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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混帐!天开始选王了吗!王要现世了吗!为什麽!为什麽!」一名中年男子指著远边处的黑光,那放置国宝北玉牙的地方,破口大骂著。

「陛下……」

「好端端的,在这天地王朝之中,只有强者才是王啊!一统五块大陆的才能被称为王啊!可是,为什麽事到如今……白虎国那什麽德高望重的狗屁国师,竟然预言天将选王!王将现世啊!这是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啊!为什麽啊!」他疯狂的打乱所有屋内的摆设,撕开床单,扯下帘幔,横扫左右两边摆设的花瓶,一脚踢旁边的二斗柜。

「陛下,息怒啊陛下……」小仆怯怯的在旁抖声劝著。

「不行!我不能够让王现世!绝对不行!统领这五块大陆的是我!是我玄王!我不让、我谁都不让!管王有几个人选,管王会是谁,通通都不许!我不允许……有谁成五国之王!五块大陆的王者……是我,只有我!只能是我!」

後面,玄王疯狂的大笑,一旁的小仆们都不敢上前劝口,否则这一个不小心,脑袋可是会自动掉地的。话说在玄王得知四光齐现,知道白虎国的国师预言成真後,他大怒之下就开斩了身边四名的无辜女仆……

「管王会是谁……人选有几个……能够当王的只有强者,靠实力一统五国的王者……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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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朱雀国──

「皇儿!皇儿啊!你看看!看看窗外啊!」一名身饰华丽的中年妇女,此刻满头大汗,很是慌张的踏著步伐跑进殿内。

「娘娘!娘娘!请小心步伐啊,请留意脚边啊!不、不对不对,是别跑啦、别跑啦……」跟在一旁的太监女仆们,纷纷追著地位应该是代表母仪天下的皇后跑。

惨了惨了,没能劝阻皇后娘娘在皇殿跑步就罢了,现在若是她摔个一跤、绊个一倒,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疼惜如命的皇上……一定会怪罪、会给他们降下死罪的啊!

「娘娘啊娘娘,求您了我的祖宗大人啊,别跑啦、行行好啊……」一向没怎麽体力、却又不得不拼死一跑的太监公公,很是无力的边跑边大喊著。

可惜前面的中年妇女还是不听这些劝告,硬是冲进了殿内最深处,甚至等其他g殿女仆和侍卫们会意到此人是当今圣上的老婆──皇后娘娘时,纷纷都尖叫大慌了起来。

尤其是g女,叫得最为惨烈,且还叫得最长。

「唉,吵死了,你们做什麽啊!」房内传来怒骂。

皇后不予理会,她一打开皇子住处的房门,不等另外一批g女的惊声尖叫,她一把推开g女就跑到他的前面,直喊著:「看窗外、快看窗外啊!」

「别嚷了!别嚷了!我这不就在看了吗!不然我站在窗口旁是站假的啊!」

天底之下,就只有皇帝与皇后所生的唯一一个宝贝儿子,敢用这样气急败坏的口吻对著皇后讲话了。谅是皇帝在此,也没有这个胆子敢这般跟皇后顶嘴。

「你看看……我们的国宝──南阳镜,发出红光了啊!」皇后终於镇定住了,看来他的宝贝儿子也注意到天色有异,四光齐现的大乱象了!於是她也站在一旁,跟著朝窗外看,缓缓的,她也说出了自己心中对於这些异变的评语:「还光的、光的很吓人……」

身为她的儿子,此时很不屑的用白眼看了旁边这位身为他母亲的中年妇女。呿,这什麽烂评语感想的!

「皇儿啊……我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天要选王,你尽力而为就好……不成王也不要紧,那顶多代表你少了一统五块大陆的王者之称罢了。至、至少,我们朱雀国的未来,你也还是王,所以……」

「母后,儿臣自己知道,您不用多做无谓的担心。」他叹气了,纵然再怎麽看不起庶民出身的皇后,但她终究是关爱自己的母亲啊!於是他尽可能好脾气的,缓和自己所有想爆chu口的情绪,说了这个已经让他讲了有五十遍之多的安慰话语。五十……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回想。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事关生死大事,事关你的生死安危啊……要母后怎能不担心呢……」她突然紧抱著他,声泪俱下。

「此趟见证的选王之旅,并不平静啊,其他三王都各有揣测,纷纷都心怀鬼胎,想要藉此暗算啊!白虎国的国师预言,代表四国的『天下地衣』者,将受到召唤,赴约位於四国之处交界点的『盼月谷』,不准带兵带随从,要你们单单四人就在那边自力更生一个月,等待王的选定……这要母后……怎能放心啊……」

