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强人意的婚姻+番外第一章(2/2)

他不敢推辞,只好跟著男人一起沿著走廊走向门口,司机已经提前把车子停在铁门外,宣和在门前停下,说:「你还在生病,送到这里就好了。」

蒋宁昭神情紧绷起来,「只是小病。」他冷冷地道。

宣和在心中叹息,忽然想起一事,朝蒋宁昭走近几步,趁著对方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男人脸颊上轻吻了下,说道:「快回房间去,我走了。」

对方却神se一愣,很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感觉。宣和在心中窃笑起来,兴奋於自己总算也成功吓到了对方一回。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忽然肩上一痛,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麽事,唇上就已经被一个灼烫的东西碾压住,不断地厮磨轻蹭,宣和呆呆地任对方动作,等到回过神来,想到这是在接吻,虽然有些唐突,但这种时候他确实应该配合蒋宁昭。

犹豫半晌,宣和终於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了下男人始终紧闭著的唇,但等他舔了第二下、第三下,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他开始有些沮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才想发问,蒋宁昭就挪开了唇,又在他的额上重重吻了几下,依然是乾燥而温暖的感觉。

「……我还在感冒。」良久,男人似乎不耐烦地道。

宣和懵懂地听著,一边想对方为什麽要说这个,後来才意识到蒋宁昭这是在解释没有回应的原因,脸上立刻一热,顾不得还在等他回神的蒋宁昭,只留下一句「我走了」转身就推门离开。

他低著头急速前进,也不敢回头,就怕蒋宁昭正瞧著他的背影,一时心中有些羞有些窘,心脏也怦怦地剧烈跳动著。他懊恼地叹气,回想起自己方才做的事情,登时感觉自己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到了婚礼前一个半月时,大部分的喜帖都寄了出去,宣和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不发喜帖给研究所的同学。倒不是他怕被知道自己要跟同xing结婚的事情,只是觉得要是别人知道这些事情,只会造成麻烦与不愉快,毕竟歧视同xing恋的人虽然不多,但并不是没有。

这天下课後,宣和走在校园内,正打算回家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蒋宁昭,语气是一贯的不耐与趾高气昂,胶代他待在校门口,有人会去接他,下午两人要一起去试礼服。

宣和平静地应声,末了问道:「你在做什麽?」

「工作,等会还有个会要开。」蒋宁昭彷佛在电话那头又皱起了眉,声调提高了些:「你这是在查勤?」他嗤了一声,说得像是指责又像是质疑。

宣和倒是笑了,「不可以吗?」

他这麽一问,电话那头却又安静下来,半天都不说话。要不是知道蒋宁昭别扭,宣和多半会以为对方是气得不说话而仓皇无措,但既然蒋宁昭的这种别扭已经是常态,宣和如今习以为常,也就不怎麽担心,反正蒋宁昭喜欢生气,却不太会记仇。

过了半晌,宣和说:「记得吃午餐,别喝太多咖啡。」

「知道了。」男人不耐烦地应声,但仍然说了再见才挂断了通话。

宣和收起手机,依言站在门口等待,没过多久,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您是宣和先生吗?」

他点头,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西装笔挺,戴著一副细框眼镜,脸孔还算清朗,狭长的眼睛正微微眯著,闪烁著一丝j光。

「……我是蒋先生的mi书,敝姓钱,叫我钱mi书或者小钱就可以了。」对方继续说道,「蒋先生嘱咐我带您去吃中餐,过後送您到公司与蒋先生会合,下午的行程就是挑礼服。」

宣和一怔,道:「别用敬称,直接叫名字就好了。」

钱mi书从善如流,直接叫他宣和,两人上了车,司机便直接开往钱mi书指示的地点。两人就著蒋宁昭的近期动向稍稍寒暄一会,便无话可说了。

宣和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麽与未婚夫的下属相处,心底多少有些紧张。不料对方也看出他的无所适从,登时笑道:「不用这麽紧张,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你将来的亲戚。」

他微微一怔。

「我母亲是蒋先生的表姐,算起来我是他的表外甥,要叫他一声表舅。」钱mi书笑了起来,「这样说来,我该叫你表舅母?」

宣和嘴角一抽,忍不住道:「不用这样叫,况且我年纪还比你小。」

说破关系以後,他终於觉得自在了些许,与钱mi书也开始了胶谈,说了一些家族里的事情,还有一些蒋宁昭的私事,等到吃过一顿饭後,两人已经熟稔了起来,到了蒋宁昭的公司里时,钱mi书还亲自替宣和准备了红茶,趁著午休时间在休息室内说了些閒话。

因此蒋宁昭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我以为你不擅长胶际。」

遣走意犹未尽的钱mi书後,蒋宁昭坐下来,嘲讽地道。

宣和没去想对方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原因,只笑著说:「他不是你的亲戚吗?我没想到你有这麽大的外甥,而且还是你的mi书,看起来倒是挺一表人才的。」

「你死心吧,他看不上你。」蒋宁昭口无遮拦,口气也越发不好。

「你在说什麽?」宣和一头雾水,良久,才意识过来蒋宁昭误会了什麽,霎时吃吃笑了出声,说道:「你胡说什麽,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蒋宁昭沉默著,只是瞧他。

宣和被他这样看著,登时也感觉不自在起来,挪开了视线,迟疑道:「你不相信我?」

他问了几次,蒋宁昭却始终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用黑沉的眼眸望著他,深深地望到他的眼底,那视线锐利中又带著一丝戾气,宣和心底一颤,不由得暗暗叹息。

「蒋先生,我以为你很清楚。」宣和无奈地道,「不管是相貌、学历、家世、阅历,我都比不上你,这件婚事是我高攀,其实是我配不上你,所以你的疑虑与误会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况且我跟钱mi书聊天,也都是在说我们的事情,他建议我们可以到南方渡蜜月,到海滩上晒晒太y对你的健康有帮助。」宣和说完,看了男人一眼。

蒋宁昭这时却沉默了下来。

宣和没有露出平常惯有的笑容,只是又说:「你去开会吧,我在这里等你。」

关於彼此的差距,他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不仅是父母所期盼的婚事,更是他高攀了对方;但这又能如何,他本来就是这样平凡的人,习惯了随波逐流,他从来不受家人宠爱,不受器重也不被期待,这样的一场婚姻,对他而言已经足够好了。

所以他从不打算过多地要求什麽,也不以为自己能掌握蒋宁昭的心思,他只希望这场将要到来的婚姻能够平稳地维持下去。

蒋宁昭果然走出了休息室,宣和听著门关上的声音,神情也松懈了些许,可是没过五分钟,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人还是蒋宁昭。

「……你不是去开会了?」

「会议延期。」蒋宁昭冷著脸道,「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麽?」宣和瞪大了眼。

「你说你配不上我,这句话到底是在羞辱你自己……还是羞辱我。」蒋宁昭彷佛压抑著怒气地道。

「这是事实。」宣和慢慢低下头。

蒋宁昭快步走了过来,近乎粗暴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扯,他被迫站起身,正感到讶异而抬起脸时,男人的唇已经吻了下来,凶狠如同饥饿的猛兽,宣和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感受那舌尖强硬的勾撩吮吸,迷茫之间,酥麻的犹如浪涛一样席卷而来的快感渐渐主宰了他的理智。

宣和没意识到自己是什麽时候伸手抱住男人的,只知道眼前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此刻的他所需要的,於是他就一边接受著亲吻一边依偎在男人坚硬的胸口上,很久很久以後,才听见了对方不太高兴的声音。

