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1/2）

扬州城下清军军营的大帐之中，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金甲的年青满人将军正低着头看着眼前案上的“扬州城防图”，图上扬州明军布防哪处多哪处少，哪处火炮多哪处弓矢多，哪处安置了地雷已经尽收眼底了。

“好，李将军高将军，你们这次投诚我大清不但带出了4000军士更是带出了这”扬州城防图“，这实在是大功一件，你们放心，我定会向摄政王多多美言为你们论功行赏”将军抬起头双眼射出慑人般的光芒，那是一头野兽正要吞噬血食之前的杀气连李高二人久经沙场的将军也不禁低头不敢对视。

“豫亲王雄才大略战无不胜功无不克，大清天兵一路南下兵不血刃就粉碎明前余孽的螳臂实乃是天下人之幸啊，我们这些人惨受暴明压迫已久只盼天兵解民倒悬救民于水火”高岐凤口才甚好一开口就抛出数顶大帽子讨多铎的欢心。

“解民倒悬？哼哼，说的不错，我大清就是要取明而代之，让前明的子民们知道他们的皇帝不好只会让他们过苦日子穷日子，我们满人也是受朱姓皇帝欺压，跟他们乃是同病相怜，如今我们已经一统北方，大军南下荡平前明余孽亦是天命所归，只是可恨有些不自量力之徒依旧死抱着什么汉室天下正统之类可笑的理由哄骗百姓来阻我天兵，史可法就是其中之一，他先前致信我们的皇上，居然求我们出兵和他们联手剿灭李闯残部为崇祯这个糊涂暴君报仇，还拿他们前明的北方做交易？简直可笑，北方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交易？”多铎冷笑道。

“是——是——史可法——他——无德无能——简直——”李栖凤也想附和多铎奈何被云紫烟打掉十几颗牙说话漏风厉害。

“豫亲王，史可法不过是一无能书生酸腐之人，他活着死了对大清都无什么威胁，我看不如还是饶他一命，以显我大清仁慈，天下百姓知道了也都会感念大清仁慈而归降于我正义之师旗下的”高岐凤感念史可法放他们出城之恩，果然在多铎面前替史可法求起情来。

“史可法？”多铎不屑笑道：“这等无能之辈我从未将他视为对手，其实我还要谢谢他，若非他指挥无能毫无才智未跟我开战就已经白送我数万大军，这扬州城虽然城墙甚厚但年久失修，凭我军的红衣大炮只要集中一点炮轰要轰开城墙只需半日即可，姓刘的排兵布阵也算有点本事，但是这城防图已经在我掌握之中，我要攻克扬州更是容易，若无城防图我恐要三日方能攻克，如今一日即可了”多铎一指南门道：“到时集中火炮轰击此门，其他三个方向只做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即可，史可法到时若是肯降我就饶了他性命，若他不肯降那说不得我要唯有送他去见崇祯了。”

“豫亲王用兵如神，高某真是佩服，这城防图乃是武林盟主齐云傲的一个手下秦文弃暗投明暗中描制的，他托我将此图带出来献给亲王只是希望城破之日能饶了他和他爱侣的性命放他们离开扬州”高岐凤凑近两步道，两日前他和李栖凤策划投清之事被秦文知晓，但秦并没有禀报史可法和齐云傲反而找到他们，表示可以想办法描制一份城防图给多铎让他们带出去，条件就是城破后多铎能放他和云紫烟离开此城，他并不想投清当官只想跟紫烟远走高飞远离这片杀戮之地，那日高岐凤找到秦文表示事情可能要败露要提前离城，秦文遂把城防图交给他，要他在多铎面前为他多多美言。