「母后,您也太看轻孩儿了吧,孩儿可是隐瞒地位,在快意江湖上并称『天下地衣』者的天下厨师耶!自力更生一个月?不过是牛之一毛,g本就不什麽大难事!」

「臭孩子,母后当然知道你一定行的!只是暗箭难防,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啊。」说完重重又叹了口气。

「唉,真是有够爱c心的,不过……」他虽然碎碎念归念,但抬头後看著母后眼角的泪水,心里某一处也跟著暖化,他笑得很是温柔,轻声安抚:「儿臣,谨尊教诲。」

「呜,皇儿啊、我的皇儿啊──!!」皇后见此,那笑容彷佛就像最後一次看到似的……一想到这儿,眼泪断不停,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皇子给用力、狠狠的紧抱住,若不是皇子自幼就练足体力又习得初招武术,不然这一抱,肯定会把他骨头给弄折的……

这个女人……杀子不成?皇子原有刚产生出的一股亲切暖意,此刻消失全无,他痛得气愤的想。

☆、04搭救,纯属意外

镜头转回来,忙著跟李总管交待要出远门起码一两个月的冰心,丝毫没注意到天空四色齐现的乱象,毕竟国宝都在各国首都的皇g内,平常百姓也很难注意得到,更不用说正位於交界镇的这地方。

加上现在已经算半夜了,除了打更的、小心火烛的外,没人这麽无聊在夜晚出来散步,或是抬头看一眼老天脸色。光芒也亮了一刻钟就消失个无影无踪了。

仔细交代完关於这月十五新开幕的酒楼事项後,天色也快亮了,冰心一夜没睡,实在忙不停,又是写信跟魅古老大报备东报备西,又是派家仆快马报讯,然後又是觉得怎麽想都不放心,跑去跟李总管再度联络、交接一下酒楼事宜,毕竟责任感深重的她,从前那连锁二十家酒楼,哪一个不是她亲自到场、剪彩、点火放p的?只可惜这再过三天就开张的第二十一家酒楼,还真是跟她没缘份,卡在这麽要紧的地方上。

不得已只能让魅古老大快点来,至少得赶上新店开张,让他亲自主持她也才安心。

信上居然要求当家不管使出何种手段,限他设法在三天内从青龙国速飙来白虎国边界,只说是急事!天啊,一个东方一个西边啊,那路程又不是以为马长了双翅膀,三天就能够到达的啊!!!!不小心在旁瞄到信件内容的家仆,看到时,甚至在接信时,双腿都在发抖打颤。这天下也只有冰心够胆子敢这麽对当家了。

後来和李总管打声招呼,要他们多多注意酒楼的动静後,冰心才终於上路,天未亮,快马出发了。

目标,盼月谷!

……**……**……

两天没睡好了,实在够呛。

冰心从一开始的快马加鞭到後来慢慢的骑马散步,眼神涣散,眼袋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到後面实在真的没什麽力气,趴在马上,任灵敏的马儿一步一步的迈前踏著。乖巧的马儿相当听冰心的话,在昏昏欲睡的途中,冰心睡前看了眼山下的茶馆,奋力的抬手命令马儿到那里,手又无力的垂下,趴死在马身上了。

当马儿到达茶馆时,负责安排马匹粮食的小二完全楞了,以为姑娘身上发生啥要命大事,赶紧把冰心给扶下来,抬进茶馆里。不管是老板还是客官,大夥一见到这个状况,纷纷燥动了起来。

「谁?是谁这麽狠心,对个姑娘家下这种毒手!」一名正义感大汉看到双目紧闭不醒的冰心,率先跳出来喊话,不过居然是指著正撑著冰心的小二。

无辜的小二哆嗦了一下,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啊,我站在门口,姑娘的马就把她给送过来了。」

一旁眉清目秀的蓝衣公子站起,安抚那位正义十足的大汉:「山兄,别小题大作了,姑娘还有呼吸,似乎只是……」蓝衣公子更靠近小二和冰心一步,在听到她微浅小声的呼吸後,回头笑对大汉说:「没事,姑娘只是睡著了。」

