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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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一瞬间,我眼前一片炫目的白光,脑中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见,挥舞着双手寻找他。

他把我的双手压下去,瘫软在我怀里,吻了吻我的脸,咬着牙低声说:“活下去!我求你。。。”

我露出悲戚的表情,渴求着他的唇。

我们的爱是如此绝望,一触即灭。

没有你,我该怎样活下去?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活下去。。。

“我爱你。”我眼中迸出滚烫的y体,“我爱你,哥。。。”

这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的、无可救药的爱,这让我甘愿放弃一切、无可奈何的爱。

“如果,如果有可能,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我握着他的手,又问起这个问题。

他闭着眼睛,想都没想,说:“回去,和你一起。”

“嗯。”我知道他所说的回去是指哪里,我也曾经梦想过,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到那最后一片没有被污染的净土,在雪山下建一栋小木屋,圈上篱笆,养一群羊。我们并肩躺在草地上,看朝阳把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顶照耀成金色。

哥哥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我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

幸福这种东西,可与而不可求,可求而不可奢求。所以在拥有的时候,我们都倍加珍惜,因为老天一直对我们都很苛刻,不知道哪一天它会把这样的幸福没收回去。

我们一起度过了我们这一生中难得幸福的一轮春夏秋冬。

春天手挽手的走在纵横有秩的田间阡陌,看桃花开了又落。

夏天无法入睡的夜晚,闷热拥挤的小屋,我们静静的并肩躺着,做/爱或者聊天。

秋天在邈远的夜空下乘凉数星星,享受着难得的休闲。

冬天窝在我们的小屋里,架上热气腾腾的锅烫东西吃。

我从来都没有发现,哥哥其实是一个闷s的人,我用了唐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词来形容他,因为他真的爱装酷,好吧,用唐老师的话来说就是爱装,并且从来不肯轻易认输。

在床上,他牢牢掌握着控制权,即使是在巅峰的时候,他也难得会流露怎样的无法自控,总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我狂乱的扭动着腰肢,浑身颤抖的伸开胳膊渴求他的拥抱。

他抿着唇皱着眉强忍快感,然后从我身体里一下子抽出来,看着我因体内突然的空虚而面色晕红一脸失望。

他连性/爱之后男人特有的虚弱都没有表现出来,吻吻我,然后霸道的把我揽在怀里开始沉睡。

他会吃醋,下班来接我看到我和某个男同事或者女同事过于亲近便会板着脸一路上一声不吭,然后回家把我按在门上剥光衣服就是一阵狂风骤雨,直到我软倒在他怀里哀声求饶。

他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粗暴,有时候会捏着我耳朵戏谑的说:长着一张让男人女人都容易冲动的脸就别怨他每天都想上。气得我想打他。

可是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爱人,没有之一。

在床上欺负得我哀哀叫唤,耍得我团团转,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可是生活里却是一个很天真很单纯的人,就像他每天醒来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露出的纯净无垢的神情一样。

独自出门买东西总是缺斤少两,走路上看到乞丐一定会掏出零钱,遇到献血车问都不问就捋起袖子走上前去。我真怀疑要是没跟我一起他会不会被人贩子骗去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他总是无条件的相信着这个污秽的世界,相信着真诚和真爱,对我的疾世愤俗嗤之以鼻。我也懒得去纠正他这种过于天真的世界观,因为这样对社会很善良对我很邪恶的哥哥真的让我心动不已。

很多年后,我在想,如果他当初没有追着我跑到这熙熙攘攘的尘世,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他真的只适合在西藏那片净土生存,因为那里没有仇恨,没有欺骗,没有罪恶。

那里,干净得就像他那双明亮的眼。

也没有浮夸。

作者有话要说:唉,新公司新同事s君,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我就问:你好娘啊,是不是gay啊?