“哦，这个秦文不想投我大清当官？”多铎有些意外道。

“是，这秦文乃是个情种，他爱上了星月宫宫主柳傲雪的三弟子云紫烟，为了能跟她双宿双栖所以才肯行此事”高岐凤如实说道。

“哈哈哈，看不出这秦文还是个情种，也罢，若那云紫烟不再抗我大清天兵那饶了他们两个又有何妨呢？”多铎仰天大笑道。

“王爷，若是那个云紫烟冥顽不灵依旧要抗我大清天兵如何呢？”此时旁边的椅子上竟突然多了一个人，高李二人一惊他们竟不知此人何时进帐的。

只见此人身高不过七尺，坐在椅子上活像一堆肉在上面堆着把椅子压得“格格”直响，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这么一个肥壮的胖子实在看不出竟有一身高绝的轻功。

“王先生，若是云紫烟依旧要与我大清为敌，那她自然是非杀不可了”多铎朝那胖子笑道，态度竟甚是恭敬。

高岐凤心中了然，这王先生定是大清国师张若水三大弟子中的首徒，江湖人称“淫魔”王渡，此人十多年前也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出名的淫贼，但后来武功突飞猛进跟随张若水投清后更是屡屡在中原兴风作浪，不少名门正派的女侠都被他奸淫后吸尽内力和元阴精华沦为废人，被他掳走的成了他的性奴被他玩够了就卖去妓院受尽凌辱，江湖女侠无不谈之色变，不少女侠行走江湖都带了用来自杀的毒药，就是怕落在他生里与其生不如死还不如尽快解脱保住贞洁，这回连他也出马助多铎取扬州那真是十拿九稳了。

“莫非这位就是王渡王大侠，在下高岐凤这厢有礼了”高岐凤朝他深施一礼，李栖凤口齿不清索性也不开口了直接跟着高岐凤朝这胖子施礼就是了。

“嘿嘿，什么大侠啊？这高帽子我可没兴趣戴，王某就是一个淫贼罢了，只要是美貌女人的小穴老子看了就想插，采阴补阳吸精夺功乃是我的最爱，这辈子除了好事以外我什么都干过了，那云紫烟听说在柳婊子坐下武功美貌皆属平常，比起那个大弟子柳如冰差远了，对她本来没多少兴趣，只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又怎能不干她个八百一千炮才算对得起自己？”王渡晃动着他肥脸上的肥肉奸笑道。

“是——这婊子——真该干死——”李栖凤被云紫烟打落十几颗牙对她恨之入骨，王渡想要奸淫紫烟实在大合他的胃口。

“哦，这位仁兄的牙莫非就是被这云婊子打掉的？那好——你放心吧，我干完她之后就把她赏给你干个痛快”王渡胖影一闪竟已经到了李栖凤身旁用肥掌拍着他的肩淫笑道，言下之意似乎跟本不在乎多铎是否肯放过紫烟都已经把她列入自己棒下的目标了。

多铎似乎也并不在意，国师是慑政王太后面前的红人，他的弟子想要染指那个美貌女子自己也不想插手此事，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他。

“王先生，明日攻城也要有劳阁下和你两位师弟师妹在城中策应我军，这样可大大减少我方的伤亡”多铎对王渡道。

“王爷爱兵如子王某佩服，师弟师妹和那齐云傲还有星月宫的人可是有旧帐要清算，这次正如让他们杀个痛快必不负王爷的期望”王望着远处的扬州城道。

“好，传我命令，破城之后十日封刀”多铎下令道。

“王爷，这——扬州城中可有百姓八十多万，十日后封刀，那——”高岐凤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

多铎冷冷扫了他一眼，吓得高岐凤低头不敢再说了，多铎冷然道：“我天兵虽然仁慈但史可法若是肯降那这一城八十万人都可保住性命，奈何他明知扬州不可能守住却仍旧要为他的忠义来牺牲这八十万人的性命，那我也不得不狠下心肠了，要让其他想当忠臣的人知道，他们的忠义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不相干百姓的惨死罢了，这样抵抗我天兵的人自己也就会越来越少，杀戮也会越来越少了”多铎闭上双眼道。

