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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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怒火噌的窜上了脑门,我又不是病猫,干嘛就这样生生的被别人骑在头上拉屎,怒到极致根根头发险些立了起来:“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可见世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倒想问问四爷了,《兰亭序》是在王羲之于佳山锦水之中与众友饮到醉意熏然,心情十分惬意舒畅的情况下一气呵成的;《祭侄文稿》是在颜真卿得知自己的侄子季明为叛军安禄山所残杀时心情极度悲愤中疾笔而就的;东坡居士的《黄州寒食帖》更是在其经历了仕途失意,骨r分离的打击后,饱蘸着凄苦悲凉的感伤而成就的呕心之作!这里面哪一笔,哪一划不是情景交融,气酣笔健?可我根本没有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心境,又怎么临摹得好这些神来之笔?还有,学习书法从来都是先习楷书再练行书的一个从易到难、循序渐进的过程,有哪位先生是一开始就用行书来折磨弟子的?你……你是不教而诛,枉为人师!”

张了张嘴还想再吐两句泄愤,却突然想起惠妃给我这个新入宫的小朋友的生存忠告:忍字头上一把刀,为人不忍祸自招,能忍得住片时刀,过后方知忍为高。于是又生生的闭了嘴,一时间空气仿佛凝聚了起来,只剩下无边的沉默。

第十一章于无声处听惊雷(2)

索性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猛瞧,“看来你还不算很笨”那声音居然饱含着笑意,我有点错愕的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双促狭的眼睛,那眼睛正闪烁着‘我就是在捉弄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气的差点吐血,我为什么就不能像周瑜那样,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呢?

只见他招了招手,一个哈哈珠子(即照顾皇子读书的小太监)立马递上一叠东西,他又朝我招了招手,意思是叫我靠过去。干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假装没看到,却被某人站起来一把扯了过去,“咱们就从楷书开始。”他突然严肃起来,把其喜怒无常的特质表现的淋漓尽致“你看这第一张,柳公权的《神策军碑》的拓本,是最能代表其楷书风格的作品之一,其布局平稳匀整,保留了左紧右舒的传统结构,其运笔方圆兼施,敦厚稳健,其字匀衡瘦硬,有魏碑斩钉截铁之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书贵瘦硬方通神”,这就是柳体楷书的特点。再看这第二张,是董其昌的《小楷金刚经》摹本,董的书法自成一体,其书风飘逸空灵,笔画园劲秀逸;用笔精到,始终保持正锋,少有偃笔、拙滞之笔;在章法上,则力追古法,疏朗匀称。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皇阿玛曾讲过:董其昌书法,天姿迥异。其高秀圆润之致,流行于褚墨间,非诸家所能及也。每于若不经意处,丰神独绝,如清风飘拂,微云卷舒,颇得天然之趣。你要用心琢磨方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境。再看这第三张,是赵孟畹摹缎】罘n罚涫榉缈晌绞侨∷樟橹嗣亩涮鹚祝瘟娑芷浔孔荆髌肪ぶ型妇材轮冉≈新读槎瘢慊溃崽迩謇觯褚莘啥裨甲嗣摹u悦项的楷书取唐代诸家雄沉端严之楷法,得二王潇散超迈之笔意,吸收碑版宽绰朴实之结体而形成独具一格的风貌……”

我听的有点发懵,不禁茫然的看着胤禛专心致志的侧脸,他转过头来亲切的笑道:“一下子让你消化这么多是有些强人所难,但练习书法必须先从掌握楷法基础用笔与结字开始,这三张样帖分别代表了三类楷书之集大成者的风格……你三类都先试一试,再找出适合自己的……”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冒出来的绿毛火球吗?我简直有些震撼了,认识四阿哥到现在,他不是横眉竖眼就是冷若冰霜,猛的一下子变的这么循循善诱,和蔼可亲,真让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对了,叫唤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唤,该不是有什么y谋吧?……正胡思乱想间,却被狠狠地赏了一个爆栗,好痛!我险些跳起来,心却放了下来,这好象才是正常的他。

“你发什么愣!”眉毛拧了起来:“这三张样帖每份临摹二十张。”

