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1/2)

亦因这一点,铁手和冷血心里倍感习家庄已没有人材,连防守的力量都不足以应付。

——小珍怎么了?

就在他俩这么想的时候,恰好有人在厉声呼道:“y贼,滚下来!你放下小珍,我不为难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声音如此凄厉,仿佛有人要割他的胸膛把他的心掏出来一般。

只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回道:“你家有钱,钱我可见得多了,谁稀罕?这样美得似揉出水来的姑娘,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叫你那干庸材退出去吧,我只要用一会儿,就还给你,保管死不了!”

反听那厉呼声吼道:“霍玉匙,你这个万恶y贼,我宰了你,我宰了你。”

那轻薄的声音却怪笑道:“人人都是这样骂我,也不想点新鲜点子,我说哪,习少庄主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何尝不图沾染?又何必如此假正经,做戏罢啦!”

只听一声厉啸,这声音愤怒已极。

那轻浮的声音突然一紧。

“你再行前一步,这滴水也似的人儿!就是死美人了。”

习少庄主会不会甘冒奇险走上前走,连他自己也无法得知,因为一只有力的手已搭住了他的肩膊。

“二公子,让我们来。”

那是冷血的手。

习秋崖几乎哭出声来,他一直支撑到现在,各种情切与心焦,几乎已使他崩溃了。

习二庄主习秋崖和一群习家子弟,全在正厅后长巷对开的屋檐,窗棂,走道上伏围着,对面阁楼亮窗上有一个人,正探头下来望。

这个人脸白得像涂了一层粉,鼻梁歪斜露骨,刀眉俊秀,满脸笑容。

以情势看来,习家庄的人正与那采花盗在阁楼上下对峙,看情形小珍仍在他手上。

铁手疾快地低声问了一句:“这狗贼叫什么名字?”

习秋崖近乎呻吟地道:“‘千花蝴蝶’霍玉匙。”

铁手仰首竭声叫道:“霍玉匙。”

那白面人笑嘻嘻他说道:“我看见你们又增援二人了,哦,看来还是捕头老大哩。”

铁手大声道:“我们习家庄奈不了你何,你走吧,我们不拦阻你。”

霍玉匙倒是一怔,随即怪笑道:“你们倒算知机,但是,这美人儿我要带走,用过了就还,你叫你家庄主看开点吧。”

习秋崖怒吼道:“狗贼!”

铁手截道:“好,女的你带走,我们不追究!”他一开口说话,习秋崖只觉一股声浪来,使他下面已经启口的话,竟发不出声音来。

霍玉匙又呆了一呆,陡地笑了起来:“有这样好的交易么?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从衙里来的……”

他轻笑两声又道:“我走也可以,但你们要先退开,我可居高临下,望得一清二楚,骗不了的。”

铁手沉声道:“退开也行,但有两个条件。”

霍玉匙笑了起来:“果然是有条件的,少爷我光顾此地,这彩头是拔定了,有什么条件快说吧,免得少爷我心痒骨软,就地解决!”

习秋崖厉叱道:“你这个猪狗不如……”下面的话又给铁手迫了回去。

“第一,你出去后,此事为习家庄声誉,不能外传。”

霍玉匙愣了一愣,笑着说:“习家庄若成全我这一件美事,叫我做奴做仆三年五载也愿意,这姑娘实在太美了,我明知习家庄龙潭虎x也来了,本就没有活出去的心,要我不张扬,容易至极,你放心,决不会有损习家清誉。”

他随后又补充一句道:“大丈夫言而有信,闲话一句。”

此人在此情此景,居然自诩豪气,以大丈夫自居,也算罕见罕闻。

霍玉匙又问:“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显然是见习家庄有意放人,态度也不那么嚣狂了。

铁手忽骂道:“霍玉匙,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霍玉匙倒是给他骂得愣了一愣,道:“什么懂不懂?”

铁手冷笑道:“算你还是出来江湖上混的,你要给就给,大爷我可不贪图,夜长梦多算你自己晦气!”

霍玉匙恍然道:“你是要钱。”

铁手绷着脸回答道:“有钱能使鬼推车。”

霍玉匙忙道:“我给,我给……我还以为是什么,要钱,霍少爷我有的是。”

铁手冷冷道:“多说无益,拿来!”

霍玉匙问:“多少?”

铁手道:“我手足要花要用,要他们喝掩嘴酒,少说要两百两银子。”

霍玉匙道:“也不算狮子大开口。”

但脸有难色,道:“我手上没有现银。先赊着,我回去保管一两少不了,还多你五十两。”

铁手瞪目道:“姓霍的,你当大爷我是三岁小孩,任你指点?”

霍玉匙怒道:“我霍大少是宝贵王孙,怎会食言而肥,自堕威名?”