“好！王爷这一招就叫做”以霹雳手段施菩萨心肠“，这样这八十万人死也算死得其所，为了江南千万百姓他们也该去死”王渡在一旁拍手赞道。

李栖凤在一旁连连点头，而高岐凤表面附和心中却是暗叹，这扬州城八十万军民终究是难逃一死了，满人自然不会对汉人百姓留情，而原高杰部的叛军本就是帮投靠明军的闯军，军纪极差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数月前驻扎扬州时就贪图扬州财富当街打劫百姓强抢民女，结果引发公愤和扬州百姓发生械斗，高杰狂怒之下甚至发誓要血洗扬州，好在当时几位武功极高的侠士出手制住高杰逼他将数万大军遣出城外，对这帮兵痞皇帝也是头疼至极唯有将他们调走，这帮兵痞打劫未成心中极是不满，如今高杰已死他们更如脱疆的野马一般一个个红着双眼直等破城后大杀特杀抢粮抢钱抢女人，恐怕到时只会比满人下手更加狠毒，十日后再封刀扬州这千古名城终究要走向末路了。

“不知明日打头阵的是哪位将军？”王渡问道。

“原徐州总兵李成栋，他已经主动要求带兵打头阵”多铎沉声道。

“哦，这小子乃是新降之将居然就迫不及待要向王爷表忠心了？不过这样也好，让这帮降兵打头阵就可大大降低王爷悍将们的损失了，李成栋倒是晓事之人”

王渡点头道。

“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蒙古人拿下南宋的花花江山亦需耗时近五十年还要折损包括蒙哥大汗等无数兵马，而我大清则要在数年内就一统天下，南人虽多柔弱但若是团结一心却也不好对付，不过只要我们拥有足够的兵力就不怕他们，什么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都是些无聊文人写出的无聊词句罢了，他们就算真不惧死我也要杀到他们惧死！”多铎睁开双眼，那份杀伐决断的信念已经判定了扬州人的死刑了。

刘肇基和齐云傲在城头上焦急注视着城下清军的动向，十万清军已经分为四个方向包围了扬州，不知对方会攻打扬州四门中的那个门？

云傲问道：“刘总兵，我们城头上的红衣大炮威力也不弱，不知能否阻挡清军数日？”

刘肇基苦笑道：“这些火炮年代甚久，相反那些蛮夷的火炮倒是新近所炼的，我们的火炮射程恐怕还——”他话未说完，一枚炮弹已经落在了墙头十丈外，顿时“轰”一声巨响城楼上已经炸开了个数尺方圆的大坑，弹片四处乱飞十几名明军被炸死炸伤。

“刘总兵小心”云傲运功于袖上一转，“无相神功”顿时运气成盾将炮弹的弹片挡开护住了刘肇基无羔。

“齐大侠好功夫”刘肇基不禁出言赞道，云傲却是摇了摇头道：“若是被这炮弹直接射中我功力再高不死也重伤，火器之威果然已非我辈练武之人所能对抗了。”

此时清军火炮已经全面开火，炮弹一颗颗在城墙和城头上爆炸，落点都相当精确，城上明军亦用城头的大炮还击，但炮弹却落在清军阵营之前跟本难以杀伤对方。

“这下惨了，让我们的人马上下城”呆在城头上只是送死，刘肇基唯有下令明军下城。

炮声渐止，城外喊杀声震天，无数清兵从四面八方向扬州城墙下杀来，数百架云梯和攻器车直向城墙下冲来，刘肇基忙再下令明军上城迎敌。

“瞄准这帮狗鞑子，开炮”刘肇基传令让明军炮兵开火，众明军刚才被清军的火炮轰得抬不起头此时憋得满肚子气正好有个发泄的机会，红衣大炮点火后喷射出愤怒的火舌，数十枚炮弹在一声声巨响下直射入清军冲锋的阵营中顿时直炸得血肉断肢四处乱飞。

“杀啊，杀进扬州。”

“李将军说了第一个入城的赏银五千两。”

“好啊，抢钱抢粮抢娘们，宰光扬州里的有钱杂种们。”

城下的清军在第一轮炮火下就已经伤亡近百人但却个个悍不惧死反而呼嚎狂叫着宛若被恶鬼附体般朝着城下冲得更猛了。

“操他娘的，这帮鞑子兵还真不怕死，火铳队，他们到二百步时给我狠狠打”