「蛤?」闻言,众人瞪大眼睛,没看过骑马还能睡的人,而且还是名长相标致的姑娘。纷纷啧了几声,回头继续做各自的事,看是喝酒划拳,还是喝茶吃饭。在茶馆老板的吩咐下,小二小心翼翼扶著冰心踏上二楼,那边有榻子,可以让她放心的歇息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底下閒閒无事看热闹,几个江湖味十足的人指著他们哈哈大笑,说是冰心哪像个姑娘家,睡成一副死猪样,又说这个呆不龙咚的店小二,连个姑娘家都抱不上来,到底有没有吃饭啊?讥笑、嘲笑的声音不断传来,红著脸的小二拼命忍住,脚步渐渐僵硬,行走时更是缓慢。

这家仅有二层楼的茶馆,就只有老板跟店小二两人。老板忙著在楼下结帐,看顾店面以防有人喝霸王茶,也忙著替代小二的职务,去桌边烧茶煮水,端给客人,实在没空理小二这边的情况。其实冰心本不重,但小二受到嘲讽的影响,渐渐分心,眼看步伐在一次踏上阶梯时踩空,身子不稳的晃动,冰心贸然摔下,小二一慌,奋不顾身的想要拉扯,结果却是双双从高处跌下。

蓝衣公子早注意那边状况许久,一见此情形,忙唤身旁大汉阿山。後者一提脚,使用轻功飞快的往阶梯那边去,却也是在这一瞬,从睡眠中醒来,张开眼睛的冰心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很顺的抓著旁边的人,也就是店小二,搂上他的腰,於楼梯上空轻轻踩著阶梯施力,那披著浅红色的大氅,於夜间急忙出门而未扣紧,就这麽哗然落地。里头露出的紫色衣裙让她就像个翩翩飞舞的仙子,她的身体如雁子般的轻灵,居然轻轻一转,就这麽安然的带著小二落在了一楼阶梯处,实在有惊无险啊。

还在惊愕边缘的小二,被冰心下意识的给搂在自己怀里,在後者还搞不清楚怎麽回事的状态下,那叫阿山的大汉率先鼓掌称好:「好!姑娘好妙的轻功,好一招雁子飞舞啊!」

众人纷纷为看到这屏息刺激的一幕,站起身来就是拍手喝采。撇开傻在一旁的小二好了,现在冰心是满脸黑线,看了看大家的阵仗,再瞄了眼自己怀中面带红怯的小二,她也猜出个大概了,大概就是自己不小心扮演了个「美救英雄」了。

天啊,一觉醒来的感觉真是没有多好,何况才眯这麽一下下。现在,她好想……

就这麽乾脆昏下去算了。

……**……**……

曾经有人说,冰心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雅量。她哼了声,不以为意。又有人说,冰心豪气千云,义薄云天,满腔热血、对待朋友肝胆相照、甚至抛头颅洒热血……她给了一双白眼,和一句话:「白痴,快给我闭嘴!」

她一直不了解那些东西是怎麽出现的,她明明就是很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止得体,端庄贤淑,凭著清秀美丽的容貌,一看就该是个娇滴滴的瘦弱女子啊!可是,就不晓得大家怎麽会把那种英气女子的用词给强加在她身上呢?之前认识她的人是这样,怎麽现在看见她的……也是这样啊?

开什麽玩笑,她才不要当什麽男人婆耶!就算是因为自己不愿乖乖做躲在男人背後的小女人好了,就算是撇开自己赚钱养自己的生活方式好了,对她来说,这有什麽不对吗?不过是会点基本的武功底子罢了,强身健体,防身自卫,这些不都很正常吗?到底凭甚麽把那些夸奖男人婆的称呼给加诸在她身上呢?这对她来说是种伤害!是种残忍的侮蔑!她要控诉!那些该死的!

「姑娘,这是请您的,感谢您刚刚的出手相助。」小二面带红粉的端上香浓的花茶和一盘j致可口的小糕点。

「哎呀,真是太谢谢你了。」冰心灿烂的回以笑容,没注意到被电得死死的小二和一票三不五时视线瞄来这桌的众人。她看著眼前糕点,欢快的享受这一切。甚至把刚刚所想的喧嚣都给狠狠的锁在心里最深处,包含那些不为人知的歇斯底里的狂吼。

没多久她感觉到两个y影靠过来,她慢条斯理的继续嘴边动作,在小口吃食完後,用手帕擦擦嘴角,微微抬头,看见了刚刚那带头起哄、叫做阿山的大汉,还有身旁一位眉清目秀的蓝衣公子。後者见对方终於搭理自己,抱拳微笑道:「在下怀生,旁边这位是结拜的兄长鲁大山,可否有荣幸与姑娘共坐一桌呢?」