铁手板起了脸孔道:“你这种瞎充字号的也谈威名,好吧,不给,拉倒!伙计们……”

霍玉匙急道:“好,好,我给,我现在就给……大同府银票你要不要,我有几张……凑合起来有一百五十两银子……如果我身上携着银子出来飞檐走壁的,我早就不是采花来着而是侠盗赈济贫民了!”

铁手稍微沉吟了一下,道:“也罢,少一点儿,算我倒贴,银票你扔不过来的,我上来拿吧!”

霍玉匙喜道:“老哥你就将就将就,日后忘不了你的好处……只要请你那干弟兄行个方便退远点儿,少爷我身边摆着个小美人儿,实在心痒难搔,一分一刻无法延挨……”

铁手冷笑一声,正欲掠上。

霍玉匙突喝道:“慢!”

大阵仗第二回霍煮泉的笑容

铁手陡然顿住,心中不禁发出一声暗叹:“又怎么?”

霍玉匙道:“你若过来,摹然出手,我怎么论?”

铁手怔了一怔,冷笑道:“采花盗就是采花盗,忒煞没胆?还大剌剌的充什么狗熊!”

霍玉匙也不生气:“你还是别过来,我扔给你。”

铁手即道:“要是银两,你还扔得过来,银票不受力,你抛不过来的。”

霍玉匙嘻嘻一笑:“我自有办法。”只见他把头缩进去,悉索一阵,这一阵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铁手已有七次想不顾一切,冲入阁楼去营救小珍,但他终没有那么做。

那是因为如果他真的冲进去,小珍的生死,仍捏在那人的手中,对小珍的安危来说,只有百般的不利。

铁手强忍了下来,由于他心里已焦切到了沸点,所以他要抓紧了拳头,不住的用拳头拳击自己的腿骨才按捺得住。

临危处险,若不能镇定如恒,情形只有更糟。

不一会,霍玉匙又笑嘻嘻的探出头来,一扬手,边叫:“接着!”

一道尖啸,急打铁手左肩。

铁手也不回避,一扬手,就把那事物接住,那是一片没羽飞蝗石,石上卷包了几张银票,铁手一张一张的扬开来,端详半天。

银票纸薄不受力,霍玉匙是采花贼,采花贼多半精于用毒,轻功和暗器,弱于内力、定力与拳脚,这也是他们个性所致,擅于暗算但不肯下苦功练武之故,霍玉匙将几张银票系卷在飞蝗石,自然能s远了。

霍玉匙笑嘻嘻地道:“怎样?总共有一百六十几两哩……便宜你们了!”

铁手猛抬头,怒叱:“你乃乃的,骗起老子来了。”

霍玉匙一愕,道:“什么?”

铁手一扬手中六张银票,怒骂:“不成器的家伙,以你道行,想骗我还差得远哩!五张是真的,有一张联号不清,印符也不对鉴!”

霍玉匙怔怔地道:“怎会?不会的,不会的……”

铁手冷哼一声道:“偏是这张值八十两银子……你要不信,自己拿去瞧瞧!”

霍玉匙呆了一呆,道:“好。”

铁手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张银票卷在那块没羽飞蝗石上,抛了回去。

那片飞蝗石的速度,却并不太快,所以霍玉匙一面扬手去接,一面还来得及说:“不可能的,我霍大少的银票,没有不能会钞的。”他下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已不能说下去。

因为他已接着了那片卷裹着银票的飞蝗石。

铁手扔出来的飞蝗石!

那片飞蝗石,没有夹带着呼啸,甚至没有什么风声,而且去势甚缓。

但霍玉匙接在手上,犹如一百个人一齐拿着一根大g子击在他手心之中一般,他怪叫一声,向后跌飞了出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原本搭在小珍肩上的手,也紧了一紧。

可是这下突如其来,霍玉匙全无准备,身形己被那股无形大力撞得翻跌出去,他的五指只来得及“嘶”地一声,撕下了小珍身上一片衣服!

他大叫向后跌去。

他落地时即听到他接飞石的手臂发出的骨折声。

他尖呼着滚了起来。

他毕竟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虽然还未弄清楚发生的是什么一回事,但他知道他应该立刻挟持小珍!

他向小珍滚了过去。

他的滚势快极,如果不是那人早已抢到梯间,一个箭步窜上来,挡在他和小珍之间的话,任何人都来不及在他重新抓住小珍之前靠近他。

可是那个人已经拦在小珍身前。

霍玉匙尖啸一声,冲天拔起,正图破瓦而出!

“挣”地一声,他的头顶就要撞中瓦面之际,一柄剑尖,已点在他的眉心间!

霍玉匙甚至可以感觉到剑尖的寒气。

霍玉匙心沉人沉,人向下疾沉了下去!

