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2)

当她说完时,我已经笑得没有力气说话了。

她背后损人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你看到没有?今天上课的时候,蓝娟吃宇文宇的豆腐(事实是老师讲了一个笑话,蓝娟笑得像个疯子,借机趴在宇文宇腿上),发s!”

杨非雪冒名写这封情书的目的,一定不止练字那么简单,莫不是她想,蓝鹃收了情书之后,会高高兴兴地问宇文宇:“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凭宇文宇的硬汉性格,应该会把蓝鹃骂一顿,批评她不守女德,使蓝鹃抱头痛哭,受人取笑,从此一蹶不振。不过,就算宇文宇不喜欢蓝鹃,这宇文宇“选妃”的获胜者会是她杨非雪吗?

可是,杨非雪没有想到,这年头,会有人傻呵呵地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己吗?而且就算问,也会在人堆里问吗?别人会怎么取笑呢?

杨非雪万万没有想到,她这封情书,反而使蓝鹃和宇文宇的恋情从无到有,蓝鹃竟然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和宇文宇“好上了”!

宇文宇忽然哼着小调走进了教室,我们连忙作鸟兽散。

就在这时候,蓝鹃窜到小龙处,向他献媚:

“龙超,我们大j腿小j腿缺人,你也去玩吧!”

大j腿小j腿,是男生普遍变态的一种症状,也是跳皮筋时盛行的技术动作。

我发现我们同学真的好生奇怪,当校园外流行奶油小生、奶油小姐时,我们班同学在手臂上刻字;当校园外流行那种穿着黑色紧身衣,说话时眼睛向上翻的酷哥时,我们班男生竟流行跳皮筋。

每个班都有一个著名的娘娘腔变态人,一班的娘娘腔主要特征是眼睛大,擅长学女生说话,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还荣幸地当选为班花。二班的变态狂其绝招是兰花指,虽然相貌比起前者略显逊色,但进入年级十大美男排行榜是没问题的。四班娘娘腔的必杀技为羞涩,与白水仙相同,他的含羞低头技术也是一流的。五班的那位男生就比较倒霉了,只是因为长得秀骨俊朗,就被灌上了莫须有的变态罪名。六班的变态代表人,主要症状是爱和女生一块玩,久而久之,就被传染上了脂粉气。

接下来要隆重介绍我们班的那位变态狂。首先,他在刚刚落幕的美男选举中一鸣惊人,夺得冠军。至于事迹,他一年级时,就以上课时背《白娘子》中的台词,被揪住了小辫子。从此一歪就歪,走上了变态的道路。而且,他经常遭受男性同胞们的人身攻击(不止是语言上的)。常常上着课,他的衣服就突然被人拽到肩膀处(颜色和形状就不必公开了)。因此,他还专门报了男子防身班,以便时时刻刻做好防止s扰的准备。

另外,我还总结出一个规律:凡是男变态,学习都忒好忒好的。原因是一个复杂的推理:男变态较女性化,女性就较乖,较乖就听讲,听讲就受表扬,受表扬学习就好了。

一年级的时候,举行过一次“跳皮筋比赛”,别的班都是红色娘子军,我们班则是由变态狂所带领的变态组合,最后终于得了第一。他们便成为变态英雄。一下课,就在走廊上炫耀他们的变态本领。

后来转走了一个小变态,他们三缺一,只好改跳绳了,在跳绳比赛中,老,中,青三个变态勇夺一、二、三名。

也许是受了他们的影响。如今,下课铃一打,那二三十个男生便互相叫道:

“带皮筋没有?给我玩一个。”

我有幸参观了几次他们男生跳皮筋。我发现,他们男生跳皮筋种类繁多,通常有三种。

第一种就是威震武林的“大j腿,小j腿”,一根皮筋五六个人排着队一起跳,所以经常发生撞车的情况,好在男生跳皮筋不像女生那样小心眼,女生如果撞到一块去了,两个人就绝交,光吵架就要花一天的时间,被撞的一方还要做出怨妇的表情,站在皮筋旁,千方百计地找撞人的一方违反规定动作的理由。这“大j腿小j腿”是我们班变态首领的绝技,他跳这简直成仙了,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可以跳一个小时不坏。

