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第44部分阅读(1/2)

架得起。东方不败一人独战三大高手,竟逼得三人只顾全力出手,根本没有余瑕搭话。

任我行、向问天越打越怒,也越打越是心惊,哪怕东方不败功力远胜于他们,若是硬碰硬地对上几掌,他们心里也畅快些,可是东方不败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二人苦战了近半个时辰了,竟连他的影子也摸不到,好象对着一团空气出拳,每一拳都打了一个空,心中实是说不出的难受。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虽可吸人功力,但是东方不败的身手之快根本就是形同鬼魅,双方偶有接触也是稍纵即逝,哪有机会吸他功力。

魏忠贤却是越战越悔,他学了一身高明武功,时时被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高手赞得好象天下无敌一般,自以为就算纵横江湖,也足称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因此欲谋取日月神教的野心也逾发大了起来。

日月神教势力遍及天下,教众数十万,这股庞大的势力若被自已掌握,天下间还有谁能与他抗衡?所以他接到杭州知府的来信,知道吴天德在西湖的所做所为后,便猜出他要救的人必与他在西湖的所作所为有关,于是吩咐下去,东西两厂和锦衣卫侦骑四处,平定城内更是派了数队人马日夜守候,终于等到了任我行与向问天。

魏忠贤听闻便急忙自京城赶来,撺掇他们联手上山对付东方不败。这时一场大战,信心受挫,又听东方不败说自已练的武功与他一脉相承,只是自已所学不全,毕生也无法大成,更是深受打击,神情大为沮丧,已斗志全无。

东方不败与三人缠斗良久,眼见殿堂前渐渐明朗,天色行将大亮,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莲弟想必也该醒了,早些回去与他共进早餐才是正事,这些人还是快快打发了吧”。

东方不败心中想着,耳里听得向问天已欺至背后,一拳捣向他的背心,一掌斩向他的左肋,他冷哼一声,倏然飘身而起,一条诡异绝伦的身影仿佛在那一霎间在空中定格。

与此同时,任我行自左侧攻来,一双铁掌挟着殷殷风雷之声疾拍向他上三路,双掌变幻莫测,笼罩了他上身十六处要害。右边魏忠贤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也攸忽间连挥七下,向他头、颈、肋、腰连刺下来。

便在这刹那之间,那似乎凝于空中的身影似迷蒙幻影般刹然化身为四,这时间非常短暂,可是任我行三人都是武功极高的一流高手,眼力非比寻常,均看清东方不败如同传说中的神人,一瞬之间身外化身,三个凝具成形的身影分别以不同的姿势迎向三人,最后一个幻影却飘身向下,似乎正俯身拾取东西。

童百熊虽武功尽失被点了穴道躺在地上,却也看见了这时诡异的情形,那突然一闪,离地尺余的身影在微微一定之后,乍然化身为四,这四个东方不败身形各异,似乎在这刹那间也定格在空中。

这四个东方不败哪个是“实”?哪个是“虚”?任我行三人的感觉中,都觉得冲向自已的东方不败攻势凛厉之极,满蕴真气的雷霆一击绝非幻象,便竭尽全力向攻向自已的东方不败全力击去。

只听啪啪啪三声闷响,任我行三人乍合又分,魏忠贤皮球般弹了出去,直跌出三丈开外,脸上气色变幻,乍红又白,忽地一口逆血吐了出来。

向问天甚是拗傲,身形虽然甚快地向后大步倒退,却竭力想止住身形,“砰砰砰”一串响,他退一步,便踏碎一块方砖,直退出七步,将七块方砖踏得粉碎,这才止住了身形,面色已红如赤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东方不败一身白衣,飘飘然立在原地,面带微笑,可是从他微显苍白的脸庞,鬓角淡淡的汗痕,也可看出方才为了一举击败任我行三人,实也耗力甚巨。

任我行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击之后,却是烟花火箭冲天而起,这大殿举架甚高,足有五丈左右,任我行高高一跃几乎碰到殿顶横木,这才落了下来,双脚甫一着地,忽地双膝一软,一跤跌在地上。

向问天见了大惊,脱口叫道:“教主,你怎么样了?”他方才不愿在东方不败面前示弱,虽受重伤却强行压制,这一开口说话,那翻腾的气血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噗地狂喷出来,眼前一黑,也坐到在地。

任我行死死瞪着东方不败,忽地惨然一笑,仰天大笑道:“枉我一番打算,最终还是败在自已的机心之下。葵花宝典!嘿嘿,好一个葵花宝典!”

