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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腻31

温瑞醒的时候,枕头边是空著的,他迷茫地爬起来。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温瑞伸手去拿枕头边的闹锺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温瑞睡眠浅,容易惊醒。温海林一向是个很周到的父亲,他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温瑞起床洗脸,他猜想温海林应该已经出门了,打算趁著他出门在外,偷偷回自己的处所。

下楼的时候,老保姆已经煮好粥放在灶上热著,见他下来连忙招呼他坐下。

“起来了?”

温瑞闻声吓了一跳。

温海林抬头看他:“愣著做什麽,坐下吃早餐。”温瑞应了一声,依言坐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温海林竟然还在家。两个人面对面坐著。温海林看报纸,温瑞埋头喝粥,各有所思。

“爸爸?”温瑞终於犹豫著开口。温海林放下报纸看向他。“你今天不出去吗?”温海林没应,抖了抖报纸又看了几行,头也不抬地 问:“你现在是巴不得我出去?”温瑞不说话,他低头去拨弄手里的白瓷长柄匙。他的默认让温海林很不满意。温瑞不想火上浇油,等到吃完早餐,才委婉地提出要回家。还是那句话,他要回他自己的家。

温海林靠在沙发上,斜觑他。温瑞皱著眉头,他的意思很明确了。两个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温海林服软,站起来让司机送温瑞回去。

这些年,只要真遇上事,起了争执,温海林是一次没有赢过。要让人服软称小,温海林有的是办法。他在商场打拼多年,早过了烂漫的年纪,布下天罗地一向是他的强项。可唯独对温瑞,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皱著眉头松口认输。

他一手调教的孩子,温海林自己最清楚。温瑞这个x子,他不能把他逼得太紧了,逼得太紧,容易适得其反。

温瑞出了温家大门,才终於松了一口气。一路上他都在想温海林的话:“那让司机陪你回去,要不然,爸爸不放心。”细想起来,只要他提出的要求,温海林不管多麽不同意,最後总还是会照做。

司机老王跟著温海林多年,对父子俩的关系,心如明镜。他为温海林打抱不平,却又不敢明说,只能小心翼翼地提点:“先生为了您的事,这一阵子瘦了不少。现在少爷您平安回来了,大家都很为您开心。”温瑞闻言“嗯”了一下,他撑著头,一脸淡漠地侧脸看窗外的景色。老王猜不到他的心思,沈默著继续开车。温海林的人,都是本分的。这些事情,旁人只能点到为止,说得太多就僭越了,温海林会不高兴的。

到家的时候,俞文婕竟然站在门口。温瑞看到她,吓了一跳。

“温瑞,你总算回来了,我找你有事。”俞文婕站在门口等了一上午,看到他,急忙迎上来,但看到他身後的老王,又立刻打住了。老王送温瑞到家门口,见到俞文婕礼貌地点了点头,转头向温瑞告别。温瑞开门请俞文婕进去,俞文婕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边拿边说:“你知不知道,苏晓晓要结婚了?”温瑞听闻一愣,他鄙视地看著八卦的俞文婕:“那关我什麽事?值得你一大清早地来我这跑一趟?难道,你喜欢她?”温瑞这头还在不温不热地开玩笑。俞文婕却快要炸开了:“我哪是喜欢她?我这是担心你!你知道她要嫁给谁吗?”她铺开报纸,指著头版的大字,气得快要跳脚:“你看看,温姓富商!这个人像不像你爸?”温瑞心里咯!一下,伸手接报纸,看了一眼心就沈了下去。

报上温海林和苏晓晓一前一後从酒店的旋转门里出来。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扇薄薄的透明玻璃。苏晓晓跟在温海林的身後,满目温柔地看著他。这一幕被守候多时的狗仔队拍了下来。这张照片的下面,还跟著一张女主人公参加商业活动时的照片。连绯闻都很少有的当红女明星突然宣布婚讯,这让整个娱乐圈都炸开了锅。温瑞看著这张照片,突然笑了起来。狗仔队实在敬业,连两个人私会的时间都写得很清楚,二十号,就在温家父母祭日的前一天。那天,温海林一整天没回家,晚餐也是在外面吃的。温瑞感到绝望,这个男人连演技都这样好吗?