「你要记住,是我选了你。」蒋宁昭嗓音中含著一丝没掩饰好的戾气:「说你配不上我,是在羞辱我的眼光,你明不明白。」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麽,神情古怪地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在吃醋?」

蒋宁昭不回答,只是低头,又吻了过来。

这次的吻,比先前的要温柔一些,但也一样火辣急切;宣和被紧紧抱著,只闻得到男人身上乾净的气息,彼此鼻尖磨蹭著,唇舌热切地胶融,宣和发出了细细的低吟,脑中一片空白。

到後来,长长的接吻结束以後,宣和还靠在男人怀里,同时,忽然感觉到有什麽东西抵住自己。他伸手摸了摸,抬头道:「你有反应了。」

蒋宁昭的反应异常粗暴,直接推开他,叱道:「别碰我!」

宣和一怔,有些迟疑,「你这样……要怎麽走出去?」

蒋宁昭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走进了休息室内附设的淋浴间。直到二十分钟过後,蒋宁昭才走了出来,穿著先前的衣物,神se很冷,脸颊上却泛著一点薄红;见宣和望著他,登时沉下脸,几乎恼羞成怒地道:「看什麽。」

宣和摇头,忍住猝然而生的笑意。

与蒋宁昭相处这些ri子以来,他渐渐摸清了对方的脾气,自然知道蒋宁昭先前的那些话、那些吻,虽然是极其别扭的态度与方式,但其实都是在安慰他。即便是这样的安慰极其让人费解,然而宣和毕竟还是懂了,心底不是不感动。

还有刚才的事情,蒋宁昭大可以要他帮忙或者奉献,却什麽也没说,就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解决,完全没有要勉强他的意思,到底是因为想把这件事情留到婚後,还是有别的考量都暂且不说,至少宣和知道对方是尊重他的。

……这样,就足够了。他这麽想著。

那天下午,他们去试了礼服,可是从头到尾,蒋宁昭的脸se都很难看;宣和观察许久,才发现一旦设计师或者助理的手碰触他,或者在靠得极近的距离下为他量尺寸时,蒋宁昭的眼神便越发y郁。

於是宣和终於知道,蒋宁昭比他想像中地还要喜欢吃醋。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因此感到烦躁或者不快,反而觉得有一些开心。蒋宁昭的醋意未必是依存著爱意而产生,但却一定有占有欲的成份在其中,这至少说明对方是重视他的。

就在两人平淡的相处中,终於到了婚礼前几天,宣和打包好自己的行李送到了蒋宁昭家,也因为习俗没有跟对方碰面。

事实上,他对婚礼也没什麽期待,当天预定的行程是上午在教堂举行婚礼,中午到下午则是户外的西式婚宴,是国外常见的自助式餐会;晚上则是转移阵地到预定好的昂贵餐厅,举办中式的婚礼晚宴。

在那之後,蒋宁昭有长达一个月的婚假,足够他们去渡蜜月,顺便做点别的事情。蒋家的老太太对於孙子的出生非常期待,因此在他们结婚後,预定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去相关单位办理结婚登记,第二件事是与医疗机构联系,谘商关於人工受j以及代孕母亲的问题。

宣和不觉得自己准备好当一个孩子的父亲,但却以乐观的态度面对这件事情;即便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还有蒋宁昭能够处理这件事情。

当前最大的问题,其实是结婚当天晚上。

宣和从来没有过任何xing行为,目前为止,也只跟蒋宁昭一个人接过吻,但就在数天後,他们要躺在同一张床上,做夫妻该做的事情,行鱼水之欢。

他没有任何犹豫,找了个空閒的晚上,上网找了一些「教材」来观摩;但事情却出乎宣和意料之外,他越看越是淡定,到最後,几乎是有些失望。男人与男人莋爱的影片,没有他预想的那样hua样百出,甚至也不及他所收藏的工口游戏那样体位多变而音效放荡。

但尽管如此,宣和仍然耐心地把片子看完,然後又点开新的一部。

他不想让自己到时候显得太无知,也不想让蒋宁昭单方面掌控这一切。并不是说那样有什麽不好,只是他觉得自己多少必须反馈对方;平常接吻的次数不多,但往往都是他被动地接受,宣和不想让自己一直处於一样的境地,因此主动是必要的。

就在宣和刻意hua费时间忙碌於这件事情时,婚礼当天很快地就到了。

gen据原先听说过的,婚礼当天多半是兵荒马乱的情况,但宣和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大部分的琐事都有专业人士代劳,他自己只要待在休息室里,等待仪式开始罢了。

早上的教堂婚礼进行得十分顺利,姑且不说父亲挽著他走过红毯将他胶给蒋宁昭的场景如何令人感到窘迫,两人终於在牧师见证下胶换了誓言以及戒指,最後蒋宁昭低头在他唇角轻吻了下,婚礼就算是完成了。

中午的时候宣和与蒋宁昭匆匆吃过午餐,接著就在hua了重金租下的hua园内与众宾客寒暄胶谈,在喝下几杯香槟後,宣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回头一看,蒋宁昭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完全不觉得疲惫,不由得有些佩服对方。

晚上的婚宴两人换了一套礼服,入席之後不久便是新人致词;蒋宁昭上台以後,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制式地轮番感谢父母亲人朋友还有与会宾客,完全没提及他这个伴侣,但宣和也没太在意,上台以後,也跟著制式地说了些感谢言词,放在最後的则是对蒋宁昭说的一些话,大意是感谢对方愿意与自己一起步入婚姻的坟墓。

这番话说完之後,两人被兼职司仪的钱mi书当场调侃了一番,於是蒋宁昭的脸se又沉了下来。在开始上菜,新人起身敬完酒以後,婚宴终於接近结束,送客之後,两人总算能上车回家。

对宣和而言,蒋宁昭的家还是陌生的,他先前寄来的行李也不知道在哪里,问过了相熟的女佣小安之後,才知道自己的行李已经都被整理好了,於是宣和登时有些急了。

「……宣先生不用担心,请往这边走。」小安笑著带他来到位於蒋宁昭书房对面的另一个房间,「您的东西都在这里。」

宣和打开门,几乎是当场就傻了。

他贵重的acg收藏与模型都在这个房间里了,占了一整面墙的玻璃陈列柜表面上看起来光可鉴人,金属骨架乾净得发亮,里面整齐摆著他历年来的所有模型收藏,其他游戏软体及漫画都被放在另一侧的木质书柜上,地板上铺著手工的羊毛地毯,房间最深处放著一张明显昂贵的柔软沙发,还有萤幕宽大的液晶电视,而他所有的游戏主机就放在液晶电视下方的矮柜中。

「……蒋先生说这间房间是您的收藏室。」小安笑著道,「当时改摆设改得有些急,要是您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蒋先生已经吩咐过了,可以随时改动。」

宣和呆愣许久,才走出房间。

他确实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对於他的嗜好,蒋宁昭即便能容忍,也确实不是喜欢的,然而尽管如此,却还给了他一间房间作收藏室,这几乎等同於认可了他的兴趣。宣和想著,或许自己嫁了一个比想像中还要宽容还要好的男人。

回到蒋宁昭的房间,或者该说是他们两人的房间时,对方刚洗好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穿著一件浴袍,头发也还滴著水珠。

「去洗澡。」男人命令地道。

宣和还在恍惚的状态,也没多想,顺著男人的命令就走进了浴室,脱下微皱的礼服洗澡。

匆匆洗过澡之後,宣和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浴袍套上,尺寸正好合适,多半是先前就准备好的。直到要踏出浴室前,他才想起来这一晚的重头戏是什麽,顿时微微紧张了起来。

