地捶打那硬实的胸膛。

“你好坏、好可恶,总是让我伤心……呜……”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很抱歉。”雷驭风最怕看到亲亲老婆的泪水,那比在自己身上划两刀,还让他受不了。

“gan嘛不离婚?你不是喜欢那些女明星吗?”亲亲老婆开始对他清算总帐。

“我跟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可以发誓。”他赶紧澄清。

“没关系你还……”阮依侬傻眼,没关系还搞得人尽皆知?

难不成是为了娱乐大众?

“我很气你不吃醋。”黝黑的俊颜上居然出现窘态,“而且你离我家那么远,我怕……你会忘了我。”阮依侬猛然记起他当时问她吃不吃醋,她口硬说不,又想到自从她来到美国,每天都会有台湾当ri的报纸,以及本周最新一期的杂志空运过来,像是被挑选好了似的,上面全是关于他的绯闻。

这个笨男人,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荼毒她,卝她吃醋,不让她好过。

阮依侬好气又好笑的槌了他一记,“那个上华国际的朱小姐,是你的情人吗?”

“怎么可能,我对那种骄横又hua痴的女人没兴趣。”雷驭风无奈地摇头,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我没有情人,我只有你,你记住,嗯?”与他十指牢牢相扣,她忐忑不安地小声问,“那……你相信我吗?我的过去……会让你丢脸吗?”

“gan嘛不信,你是我老婆,我不信你难道信外边的人胡说八道?”他无比心疼的说,“再说你自食其力,有什么好丢脸的?你乖得像只小猫咪一样,总是不言不语的,有委屈也只是悄悄往肚子里吞,我心疼还来不及。”

“驭风……”她感动地唤他的名字。

他垂首亲亲她的额,叹息道:“在感情上,我是个不及格的男人,小时候没人爱,现在爱上又不敢表达,靳说我差劲,官说我找罪受,就连骆绎也说我不该。可是,如果一切重来,我也只能努力把这门课修得高一些,让你别伤心就行,其他的,包括费尽心思卝你嫁给我这一点照样不会变。”他的霸道,他的用情至深,让阮依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抱着他。

“以前你很怕我,对不对?”

“你好霸道,而且总是……”她红了脸,说不下去。

“总是什么?”他笑了笑,“莋爱?”

“嗯。”

“现在也一样,我对你的渴望从来没有减少过一分。”这个男人,现在居然学会用甜言蜜语哄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们来到岛上生活后吗?

“你为什么装失亿来骗我?害我好担心!”她想起还没跟他算完帐,不能这么轻易受感动,马上气呼呼地指责。

“失去孩子,我很自责,是我太粗心了,加上那天雷家的人跑到医院去,把我的老底全揭了,后来又看到罗杰去看你,你们在一起很开心,我想可能再也留不住你了。”雷驭风苦涩地说:“我很自卑,自卑到不敢再你面前出现,又不想就这样放掉你,就只好避而不见,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下去没有你的ri子,才想出这一招的。”对着这样一个爱自己如此深的男人,阮依侬还能说什么?

如果他没有装失忆,她想他们俩还是远远地观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勇气朝前踏出一步,因为他们都怕失去,都深爱着对方,所以变得小心翼翼。

“我和罗杰没什么,他快结婚了,新娘是个纽西兰姑娘。”她告诉他。罗杰专程寄来邀请卡,不像自己的老公,结婚时小气到不仅不请人家来观礼,还搞小动作设计人家。

“对不起。”他汗颜,又一次道歉。

“你还忘了一句。”她不满地啷起小嘴。

“什么?”他一愣。

“你忘了说……”她拉下他的颈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爱你。”或许就像靳亟说的,该面对的,就不要回避,如果他爱她,那就得大声告诉她!

“是的,”他凝视她的眸,深情地说:“依侬,我爱你。”其实生命中,还有一些事情,不需要说出来。

多年前,他从雷家那个牢笼逃出来,卷入一场路边帮派械斗中,结果带着满身的伤蜷缩在一条小巷子里。

那条小巷里开着好多洁白的丁香hua,淡淡的香,在蒙蒙细雨中暗香浮动。

穿着国中生制服的小女生,一手打着小伞,一手提着书包,青丝披肩,j致的五官,漂亮得像是摆在商店橱窗里的芭比娃娃。

她看到他,突然止住步伐,黑水晶一样的眸与他相互对视着,他蓬面垢首、衣衫槛褛,额头上,还在流血,活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他恶狠狠地瞪她,朝她直咧嘴想吓跑她。

谁知,她仅仅迟疑了两秒,便向他跑过来。

洁白绣hua边的手帕细心地擦拭着他的额头,带着卡通图案的ok绷,还带有余温的小兔子便当盒、j致的浅米se贴布钱包里的钱币全都搁到了他的大手。

搞什么?当他是乞丐吗?他挑眉,下语地看着眼前的小女生。

“大哥哥,我得留一些钱去搭捷运。”小女生不好意思的从都堆零零碎碎中拿出一些硬币,纯真的大眼里有着腼腆。

“走开!譬他低咒出声,暴怒地将那些杂七杂八的甩掉,他不需要别人同情,尤其是这么小的丫头。

小女生怔怔地蹲在他面前,晶莹的黑眼睛里盈着蒙蒙的水雾,她睁大纯真的眼睛,感到困惑,其中有某种温柔的东西流露,更糟糕的,他看懂了,那是宽恕!

心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擅击了一下,当他捧着那些再次被她一一捡回来的琐碎东西,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甩不开了。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吃了她的便当,额上贴着她的卡通ok绷。还有那些看起来是存了很久的零用钱,被他拿去药局买来药膏擦拭伤口。最后,他看着她背着书包,捧着空荡荡的便当盒,蹦蹦跳跳地去搭捷运。

有些事情,真得不需要说。

他鬼使神差地在那条巷子藏了好几天,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地方去,gan脆像个变态的怪叔叔,心怀鬼胎,每天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小女生上下学,甚至希望,有机会再跟她说说话。

可惜的是,直到他被雷家人再次找到带走,小女生也没有再像那次一样独行,有时候是姐姐或妈妈来接她,有时候是三五个同学结伴而行,远远的,他听见她们叫她;“依侬、依侬。”他想,真好听。

她的名字叫“依侬”,她是国中二年级的学生,这是他所知道的,关于她的全部。

在许多年后,她成了他的妻子,虽然掠夺的手段不算高明甚至称得上卑劣,但他知道自己何其幸运,得到了这个女人宝贵的爱情。

十年前的那张稚嫩小脸与如今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重叠,他忽一恍神。

“驭风?”阮依侬察觉到他的怔忡,在他怀中抬起头温柔地凝视他。

他微笑,终是摇头。只说一句:。我不能没有你。”小嘴儿一弯,她露出甜甜的笑,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念一句法语:“je taime.”雷驭风深深地注视着她,黑眸中都是喜悦和感动,他低喃:“亲爱的,我知道。”如果她不爱他,早就会趁他假失忆时,带着那笔巨额的赡养费离开,怎么还会傻傻地守着他、照顾他?

他们的唇,甜蜜地吻在了一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