俞文婕见温瑞表情僵硬,生怕他想不开,赶忙安慰他:“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我知道你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可是──”俞文婕顿了一顿,她斟酌著,想要换一种,能让温瑞好受一点的说法:“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我怕你被他骗了,怕你吃亏。”温瑞闻言,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什麽都没有了,还能吃什麽亏。温海林再要骗他,大不了,他把命还给他。

第十五章

苏晓晓的婚事很快就成了焦点事件。一时间苏晓晓身边保镖云集,娱乐记者统统难以近身。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豪门媳妇儿在摆谱,就跟鲤跃龙门似的,越过温家门槛儿,苏晓晓可不是原来那个用钱就能买哭买笑的苏晓晓了。

温海林知道消息的时候,人还在办公室。顾雅看了娱乐报纸头条,送咖啡的时候,客气地给他提个醒。温海林从文件里抬头,扫了一眼照片,面孔y了下来,朝著顾雅说:“打电话给邱社长,问问他最近好不好。”顾雅拨通了电话,递给温海林。温海林的声音柔和,邱社长连声道喜,开他的玩笑,说他是“人逢喜事j神爽”。温海林冷笑了一声。顾雅看他的表情,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招惹温海林的不是自己。

下午的时候,苏晓晓紧急召开了新的记者会。报纸紧急发文澄清,说苏晓晓的婚讯,是旧助理放出的错误消息。助理因为被辞退而心生恶意,蓄谋报复故主。报纸上还大篇幅刊登了小助理失声痛哭的照片,照片上,一旁的苏晓晓也跟著梨花带雨。

俞文婕在家里看几个频道连台播放的苏晓晓记者会的直播。她打电话给温瑞:“那个事情,应该是误会。你爸和她只是前後脚出入了那家酒店。婚讯也是假的。”温瑞在家里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水,他听平淡了“哦”了一声。挂断电话,觉得俞文婕也实在天真。她不知道那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一向就有颠倒是非的本领。权势,是很好的东西,让一场指鹿为马也渲染得令人信服。

五点多的时候温海林回家照常给温瑞做饭。他买了温瑞喜欢吃的螃蟹,提著袋子想开门进屋,却发现锁换了。温海林皱起眉头按门铃。温瑞靠著门听他狂躁地按门铃,出声应他:“家里没人。”温海林觉得头疼:“瑞瑞,开门。”温瑞不说话了。他不想看到温海林的脸,他倚著门冷冷地说:“我爸说,不要给说谎j开门。他会一点点地骗你,最後要你的命。”

温海林的头更疼了一些。温瑞小时候,总让他讲故事。有一回,他随口编了个说谎j的故事。小温瑞听完仰著头,一脸天真地问他:“那个说谎j是女的还是男的?”温海林笑著m他的头:“男的女的都有。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说谎j,瑞瑞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哦!因为说谎j最会说谎,他们会一点一点地骗你,最後把你的心都骗走,再要我的命。”小温瑞不懂,眨著眼睛问:“什麽是要你的命?”温海林低下头,抵住他光洁的额头,虔诚地与他对视:“你就是我的命。”

这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得。温海林都不知道温瑞心里,究竟还藏著哪些他都已经记不清楚的故事了。

温瑞还是和从前一样倔,他到最後都没有开门。温海林拗不过他,只好走了。他把一袋子鲜活的螃蟹全丢进了停车场的垃圾桶里。

老王仿佛料到他一定会吃闭门羹,他站在车边,边抽烟边等他。

温海林看到他,心情更差了一些,手拍了一下车门:“你倒是能猜他的心思。”老王讪讪地灭了烟,低著头去给温海林开门。温海林坐进车里,索x闭著眼睛不说话。现在,他看谁都不顺眼。在温瑞这受的这份气,总要找旁人出回来。

老王不敢和温海林搭话,等到开出了车库才敢问温海林:“先生,去哪儿?”温海林闭著眼睛,回答他:“去华鼎。”

猫腻32

华鼎是苏晓晓的老东家,苏晓晓的全约都签在华鼎。华鼎去年才上市,声势比起老牌的娱乐公司到底还是差了些,但这两年好戏连台,捧出许多叫得上名号的角儿,算得上是後生可畏。

温海林和华鼎的老总陈默私交不错。他到的时候,陈默已经在门口迎他了。两人客气地问好。陈默带著温海林去自己的办公室喝茶。温海林笑著上了楼。关上门,笑容才敛了些,温海林拿起陈默桌上的玉貔貅端详,清清淡淡说:“这两年,华鼎发展得确实不错。”陈默笑著说:“哪里。”还不忘客套:“还都是托您的福。”他可不敢忘记温海林手里华鼎的那部分的股权,这个外貌足以和一线男星媲美的男人是华鼎背後的大靠山。

温海林懒得拐弯抹角,他放下手里的貔貅盯著陈默看:“华鼎离得开苏晓晓麽?”