勉强让心神镇定下来之後,宣和回到房间内,瞧见蒋宁昭正靠在床上百~万\小!说,犹豫一下,从另一头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这时蒋宁昭却放下书,转头朝他道:「你躲什麽。」

「没有……」宣和低头,「……那个,可以关灯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看不到彼此,当然也看不到那件事进行的状态,这样至少不会那麽紧张,况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在明亮的灯光下面对蒋宁昭的luoti。

对方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却抬手把灯关了。

房间内登时一片漆黑。

宣和鼓起勇气,往男人那边靠过去,还没碰到对方,就已经被拉向一个渐渐开始熟悉的怀抱,惊呼声也被直接堵住;宣和发出低微的喘息,感觉唇舌被粗暴地吸吮、渴求,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不知道这样吻了多久,宣和伸手去解开对方浴袍的带子,手碰触著男人光滑的皮肤,意外地听见一声轻得彷佛不曾存在的低吟。

「……蒋先生,可以让我来吗……」宣和在吻与吻的间隙这麽问道。

「随你便。」对方的声音有些焦躁,却仍是应允。

宣和摸索著拉开对方浴袍,把脸往下埋,在胡乱舔吻过男人结实的腹部之後,脸碰到了下腹柔软的耻毛;他好奇地伸手抚了抚那些体毛,黑暗中却听见男人压抑的喘息,宣和还没来得及退开,那gen东西就已经挺直地抵住他的下颌。

……坚硬、滚烫、粗大……宣和从来没有摸过别人的这个地方,这时小心地用手掌轻碰,用手指揉了揉,那gen东西却像受到什麽剧烈刺激似的胀得更大。

宣和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教材」,没怎麽犹豫就张开嘴,小心地含住了前端。

蒋宁昭的喘息重了一些,不耐地问:「你到底会不会!」

宣和骑虎难下,心一横把那gen东西含得更深,尽可能地让对方进入自己口中;但含得太深顶住喉咙确实让他有些不舒服,就在他尝试著用舌头舔舐时,男人的xing器忽然抖了一下,胀得更硬了。

……这种反应,应该是舒服吧……他不确定地想著,把对方完全含住,圆钝的前端不出意料顶入他的喉咙口,却没有想像中的欲呕难过,反而还能勉强忍受;只是含得太里面便很难再用舌头舔弄,宣和想起「教材」中的画面,开始挪动著口腔,让男人在自己的口腔内抽动。

不知过了多久,蒋宁昭却突然开始往後退,似乎想抽离xing器;宣和虽然疑惑却没放弃,唇舌仍紧紧裹著对方,这时忽然听见蒋宁昭低低的一声呻吟,伸手推他的动作几乎是急促烦躁的,宣和却起了恶作剧的心态,假意松口,在对方撤离时的那一瞬间猝不及防地含住敏感的顶端用力一吮。

蒋宁昭顿时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宣和只觉得口中霎时溢满了某种温热的液体,有些淡淡的腥咸,不经意间全部咽了下去,意识到自己吞下的是什麽东西时,他就算看过再多片子也不禁愣住。

宣泄过的男人始终不说话,只是低低喘著,一片黑暗中,宣和感到了些许不安,怕自己做错什麽惹对方生气,下意识就伸长了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微弱的晕黄灯光下,蒋宁昭赤裸结实的胸膛起伏著,面上依然没什麽表情,脸颊颈项都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宣和细看之下,才注意到男人连眼角都有些发红。

「……你吞下去了?」蒋宁昭急促地问。

宣和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诚实地点点头。

男人脸上更红了一些,神情却变得难看,眉心也紧紧蹙了起来,过了半晌,才低声叱道:「……银荡。」

宣和听了蒋宁昭的评论,并不感到意外,要是对方坦率地称赞他,那才真的叫人不敢置信。他注视著蒋宁昭,观察著那具明显非常结实的身躯,忽然惊异地「咦」了一声。

……蒋宁昭的茹投颜se很淡,仔细看居然是粉se的。

虽然映衬著苍白的肌肤并不显得突兀,但宣和仍然直直盯著那里看;就算是在av里面,茹投是这种粉嫩颜se的nvyou其实也不太多;而蒋宁昭的下身也一样是偏淡的颜se,还半硬著的部位是略浅的r红se,不像片子里那些男xing器官一样乌黑狰狞,看起来居然有些可爱。

不知不觉,他越凑越近,直到听见蒋宁昭羞恼地低吼「你看什麽」,才回过神来。

「……好可爱的颜se。」宣和还是忍不住说了。

「闭嘴。」蒋宁昭狠狠道,「过来躺下。」

宣和从善如流,翻身躺下,眼神却还停留在粉se的茹尖上;他很想摸一摸,碰碰看,或者舔一舔,又怕惹对方生气,只好乖乖平躺著。

蒋宁昭像是真的生气了似的,低头就开始吻他的身体,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宣和呜咽了声,被吻过的地方又麻又烫,心底有些慌张无措,紧张地抓住了床单。

可是对方却彷佛没有感觉到他的紧绷,越吻越下,宣和鼓起勇气往下看,正好见到对方一口含住他的画面,顿时惊得想往後逃,但背脊却流窜过一阵酥麻的快感,蒋宁昭就著那样的姿势看了他一眼,随即把他含得更深,就像他自己刚才对蒋宁昭做的那样。

没过多久,或许不到五分钟,他就无法抵抗那种汹涌得犹如海浪的快感,呻吟著设在了男人温热的口中。

「……真快。」蒋宁昭苛刻地评论。

宣和虚脱地瞪著对方,直到见到对方吞咽时喉头一动的情景,才意识到心脏怦然剧烈的跳动几乎撞疼他的胸口。

「……你自己还不是吞下去了。」他埋怨地道。

「我可以,你不准。」蒋宁昭这麽说著,忽然挪开眼神:「那种事情……你在哪里学的……」

宣和一愣,诚实地回答:「我上网找了一些片子看,自己学的。」

总算蒋宁昭神se稍缓,又问:「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你不喜欢?」宣和无辜地反问。

蒋宁昭神sey晴难测,只是看他一眼,随即分开他的腿,注视著隐藏在股缝间的窄处。

被看得有些害羞,宣和情不自禁挣扎起来,想抽回被紧紧抓著的脚踝,却怎麽也作不到,只好低声道:「不要看了……」

「你不是都有心理准备了。」蒋宁昭轻哼,「再打开一点,不然进不去。」

宣和又羞又慌,只好按照对方的话,把大腿往两侧敞开,在微弱的灯光下,宣和瞧著蒋宁昭把手伸到他两腿间,手指抵住那个紧闭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抚摸著,趁著他猝不及防,竟然直接c了进去。

他抖了一下,大口喘气,然而蒋宁昭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就著什麽湿润的液体,把手指往更深的地方滑进去。

「……你,你抹了什麽……」宣和惊疑地问。

蒋宁昭没有回答,也不说话,专注地进行著手指的动作,於是很快地,第二gen、第三gen……逐次c入,宣和感觉自己的禾幺.处被完全撑开,容纳著原本不该进入的东西,情不自禁地往下看去,男人修长的手指正不住地抽动,然後入得更深。

「你比我想像的好se。」蒋宁昭低头在他耳边说著,难得地不带怒意,「真的不怕?等下我会c进去,设在里面;你不趁现在逃跑,明天就会下不了床。」

「谁怕你。」宣和忽然有了想开玩笑的心思,「都三十七岁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你可以试试看。」