他双腿无力地瘫在地上,双腿后脚腕处渗出殷殷鲜血,双腿脚筋已被东方不断剑尖挑断。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温声道:“任大哥,昔年你将《葵花宝典》传授于我,神教上下都道你已决意将教主之位传我,唯有我知道我接了这《葵花宝典》,自已的死期便近了。将予取之,必先予之,你只是想打消我的戒心,让我老老实实等你布局擒我罢了!”

可是这宝典上的武功实是叫人难以割舍,我在谋取教主之位以前,其实便已着手修炼了。我虽舍不得这门武功,可是也更恨你将这令人无法拒绝的武功传给我害我,所以我不待神功大成,就迫不及待地对你下手。时至今日,我却已不恨你了,而且对你好生感激!“

东方不败说着,眼中闪出无比欢喜的神情,说道:“我初任教主之时,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历代以来最了不起的教主,让本教一统江湖,普天之下唯我独尊,修习了这《葵花宝典》之后,我才明白人之一生,有太多的快乐,岂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

可惜你们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偏要找上黑木崖来生事。唉,尽管如此,我可是仍然不想杀你,可是你的武功的确高明,方才那双掌拍来,我竟然找不到你上三路的破绽,只好俯身断了你的脚筋。“

任我行被他挑断脚筋,此生再无复仇机会,只恨得牙眦目裂,哪里再去管他说些什么?他方才还不知自已几人因何落败,但他毕竟武艺高强、见多识广,此时细细想来,已隐隐猜出其中奥妙。

方才东方不败身外化身,空中同时出现四个身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非幻象,而是一种极玄奥的神功的施展。他利用的是极为快速地移动所留下的残像,而且更重要的是全身真气流沛无匹,令那残像存在的时间更久一些。

也就是说,那刹那之间,攻向三人的残像都具有强大的气劲,如同一位绝顶高手以劈空掌力凌空发出一掌,真气虽然离体,仍然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伤人。而东方不败是将那股气劲儿凝聚于残像之内,这样在那刹那之间,三人确是如同各自对上一个东方不败,以东方不败的内力之深,他们岂有不败之理?

不过任我行的武功毕竟不容小觑,那时他正双掌拍向东方不败上三路,不但罩住了东方不败上身要穴,也护住了自已上身,于是东方不败以凝聚了毕生功力的幻象迎上任我行的同时,俯身攻向他下三路。

那时任我行虽全力拍向东方不败满蕴气机的残像,仍感觉到下三路遭到袭击,因此才全力向上纵起,可惜仍是不及东方不败动作快速,被他斩断了双脚筋脉。

那时东方不败连发三道凝聚全身功力的气劲,自已也是贼去楼空,如果再有一个一流高手趁机向他出手,恐怕他也要命丧于此了。不过若旁边仍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东方不败也未必肯使出这样一记险招来尽快结束战局了。

东方不败见他眼含恨意,怒视自已,不禁轻轻摇头,微笑着又瞧向魏忠贤,淡淡地道:“你习的功夫有几处重大缺陷,穷其一生也不是我的对手,任大哥来找我报仇,自有他的道理,你来我黑木崖生事,可是自取灭亡了!”

魏忠贤见他面蕴笑意,眼中却渐渐聚起杀机,心中逾发恐惧,东方不败方才化身为四的神奇武功瞧在他眼中,实已将东方不败视若神明,这样的武功岂是人力可以抗衡?就是调集千军万马,以他形同鬼魅般的身法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魏忠贤身躯颤抖,颤声道:“东方教主,是杂家……一时胡涂,还望东方教主不要怪责。杂家忝为当今大明司礼监大总管,御前秉笔太监,东西两厂厂公,东方教主如肯放我一马,杂家一定对日月神教有所报答”。

东方不败听了他身份,不由一怔,喃喃道:“秉笔太监?难怪!难怪!”,他饶有兴致地打量魏忠贤两眼,说道:“我放你离开,对我日月神教有甚么好处?”