第二种叫“蓝天”,方法就是一根腿缠着一根皮筋,然后把皮筋绞来绞去。绞到一半,就忽然被牵着皮筋的人打一下,被说成:“白了!”主要是因为男生的腿普遍比较粗,所有总是绞不上去。根据《跳皮筋法》最后一款规定:所谓“白了”,指的就是皮筋中最严厉的一条“死了”,凡是被别人指认“白了”的,就要负起相应的责任……与牵着皮筋的人调换职位。我是忍着恶心看完男生跳的,他们跳“蓝天”时还要念口诀,和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们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们腿一翘,脸一扬,眼一翻,整个一个装可爱。

没想到,蓝鹃竟然背叛了我们,重色轻友,与那帮男生同流合污,玩大小j腿。

我的肩膀忽然一痛,原来是龙超……不,是小龙推了我一下,我连退三步,一p股坐到了墙角的垃圾桶里,小龙的脸显得格外狰狞,眼睛里共有三十多根血丝,他一把我揪起来,问:

“把红外线给我。”

电视里到了这个紧要关头,那些男女主人公们一般就会用武力解决问题。我没学过擒拿格斗,只好智取,还可以趁此机会测试一下,龙超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小龙。

我狞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的大法宝,虽说这红外线已经坏了多时,失去了昨天的法力,但吓唬吓唬小龙是没问题的。这就要看看小龙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各安天命吧!

红外线就对准了小龙,为了有整体效果,我连表情也配套换成了杀手的脸。小龙果然不负我望地吓了一大跳,脸白白的,是那种y沉的不透明的白,像刚冲的牛奶,红外线还可以起到美白的效果,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你经常被人叫做“小黑”吗?你得不到异性的青睐吗?我向你郑重推荐坏了的红外线发s器。

就像这位名叫小龙的消费者,他刚被红外线对准,就得到了大美女蓝鹃的青睐。

蓝鹃亲热地拉着他的袖口,羞羞地一笑,就把他拉下了楼。

在震动的走廊上(全都是跳皮筋的),我扒着颤动的栏杆,看着小龙的一举一动,他跟在蓝鹃后面,跳大小j腿,经过过关斩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蓝鹃跳到一个高难度单腿动作时,往后一仰,刚好倒在了小龙怀里。小龙毫无色色之心,一把把她推到前面的牵着皮筋的范都都怀里,蓝鹃立刻煽了范都都一个耳光。其响度,整个c场都听得见。

美女就是不一样,脾气大。不过反应过于偏激,如果是我,顶多把范都都推倒,再死命地踩几下。

蓝鹃和小龙就这样谈笑风生地走上楼,半路杀出个宇文宇。只见他双眼放血光,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像中了静电一样,一根一根地竖起来,红光满面,脖子根都成了猪血色。

宇文宇一把推开蓝鹃,突然在小龙脸上抓了一下,抓出一道火星,还发出电路接触不良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小龙打架的工夫还是不错的,在全校排个二十名也不成问题,他英勇地在宇文宇脸上挖出一道道白白的印子。宇文宇做出一项惊天动地的举动,他“哇”地一声哭开了!声音不算响亮,类似狼嚎,“呜呜”地。

宇文宇发毛了,看到身旁有一只三只腿的板凳,便将狼嚎声改变调门,换成动作片里出招的声音:

“呀……啊!!!”

举起板凳就往小龙砸,想不到宇文宇的力气真大,这个三脚板凳,只有范都都和冯圆举得起,今天又多了一位“铁掌举千斤”,哈哈哈!