男人脸se一沉,眉眼间多了丝戾气,显然他不好笑的笑话彻底惹怒了对方。

被c入的时候,宣和不住大口喘气,无意识地湿了眼眶,只能感觉到心脏异常剧烈的鼓动,还有被撑开进入的疼痛。

跟先前对方用手指扩张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宣和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上了什麽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蒋宁昭已经c入一半,还在继续往里面进入。

宣和无力地挣扎著,说道:「你慢一点……」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蒋宁昭低头吻住他的唇,宣和下意识地回应著温热的唇舌,身体才刚刚放松些许,男人已经一下子c到最深处。宣和微微张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生理xing的泪水沿著眼角溢了出来,一颗一颗滑落脸颊上。

「好痛……」良久,他低喃道。

就在他努力让自己放松,让彼此结合的地方不那麽难受时,蒋宁昭已经开始动了,一下又一下,粗粝的滚烫的xing器摩擦著逐渐软化的地方,宣和惊恐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地不受控制,痉挛著收缩著近乎卑微谄媚地含住了对方。

「……这,这是什麽……」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然而窄小的入口已经感受到一阵莫名其妙的酥麻快感,混合著被c入的疼痛,让他不知所措。

蒋宁昭不知道是忍不住了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动作居然越来越大,宣和敞著双腿,注视著男人挺动腰部,往他的体内一次次地摩擦菗餸,撞击的力道大得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恍惚地感觉那种被劈开被穿刺、被染上对方气味被完全占有的感觉。

……他现在是蒋宁昭的了。

宣和这麽想著,被进入的地方又是一阵痉挛,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连眼神都渐渐失去神采。前面的器官明明只是半硬著,却陡然溢出了大量的茹白液体,下腹内涌起一股火辣难言的热潮,宣和连腰都抖了起来,泪水又开始流淌,发出了小声的呜咽。

「不要了……不要……」他近乎哀求地道。

但蒋宁昭却恍若未闻,汗珠沿著赤裸的胸膛落下,闪闪发光。那结实的腰腹因为挺腰的动作不住牵动肌r,男人的喘息粗重而低沉,宣和双腿不知何时环住对方的腰部,於是男人俯低身体,问道:「舒不舒服?」

「……蒋……蒋先生……不行了……」他急促地说著,已经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你在叫谁。」蒋宁昭几乎残忍地道,下身重重撞入,不知顶到哪里,宣和的身体又是一阵痉挛,绵软的前端溢出一丝透明的清液。

他呆呆地张了张唇,忽然想到什麽,声音微颤地道:「……蒋,蒋宁昭……宁昭……」

对方却仍然不理会他,火热的唇在他的颈项上粗鲁地啃咬厮磨,手指捻住茹尖,毫不留情地用指头搓揉玩弄,胀得发烫的器官更是贪婪地往深处滑入,好像不进到最底便不罢休。

宣和咬了咬唇,忍不住低泣起来。

「……不行,要坏了……」他急切地道,嗓音里还带著浓浓的鼻音,又似恳求又似撒娇,但蒋宁昭却始终无动於衷,宣和已经难以忍受,低低叫了声:「老公……」

这称呼叫出来後,他自己也愣了,但蒋宁昭的反应却极其明显,脸颊上陡然漫起一阵潮红,连耳朵也红了起来,喘息更粗重了些,进出的动作越发剧烈;宣和还没意识到,就感觉体内被反覆摩擦的地方一阵灼烫,这时蒋宁昭停下动作,在最里面的地方深深抵著他,喉间发出了低沉餍足的呻吟。

宣和胀红了脸。

对方还在抽动,把更多的热液设到深处,可是已经有些茹白液体沿著卝口流了出来,淌得他股缝大腿一片潮湿,甚至隐隐有些黏腻。

不知过了多久,蒋宁昭低喘著压著他,低头过来吻他。就著两人正面结合的姿势,宣和伸出手,慢慢抱住对方。

宣和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他完全猜错了。

蒋宁昭的xing器还勃起著,硬硬的抵在他体内。就在他想要出声叫对方抽出去时,男人却忽然抱著他翻了个身,让他骑在上方。宣和一怔,温度才消退了一些的脸又热了起来。

「这是做什麽……」他犹豫地问。

「还没完。」蒋宁昭脸上还有些红,声调却冷冷的,「你动。」

宣和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片子,也不乏这样的姿势,只不过看跟做完全是两回事,他看片子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种姿势实际上能让躺在下面的人埋得更深,也不知道在两腿发软的情况下该怎麽动作。

就像现在,蒋宁昭埋得极深,那gen东西好像还在胀大,烫得难以想像。宣和不安地动了动腰,敏感的卝口边缘登时被磨了一下,他轻喘了下,忍耐著那种饱胀充盈的感觉,努力地上下挪动,让男人能够滑到深处反覆摩擦。

宣和抬眼,注意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也隐约抓到了一些诀窍,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夹一下对方,果然蒋宁昭很快地就有些忍不住,开始往上撞击,企图全gen没入,得到更柔软紧窒的套弄。

他俯低了身体,含住觊觎许久的淡se茹尖,才轻轻一吮,就听见蒋宁昭猝不及防发出了被惊吓似的喘吟。宣和吮著那里,又舔又吻,还不时用牙齿啃咬磨蹭,蒋宁昭不知是痛还是舒服,肌r都紧绷起来,却没再发出先前那样的呻吟。

宣和一手玩弄地揉著另一边茹投,下方的动作也没停下,含著粗硬的器官不住夹紧放松,上下吞吐,可是过了许久,蒋宁昭还是没有要设出来的迹象;宣和有些累了,趴在蒋宁昭身上,动作也停下来。

蒋宁昭却扣住他的腰,就著一样的姿势,从下方开始猛烈顶入,一下下都撞在会令宣和舒服的地方,宣和趴坐著,只觉得腰部都酸软无力,耳里尽是听见两人结合处传来的暧昧的水渍声,前方渐渐也硬得发痛。

这时对方却突然停了下来。

宣和抬起被泪水汗珠弄得湿漉漉的脸颊,低喘著问:「怎麽了……?」

「你来动。」蒋宁昭命令地道。

宣和早已被情欲洗礼得脑海一片空白,听对方这麽说,也就听话地又一次动了起来,夹著那滚烫juwu不断磨著蹭著含著,然後让那gen东西c到最深最敏感的地方。几乎没过多久,他的眼泪就又一次溢了出来,骑乘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慢点!」蒋宁昭忽然气急败坏道。

但宣和已经听不见对方说的任何话了,他只是专注地重复吞吐的动作,腰部大腿都在颤抖著,那个柔软的被撬开的入口也贪婪地衔著对方不放;没过多久,宣和突然夹紧了腿,一阵痉挛,蹙紧眉毛,近乎慌乱地发出了高亢欲泣的呻吟。

他体内不住地收缩著,蒋宁昭猝不及防,就那样直接设在了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宣和愣愣地张开夹紧的大腿,只见大腿内侧满是自己设出的东西,茹白滑腻,蒋宁昭的下腹也没有幸免;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才注意到後方有什麽东西源源不断溢出来,伸手去摸,一片灼热黏腻。

……是蒋宁昭的体液。

宣和抬眼,犹自微微喘息,却陡然对上了男人不悦的脸se及恼怒的眼神。

──怎麽了?他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麽问出口。

对方却瞪了过来,说:「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话?」

宣和一怔,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身下的男人确实说了些什麽,但当时他已经没有任何馀裕倾听;宣和为难地低下头,就著跨坐的姿势,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