魏忠贤怕死了这如同妖怪一般的东方不败,竟连大军压境的威胁话也不敢讲,只道:“东方教主当知这些年来朝廷虽对日月神教的事甚少过问,可是太祖皇帝取缔明教的禁令可是不曾撤除,日月神教作为明教后身,行事多有不便,若是教主肯放过杂家,但有差遣,杂家无不从命,便是恳求圣上收回取缔明教的圣谕,杂家也未必办不到”。

东方不败暗暗点了点头,心想:“这人来头甚大,待我换了盈盈身躯,便想与莲弟在这山中过得神仙一般日子,如果整日有朝廷的人来我黑木崖捣乱,确实扰人心神。”

他想至此处,点了点头,负手道:“很好,希望你记得自已说过的话!”

魏忠贤听他口气,不禁喜出望外,连声道:“是是是,杂家一定牢记教主之言,改日杂家一定遣人给教主送上大礼致谢,教主宽宏大量,杂家先告辞了!”,说着魏忠贤望也不望任我行和向问天一眼,急急忙忙逃出殿去。

江湖中奇人异士武功高超者有若神明,远非自已所能对付的观念从此深植魏忠贤的心中,大明朝历代权监都喜欢招揽、压迫武林人士,但是到了魏忠贤这一代,尽管他后来权倾天下,官至九千岁,声威超过有明一朝历代权阉,却甚少骚扰江湖中人,便是这个原因。

东方不败击掌将吓避在两侧殿廊下的紫衣武士唤上殿来,点了任我行和向问天穴道,将他们押进大牢之中,又着人将童百熊抬下殿去,正要回到殿后与杨莲亭避居之地,平一指已闻讯匆匆赶来,他见东方不败安然无恙,这才长吁口气,随即又疑惑地问道:“教主,今日之事,虽然知者不多,但任我行留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教主为何不斩草除根,了却这桩心事呢?”

东方不败微笑道:“任教主到了,任大小姐想必也该来了,我们的换脑大计也该施行了。近来我已悟出逆施吸星大法的办法,虽然这门功夫神守心脉,倒运神功之后便会心力衰竭而死,但大哥医术通神,既能以药物吊住我性命,支撑到完成换脑之术,那么便也没有什么凶险了。

我所虑者,是小弟这门《葵花宝典》神功,虽然修炼和行功之法,各有一套不同的法门,成了女儿身后应该可以依葵花宝典心法驱使已练成的内力为我所用,但若介时不能如我所愿怎么办?“

平一指听到这里,若有所悟,说道:“难道你想若是不能再使用《葵花宝典》武功,便用吸星大法吸取任我行和向问天……”

东方不败颔首微笑道:“那门心法我已细细看过,任我行并未藏私。现在任我行吸了童兄的功力,如果我不能再施展《葵花宝典》的盖世神功,那么我吸了任我行和向问天这等大高手的功力,集数大高手的内力与一身,我东方不败照样是天下第一人!”

平一指抚着被向问天击碎、已无法使出大力的手臂,恨恨地道:“如此甚好,待吸了他们的内力,再杀他们也不迟!”

东方不败悠悠一叹,暗道:“纵然那时,我也不想杀了他们。将这两个废人关在牢中,又有什么不好?平兄啊,知道了我这大秘密,我又岂容你再活在这世上逍遥,可是世上若除了莲弟再没有一人知道任大小姐便是我东方不败,那我东方不败该是何等寂寞,我算是活在世间还是已经死掉了呢?

我要留着他们,告诉他们我的真正身份,那样我才会感觉到活在这世上的不是任盈盈,而是我东方不败!“

第十卷终极之战第125章毫无悬念

东方不败转过身去,袍袖一拂,正要走向殿后,忽地身形一顿,停下身来。

平一指随在他身后,见他停下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东方不败缓缓转过身,目光自平一指肩头越过去,直直地望向成德殿大门,那双眸子在这刹那间变得又亮又深。

平一指一对上那双眸子,只觉心旌动摇,好象自已的魂魄都要被吸了进去。平一指从未见过东方不败露出如此可怖的神情,此时一见,虽是极亲近的人,也不觉为其神威所慑,他骇然退了两步,慌忙移开眼神转首望去。