三张样帖每份二十张?不就整整六十张了吗?我痛苦的睁大了眼睛,又被狠狠地赏了一个爆栗,“给你八天时间。”魔音再次穿耳而来:“天越来越热了,皇阿玛要搬出紫禁城,住进畅春园去,我要先去畅春园处理相关事务,这些天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呆着好好练字,八天后我自然会来检查,倘若让我逮着你心不在焉或者偷工减料,你就给我走着瞧!”说罢又冷冷的盯了我两眼以加重恐吓的效果,我立即摆出乖宝宝的模样以积极配合某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好一会儿,终于如释重负的听到了两个字:“去吧。”

总算熬到刑满释放,走出了老远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道:“四阿哥啊四阿哥,你真是一个比女人还善变的矛盾人物。”

第十二章天涯何处不逢君(1)

康熙帝向来重视‘仁孝’二字,把‘晨昏定省’作为一项基本制度来要求,‘晨昏定省’这个词语最早出现在《礼记。曲礼》中的“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意思是:早晚省视问安,是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

于是,每日和嘉彤一起去向宜妃请两次安也是日常工作之一,这天大清早去向宜妃问安时,便发现她恹恹的,脸上似有泪痕,不似平日那样的神采奕奕,虽然有点纳闷,但想到可能是起床气便没有在意,然而下午去请安时发现情况依然没有改观,虽然宜妃也竭力表现出热情,但眼里那抹悲伤和落寞是遮都遮不住,后来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十一阿哥胤禌的四周年忌日,胤嵫从出生起便孱弱多病,艰难的熬到十一岁便夭折了,今日,恐怕除了他的亲生母亲宜妃,其他人都很难记忆起曾经有这样一个早殇的生命吧。突然自己也感伤起来,母亲,您会不会也在另一个时空为我真切的悲伤呢?

嘉彤见我情绪低落,对她也爱理不理的,便撅着小嘴说要去德妃的永和宫找十格格锦云,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暖晖阁,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了这个时空,适应了董鄂。菀葶的身份,对前尘往事已渐渐淡忘,直到此刻思念像潮水一般涌来,才知道这份亲人之间的情思早已熔进了骨髓里,化做了生命中的每一次脉搏,每一次的呼吸。

必须找点事做,好把自怜自怨的不良情绪湮灭,于是忙不迭的在院里的石桌上铺好画纸和颜料,却只在右上端写下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便再也落不下笔,手握着笔僵在半空,肩膀情不自禁的微颤起来,眼睛渐渐模糊,泪水滴在了画纸上,被迅速的吸干……“你想要画什么呢?”一个温和的略带嘶哑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我却不想回头搭理,谁愿意被一个陌生人瞧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呢?“你到底想要画什么呢?”那声音不依不绕的再次响起,“画一座山。”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哦,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告诉我,你想要画一座什么样的山呢?”这声音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令我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回答:“画一座像母亲的山,温暖慈爱,含蓄深沉,再画一条流淌着母爱的河,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最后添上一轮圆月,它要象母亲的脸一样美好,只是此生此月不常有,明年明月何处看?”说及此处竟恍惚起来,‘前世’的画面一幕幕滑过脑海,对着老爸老妈撒娇的,讨好的,任性的,蛮不讲理的……“回魂罗,画好了。”那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把我拉回了现实,这人?什么时候把我手中的笔拿走的?老天,这什么画呀?寥寥几笔勾出座山,区区几笔弄出条河,又一笔圈出个勉强还算圆的月亮,最后在空白处写着:山是慈山,水是爱水,月是相思月,敬告垂泪人:何必回首伤往事?且将欢乐留人间。

我哭笑不得,伤感的情绪竟莫名淡了下来,心中不禁感激起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来,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嘴硬道:“我才不是什么垂泪人呢,只不过天热了,眼睛冒了点汗而已。”

“哦,可我今天一连见到两个眼睛冒汗的人,心情可是大大的不好。”那声音带着夸张的戏噱。

看来这人是从宜妃那里过来的,等等,这人应该不是太监(小太监们哪有这种胆子呀),那么在这个时间能到咸福宫的,便只能是……

我赶紧转身施礼:“奴婢给……”抬头判断一下是五阿哥还是九阿哥,总不能笼统的说‘奴婢给五阿哥或九阿哥请安,五阿哥或九阿哥吉祥’吧。

不瞧则已,这一瞧…#¥%¥#…脑袋瞬间短路,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个长的像祸水的男人,艾九?!