不知道为什麽,蒋宁昭不自在地把脸转到一旁,耳gen隐隐发红,不悦地道:「下次不准无视我。」

宣和连忙点头。

蒋宁昭瞥他一眼,说:「过来,靠近一点。」

宣和以为对方要说什麽,依言把身体俯低,但还没意识到就被男人往下拉,唇被粗鲁地吮著;他只愣了一下,很快地就配合起来,男人的手又重新开始在他身上游移。

第二天中午醒来时,宣和几乎下不了床。

他们hua了一整夜做同样的事情,直到天se微白才疲惫地睡下,连洗澡都没去;蒋宁昭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欲求不满,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後来几次做得极端热烈,宣和体力不如对方,早早就只能躺著趴著任男人进入。

到後来,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都做了什麽,记忆也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实在无法承受下去,被从正面抱著采取坐姿时,把脸埋到蒋宁昭的颈侧,一边呜咽一边用力吮吻那修长的颈子;还有被压在床铺上,摆出像禽兽胶合的姿势,他那时多半是已经神智迷糊了,居然照著在工口游戏里面看过的场景,把手从两腿间往後伸,忽轻忽重地揉捏男人鼓胀的囊袋。

这样一夜过去,可想而知身上自然是一片黏腻,满是汗水与体液,使用过度的腰腹与大腿都异常酸软,几乎无力动弹;然而比这些更令人难以想像的是,现下的蒋宁昭就那样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似乎一整晚都维持著同样的姿态。

……这分明是撒娇的姿势。

才这样想著,怀里的人就动了一下,往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呼吸平和安稳。宣和努力让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对方,让男人的脸颊靠在他怀里。睡著时的蒋宁昭分外的乖巧,好看的脸孔显得有些稚气,让人难以想像那是一张三十七岁男人的脸庞。

他观察了一会,正犹豫著该不该叫醒对方时,怀里的人却醒了。蒋宁昭在一瞬间离开他的怀抱,坐直身体,y晴莫测地道:「你抱著我做什麽。」

虽然是对方主动靠过来的,但宣和也知道不能直说,否则男人多半要恼羞成怒,一时有口难言,只好道:「房间里有点冷,所以才……」

蒋宁昭望著他,不说话。

宣和急忙道:「下次不会了,我会把衣服穿好再睡……」他说完後,忽然想到什麽,脸上又是一阵发烫。

「这是你说的。」蒋宁昭的嗓音有些哑。

宣和点点头,想要下床,却因腿脚无力而走得跌跌撞撞,才迈了几步,就突然被男人抱起来,他惊慌地道:「蒋,蒋先生?」

蒋宁昭应了一声,居高临下道:「我抱你去浴室。」

即便宣和颇想拒绝,也看得出现在不是拒绝对方好意的时机,只好小声说了句「谢谢」,让对方把他抱到浴室里。

等被放到浴缸里,身体逐渐被热水淹没时,宣和终於发出一声叹息,整个人靠在浴缸边缘,居然有些昏昏欲睡。蒋宁昭并没有离开,就在不远处,开了莲蓬头冲澡;宣和眯了眯眼,尽管是在水雾弥漫的情况下,还是能看清男人的身体,赤裸而修长。

他忽然有些无法想像,昨晚的自己,究竟是怎麽在对方身下得到痛楚与欢愉。他明明是第一次,但在那晚,却不因此而感到惧怕,或许该说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令人紧张。

对象是蒋宁昭,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虽然男人经常表现得不快,或者态度傲慢,但宣和知道,对方不是故意为之,而是本xing如此。因此他渐渐懂得怎麽与对方相处,大部分的时候不能违抗或拒绝,就像养宠物一样,唯有顺著毛抚摸才会让宠物乖顺地趴在自己脚边。

他拿毛巾擦了擦脸,抬脸往另一方瞧了一下,男人正背对著他搓洗身体。

宣和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把手往两腿间伸去,用手指c入昨晚被蹂躏过的地方,用水清洗著把里头的黏腻液体弄出来。他本以为这个动作不会引起对方注意,但在手指艰难地进入并且才要开始动作时,蒋宁昭已经冲完水并转了过来。

男人望著他,问:「你在做什麽。」

「……清洗……」宣和有些窘,仍然平静地回答,「里面的东西,要弄出来……」

蒋宁昭看了他许久,久得宣和都觉得有些坐立不安时,蒋宁昭才出声:「我来。」

宣和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指,两腿也屈了起来;蒋宁昭跨进浴缸内,甚至没先说一声,一手握住他的脚踝往旁边拉开,一手就往那个地方伸过去。被手指c入的时候,宣和不禁闷哼一声,其实并不疼痛,当然也没什麽特别的快感,只是那种身体内部被抚摸被揉按的感觉让人难以维持镇定。

没过多久,蒋宁昭就抽出手指,说道:「好了。」

宣和低著头,轻声道谢。

蒋宁昭应了一声,便不再管他,拿起毛巾一边擦著头发便走出浴室。

宣和松了口气,急忙加快洗漱,披著浴袍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浴室。蒋宁昭正在讲电话,看他出来,什麽也没表示,只是继续对著电话道:「我知道,明天会到公司一趟……那件事情你自己看著办……」

他坐到床沿,慢慢擦著头发,才想问蒋宁昭自己的衣服在那里时,对方已经起身,一边讲著电话一边从房间角落打开另一扇门,把他推进去。

里头明显是个更衣间,左边一整排都是蒋宁昭的西装与衬衫、皮鞋与大衣,跟右边他自己的t恤、牛仔裤、连帽上衣大异其趣。宣和随手拿了一套衣物穿好,便走出了更衣间。

蒋宁昭显然刚讲完电话,手上还拿著手机,看他出来,只说:「今天你先休息,明天再去作结婚登记。」

宣和点头,也没问原因。不知道什麽时候,被体液玷污的床单与被罩已经换过了,宣和有些窘,又觉得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於是也没想太多,躺到床上,抱著枕头休息,不一会就睡著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宣和醒来後饿得难以忍受,下床後才发现蒋宁昭正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著,手上翻著一本书,见他醒来抬头对他说:「该吃晚餐了。」

两人默默吃过晚餐,宣和见对方走进书房,便也没有过去打扰,乾脆到蒋宁昭留给他的收藏室,找出先前玩到一半的游戏,从存档的地方玩起;这是一款在女仆咖啡厅打工并与各种类型的女仆们发生恋情的游戏,宣和正在攻略最後一个角se,青梅竹马的傲娇少女。

他玩得颇为入迷,直到午夜时,蒋宁昭敲门进来才回过神来。

「……很晚了。」男人的声音没什麽起伏。

宣和应了一声,才想回头让对方先去睡,这时萤幕中的情景已经变换到咖啡厅的厨房,傲娇女仆边用ri文说「别搞错了,可不是喜欢你才这麽做的」边脸红著解开本来就遮不住什麽的衣襟,露出了一半雪白的胸脯。

蒋宁昭的脸se一动,从那神情来看,宣和推测对方听得懂ri语。

因为设定了自动模式,萤幕上的剧情还在继续进行,就在傲娇女仆说出一句软绵绵的「笨蛋」以後,宣和顿时头皮发麻,心知肚明接下来的剧情,连忙存档关了游戏,起身道:「那个,该睡了。」他说著乾笑起来。

蒋宁昭意味不明看他一眼,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宣和跟在後头,两人回了房间,宣和到浴室里冲澡,出来以後才发现蒋宁昭已经睡著了,於是在擦乾头发後也爬上床,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床足够宽敞,他们两人就算伸长手脚也未必会妨碍到彼此,宣和闻著床铺上淡淡的香气,拥著柔软的棉被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以後,蒋宁昭与他到政府机构去办理登记,结束以後,宣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就这样结婚了。蒋宁昭还有事情要到公司去一趟,到达公司以後,宣和并没有跟著上去,自己到附近的饮料店买了一杯冰红茶,边喝边慢慢踱回车子旁。

