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2)

为了表示对这个建班以来水平最高的节目的重视,我更是连夜写出了一份介绍词:

“暂且不说宇文宇同学的技术(我们不抱有任何希望),他为了集体的荣誉(耍酷,得到蓝娟的芳心罢了),愣是把架子鼓搬到了学校,他这种集体主义的精神值得学习啊!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

话还没说完,躲在我身后准备忽然跳出来给同学们一个惊喜的宇文宇,忽然提前窜出来,愁眉苦脸地抬着他的架子鼓问我:

“我的架子鼓的锣丢了,怎么办?”

我还没来得及的回答,底下的同学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喊出来了:

“帅!蟋蟀的蟀!酷!内k的裤。”

此话是针对宇文宇的新造型:标准的嬉皮绅士啊!发型是比着三十年代上海滩的周润发打造的,身着黑色燕尾服,我看出这燕尾服是音乐室的镇室之宝,所以一有正式演出,无论是主持人还是独唱者独奏者,都是这身衣服。这个人刚脱下,就被那个人抢走,套在身上。

书归正传:我为这缺一只锣的事非常为难,便与后勤部长——龙超商谈此事,他狡猾地一笑,把左手伸到右手的袖筒里掏了半天,终于摸出张圆圆亮亮的光盘,并加以解释道:

“这就是使小龙命丧黄泉的凶器呀!”

表演开始了,我们都深知宇文宇节奏感极强。一次,数学老师在公堂之上抢夺体育课,我们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慨,自发地用文具盒敲桌子,后来汇成了一个统一的节奏,每组一个声部,一组是“米多多”,二组是“米梭梭”,三组是“米发发”,四组是“米西西”,最后一个高c是宇文宇,他使出了自己在架子鼓班学的那点本领,敲遍了自己面前的每一个文具盒,再以前面一个同学的脑袋当镲,随着那位同学的倒下,发出脑袋触地的“咣当”声,整个抗议活动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此时,我像一个y险的媒婆,观察蓝娟和宇文宇之间微妙的交流。但见宇文宇表现最为激烈:他只打蓝娟这边的鼓。而蓝娟也渐渐有所表示,不时翻个白眼。

宇文宇在表演时一直像没睡醒似的,懒洋洋地敲着,忽然,他发起了羊癫风,把用摩丝定了型的头发摇得乱七八糟。知情者晓得:宇文宇又要表演他那个经典的,著名的“轮着敲”动作了,只是他为了表现出大师风范,料加得猛了点,动作幅度大了点,再加上宇文宇是出了名的“身随柳絮随风飘”。宇文宇不慎把自己甩出去了!!

股评家立刻列出方程式,计算他的落点,却见宇文宇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蓝娟脚边,蓝娟扭头要走,我又学起媒婆,把他们俩狠狠地拽在一起。

突然,我注意到宇文宇那台长满铁锈的架子鼓。光盘在阳光的照s下银灿灿的,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拿,忽然,那根三股麻绳又是一晃,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麻绳上栓了一个重物,要问它是谁?它就是神姐!

神姐手一松,敏捷地在我身旁不远处着落。她把塑料袋当头绳,在头上绑了许多小辫。但见她小心地走到架子鼓旁边,不时左右张望旁边有没有人,特别像老太太过马路。她摘下架子鼓上的光盘,学着卖菜女人的存钱方式,把它放在内衣里。

远处,备用主持人杨非雪正散发着瓜子,糖果,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像是在说:

“可怜的孩子!”

动作像是普渡众生的观音菩萨,站在云上,把天仙玉露洒向人间。

她的前面已经布满了抢夺食物的人,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正在抢食品队伍中奋力前进的冯圆,厉声问:

“你给龙超做试验的水是从哪来的?”

她含糊不清地说:

“停水了,我从下水道里舀了点水,虽然细菌多一点,但是……嘿嘿。”

我叹了口气,心里悲道:“有细菌是小事,那里面有神姐呀!”

神姐!神姐!不知什么时候,她溜到了讲台上,活蹦乱跳地说:

“小龙死啦!我可以当天下第一啦……”

过了一会,又忽然改变了姿势,蹲在地上双臂抱膝,小声垂泪道:

“小龙死了,小龙死了……”

我凄惨地一笑,一代风云人物就这样疯了!

台上的神姐忽然看到了我黯然伤神的模样,忽然朝我露出鬼魅的笑,便俯冲下讲台,朝我奔来。我哪料到神姐虽然疯了,但武艺仍是这么高强,短跑的速度谁也赶不上的,我哪有地方躲,只得由着她奔向我而来。

当神姐距离我只有一尺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我和神姐是两块异性的磁铁,幸而这想法只一闪而过,任由神姐直愣愣地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只感觉到身上一冷,可当我回头时,却没瞧见神姐的影子。

她疯到哪儿去了?

4…后记(1)

4…后记(1)二十二

我带着一大兜受贿的花生糖果回到家里。刚进门,就发现桌子上有一闪闪发亮的不明物,我欢欢喜喜地跑过去,竟没发现花生糖果落了一地。

走进一看,才发现它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龙超为对付小龙而设计的那张光盘,也就是神姐拿走的所谓“凶器”。它怎么会在我家油腻腻的饭桌上?我忽然想到了白发苍苍的小龙跳崖的模样,眼前又出现了破破烂烂的神姐疯时的情景,就为了这个劳什子,值吗?我的心陡然一跳(虽然我的心以前也是跳着的,但这回跳动的幅度格外大),我忽然有了一个打算,我运用内力,通过真气把丹田里的口水南水北调,狠狠地啐这张光盘一口。

正当我的脸映在光盘里的时候,我忽然一震。

啊!这张脸,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这时,身后响起了邓丽君的《甜蜜蜜》: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但我家的光盘照五官还可以,要想看皮肤,还得凑近一点,虽然有过教训,但“爱美之心,人人有责”,“臭美心下死,作鬼也美丽”,我把脸逐渐挨近光盘,忽然,我精神大为一凉,这个画面在哪儿见过。

我一度怀疑那就是我,可我是这样吗?完全像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我不禁前进几步,想看清楚些,当我的脸离光盘只有一寸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我的脸马上抵住了光盘,火辣辣地疼,像正在燃烧的保险丝贴在脸上。后来,这感觉又蔓延到全身,好象野火在身上烧,随之而来的是干呕,这种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万马奔腾的滋味,真他妈的不爽!

我整掉痣之后,就跟神姐没有任何区别了,以前,她脸盘子比我小,自从吃了范都都的烧鹅,就胖了许多;以前,她比我白,现在天天在外面奔波,晒黑了不少;以前,我的脸上有痣,现在,我整了容,脸蛋光得就像刚买的白瓷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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