艾九也一副被雷劈着的模样,错愕;但错愕过后,他的眸光变的难以捉摸起来,彷佛……老鹰打量着小j、猛犬死盯住猫咪。我被盯得毛骨悚然,瞒天过海、釜底抽薪、声东击西……三十六计一一滑过脑海,却发现一条也用不上,艾,爱新觉罗;九,九阿哥胤禟,那么,艾十应该就是十阿哥胤誐,艾祯为十四阿哥胤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见人走起背字来,放个p都砸脚后跟。

第十二章天涯何处不逢君(2)

“九哥,你也忒不地道了;说好给娘娘请了安便一道回兆祥所,我在外面眼巴巴的一阵好等,你却溜到暖晖阁里面风花雪月?”

又是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过这个粗俗的大嗓门不是艾十那厮是谁?还风花雪月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悄悄的挪到了九阿哥的背后缩起来,省得和这个只知男盗女娼,不懂尧舜禹汤的纨绔子弟打照面。

“十四弟怎么也过来了?”九阿哥问。

“今儿给额娘请安时,听额娘讲了一段有趣的‘梅花论’和‘治学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出自于八格格的伴读董鄂格格之口,便想来见识一下这位小才女,没想到倒和九哥十哥不谋而合了。”

“那你今天可不虚此行了”九阿哥一把将我从他身后揪了出来:“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无处遁形了,果不其然,眼前站着的,正是艾十和艾祯。苍天啊,你是高度近视加散光,还是青光老花白内障?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安排我和这三个霸王结下梁子了呢?

好一会儿,艾十艾祯方找回了自己的下巴,一个摸着腮开始练习皮笑r不笑,另一个则眉毛倒竖如牙刷,眼睛圆瞪赛铜铃。

……我突然鄙视起自己来,有必要这么抖如筛糠,惊若寒蝉吗?不错,得罪了天皇贵胄无异于活的不耐烦,但已经吐出去的唾沫总不能让我趴在地上再舔回去吧。反正要不是y错阳差下的借尸还魂,我早就和这个人间说拜拜了,如今在这里活着的每一日都是赚到的,既然如此,就干脆做一粒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好了。

思及此处,我镇定下来坦然的一一看回去,三位阿哥,咱们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好,倘若化解不了,我也要‘竹死不变节,花落有余香’。

(注:康熙年间的皇子到成年后才给予封号,搬到内务府分配给他的府邸。未成年前集中居住在乾东五所及乾西五所以及西长房、兆祥所,还有位于武英殿西面的咸安宫的左右两庑。其中,九阿哥和十阿哥都住在兆祥所中)

第十三章小荷才露尖尖角(1)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雄雌?”十四摇头晃脑的凑了过来“唉,情痣犹在,然雌雄已改,请问在下应该称呼你为吴兄弟,还是董鄂格格?”

“管它雄的雌的,敢绕着弯的骂爷不知羞,对,还骂爷是狗!爷饶不了她。”十阿哥一副要冲过来逮住我好好修理的模样。

赶紧撤退了好几步,和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正面冲突?你当我傻啊,我转向九阿哥正色道:“这里可是宜妃娘娘的咸福宫,当真闹将起来,不仅我和几位爷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宜妃娘娘脸上也不好看。”

“你在威胁九哥?”十四惟恐天下不乱。

“奴婢不敢,但今儿可是十一阿哥的四周年忌日,九阿哥,你确定要惹宜妃娘娘生气吗?”擒贼先擒王,其他宵小先到一边凉快去。

“咱们走!”九阿哥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可——”十阿哥不甘心,但一看九阿哥那糁人的眼神,便自动蔫了,尾随着便出了院落。十四一看其他两人都走了,自己还杵在这儿唱什么‘独角戏’啊?也跟着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笑道:“你还能一辈子都不出咸福宫吗?”