只见殿门口立着两人,一个白衣飘飘、身段袅袅,正是有若离尘仙子般的任大小姐。

另一人一手按刀,立在殿门口,目光直盯着地上几处鲜血,神情凛然、不怒自威。他虽未望向任何一人,可是那种夺人的气势却掩饰不住地散发出来。

旭日东升,灿烂的阳光自他肩后照射过来,逾发映衬得他威风凛凛,那种夺人的气势比之东方不败竟然不惶稍让。

平一指定了定神,这才瞧出他便是华山剑宗掌门吴天德。

东方不败眼珠一动,瞧见任大小姐,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但这喜色只是霎然一现,目光便又重聚在吴天德身上。

吴天德目光缓缓自地面移开,直视着东方不败。二人目光一对,殿中那些紫衣侍卫忽然觉得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氛涌上心头,脚下不由自主向一旁一退。

突然,两人一齐开口,东方不败问道:“华山吴天德?”,吴天德问道:“任教主没有死?”,两人说罢,微微一呆,又齐齐点头。

吴天德和任盈盈见他点头,都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原来二人坐着那竹筐上了峰顶,恰看见魏忠贤惶惶然奔了过来,双方一见了面,吴天德也如同见到东方不败时一样,同时开口说话,吴天德说的是:“魏公公!任教主他们何在?”

魏忠贤说的是:“吴将军,快走!快走!东方不败已成神成魔,非人力所能敌,快走快走!”他已被东方不败的武功吓破了胆,生怕东方不败改变主意,竟连一刻也不肯停。

不料他奔来的身法虽急如鬼魅,吴天德却比他更快一筹,攸然便拦在他面前,急声喝道:“你们见过东方不败了?任教主他们呢?”

魏忠贤见了他神乎其神的身法,不由吓了一跳,忽地想起自已所练的功夫是捡了他遗落的袈裟才练成的,想必他用的是同一种功夫,可是那身法与自已又分明有所不同,难道……难道他也练到东方不败那种诡异的境界了?

这一刻,魏忠贤望向吴天德的目光就如同刚刚见到东方不败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他吃吃地指着身后道:“任教主、东方不败、在成德殿!”

他话音未落,吴天德已拉起任盈盈,奔了出去。魏忠贤顿住脚步,暗想:“吴将军如果也练成了东方不败那样的神功,说不定能够打败他,我要不要再回去瞧瞧?”

马上他又打消念头:“我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命何等宝贵,岂能再担这些风险,不若下山之后再遣打入魔教的内线问清消息!”

这样一想,他便又急匆匆奔向崖边,掏出自童百熊那里得来的腰牌,急急如丧家之犬般下山了。

此时吴天德听说任我行等人未死,心中一宽,同时也意识到眼前面对的这人乃是自已生平第一凶险的大敌,顿时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东方不败身上。

东方不败对他打量良久,目中激赏之色逾浓,忽地脱口赞道:“风老有此传人,死亦含笑九泉了。记得我在义马镇尼庵中曾见过你一面,一年不见,你现在的武功较之当时已不可同日而语,竟似不在风老之下了。假以时日,你亦可有资格与我争雄于天下了,可惜……”。

吴天德也一叹道:“的确可惜!若是任教主能等我来……唉!”

东方不败笑道:“你明知武功不是我对手,那你还来送死?”

吴天德苦笑一声,道:“现在我已来了,你会不会放我走?”

东方不败微笑道:“不会!”

他双手负在身后,笑容可掬地道:“纵虎归山,智者不为!”

吴天德晒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唯有放手一搏!”他说着,刀已缓缓出鞘,一步步向东方不败行了过去。

任盈盈忽地掠了过来拦在吴天德前边,呛地一声拔出逸电剑,直指东方不败,颤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亦非智者所为!吴兄,你自已逃了吧!”

那剑锋距东方不败咽喉只不过七寸有余,只须纵身向前一搠,就刺进他的喉咙,东方不败却动也不动,笑望二人,状极悠闲。

吴天德目光下垂,幽幽地道:“我不是智者!可是只要是一个人,有些事该做的时候就必须去做的。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君子的专利!何况,东方先生岂会放我离开?”

东方不败哈哈笑道:“如果我雄心犹在,一定会放你回去,十年后再和你一较长短!只可惜……”,他说到这里忽地住口不言,似想起了什么美妙的事物,白玉似的脸上露出极欢喜的神色。

吴天德见了忽然哈地一声笑,说道:“你已不在的何止是雄心?想和我一较长短?除非阁下那里能春风吹又生!”