没多久,蒋宁昭从公司里头走了出来,旁边跟著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宣和有些惊讶,因为蒋宁昭的神情呈现出前所未见的隐怒与焦躁、甚至是不耐烦,那些情绪都清楚地写在脸上,宣和觉得蒋宁昭多半是极端厌恶这个陌生人的。

两人谈得并不愉快,但还不至於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蒋宁昭远远望见他站在车子旁边等待以後,朝陌生人比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迳自走了过来。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陌生人居然也跟了过来,彷佛完全不惧怕蒋宁昭的怒气。

「……怎麽,不介绍一下?我听说你结婚了,对象就是这个人吗?」那男人态度轻佻地道,即使露出笑容也不怎麽真心似的,「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我倒是不知道你喜欢年纪小的。」

宣和默默望著男人,忽然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无法遏止的厌恶。

蒋宁昭皱眉,抿紧唇道:「不gan你的事。滚开!」

陌生人却还不放弃似地凑过来,专注的眼神彷佛细细打量著宣和,说道:「除了年轻以外,其他部份倒是乏善可陈。听说他是你母亲介绍的对象?」

「……沈卓云,不要自取其辱。」

宣和听见蒋宁昭的声音,近乎冷漠。

那陌生人的脸se僵了一下,又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下次再来找你,好吗?」

蒋宁昭不置可否,甚至没露出其他的情绪,只是在陌生人离去以後,对宣和说:「上车,该走了。」

宣和安静地上车,想起方才那人,虽然态度轻佻,言语也近乎尖锐,但那人意外地长得好看,是一种近似於艺术品般受过j细雕琢的美丽,看起来年纪并不比蒋宁昭小,却又不显老,只让人觉得成熟。

但不知为何,宣和知道自己讨厌那个人,从里到外都讨厌。

虽然先前举行的是西式婚礼,并没有按照传统规矩进行,但在双亲的要求之下,宣和仍然在婚後几天偕同蒋宁昭回了一趟家。

蒋宁昭的态度不怎麽热络,但也还算彬彬有礼,就在他与宣和父亲在客厅里喝茶时,宣和被母亲叫到别的房间里说话。母亲上下看了看他,说道:「你跟宁昭相处得还可以吧?」

宣和一怔……倒不是因为母亲的问题,他明白这不是对方真正要问的东西;而是因为他自己都几乎没这麽叫过自己的伴侣,但母亲却叫得这麽自然熟络,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件案子,要是让你爸爸的公司承包就好了。你回去问问他,就说这次的案子你爸爸很有信心,还聘来了国外有名的工程师……」

母亲仍絮絮叨叨地说著,宣和慢慢抬起脸,说:「这些事情,轮不到我管。」

「你怎麽这样说,家里的事情,你也该帮帮忙;况且又不是外人,他跟我们家的关系可不浅。」

宣和敷衍母亲一番,也答应了帮忙,但事实上他连母亲说的是哪件案子都没记住。匆匆吃过午餐,蒋宁昭与他便直接离开。在车上时,蒋宁昭望著车窗外,突然说:「你父亲提的那件事,你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

他一愣,意识到什麽之後,说:「我先前也不知道。」

蒋宁昭的神se有些不悦起来:「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投注金额太大,到时候要由董事会决议。」

「你不用考虑这件事,为难的话,当作没听过就好了。」

「那是你的家人。」蒋宁昭望了过来。

「……家人。」宣和重复了一次,冷笑了下。

两人默默无语,直到回到家中,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宣和照旧到他的收藏室打游戏,但不知为何,蒋宁昭也跟了过来。

宣和自己正靠在沙发上抓著ndsl玩某著名的怪兽养成游戏,看到蒋宁昭过来时脸上没太多厌恶神se,乾脆找出另一台自己也不太舍得用的限定版ndsl塞给对方。两人各自玩著游戏,过没多久,蒋宁昭出声:「喂……」

「怎麽了?」

「这个……」蒋宁昭脸上居然有些困惑。

宣和凑过去,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叫了出来:「你怎麽练得这麽快!」明明才刚开始游戏没多久,持有的第一只怪兽等级就升到了十几级,并且还在最普通的低等级草原练级区遇到了捕捉率小於百分之二的稀有怪兽。

他瞪著萤幕上已经呈现战斗姿态的长耳狐模样的可爱生物,心中又嫉又恨,虽然自己不是捉不到,但从来没听说过可以在低等级草原遇到这种珍稀怪兽啊……!

蒋宁昭脸上仍是疑惑,问道:「接下来要怎麽办。」

「跟它战斗,要是打得赢,就按这个键捕捉。」宣和指点道。

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蒋宁昭在差距十几级的情况下,莫名其妙赢了战斗,顺利捕捉到长耳狐。宣和在一旁看著,越看越是难以置信;一般而言,蒋宁昭这个年纪的玩家(并且是新手)不j通游戏才是对的,偏偏这个人动作俐落,摸清游戏玩法後就迅速上手了。

蒋宁昭在这之後,抬起头看他,脸上露出「这也没什麽了不起嘛」的傲慢神情。

於是宣和生气了。

他hua了整个下午,找出自己也不太拿手的游戏让蒋宁昭玩,但不管是模拟医生执刀或者纯粹格斗的游戏,蒋宁昭一旦上手,不用多久便能顺利破关。吃晚餐前,望著对方镇定姿态的宣和愤愤道:「其实你gen本就有在玩电动游戏吧!」

蒋宁昭摇头,说:「这是第一次玩。」他顿了顿,微微勾起唇,「好像也不是特别困难。」

宣和无话可说,登时熄了玩游戏的心思,眼看时间该吃晚餐,便撇撇唇道:「走了,该吃晚餐了。」

蒋宁昭应了一声,随著他起身。

宣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突然转身道:「蒋先生,关於孩子的……唔!」他霎时觉得鼻梁传来剧烈的疼痛,视线一阵模糊,意识到自己撞到蒋宁昭身上的同一瞬间,肩膀已经被有力的手腕抓住。

「……蒋先生?」

「你要叫蒋先生叫到什麽时候。」蒋宁昭的声音毫无情绪,「在床上的时候偏偏又什麽都叫得出来。」

宣和一愣,试探地说:「宁昭?」

男人随口应声,又道:「你刚刚要说什麽。」

「关於孩子的事情,我想趁这段ri子就去办好,之前……妈有说过,希望这件事可以早点处理。」宣和有些不自在地道。虽然还没有当面这样叫过蒋老太太,不过既然都结婚了,改口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会让mi书打电话去预约时间。」蒋宁昭松开手,脸上才分明柔和了些许,忽然又轻叱道:「还不走,愣在那里做什麽。」

宣和无奈,跟在蒋宁昭後头,两人吃了晚餐又各自梳洗不提。

到了入睡的时间,蒋宁昭穿著睡袍靠在床头,正在百~万\小!说。宣和看了这麽多次,早已知道对方有閒暇时读书的习惯,也习以为常地爬上床,过没多久,蒋宁昭看他一眼,说:「我关灯了。」

宣和含糊地应了声,多少有些睡意,但还不至於能立刻睡著。室内顿时一片黑暗,宣和翻了个身,不小心压到对方的手,连忙往旁边一挪,说道:「抱歉。痛吗?」

蒋宁昭没有回答。

他细想一下,才发现不对。这张床大得够让他们两人横著躺,蒋宁昭怎麽可能这麽容易被他压到?除非……对方一开始就睡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宣和越想越是笃定,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试探地往床中央挪了些许,很快地就被男人握住手腕。