只是人沉剑沉,霍玉匙足尖刚沾阁楼地板,剑尖又到了他的眉心x上!

霍玉匙只觉眉心的毛孔全都因剑光寒意沁得倒竖了起来。

霍玉匙嘴里发出一声怪叫,人却丝毫未停,向后疾冲而出。

他的轻功可谓极高,脚尖刚沾地而脚跟未落实,即飞退七尺,但他退得快,剑光却追得更快!

他七尺一挪而过,正想换一口气,但那柄剑尖已抵在他眉心之间上!

霍玉匙呆了一呆,他此际的惊愕,尤甚于一切,他还未曾想到自己的处境,但却震愕于对手的武功!

这如蛆附骨的剑影!

附在飞石上的可怕内力!

这两人究竟是谁?

“我叫冷血!”那个剑尖顶着他眉间的青年冷冷地说道:“刚才跟你讨价还价的那个人,叫做铁手,你被捕了,逃不掉的。”

霍玉匙如一只被戳穿的气袋,张大了口却泄尽了气。铁手和冷血,竟是这两个煞星!

自己竟会惹上了这两个黑道上人人无不头痛避之不迭的二大名捕。

铁手这时已解去小珍的x道。

他以浑厚的内力,蕴于石片上,震倒了霍玉匙,而正在他与霍玉匙对话之际,冷血已偷偷掩至阁楼上,只是霍玉匙一直贴近小珍,冷血苦无出手之机罢了!

铁手很放心。

因为冷血的快剑从不会令朋友失望。

铁手看见小珍清秀的脸庞垂下了几丝发,云鬓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徐徐站了起来,铁手不由得一股怒气上冲,恨不得揪住霍玉匙揍上十拳八拳才能甘心。

铁手任捕快十数年,对付过无数大j大恶之徒,却从未似今天生了动私刑之恨意。

铁手强忍心中怒气,柔声向小珍道:“你受惊了。”

小珍匆匆望了他一眼,在这匆匆一眼里,铁手瞥见她星眸含泪。

铁手不禁一阵心痛,好像一股麻索,不住的在他心里搓绞似的。

小珍只瞥了他一眼,就恨恨的看向霍玉匙:“那个贼子,那个贼子……”一面说一面移步过去,看样子是想到霍玉匙身前去骂他。

但这样是极危险的。

铁手本可以制止的,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有搭到小珍的肩头,他心里忽然想到,这样岂不是等于抓住小珍,这样子是极不好的。他旋又想到他与小珍初识的时候,小珍当时被习笑风迫得褫衣落江,小珍皎洁匀美的身子……

他一念及此,手是伸出来了,却没敢扣下去。

冷血生恐小珍接近霍玉匙会为其所趁,同时也没想到铁手会不去制止小珍,他及时回剑一拦。

他这一拦,是把小珍拦住了,但铁手乍见小珍的身子被剑身挡住,他心里一下子有一个冲动:不能让兵器冒渎了小珍,他立即闪电般伸手,握住了剑身。

铁手可以说是江湖上翻过大风历过大浪的人物,本来不致于生出这种连以兵器相拦阻也觉冒渎的感觉,可是在这一刹,他却忍不住,生怕小珍真的撞上去为剑所伤,所以他抢先去用手握住剑身。

他号称“铁手”,握住了一把利剑,虽然是冷血的快剑,自然也不会有碍的。

这一来,铁手,小珍,冷血三人一起被卡在这关口儿上。

霍玉匙是极端机伶的人,他翻身跃起,左手打出十五点星光,右手掣起一柄寒匕,左打冷血,右刃夺路而出!

冷血用空着的左手,接下十五道暗器,但已来不及拦阻霍玉匙。

霍玉匙刚跃起破瓦,忽见阳光中五彩缤纷,幻成飞花无数,降洒下来!

霍玉匙此惊非同小可,勉力以刃一格,“当”地一声,刃断为二。

幻彩中又敛定为一张晶光灿然的刀。这正是“习家庄”的“碎梦刀”。

持刀的人便是怒忿中的习秋崖。

习秋崖可谓怒极恨极,一刀不中,又劈一刀。

霍玉匙在地上打滚,一滚十尺,才躲过这一刀。

习秋崖可以说是恨绝了他,又一刀砍下,霍玉匙杀猪一般的大叫起来,左股已中了一刀。

习秋崖抡刀骂道:“你这百死不足以赎其辜的家伙!我要把你斩成九十九截!”一刀又劈了下来!

习秋崖的“碎梦刀”凌厉无比,冷血也不敢以剑去格,铁手一个箭步,扣住了习秋崖胳臂,疾道:“二公子,这种y贼,罪不致死,还是交回给衙里发落!”