东方不败怔了一怔,突地面孔涨红,尖声道:“该死!”那立在原地的身子丝毫未见作势,已呼地一下划了一个半圆,绕过任盈盈直向吴天德扑去,那柄流风剑也在这刹那间出鞘,直刺向吴天德咽喉。

他只道是任我行告知了吴天德葵花宝典的大秘密,此时被他当众讥讽,虽然殿内除了平一指没人听得懂吴天德说的什么,仍是羞恼异常,竟然不顾身份抢先出手。

吴天德一言出口,立即全神戒备,可是仍料不到他扑来的身形竟然如此快捷,眼中余像似乎仍立在原地,他的剑尖已突兀刺至面前。

吴天德大骇之下,立即拔身而起,身形奇怪地贴着地面滑出,身法在空中一连几变,一刀斩向东方不败。

吴天德的回声谷轻功身法虽名为“阴魂不散”,实是因为过于诡异,自来被回声谷缠上的人,直弄到精神崩溃,也未必可以见到那捉弄自已的人,这门轻功身法才因此名传天下,那些人既不知折磨自已的人是谁,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功夫,便以讹传讹称其为“阴魂不散”。

这名字轰传天下,竟比这门功夫本来的名字还要响亮,回声谷的传人向后辈传授这门心法时也时常自豪地提起“阴魂不散”的绰号,时日一久,便连回声谷传人也以这名字取代了这功夫的本来名字。其实这功夫当面使来,奇快之中自有一种飘然气质,若是在黑夜中使来,倒不免鬼气森森了。

二人这一交上手,双方的身法都是奇快无比,一个白袍如雪、疾若流光,一个青衣如霜、冷若御风。二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

那奇快无比的身法让两人似沾又离,偌大的成德殿本来显得甚是空旷,这时似乎竟不够二人施展,一青一白两道淡淡身影攸隐攸现,顷刻间已在成德殿各处显现。

任盈盈纵有心插手,也跟不上两人奇快无比的身法,只得关心地立在当地观看,众人之中也只有她和平一指远远观看,才能瞧清二人动作。

东方不败和吴天德虽手中各持刀剑,但是半晌也只听到叮叮一两声轻鸣,任盈盈和平一指只道这两位武学大行家一交上手,就是雷霆之击,不料二人竟似较量上了轻功。

看得久些,二人才稍稍看出这两人轻功身法的不同。吴天德身法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如逍遥之游,虽然奇快无比,但是动作连环,一气呵成,自然曼妙如同舞蹈。

而东方不败的身法攸东攸西,乍静还动,明明方才在左,突兀之间便趋向右方,固然快逾闪电,却比吴天德的身法更添了三分鬼气。

吴天德已悟武学至理,自信若较量武功招式,已可傲对天下间任何一个高手,可是这东方不败的出手实已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刚刚瞧清对方出手招式、剑法来路,对方的剑招便已改变,所以见到对方的剑招能想也不想立即出刀招架反击已经不错了,还谈什么破解之道。

转瞬之间,二人彼进我退在成德殿内已腾跃数遍,东方不败如附骨之殂,紧追不舍。回声谷的独门轻功身法向来被人称为“阴魂不散”,这一刻却被别人的轻功身法阴魂不散般缠上。

好在二人交手许久,吴天德虽觉东方不败的身法比自已还快上几分,那种突然之间的爆发力可以令东方不败攸忽间直趋眼前,可是小范围内的转缳移动,却因速度快极,反不如自已灵活,因此每每被东方不败缠上,便闪至殿边大柱旁,游龙般绕上绕下,脱离东方不败的紧蹑不舍,再寻隙反击。

东方不败头一次见到有人以如此巧妙快捷的身法与自已对战,而吴天德刀法精妙、巧拙相间、内力浑厚无比,比起当日与风清扬一阵也更胜三分,作为武痴能遇到这等高手,东方不败越打越是畅快,已渐渐忘了方才的愤怒。

这一来他的真气运行也越来越是流畅,身法更加快捷,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顷刻间二人已拆了百余招,东方不败连连出剑,吴天德一一架开,反手挥刀时更将强横无匹的内家真力注入刀锋,迫使东方不败较力。

一时间大殿内嗤嗤声不绝,东方不败的剑气固然嗤嗤声不断,吴天德的弯刀发出的竟也是类似的声音。

剑法中最常用的只有削、刺手法,刀法中却多了劈、砍、斩、剁等诸般手法,但是东方不败身法动作快如闪电,吴天德已无暇使出刚猛无俦的劈砍动作,亦以变招更快的削、刺动作对战,一时间你进我退,东方不败步步紧逼,吴天德竭力招架,丝毫不落下风。