刘肇基满脸狰狞下令。

城墙上已经集中了数百名火铳手早已准备好了，每人手中不是一枝鸟铳就是一枝三眼铳，在已方编制已经较为混乱的情况下刘肇基已经无暇再细分火器的配备了，凡是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火铳队将火铳从墙城上的一个个铳眼出露出，对准城墙下蜂拥而来的清军劈头盖脑打了下来，瞬间大批清兵被猛烈的火力割倒在地上。

“装弹，快装弹”刘肇基兴奋得大叫着，其实不用他说明军正在抓紧时间装弹，在清军处于攻城状态下在守城一方的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要是让对方攻上城头那情况就会完全逆转，即使是再勇猛的士兵面对白刃肉搏也可能随时会丧命，能够用远程的火器打击对手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清军受火铳痛击亦纷纷手举盾牌抵抗，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清军身上披着沾湿了的棉甲即使被铁弹射中亦可大大减弱其杀伤力，撑过第一轮射击之后清军的冲势并未减弱，扛着云梯的清军亦紧随其后。

“娘的，真不怕死啊！用神机箭！再靠近就用火雷！往下抛，他们攀上来就用滚油给我浇！”刘肇基两眼血红不停发号施令，齐云傲此时已经上城急问道：“刘总兵，我们可以帮些什么忙？”

刘肇基摇头道：“齐大侠，老实说你们武功虽高可是现在真是帮不上我们什么忙，除非对方登城才有劳你们！”

云傲心知对方说得不假，这等战场非武林江湖中的械斗，各种冷热兵器混杂，若是让自己所率的武林中人贸然接战恐怕还不及那些武功不高但经验丰富的明军士兵。

“刘总兵，我就在你身边护着你，你若有个闪失扬州就难保啊”云傲心知史可法跟本不懂兵法，此时全要靠刘肇基来指挥守城了。

刘肇基也不推辞一抱拳道：“那就多谢齐大侠了。”

此时一箱箱的神机箭机匣也被点燃，成百上千枝火箭带着呼啸的尖锐之声如箭雨般射出，虽然这种火器没有准头但胜在密集程度极高，对于清军同样具有极大的杀伤，成片的清军中箭倒地，但更多的清军顶着盾牌冒着箭雨继续向前冲，转眼已经冲到了护城河前纷纷跳落水中向另一端游去，因为护城河所阻冲势减慢顿时大量清军被火铳火箭射杀在水中，鲜血把护城河的河水都染红了。

“鞑子攻城了，让我上去助众将士守城，让开——”城墙内侧传来了史可法的喊叫声，只见史可法身穿官袍手持长剑摇摇晃晃踩着阶梯要登上城去，一旁的副将史德威拦着他不让他登城。

“阁部，不可啊，此时兵凶战危你不可登城”史德威紧抓史可法不让他登楼，他也是孔武有力之人抱住史可法一个文弱书生实在是绰绰有余。

“放开我，放开我，我今日要与这帮满清鞑子拼了，我要为大明尽忠”史可法嘶声力竭的喊叫着但却被史德威背在肩上抬下去。

齐刘二人不禁相视苦笑，史阁部这份血勇比起投靠满人的那些败类强上万倍，可是他就算上了城又能帮到什么忙呢？要是他拥有这份保家卫国的血勇和诸葛亮般用兵如神就好了，可惜后者却又恰恰是他所不具备的能力。

“轰”“轰”“轰”城墙下一连串的爆炸声传来，清军的惨叫声也是更加凄厉了，显然明军已经开始朝下投掷“火雷”，这些“火雷”一炸开就能波及一丈方圆，其中除了火油还有毒物，被烧者中若不及时脱掉衣甲就要被活活烧死。

但清军人多势众，尽管在火炮火铳火雷多重打击之下伤亡枕藉但依旧悍不惧死，很快护城河中已经布满了清军的尸体，但后面的踩着同伴的尸体过河，攻到城下的就用盾牌护头，在盾牌下用近弩和手铳还击亦打死打伤不少守城明军，而云梯也已经架到了城头上，清军开始疯狂向上攀爬。