陈默也是聪明人,他对这一出,早有准备。赔笑说:“我就说什麽风把您刮来,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一个人扛起华鼎的半边天,也算是智勇双全,逢上事便也不推卸责任,大大方方地认了:“苏晓晓这新闻确实是有些过了。不过她下个礼拜有新片面市。您作为投资人配合一下,是有好处的。这个是双赢的事。”

温海林微微地眯眼睛:“撤了。”陈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瞪大眼问:“您说什麽?”

温海林难得耐心地重复一遍:“我说把那部片子撤了。”他好心地提醒他:“要是想华鼎好,苏晓晓这个人,以後不要用的好。”

陈默还想辩解。在他看来把一部即将面世,势头又很好的片子拿下来,简直是在开玩笑。

可温海林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无关轻重的蚂蚁。他突然想起,有人曾隐晦地向他提起过温海林的为人。久经商场的人,把温海

林说得如同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陈默心惊r跳,他看著眼前这个儒雅得透著几分秀气的男人,点了点头:“您做主吧。”

温瑞在家里闲适地看电视,他手里捧著半盒冰淇淋,是昨天去超市的时候买的,他借口上厕所,偷偷夹私货买了回来。温海林管得宽,挂念著他的浅表x胃炎,禁了他所有冷饮。到了晚饭的点,温瑞连饭都没吃,低血糖头晕,就从冰箱里拿冰淇淋出来吃。没吃几口门口就有响动。他头都没抬,继续看电视。心想,反正他一贫如洗,哪个贼不走运闯进来,那就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进来的当然不会是贼。温海林拿著工具箱把买来的新锁装回去。他把新的钥匙递给温瑞。温瑞抬手接了,一言不发。温海林问他:“知道错哪儿了吗?”温瑞挖了一勺冰淇淋,放在嘴里:“嗯,没想到你还是个锁匠。”温海林拿他没办法,只好走到沙发前,蹲下来与他对视:“不要相信小道消息。”温瑞回答他:“这是你公司的人。日久生情是常有的事。你看你对我还不是这样?我知道你吃这一套。”温海林气得要发火,他揉了揉眉间:“我不会和她结婚的。”温瑞放下冰淇淋冷静地看他:“但是你和她上床了。”“我没有。”否认的很干脆。温瑞冷笑著,脸颊上的肌r都在痉挛:“我查了你的开房记录。”他话没说完,人就被温海林按倒在沙发上。温海林危险地看著他:“你现在的翅膀是越来越硬了。”温瑞无言地反瞪他,一脸的抗拒。温海林敌不住他这个眼神,带著侵略气息的亲吻狠狠地落下来。温瑞不动,不反抗也不迎合。温海林很快败下阵来,他气急败坏地坐起来问:“你究竟想怎麽样?”

温瑞不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盯著他。温海林气得要发疯,却连他的一g毫毛都不舍得碰。他像个炸药桶一样地炸开来。倏然起身,摔门走了。温瑞不知道温海林要去哪。他没兴趣知道。反正离开他,温海林也有的是去处。他管不了,所以干脆不在乎。人活在这个世上,也就短短几十年,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割心剜肺,不值得。

半夜的时候,温瑞又被吵醒了。这一次他怀疑来的是不是不长眼睛的贼。毕竟他所了解的温海林,不会在刚刚被触了逆鳞的时候回来。他爬起来穿衣服,还没来得及开灯,卧室的灯就被打开了。温瑞系睡袍的手不由一顿,贼不去书房偷值钱的,来卧房,难不成是要劫色?他被自己的幽默逗乐了,忍不住笑眼去看那个闯进来的贼。

可惜,仍旧不是贼,是温海林倚在门上看他:“醒了麽?醒透了就出来。”以往两个人冷战,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稍微缓和。可这回,离谈崩,才过了几个小时,温海林就又回来了,实在是反常。

温瑞,心想,难不成,是活见了鬼了?

他一进客厅,顿时吓了一跳。真是活见了鬼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

温瑞在鬼怪方面很是忌惮,吓得往後退了一步。身後有人稳稳地扶住他:“我说你不相信,那你自己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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