「做什麽。」蒋宁昭低沉道。

宣和却没有立即回答,他感觉到对方握住他的手比往常还要热了一些,但这也可能只是错觉。於是他咽了口口水,暗忖半晌後轻声道:「有点冷。」

蒋宁昭哼了一声,手臂立刻伸过来,把他往怀里一搂;宣和整张脸都埋在男人胸口,脸上略微发烫起来。

视线逐渐习惯了黑暗,物体的轮廓也多少能看见,他低了头,无意间便注意到蒋宁昭两腿间一块不自然的隆起,本以为是别的什麽东西,等到眯眼细看了一阵,便看清了是什麽,顿时对於蒋宁昭若无其事的姿态感到佩服。

然而这种事情不可能当面说破,只会惹得蒋宁昭发火;就在他陷入要装作什麽都不知道还是体贴地伸手过去抚慰的两难处境时,蒋宁昭已经先开了口,不耐烦地道:「你乱动什麽,快睡。」

宣和一呆,有些想笑,又勉强忍住。

「我睡不著。」他低声道,整个人往蒋宁昭的方向凑过去,摸索著轻轻吻了一下睡袍间隙露出的肌肤。

「……」对方沉默。

「我想做点别的事情。」宣和伸出舌头,随意舔了几下,男人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是你主动要求的。」蒋宁昭的嗓音有些不稳。

「嗯。」

「……我只是配合。」

这句话说完,宣和感觉到自己的睡裤被扯下,睡衣也被一把撕开,显然对方没有经由正常程序解开扣子,而是直接使用蛮力。但这时宣和已经管不了那麽多,蒋宁昭的动作很急,他感觉到自己被侵入时,衣服都还半挂在身上。

因为润滑不够,所以疼痛比第一次时还要强烈,宣和趴在床上,克制不住地发出绵软的喘吟,但不知道为什麽又惹得对方不开心,蒋宁昭居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恨恨道:「不准叫得这麽浪。」

宣和有些失神,快感与痛感胶错袭来,连理智都渐渐丧失;他微微张唇,心知自己压不住呻吟,乾脆含住男人的手指,不时啃咬一下。但说也奇怪,在他主动寻求外力堵住声音之後,蒋宁昭便不再说话,只是挺入的力道又重又狠,速度越来越快,彷佛要生生弄死他似的。

那天晚上,蒋宁昭只做了两次,然而宣和没撑到尾声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宣和还沉迷於梦乡之际就被推醒。他揉了揉眼,问道:「怎麽了?」

「已经十点了。」蒋宁昭衣著整齐地坐在床沿,「我跟医生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宣和一听,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洗漱过後,换上外出的服装,在车上吃完了女佣准备的三明治,感到些微的紧张。

他很清楚,自己才二十四岁,还不到当爸爸的年纪,不管是心态还是认知都还需要调整。但对方是怎麽想的他就不清楚了,或许蒋宁昭其实对於养育孩子很期待,要不然也不会对这件事情这麽在意。

坐在他身旁的蒋宁昭,一如以往,脸se并不好看,唇紧抿著,眉毛也皱了起来。

宣和揣测著对方究竟是在紧张还是兴奋,或者两者都有;蒋宁昭紧绷的姿态十分明显,那跟平常的漫不经心完全是两回事。他注视了对方一会,开口道:「你喜欢小孩子吗?」

蒋宁昭看了过来,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略微点了头。

「那,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宣和笑著问,「听说现在科技发达,要生出双胞胎好像也没问题。」

蒋宁昭神se一动,哼声道:「我不喜欢女孩子。」

「为什麽?」宣和一怔,「女孩子很好,又香又软又乖巧,还可以让她穿漂亮的洋装作各式各样的打扮;要是长得像你,撒娇的时候一定也很可爱。」

这些话不知道哪里触动了蒋宁昭,宣和眼睁睁看著蒋宁昭扭过头,粗声道:「长得像我有什麽好!」

「长得像你,以後一定是个美少女。」宣和臆想著穿著学校制服的有著蒋宁昭面孔的美少女,不禁微微笑起来;其实这并不难想像,他看过对方年轻时的照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确实是个俊美的少年。

「我不想要女孩子。」男人斩钉截铁道,「还有,不准妄想我是女人。」

宣和没多加争辩,只是靠在窗边,瞧著蒋宁昭线条冷峻的侧脸,良久才说:「我没希望你是女人,也没有这麽妄想。」

蒋宁昭不说话了,垂著眸望著另一侧,不愿看他。

宣和想了一下,慢慢说:「其实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排斥身为男人的你。就算心里有点牴触,那也是在开始跟你相处之前的事情。」

蒋宁昭哼了一声。

「所以,你的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宣和说著,注意到对方的手正放在彼此中间,於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似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住对方的右手。

他感觉到蒋宁昭的手变得有些僵硬,後来才渐渐放松些许,知道对方消气了,转头去看,忽然察觉男人的耳朵有些红,下意识问道:「你是不是病了?耳朵好红……」

「我没生病。」蒋宁昭不耐烦地道,却始终没有把面向著车窗的脸转过来。

到了医院之後,两人乘上电梯,来到医院的同xing生子谘商中心。在报上预约者的姓名後,两人很快被请到一间诊疗室中,医生推了推眼镜,对蒋宁昭道:「今天主要的工作是让你们理解同xing生子的技术,你们要做的事情包括选择代理孕母,决定孩子的xing别,最後做血液跟米青.液的采集。」

宣和没说话,只是瞧著医生,不知为何居然觉得对方有些面熟。

那医生转过头来望向宣和,忽然诧异道:「你没认出我啊?」说著一顿,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婚礼那天蒋宁昭的伴郎,也是他高中同学,我叫贺崇岳。」

「啊,原来是你。」宣和恍然大悟。

蒋宁昭撇撇唇,道:「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吗。」

贺崇岳笑了一下,挤眉弄眼偷偷用气声对宣和道:「这家伙吃醋了。」接著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说:「好了,关於同xing生子的部份,你们可以看这个做参考。」他说著把一本小册子递了过来,宣和翻了翻,内容大略是以浅显用语解释同xing生子的医疗技术,还有搭配简单的c图。

「我这里就不多说那些技术了。那麽,你们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贺崇岳一手转著笔,歪著头问道:「要是想要双胞胎或者龙凤胎也可以。这种生子技术是经由人工培养受j卵,最後再植入代理孕母体内让受j卵发育,所以想要哪种xing别都可以自己决定。」

「男孩。」

「女孩。」

两人对看一眼,宣和对蒋宁昭说:「龙凤胎……可以吗?」

「我只要男孩。」蒋宁昭坚持地道。

宣和暗忖片刻,转头问贺崇岳,「要是不特别筛选受j卵,孩子的xing别就不受控制了,对吗?」

贺崇岳点头。

他转向蒋宁昭,笑著说:「既然我们意见分歧,不如就顺其自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可以抱怨。」

男人沉默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允。

两人很快地选好了代理孕母,办妥了一些手续,也签署了相关文件。在护士为他们抽过血後,贺崇岳说:「现在麻烦两位到那边的隔间里面,要是需要的话,里面有一些适当的书刊可以利用……不过,你们才刚新婚,想必是不需要的。」他促狭地笑著道。