“浇——浇滚油，上来一个杀一个”刘肇基亲自抓起一锅早已经烧熟的滚油往云梯下浇去，顿时一个攀到一半的清军士兵被滚油烧的面目俱烂惨叫直滚下去，把下面一拨同伴也一起撞了下去。

“哈哈，真是痛快”刘肇基大笑不已，突然一枝箭从下方直射他的面门，好在云傲伸出二指将箭夹住回掷直射入一名清军士兵的额内，前入后出又直穿入后面一个的小腹。

“齐大侠好身手，看来今日有你相助刘某想死也难了”刘肇基豪笑道。

此时旁边一侧已经有数名清军士兵成功登城但随即就被明军乱刃斩杀，一名清军士兵的头盔落地竟发现他脑后不梳辫子竟是汉人。

“妈的，他们不是鞑子，全是降清的叛军”刘肇基怒火更盛，想不到这帮家伙抵抗外敌时一个个贪生怕死一见清军到了就急着投降，甚至还没来得及去发留辫就又急着替那帮鞑子当替死鬼来攻城。

“王八蛋，就这么喜欢杀自己人吗？那就成全你们，弟兄们，城下这些全都是降清的汉奸，他们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祖宗甘当鞑子走狗来杀我们，这帮杂种全该千刀万剐，给我杀，杀光他们”刘肇基抽出长刀朝着一个冒上城头的脑袋狠砍下去，顿时那倒霉倒变成了无头尸体。

云傲亦破出宝刀对准云梯狠狠一刀斩下，“无相神功”运聚之下一股强大的刀气竟将云梯和梯上的清军全部一分为二，顿时血洒长空凄厉异常，饶是清军悍勇见此情景也不禁为之一震士气不禁为之一怯。

“好啊，齐大侠果然武功天下无敌！鞑子汉奸来多少杀多少！我们弹药还多得是呢，足够宰光他们了”刘肇基鼓舞士气大呼道。

“好啊，杀光鞑子和汉奸”众明军亦显得士气高涨，城下不时有义军和百姓上城帮明军把伤员送下去，将准备好的擂石箭矢火药送上去援助明军，甚至有不少青楼妓女也赶至城墙下为明军叫好助阵。

“好哥哥，加油啊，多杀几个狗鞑子。”

“杀鞑子的哥哥都是好样的，今晚来怡红院老娘一分不收你们的钱啊。”

“抓个鞑子下来老娘让她喝我的洗脚水啊。”

紫烟皱着眉头看着一众在城下调笑叫嚷的妓女心中甚感不耐，忍不住上前道：“各位，这里是战场，不是勾栏院，还是请回吧。”

“唉呀，这位妹子长得好美啊，你上得了战场我们就上不了？要说这鞑子也是人，一刀下去也能见血，我们这些小女子虽不懂武功可也有办法杀到鞑子，你就躺在床上叉开腿让那鞑子干你干到欲仙欲死之即你从枕头下拔出剑给他几剑不就行了吗？保证他到死还是个糊涂鬼”一个一身红衣的妖艳妓女娇笑道还伸手去摸紫烟的脸。

紫烟脸一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捏直把如意疼得惨叫一声：“唉呀，你个小骚蹄子练过武功啊，可别拿我这小女子出气啊，有本事杀清兵去啊。”一旁的一众妓女也是跳着脚的骂，就是不敢上前。

“紫烟，算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一旁的秦文上前劝道。

紫烟心情烦闷不觉手上用过了力道，此时亦感用武功去对付一个不懂武功的妓女实是过份，当下把手一松推开如意道：“快点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在这里只会分了前方将士的神。”

“哼，小骚蹄子！你站在这里就不会分了好哥哥们的神啊，你跟这位俊哥哥上床就不会泄了他的精元啊？操！你是大家闺秀看不起我们这些窑姐就直说好了，我们身子虽脏可是也是大明子民，你装什么啊！”那如意被众妓女拉着一边走一边骂但终究是离开了城墙回城里去了。