我们班出过很多这样的砸凳莽汉,但板凳从来就没有落到人身上过,全都中途被拦截。虽说打架时我们班总是打架的多,拦架的少,但班里同学的拦架积极性还是很高的。范都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最热衷于拦架,人称“篮板王”(拦板凳的大王),身上多年积累下来的破皮挖伤划痕,竟组成了“有话好好说”几个闪光的大字。

我大叫一声:

“他不是龙超,是小龙!”

板凳终于停止了下降,宇文宇终于把脸扭了过来,看他整个脸哭得红通通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句三哽地说:

“神……经病!”

趁着宇文宇在做砸板凳之前的热身运动,我先找宇文宇目前的明恋对象:蓝鹃,向她灌输“此龙超非彼龙超”的思想。她听了这话之后,说道:

“你也喜欢龙超是不是?你不会也嫉妒我吧?要不然我把宇文宇让给你吧!其实他也不错,就是瘦点。”

这是什么思想嘛!我堂堂数学小组长会嫉妒副班长兼宣传委员吗?笑话!

我又找到了宇文宇的初恋情人:杨非雪,因为宇文宇看上去像个念旧情的人。不料,杨非雪倒先开口:

“蒋方舟,你最老实,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没有蓝鹃好看?宇文宇是不是真的喜欢别人了?”

我好不容易在她滔滔不绝的问话中找了个空子,抓紧时间说:

“宇文宇要砸的不是龙超,是小龙!……”

杨非雪拧起了眉毛,还拧掉了几根呢!她流利地说:

“往天桥右边走三百米有一家医院,设备优良,医生繁多,卫生过关……”

我连忙走开了,身后还传来杨非雪的声音:

“那家医院最适合精神分裂者,我妈就在那上班!”

第十三章

我属于社会帮派。一般有才华的都去书法帮派、体育帮派、篮球帮派、英语帮派、绘画帮派,这些帮派的成员多半是沙里淘金淘出来的金子,剩下来的我们这些砂石,就进了社会帮派和思品帮派。

思品帮派的主要任务是去车站送水,我们的任务则比较轻巧了,主要是了解社会。不过,调查完了要写调查报告的。我以为加入了社会帮派,就不必像加入思品帮派那样,每次出去要带很多东西:暖瓶、茶壶、茶杯、拖把、撮箕、钉锤、鞋刷,没想到加入了社会帮,也不能两手空空地出去。这不,今儿个老师让我们到福利院去做客。老师自己要带橡皮泥、玩具、手套、言外之意,就是让我们也表示点意思。

开始时,我还很兴奋,看到一个卖手套的小摊就上前打听价格:

“你们这儿,哪副手套最便宜?”

当得知最便宜的手套也超过我收入的三倍时(我的收入主要来源于凳子下和y沟边),我只好假装钱掉了,边喃喃,边回家。

我翻箱倒柜地找既便宜我又不需要的东西。找出了用过的一次性纸杯,拆了封的纸巾,学前班时的课本,还有一具高级工艺品……面人。

每次看到这个面人,我都抑制不住地感动。我的感动是针对捏面人的民间流浪艺人。他穿得比较干净,白衣黑裤,瘦削,眼里流露出说不尽的忧愁,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居然戴着眼镜。我想到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流落到捏面人的地步,就多愁善感起来。

只见他打开一个抽屉,抽屉中有许多彩色的面,他从其中揪掉一小块红色的,又揪掉一小块黄色的,白色的……,做完之后,他竟然不吆喝,不报价钱,而是继续开始做,实在不可理喻。

出于对高级知识分子的同情,我买下了一个“姜子牙钓鱼”。在路上,姜子牙的鱼钩掉了。好不容易把他的鱼钩c上之后。他的手又“咔嚓”一声掉了。

原来,经过几分钟的风干,面已经变硬了。硬胳膊怎么能粘到硬身子上去呢?好不容易,我把他身体的每个部件都粘起来了,而且把他c进了墨水瓶里。没想到,姜子牙先生竟然“自杀”了,采用的是自我分裂式,把自己分成了八瓣。最大的一块,就是姜先生所钓的“鱼”。这“鱼”,就是今天我所要送给福利院某个幸运儿的礼物。