习秋崖忿忿地道:“这种人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枉杀了多少人命?真该把他给天雷劈顶,万箭钻身,叫他拼凑也还原不了!”习秋崖原本文质彬彬,忽然骂起这般恶毒的话来,可见心中有多憎恨。

习秋崖徐徐收刀,仍不甘心地骂道:“你把这种忒煞狡猾的家伙往牢里送,不消几日他自然又出来作怪,哼!”

冷血、铁手听了,不觉一愕。

习秋崖行近小珍,双手搭在她肩上,这时,他整个语气才柔缓了下来:“小珍,你受苦了,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

小珍尽是摇头,也不答他。

习秋崖双手搭在小珍肩上,一直很关怀的看着她,像要从她脸上看出她遭受到什么损伤来。

冷血见了,忙跟铁手道:“这y贼,我们把他送衙了吧。”

铁手道:“嗯。”

忽听一人道:“不用了。”

铁手冷血看去,只见来人是面白无须,满脸笑容的霍煮泉。

铁手一怔,说道:“原来是霍先生驾到。”

霍煮泉道:“我以知州事大人辖下天雄府都部署的名义,把此人逮了归案。”

铁手道:“哦?”

霍煮泉一笑道:“因为这y贼,在这一带附近不知做了多少采花案,官府早已把他绘形缉拿多时了,这次全仗铁兄习庄主把他拿下这兔崽子结案。”

铁手沉吟了一下,道:“既是如此,就交给霍先生了……却不知霍先生如何得知这贼子在此处?”

霍煮泉道:“习获先去找谢大人,才知悉你们在大伯公墓园研结案情,才赶过去通知你们的。”

铁手又问道:“所以谢大人也通知了你?”

霍煮泉道:“铁二爷想问的是擒拿区区一个采花盗,谢自居为何不派属下前来,而要小题大做,通知了我?”

铁手道:“在下确实不解。”

霍煮泉大笑道:“原因很简单,”他指着匐伏在地的霍玉匙道:“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就是我儿子。”

铁手和冷血俱颇为错愕。

霍煮泉道:“因为我是他老子,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丑事,我还是一定要来,把这个早已被我斥逐出门的孽畜,亲自拿押牢去!”

他又哈哈笑道:“你们见我满脸笑容,又焉知我心中羞无地容,愁无人诉!”

铁手忙道:“常言道,世上不如意事,在所多有,令郎如此……不堪,知子莫若父,除秉公施以刑诫外,还望霍先生于以私下开导,诱至善道。”

霍煮泉叹道:“这都是我教诲无方,这畜牲冥顽不灵,教也枉然,我得先把他下到牢里,要他尝尝十年八载铁窗滋味,再来教他好了!”

习秋崖却在一旁冷哼一声。

霍煮泉叹道:“今次的事,所幸小珍姑娘无恙,未致酿成大孽……我会把这孽子前案一并处治,就此告辞了。”

铁手、冷血知他毕竟舐犊情深,心里悲苦,亦不多作挽留。

这时,小珍轻轻的转身过去,脱离了习秋崖搭住她肩膀上的手,向冷血走过去,问:“玫红姐姐呢?”

冷血道:“她在郭捕头以前居处。”

小珍一怔:“她在那儿做什么呢?”

冷血苦笑道:“她本来是要等我们墓场办查案件回来的……但是我们却来了这里。”

小珍“哦”了一声道:“难怪她不在了。”

她偏头想想,又道:“要是她在,一定要打这……这贼人好几巴掌!”

冷血心里暗笑:若那三小姐在,何止掴那y贼耳光而已?……却听习秋崖仍忿然道:“那种下三滥的y贼……也不知光嚷着要缉拿,连榜文都出了,听说也曾把他下过牢,现在不也是一样出来作恶!”

冷血听在心里,暮然一震:“他坐过牢?”

习秋崖一呆,道:“千花蝴蝶是这一带有名的y盗,听说曾被六扇门中的高手擒获过,这种人逮了不关到牢里去,难道还厚加抚恤不成?”

冷血忽转脸向铁手,道:“霍玉匙不像坐过牢的样子。”

铁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霍玉匙年纪轻轻,犯案累累,如果被擒下狱,非十年光景不能出牢,而牢狱这等不见天日的地方,加上牢头狱卒的恣意欺凌拷打,说什么霍玉匙都不可能还保有今天哥儿的样貌与举止!

但是当冷血转过脸去看铁手的时候,铁手的神态的确让他吃了一惊。

铁手沉起了脸,神情完全掉入了沉思里。

然后他隔了良久,才问了一句话:“他叫霍玉匙?”

冷血乍听这句话,摹地心头一亮。

大阵仗第三回墓碑上的名字

冷血几乎跳起来道:“霍玉匙?”

铁手沉声道:“是,我们曾见过此人的名字。”

冷血大声道:“是在大伯公冢场?”

铁手点道:“墓碑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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