两位绝顶高手这一战虽然没有方才与任我行、向问天那般打得神威凛凛、狂风呼啸,但因二人招术动作太快,反而更叫人惊心动魄、呼吸急促。

外人瞧来二人似斗得旗鼓相当,吴天德却是有苦自知。东方不败紧蹑不舍,手中一柄流风剑如同疾风暴雨,连绵不绝,自已纵高伏低,东闪西避。竟是避之不及。

纵是力贯刀锋、趁隙反击,那弯刀对上东方不败的长剑,竟也震得他虎口发麻,吴天德心中暗骇:怪不得当初看书时说那东方不败以一根风可吹起、落水不沉的绣花针,磕开别人手中长剑,原来他的“葵花宝典”绝学果然不仅是快,而且内力惊人。

眼见东方不败手中的流风剑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已令人眼花缭乱、目不瑕接,吴天德暗暗一叹:只要再给我五年功夫,我的混元神功更上层楼,到那时五识更敏捷、身法也更快速,未必会败于他手中,可惜天不假时,难道今日竟要丧命于此了么?

他暗暗一咬牙,刚刚退至一根大柱旁,忽地大喝一声,左手探出,拗住啸月弯刀的刀尖,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柄弯刀竟被他硬生生拗断,整把刀碎成几十片寸许的碎片,呼啸着疾射向东方不败。

同时他也猱身而上,双拳隐隐笼罩一团氤氲的气流,全力击向东方不败身子。东方不败见了这惊人的气势,也不禁暗暗吃惊,吴天德贯注内家真力碎刀射出的刀片比之利箭还要快上三分,随后的两拳更是无坚不摧,东方不败却不闪不避,他朗笑一声,手腕一抬,流风剑脱手向上飞出,东方不败便空着双手迎了上来。

那二三十片尖啸着的弯刀碎片一迎上东方不败身子就象碰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攸地向两边滑了过去,东方不败一双白晰的手掌也在这时软绵绵地迎上了吴天德这无坚不摧的一对铁拳。

剧烈的触电般的感觉袭遍了吴天德的全身,东方不败远远强悍于他的功力甫一接触,便猛烈地窜入他的体内,那道真气充沛无匹,沿着吴天德手臂、肩头、直冲向他的膻中气海,吴天德的真气入水蛟龙般盘旋而出,而东方不败那股真气就象一根根钢针,穿透了他的真气溯流而上,一突破了他的防线,又汇聚成一束,重重击在他的上丹田上。

吴天德胸口如遭千钧重锤一击,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弹而出,后背砰地一声重重撞在那根三人合抱的巨柱上,竟震得殿顶灰尘簌簌而下。

重击之下又受这一撞,吴天德眼前一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稀泥般沿着那巨柱瘫了下去。他只觉得胸口巨痛,稍稍喘息便似万根钢针攒刺,自知这番重伤非同小可,忆起昔日受了极严重内伤时自发运行的“万劫转化玄功”,以自已如今功力,该可主动运此神功疗伤,当下强忍巨痛,竭尽全力提起一口真气,按着“太乙混元功”疗伤篇中提起的运气法门,引导真气循行于大小周天,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朦胧中他只能暗暗祈祷上苍,不要让东方不败现在杀了他。

东方不败这一击虽将吴天行打败,可是两人的内力都十分诡异,他的内气特点如同根根尖针,刺破吴天德真气,重创了他的膻中气海。吴天德旋龙般的真气也不可阻挡地沿着他的经脉透体而入,重创了他的丹田。

内力较量,功深者胜,吴天德自然伤得比他重得多,可是东方不败也不知已有多久不曾受过伤了,这时被他一个后生晚辈击成重伤,那是前所未有的事,一时竟然有些呆了,直到吴天德脑袋一歪,似已晕厥过去,他才醒悟过来,不禁怒上心头,他强压心头一口逆血,踏上一步,一脚踢向吴天德心窝。

见此情景,任盈盈急叫道:“住手!你若杀他我便自杀!”,她说“住手”时,东方不败重重的一脚堪堪踢至吴天德心窝,这一下若踢中了,恐怕真的要大罗神仙下凡,才能救他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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