从我的口袋里,掉出一个响当当硬邦邦的东西,原来是那个令无数武林人士血染中原的红外线,我这个人呢,不知道它是好是坏,我是不会送人的。我拿了一节电池,安了上去,又按了按开关,当确定果真坏了,半点光也s不出来时,我才把它放进我的慰问包里。

与我同帮的选手有宇文宇和龙超两个臭小子。八点,我的楼下又如约响起了宇文宇雄伟而洪亮的叫喊声。我推开封建老爸爸,毅然决然地狂奔下楼,气喘嘘嘘地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他手中的慰问品(一本《红衣小超人》,一张稿纸),我对自己小气的愧疚没有那么深了。

听着宇文宇埋怨龙超不服从管理,没有一块出发的声音,我们来到了牛r面馆。说好了aa制,到了该结帐的时候。宇文宇才在口袋里掏来掏去,然后再哭丧着脸对我说:

“死定了,我的钱丢了!”

惨了,我本来也准备用这一招来对付宇文宇的,所以特意只带了很少的钱,没想到我一代骗饭宗师竟栽在了宇文宇手里。这一家面馆的老板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呆霸王”,身材魁梧,皮肤黎黑,吃了霸王餐的结果是什么样我可知道。

忽听一仙人高叫:

“我来付!”

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小龙或者龙超。我故意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他拉拉扯扯,装着与他抢着付钱,顺势扯掉他的衣袖,没有纹身!!!

啊,看到社会老师了,这一步是整个福利院活动中最重要的一环,有了这个环节,就代表着我们这群野孩有人管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坐公共汽车有人付钱了!

我们的社会老师没有男朋友,因为下雨天,没有男人来接她。我们的社会老师年轻气盛,热情高,总想搞点出其不意的花招,想成为电视上那种漂亮亲切,组织很多活动,受学生爱戴的新锐gto麻辣教师,老师穿着白网球超短裙,戴着圆圆的小墨镜,我看着老师活蹦乱跳像个高中生,心里想:要不了几年,你的棱角就会被磨没了,就会死气沉沉地把课本一念,在黑板上抄几道思考题,变成一个混口饭吃没有个性的老师了。

3…福利院(2)

3…福利院(2)见了社会老师,宇文宇张口就问:

“老师,您吃饭了吧?”

并作势掏钱,难道又要重演他牛r面馆的闹剧?自己没带钱,还想拍马p,实在不是个好同志。

在路上,我即使背上“不和老师走在一块”的罪名,也要走得快快的,以预防小龙突然袭击。

总算到一家医院,根据调查显示:福利院就在医院里面。我边走边想着与那些小孩的温馨场面,我们坐在一个大屋子里,他们围在我身边,中间生了一盆火,我给他们讲故事,我忽然发现一个孤独的男生坐在一旁,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想自杀,经过我的拯救,他终于重见天日了!

不行,太离谱了!老师已经不见了,而我身边只剩危险指数极高的小龙了。我一路狂奔,留下一溜小烟,小龙跟着小烟一路追着我。

我干脆躲到了一间单独成栋的房子里,心里想着:反正医院里都是病人,遇到“儿科”就说慰问下一代;遇到整容的就说是来参观让人获得新生命的技术;遇到感冒的就好办了,只需要用我的一次性纸杯接点水就可以说我们是见习医师,因为经费不足,所以没给我们做白大褂。凭我的三寸金莲不烂嘴,横说倒说都有人信。