其实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

结果有另外一个同事悄悄告诉我说小s就是。。。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鄙夷和不屑。。。

想必可怜的s君在同事之间一定因为性取向问题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其实很想跟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歧视的。可是。。。唉。。。

还是默默努力温暖s君受伤的心灵吧。。。

☆、梦的隐喻

69

我流着泪穿过光线晦暗的走廊,推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一个空荡荡y森森的房间,铺着白布的床,白布下隐隐约约盖着一具人的躯体。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带着满腔的绝望,颤抖着掀开遮住他脸的白布。

白布下面是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那张我看了十多年爱了十多年的脸。

他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再也不会睁开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看我,再也不会在我耳边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柔声软语,再也不会,用滚烫的唇亲吻我挑逗我。

我还没能找到除了他以外另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他就弃我而去。。。

我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他身边,搂住他,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哥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个不知身处何处的房间开始扭曲混乱,连同哥哥的脸。

倒抽一口凉气,猛的坐起身,额头上全是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是个梦,恶梦!还是我们温馨的小屋,有些发旧发黄的床单安静的垂在窗口,对面那栋有些陈旧的居民楼飘来煎j蛋的香气。

我松了口气,爬下床,咕嘟咕嘟猛灌一大杯凉开水,走到客厅。

哥哥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烦闷的事,眉头紧蹙,然后啧了一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子,掏出一根叼在嘴里,开始浑身上下摸打火机。

我紧绷着脸走上前去,一声不响的拿走他的烟。

哥哥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自从一年前他的那次发病之后,我把他的香烟全部找出来扔了,并且看见他抽烟一定会狠狠的给他一天好脸色看。

“想死的话跟我说,我给你来点痛快的!”我此刻的情绪相当差,黑着脸就骂。

哥哥站起来困惑的看着我,拍拍我的头,扬了扬下巴:“说话这么毒,跟谁学的?”

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吧我承认我跟唐子谦学了一口说话不饶人的本领,可是我因为那个可怕的梦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后背的冷汗还没有干。

“你一走三年,杳无音讯,对我不闻不问,我跟谁在一起,干什么,你管得着?”我极尽讽刺的语气。

哥哥笑了笑,饶有趣味的看着我问:“今天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了还是来月经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抽烟?!你就这么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真的跟吃了火药一般歇斯底里,啪的一下把烟盒摔在他面前吼道:“想早点死的话就尽管抽好了,我不管你了!”

想到昨晚的恶梦我就不寒而栗,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珍惜自己的健康?就算是为了我?

哥哥不笑了,撇过脸去说:“好了好了,吃早饭吧,还要上班呢!”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回避我的愤怒。

“不吃了!”我愤愤的吐出一句,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拿着外套提起饭盒就出门。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仍皱着眉头垂手站在那里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和无辜,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大男孩。

光是那样不知所措的眼神就让人心疼,那股无名之火已经消了大半。

我一咬牙狠狠心撇下他自己走了,以往我们都是一起出去工作,下班的时候哥哥总会来接我,可是今天我想给他一个教训,否则他永远不肯戒烟。

整个上午心里都惴惴不安,想到他那个无辜的眼神就心悸不已,就这样在自责和悔恨之中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这是我们住在一起一年多时间里第一次闹冷战,他还是那样让着我,随我由着性子来,想想自己真是不应该。

在小餐厅把哥哥早起为我准备的盒饭热一热,匆匆扒了几口,绕开那些无故献殷勤的女同事,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打电话。

我想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坐在工地上吃盒饭,忙音响了两声之后被人接起,哥哥接了电话却不出声,听筒里一阵沉默。

“哥?”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音,他可能在思索措辞,过了好久他才勉强“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松了口气,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风太大,我听不清。”

我知道他又在跟我贫嘴,说明他根本没在生气,便微微一笑,大声对他说道:“哥,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他在装腔作势。

我无奈的说:“早上那件事,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吼你。。。”

“哦,那件事啊,我都差点忘了。”听得出来,他的口气有些轻松愉快,也许他也是度过了一个很郁闷的上午呢,想来就有些愧疚,不过他接下来却说了一句很欠扁的话:“没事,你来大姨妈,我能理解。”