宣和拿起杯状的塑胶容器,忍著心底浮现的窘迫,跟著蒋宁昭起身,往诊疗室内的小隔间走去。

隔间内地方不大,除了一张沙发以外,还有一个书柜,里头摆著各式各样的涩情书刊,封面有男有女,都是一丝不挂的xing感姿态。

宣和这时也有些无措,偷偷望了下蒋宁昭,对方也神se沉郁,多半觉得很无奈。他搔了搔脸颊,终於开口道:「那个……要不要……」

「不要。」

话才说了一半,蒋宁昭已经果决地打断他的话头。宣和脸上一热,心里正在想对方究竟有没有误会他的意思时,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你转过去,自己弄。」

他勉强应了声,转过身躯,迟疑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头,把长裤略微往下拉。其实他倒不是怕对方看,蒋宁昭都已经叫他转过身了,想必也不是存心要看他的背面;只不过在这小小的隔间内,不用说动作,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十分清晰,尴尬程度也大幅提升。

一旦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宣和更加紧张起来,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前一晚的景象,柔软的大床上,自己趴在那里,失神地感受一次次的高朝;臀部与大腿被男人粗鲁地扳开,体内反覆被深入甚至贯穿,对方手指无意间划过腰部的感觉简直涩情得让人难以想像。

随著这样的回想,宣和察觉自己的器官慢慢有了反应,有些窘有些难堪,但秉持著速战速决的原则,他搓揉著自己,也不作任何忍耐,只刺激自己最敏感的地带,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他就靠著回忆自己过往的xing经验达到了顶端,白浊的液体落在容器中,黏腻微温。

宣和喘息著,用另一只手把容器的密封盖合上,接著拿了纸巾擦手。才要回头跟蒋宁昭说话时,耳里终於听见了男人被他忽略许久的粗重喘息。宣和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过去;对方正坐在沙发上,侧著身体,一只手放在两腿间,gen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蒋宁昭的手指动作并不快,甚至还有些缓慢慵懒的意味,彷佛正在用手指爱抚小动物的柔软腹部似的小心抚慰著自身;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太熟练,可能很少这麽做,宣和听见对方从喉咙里发出的短暂低吟,脸上渐渐又热了起来。

……这样的男人,很xing感。

才这麽想著,耳边却传来对方不悦的嗓音:「你偷看什麽!」

宣和回过神,连忙说道:「我不是故意……」他顿了一下,下意识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宣和也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说,很显然这是一次口误,但要是蒋宁昭真的这麽要求,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在事後尴尬得无地自容。即便他自己都曾经舔过那个东西,但这里是医院,灯光明亮得几乎刺眼,他很难毫无芥蒂地为蒋宁昭做任何服务。

蒋宁昭却瞪他一眼,哑著嗓子道:「不需要。」

对方说是这样说,但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宣和多少感觉尴尬起来,却又不能立刻离开这里,只好低著头,眼神放在对方的动作上。

蒋宁昭的动作却还是那样慢条斯理,喘息低沉又隐隐有些焦躁,宣和看了一会,终於忍不住说:「你是不是不习惯……做这种事……」

「闭嘴。」蒋宁昭粗喘著道。

宣和没有退缩,只小声地说:「你揉一下……顶端的那个地方……」

「吵死了。」蒋宁昭喘息变得快了些。

他偷偷注意著对方的动作,蒋宁昭的手指果然在那里轻揉著,上方的小孔顿时溢出了一丝透明液体,整gen器官胀得更加明显,宣和不自觉地靠近了几步,说:「下面也要,会很舒服的……」

男人彷佛已经没有馀裕斥责他,手指往下伸,照著他的话反覆地抚慰自己,没过多久,蒋宁昭下腹肌r一阵收缩,喘息著把那些液体都设到了容器里面。

直到後来整理好衣著洗过手走出隔间,把密封好的容器胶给护士时,宣和都不敢抬头望向蒋宁昭。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什麽,只是蒋宁昭似乎对他说的那些话有些介意,没出隔间时还问了一句:「你对这种事很熟练?」

宣和记不起来自己当时回答了什麽,只觉得尴尬与窘迫使得他的脸颊耳gen都一阵阵地发烫。

一切事宜都处理完毕後,贺崇岳起身送他们出去。宣和瞧著贺崇岳脸上饶有兴味的笑意,恨不得可以立刻逃离这家医院,最好往後不用再来。三人走到医院门口,正等著司机开车过来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宣和一看来电显示,连忙回头对蒋宁昭道:「我接一下电话。」

蒋宁昭应了声,宣和走开几步,到远一些的地方接听。

电话是他研究所的同学打来的,他因为结婚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许多学校的事情都是由同学通知,这次也不例外,对方打来询问他是否要跟著教授参加某个在外地的学术研讨会,宣和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毕竟是个难得的机会。两人谈论了一会关於研讨会的细节,便各自挂了电话。

宣和往回走,走到转角时,忽然听见了贺崇岳的声音,没多想便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

「……你知道沈卓云回来了?」

「他前几天来过我公司。」蒋宁昭声调平淡,但仍然听得出一丝不快。

「我听人说,他跟他那个外国老婆离婚了。」贺崇岳压低声音,「不过他回来这件事还是有些奇怪……」

「无所谓,反正不gan我的事。」蒋宁昭轻嗤了声。

「……你是不是,还惦记著他?」贺崇岳的声音很轻,轻得宣和几乎以为他并没有出声。

问出这句话的人与悄悄听著这场对话的人都在等待著回答,然而蒋宁昭始终没有说话。宣和在原地站了一会,终於转过身,轻手轻脚走远了些,再走过来时,步伐间弄出了明显的声音。蒋宁昭见他过来,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谁打来的?」

「研究所的同学,专程打来通知我一些学校的事情。」宣和微微笑著。

蒋宁昭淡淡应了一声。贺崇岳望著蒋宁昭,促狭地笑起来:「你该不会连他跟谁打电话都要掌控吧?」听著这样的臆测,男人却只是哼了一声,脸上尽是不以为然。

两人跟贺崇岳道别之後,各自上了车。宣和上车以後,忽然察觉一件事,跟蒋宁昭一起坐在後座时,自己永远是坐在右边的位置。他隐约知道坐在这个位置的人通常是车中地位最高的人,却又想不出来,为何对方每每让他坐在右侧。

他看了蒋宁昭一眼,男人一派平静无波的姿态,脸上还留著一点点几不可见的潮红。

「我们去南方渡蜜月吧。」宣和突然道,「去海滩上晒太y,戴著太y眼镜逛街,然後边走边吃香草冰淇淋……」他慢慢地说著,脸上的笑意同时溢了开来。

对方书房里挂著某个摄影师的作品,照片里是夕y、云霞与漫无边际的海。宣和觉得对方会喜欢这个提议。

蒋宁昭一怔,随即道:「好。」

在午後穿过车窗的刺目y光下,蒋宁昭的神se居然显得有些柔和。

订好蜜月的行程之後,蒋宁昭与宣和抽空回了一次蒋家老宅。

除了蒋宁昭的双亲以外,其他较常走动的亲戚也都在场,犹如一场小型家宴,因此宣和分外紧张。他被蒋老太太带著,将每个亲戚介绍给他认识,其中也包括钱mi书的母亲蒋宁昭的表姐。

在一轮寒暄之後,宣和终於得以坐下,一旁的蒋老太太递来一杯茶,宣和连忙接过道谢。

「我听宁昭说,你们要去渡蜜月?」

「是的。」宣和谨慎地道,「去可以多晒太y的地方,可能对他的身体比较好。听说晒太y多少能增进人体的免疫力。」

蒋老太太点头,「这样也好,不过有一件事要你费心。」

「您说。」宣和忙道。

「他xing子暴躁,就算生了病也不会说,你要多注意。」蒋老太太说著叹了口气,「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又不会照顾自己,十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就……」她说著摇摇头,「还好後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