经过这番阿q的自我教育,我总算排除了不安。但身处这幢房子,我还是感到新的不安和紧张,它不像医院那样,总是有被人搀扶的病人和兽性大发的护士,而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根拖把躺在走廊上,y湿潮冷,又不同于空调,空调是新鲜的味道,而这里有蓝墨水的腐烂味道,类似于陈列室,但更像太平间。

小龙这时候也踏上了这栋房子的楼梯,楼梯上回响着重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看见一个房门是虚掩的,就干脆闯了进去,把门轻轻地关上,迎面撞见三个神色安详的老乃乃,围观着一台电视。她们见了我,不慌张不害怕,有个老乃乃还向我挥挥手,来了个飞吻。我怕这个飞吻飞出声音,就把我的纤纤玉指压在我的香香红唇上:

“嘘——”

向我飞吻的老太太大概是室花,随意挽了个公主髻,有数不尽的风情;看电视最专注的是一位黑衣婆婆,还有一位是戴眼镜的,脸上的皱纹最多。

看来我要赶紧博得这几位老太太的芳心,不能让她们把我赶出闺房。要是被小龙抓到,再把我全身乱摸一气,岂不死得很难看?

俗话说得好:老人心,海底针;老人脸,六月天。老人的脾气就像小孩,就像过了一辈子,又回到。我努力地想笼络小孩的方法,是不是也应该让他们围在我身旁,我给他们讲故事听?但她们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硬要把她们拖过来,反而会引起她们的反感,而且,三个人围起来,不是圆形,是三角形,不热闹,不团结。

我在屋子里干站了一分钟,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微笑地站在一边,嘴都笑僵硬了。熬了一阵,我打破僵局:

“乃乃,您需要帮助吗?”

乃乃干练地用两个字回答:

“不用!”

我只好又微笑着站在一旁,像观音旁边的侍女,公主髻乃乃的嘴终于微微张开了,我欣喜若狂地把耳朵贴在她嘴巴前,竭尽全力想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见她嘴唇翕动,仔细辨认才发现,她说的是:

“没啥事,你出去吧!”

不行不行不行!我一出去,就会被小龙逮个正着!一定是我的慰问工作做得不仔细不认真。对了,光靠嘴说是不行的,我还得有实际行动。我c起靠在墙上的拖把就拖,幸而这里的地是大理石的,是刚拖过的,所以我拖的效果如何,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看我的姿势,有没有表现出劳动的美感。

我故意在老太太堆前作秀,还不时加上专业术语:

“脚抬一下哈!让一下哈!”

没有料到老太太们有个习惯,她们把脚抬起来,把鞋留在地上。拖把不留情啊,一“呲”,就把黑衣老太太的绣花鞋弄进了电视柜底下。这个电视柜可真够奇怪,好象是专门为这个绣花鞋而设计的,除了绣花鞋,谁也进不去。当我小手手,第十八次捞鞋失败时,我终于放弃了,嬉皮笑脸地站到黑衣老太太旁边,我决定把主要讨好对象对准她。我发现她的嗜好: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唱京剧。

我灵机一动,说出了我对老人的第一句慰问:

“乃乃喜欢看唱戏啊?我陪你看。”

老太太依然一动不动,我有点害怕了,摸了摸她l露在外面的,长满细小皱纹和老人斑的胳膊,一下子,我的脸都僵住了,这位老太太的胳膊没有任何生命力,水有死水活水之分,r也一样,黑衣老太太的胳膊就是一块死r,摸上去就像烂掉的苹果,这种触觉软软的,太舒服了,叫人不安。

3…福利院(3)

3…福利院(3)她的眼神也太专注了。一眨也不眨,我把电视机关了,她仍然没有反应,她死了。

不是我搞死的!不是我搞死的!

我想推推她,以再次确定她到底死了没。公主髻老太太却说:

“莫推她,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来!我们来聊会儿天!”

我赶紧远离黑衣老太太,“缠绕”在公主髻老太太身边。她不需要我来找话题,自己就能呱唧呱唧讲一大堆: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啦,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