这家伙。。。

人家放下面子跟他道歉他还拿我取乐,我满头青筋。

“不过,某些人早上那张脸好可怕哦!”哥哥故作委屈状。

“还不是因为你又在抽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东西不好,伤身体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以后要再给我发现你在抽烟就给我睡一个礼拜的沙发!我可不想跟个满身烟味的家伙同床!”嘴上这样说,事实上,以前他抱我的时候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

“好凶啊。。。”哥哥很小声的说。

我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有些失态了,立刻低声跟他道歉。

“那我以后不抽烟你可不可以给我做一夜?”哥哥声音暗哑,充满暗示。

我心中的负罪感立刻烟消云散,这个混蛋!

“你别得寸进尺!”我咬牙切齿。

哥哥在那头低低的笑出声。

我突然就如释重负,夫妻之间也难免磕磕碰碰,这些小打小闹突然让我觉得甜蜜,让我觉得我们是真正的沉浸在热恋之中,眼中只有彼此,连打情骂俏都显得这样甜蜜自然。

“下班去接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哦!”哥哥故意又重复了一遍,“一整夜,全套的。”

我立刻面红耳赤,小声的埋怨了一句:“你去死啦!”趁着他又在那头轻笑的时候赶紧挂断了电话。

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用力拍打了好几下烧得发烫的脸颊,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才理理头发返回超市收银台。

如果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就不会说那句话了。

傍晚,我站在十字路口左顾右盼,等着每天准时出现在街角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手机响了。我的手机通讯录里面只有哥哥一个人,所以理所当然的接起问道:“哥?你到哪里了?”

没想到打电话的却不是哥,那个人c着浓重的外地口音问道:“你是不是洛水生的弟弟?”

“嗯?”我狐疑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老于头,我见过你。”对方说。

“哦,于叔叔,您好,请问我哥在吗?”

“水生哦,今天下午你哥刷墙的时候突然从六层楼上摔了下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突然想起他还有个弟弟,就赶紧打电话找你了,你能不能%¥%#&。。。”

他下面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只有那句残酷的话在我耳边回荡。

哥哥从六层楼上摔了下去。。。

六层楼。。。

我头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一片空白,突然想到昨晚那个可怕的梦,幽暗的走廊,y森森的房间,孤零零的床,还有白布下盖着的躯体。。。

你去死啦。。。

我。。。我最后对哥哥说的话竟然是这句。。。

我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狠狠的甩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以后再和你算这笔账!”

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冷静的走进银行,把我们两个人一年多以来所有的存款全都提了出来,一共是三万块,其中两万是哥哥在黑社会混来的钱,还有一万是我们打零工的存款。我深深知道,住院是要花很大一笔钱的。

老于头在电话中说事情时下午发生的,他到傍晚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也就是说哥哥的情况也不是太坏。哥哥所在的那个工地距离医院并不远,步行就可以到,他出了事肯定有人第一时间会把他送进那所这个小镇唯一的医院。

我慢慢冷静下来,心想不能慌乱,一定不能慌乱,哥哥现在拥有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如果连我都崩溃的话,他要靠谁呢?

我跟超市的同事借了辆脚踏车,一路狂飙到医院,车子一丢就匆匆跑进大厅。

老于头一看到我,眼睛一亮,站起来说:“小洛,你可来了!”

“我哥怎么样?”这会儿我没工夫跟他寒暄,劈头盖脸就问道。

“还在里面做手术,这位是我们工地的负责人王总。”他旁边座位上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站起来朝我点点头。

我看着这个冷静并且彬彬有礼的中年人,略一迟疑的说:“王总你好,请问,我哥现在情况怎样?”