紫烟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不想让她们白白送命才赶她们走的，你昨晚和你师妹——。”

“紫烟，我已经跟艳娥说清楚了，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我对你才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她已经不会再纠缠我们了”说罢秦文伸手捏住紫烟的小手，只感她的手心滑腻无比。

紫烟玉面一红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怕丑——。”

秦文怔了怔后说道：“紫烟，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

突然城中爆出一声巨大的轰响，把地面都震得晃动起来，无数砖瓦砖石四处乱飞，二人捂住耳朵观瞧，只见城中一处发生巨爆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那里好像是火药库！怎么爆炸了？”紫烟惊道。

此时街心骑过来一匹快马，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士大喊：“有奸细！刘总兵！

齐大侠！清军有奸细入城——他们闯进火药库引爆了炸药，库存的火药全没了，他们还到处杀人啊！“

此时城头战事正浓，偏偏城中又有奸细做乱，刘肇基急得暴跳如雷：“可恶啊，怎么这个时候火药库被炸了，齐大侠，你看——。”

“刘总兵，你不要慌，城中的奸细就交给我们了，我们把他们清除干净，城头上就靠你们了”云傲一抱拳飞身下城带着一众武林中人直往城中奔去。

秦文突然抱住腿道：“紫烟，我的腿好像抽筋了，你等我一下。”

紫烟一惊忙回身蹲下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腿怎么抽筋了？要紧吗？”

云傲所带的武林中人都是轻功高手二人稍一停留就被抛下好远，众人都心急火燎急着赶进城里诛杀清军内奸跟本无暇注意少了二人。

紫烟见众人已经跑远不禁心中着急道：“文，你先忍一忍吧，我们再不走就要落后大队了。”

秦文却一把抓住紫烟轻声道：“紫烟，我腿没事，你——你不要再赶过去了，我们其实不必陪他们一起去死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齐大侠他们要对付混入城中的清军内奸，我们当然要去帮忙啊！文，你——你到底怎么了？”紫烟一脸疑惑道。

“我——我——”秦文脸色忽青忽紫犹豫了半天后才咬牙道：“我——我们可以离开扬州远走高飞，你放心只要跟着我走，清军不会为难我们”说罢他打开背后包袱，里面竟是两件清军士兵的军装，胸衣上还绣着条红色的毒蛇。

“这——这是什么？你——你从哪里弄来的？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啊？”紫烟越看越是心惊，莫非文他？

“这——这是我把扬州城防图出卖给满人换来的，是高岐凤给我的，混入扬州城的清军内奸配合城外的清军里应外合行事时会换上绣着红色毒蛇的军装，我们凭这身军装就可以离开这座城了，到时我们——”秦文还未说完，一只玉手闪电般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离地面五寸。

“啊——烟——喀——喀——”秦文武功不弱但在紫烟面前竟宛若小鸡碰上老诠一招内就被制住，只感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当汉奸？为什么要出卖齐大侠刘总兵和扬州的百姓？”

紫烟只感心如刀绞眼中含泪，自己心爱之人竟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令她痛心失望到了极点，这样一个自己心仪的年青侠士什么时候竟变成了满清的走狗汉奸了？

自己竟还差点糊涂到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他！

“放——我——我——”秦文身在半空双脚乱踢双手抓住紫烟的手腕，眼看着就要被她活活掐死。

突然斜刺里一把长剑刺出直刺紫烟左肋，紫烟听风辩音一掌拍出，掌剑相交之下长剑竟变得弯折成弓形，来者正是艳娥，只见她满脸怒容道：“贱人，还不快放了我师兄，枉她对你一往情深，你竟要害死他。”

紫烟心中一震又一看秦文涨得通红的脸终究于心不忍手一松放开了他，秦文连退数步跌坐在地大口吸着气，艳娥忙上前抱住他道：“师兄，她好狠心啊，你处处为她着想，她竟想要杀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贱人怎值得你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