……睡不着,今儿虽有惊无险,但只怕躲的过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当然不会指望三个‘恶茬儿’能将军额上跑起马,宰相肚里撑上船,可自己搜肠刮肚也寻不出一条好计来,辗转反侧,忧思难寐……索性起身,外出溜达一圈,深夜的咸福宫是寂静的,偶有几个值班的太监宫女也都没精打采的打着瞌睡,我不想惊扰任何人,便沿着偏僻的地段走,走着走着却隐约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闹鬼了?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扭头就跑但又按捺不住向来旺盛的好奇心,便哆嗦着向歌声的发源方向又靠近了两步,这回可听清了:

……

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

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

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

青虫不易捕,黄口无饱期。

觜爪虽欲敝,心力不知疲。

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

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

喃喃教言语,一一刷毛衣。

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

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

雌雄空中鸣,声尽呼不归。

却入空巢里,啁啾终夜悲。

……

好一首夜半燕儿歌,道尽了天下父母的殷殷爱子心,忍不住寻歌而去,终于在转角的偏僻回廊处,看到了一抹孤绝的倩影,仅着一件单衣萧萧立于夜风中的她,宛如一尊圣洁的雕塑,是宜妃!在我的印象中,宜妃向来是娇贵而世故的,有着如丝的媚眼和袅娜的身姿,是康熙的宠妃,后宫的翘楚。可今夜的她,已蜕去了这层世俗的外壳,沉浸在忘我的思绪中,遗世而独立。我踌躇再三,决定还是不要去扰了她的心境,后宫的环境太憋屈,偶尔发泄一下对身心是有好处的,于是便轻轻的退了回去。

翌日,宜妃病了,我不禁又诅咒起这‘吃人’的后宫来,非把女人当金丝雀一样养到‘侍儿扶起娇无力’的软弱状态,想当初,我们学院的女生头晚熬通宵上网,第二天考一天的试,晚上还能活蹦鲜跳的去唱卡拉ok,简直没有可比性。

话虽如此,还是不免担心起这位‘慈母’来,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代的医疗条件又不大好,果然,到第三日的时候,宜妃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一些,一咳嗽起来便很难止住,并伴随着痰多胸闷的症状。这天一下学嘉彤和我便直奔过来请安,却见九阿哥已在那里,正软言细语的陪着宜妃说话,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天伦图。

正欣赏着呢,却见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抬着一大桌膳席进来。“奴才李德全给宜主子请安;主子吉祥。”李德全上前依次施完礼后道:“万岁爷听说宜主子身体不适,急的不得了,特命御膳房准备了一桌清淡的膳食呈上,并御赐‘金j露’一壶,万岁爷还让奴才转告宜主子,要放宽心怀;好好养病才是。”

第十三章小荷才露尖尖角(2)

宜妃急忙挣扎着起身率领一宫众人叩谢‘天恩’,看着李德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清朝森严的等级制度体现在吃穿住行等各个方面,其中后宫的嫔妃按等级不同,一餐吃几个菜,吃哪种米做的饭,用什么级别的餐具,都有明文规定,稍有差池便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其中皇帝的饮食也专门有‘文件’说明,御膳每餐一百二十道菜,另有果品、点心、主食、弥缝儿的“粥品”,摆三桌,咸菜摆一小桌。但康熙皇帝“崇尚节俭”,不太爱摆谱,一般一餐也就三十几道菜,即便如此也吃不完呀,于是康熙便经常将吃不了的菜赏赐给某某人以示特别的‘恩宠’。收到此类‘残羹冷炙’的人往往会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甚至有的还把它供起来直到酸臭了为止,简直把这当作是光宗耀祖的‘殊荣’了。

何况这次的赏赐可不是皇上吃剩下的东西,而是特意准备的超过了妃子等级的膳席,即使宜妃心里并不把此类‘虚情’当一回事,但表面的工夫必须做足,以免有什么不好的闲话传出去引火烧身,所以,宜妃再次毕恭毕敬的叩谢了皇恩后,入座领席,她显然并没有食欲,举箸后却迟迟不肯落下,九阿哥见状便在旁柔声劝道:“额娘身子不适,饮一杯酒意思到了就好,皇阿玛是不会怪罪的。”说罢给宜妃斟了一杯‘金j露’双手奉上,宜妃略带欣慰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接过去一饮而尽。

可能是饮的太急,也可能是烈酒刺激了喉咙,她猛烈的咳嗽起来,怎么也止不住,突然,咳嗽声嘎然而止,宜妃的双手开始挣扎着向前狂抓,脸色逐渐变成了青紫色,咽喉中有痰鸣声,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快传太医!”九阿哥陡然变色,声音也颤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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