王总点头道:“他摔下来的时候被一根钢筋刺穿了左肩,也是因为有这根钢筋作缓冲,没有生命危险,这次的事故原因我们还在调查,医药费什么的你放心,我们会全额赔偿,只是他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

王总说得诚恳,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果然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我握着他的手说不出话来。

王总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我也是从一个建筑工做起来的,我知道工友们的辛苦,所以我绝对不会做昧良心的事!医药费我这就回去替你跟公司申请。”

我用力点点头。

☆、伪装

70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可怕,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浑身发抖,我们就这样被一道厚重的门隔开。

冷。。。

后悔。。。

生气。。。

害怕。。。

恐惧。。。

绝望。。。

就在我快要被这些灰色的情绪所掩埋的时候,门开了,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结果助手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额头。

我立刻从长椅上弹跳起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反绞着双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人家属在哪里?”那医生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我,狐疑的问道:“就你一个?”

我咬着唇点点头。

哥哥的病床很快就被推了出来,他眼睛紧闭面色苍白。难以置信,中午还神气活现的跟我耍贫的哥哥现在会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我心如刀绞。

“医生,那个。。。我哥,要不要紧?”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泪。

医生默然的朝我招了招手说:“你跟我进来一下。”

心一下子揪紧,虽然知道这是一场躲不过的祸,可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倒塌下来。

接下来医生会对我说什么?会不会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是几个月?还是几天?

忐忑不安的跟着这位医生走进他的办公室,他从桌上的名片盒里随手抽出一张名片给我说:“你好,我姓刘。”

“刘医生,你、你好。”

刘医生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他拿着哥哥的病历翻了翻,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们替病人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一个大问题。”

我握紧拳头不吭声。

“他的颅腔里有一颗肿瘤,正在不断恶化,已经严重威胁到视神经,也就是说,你哥哥很可能已经视线模糊或者根本就失明了有一段时间了。”

晴天霹雳!我被震得呆立在那里。

为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哥哥今天早上会坐在沙发上双眼空d,露出无助的神情;为什么当我无声无息的靠近他的时候他没有察觉;为什么身手敏捷得跟个野兽一般的哥哥怎么突然从六楼的脚手架上摔下去。。。

他那双让我着魔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我。

“有没有的治。”什么礼貌我全都不顾了,沉着脸问出了这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医生对我冷若冰霜的脸略微有些惊讶,随即便了然的摆摆手说:“原来你都知道了,这种肿瘤以目前的技术来说还并不算是绝症,只是手术费用很高,而且成功的几率很小,我觉得你需要考虑一下。。。”

“在哪里治?多少钱?”我生硬的打断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医生怔怔的看着我,点点头,从一个文件夹里抽出信封和信纸,用钢笔在上面刷刷的写着边说:“我给你一封介绍信,你拿去找s市第一人民医院挂号,如果这个病例很有研究价值的话我想那位世界权威的脑科专家应该会有兴趣。”

我眼睛都亮了,原本还做好了哥哥患的是绝症的心理准备心如死灰,现在听他这么说我差点就要扑上去拥抱他了。

“那。。。如果能治好,我哥的眼睛?”我缓和了语气。

“会恢复正常,只是几率并不大,因为目前国内这种手术还处在研究阶段,并不成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手术费用呢?”

刘医生已经对我三番五次的打断习以为常了,沉默了半分钟,他把那封介绍信装进信封,看着我,过了几十秒伸出一只手说:“至少五十万。”

“嗯。”我点点头,像宝贝似的把那封信揣进手提袋。

医生看到我如此平静的表情更奇怪了,疑惑的问道:“你们,是来s市做什么的?”

“打工的。”

“你们哪里人?”

我想了想,开口答道:“西藏。”

他大概很想知道那么高昂的手术费我要从哪里弄到,但是终究没有开口,这显然是个很不礼貌的问题。

“总之,谢谢医生,我去看看我哥。”我起身告辞,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如此重要的信息,我已经万分感激了。

哥哥静静的躺在病房里,安静得似乎连点滴瓶里溶y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的左肩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我无法想象,那个医生所说的视线里一片模糊或者根本就已经失明的哥哥是怎样摸索着爬上脚手架继续工作的。

那根冰冷生锈的钢筋刺进r里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还在街角吹冷风等你的我?

失明了就失明了,我又不会怪你,我又不会嫌弃你,何苦这样假装?假装你还看得见,我流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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