冰心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下秒反应过来他人的等待,马上微笑起身,伸手表示请坐。对方也客气的回礼一声请。

「姑娘刚刚的雁子独步实属罕见,不知所属哪一门派呢?」

话一出口,冰心似乎无意间用力的咬碎了一块糕点,她面带非常祥和的微笑,回答蓝衣男子怀生的问题:「自学的,小小拙招实在不足挂齿。」

那壮汉鲁大山哈哈笑著回,语气中带著浓厚腔音:「丫头也太过谦虚了,这两层楼高度可没有三尺啊,那小二慢吞吞的才走到一半,眼看就要摔下,怎知姑娘居然能搂著小二,一个转身就落地,反应和轻功岂是一个快速平稳能说著的?」

搂啊……

「呵呵呵呵……」再度以姿势优美的动作拿起糕点,用力咬了一口的冰心,乾笑著带过。心中实在恨不得当时就这样睡下去,摔个地板啥的也好,不过一、两公尺的距离,反正死不了,伤也不重,干麽多此一举的让其他人都注意到啊,真是失策失策。

不过……想到那瘀青红肿的痛,冰心下意识的把刚刚小二替她从地上捡起来,仔细拍完灰尘後,递还给她的浅红大氅给裹紧了些。

☆、05天下地衣

为避免大家一直绕著刚刚那件囧事话题上打转,冰心先发制人的开口询问:「平日这小茶馆生意倒挺清淡的,今个儿吹什麽风呢,人这麽多。」她之前跑五国去忙事业时,也有几次经过这里,倒没见过像今天这麽多人的时刻。一楼几乎桌子客满,二楼还有几间空厢房,就不知道也满了没有。

「这些人都是要去一睹『天下地衣』风采的。因为他们得上盼月谷,必先经过此道,所以抢先一步久候在这里,推测今天下午,他们的马车就会经过了。」怀生笑著回答。

「哎,真是够没意思的。大家就爱凑热闹,挡了我们这些有紧要任务在身的路,真是让人不爽。」鲁大山叹气抱怨著。

冰心只当听过就算,默默喝茶整理心中思绪。虽然十七年前的记忆成为了一张白纸,但是她这一年也是乖乖埋头苦干起来的。脑中的常识、知识也都保留著。好比说,她知道这个架空的世界叫做黄土界,里头有四个大国,分别是天地王朝、y阳都、漫月王国,和光日城。

而其中,现在自己所站在的这块土地,就叫做天地王朝。里头共有五个国家,东方为青龙国,西方为白虎国,南方为朱雀国,北方则是玄武国,然後中间一块隔著海洋的孤立大陆,就是位於中央统治五国、面面俱到的天地国,也就是这整个天地王朝的重要j华之地。

现今元年五百一十八。刚好是离传说中一统五国的女帝,离开这天地王朝整整四百年的日子。天地王朝与另外强大的三个国家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往来,只因为听说,在四百年前,他们惹火了伟大美豔的女帝,一怒之下,掌管天地王朝胜败兴衰的女帝,决定采取锁国政策,再不跟他们有所往来,从此与那三大国家失去了该有的联系,在当时的外界上,曾有他人一度称呼天地王朝是「被隔绝的失落王朝」。

也曾经有人提问过,要怎麽才能开放与其他三大国家的交流呢?四国的帝王都不做任何表示,谣言也随百姓他们的猜测四处播散,最终只得一个结论,那就是只有一统五国的能人之帝,才有资格、能够做出如此圣大的决定。

而这四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坐得上天地国王座的位置。任凭时光飞快流逝,五百年眨眼间就这麽过去了,久而久之大家也渐渐遗忘其他国家的事了。只有那些曾经在四百年前,与其他国家密切往来、甚至有所姻而後留下的後代子孙,那金发蓝眼才能够证明另外三国的存在了。

为什麽天地国的位置一直无人能坐呢,在跑远处出差时,冰心也有探听到一些时势内幕。

就目前情势来看,东西南北四个国家都各有其王,却独独只有中央的天地国,未有王。只因为四百年前,一统五国的女帝,是个有如仙人般、甚至是与传说中的神明同等地位的王者,於是当那人莫名失去下落後,天地国的王座与g殿也都一直空悬在位,除了常常打扫清洁的仆人外,没人能触碰。就连天地国的所有官兵百姓们,通通都如此,他们渐渐的接受了「无王」的事实长达这四百年。

甚至还有个古老传说,当不是被选上的王碰触那王之座位时,将会被空中一阵不知从哪处来的天雷给劈下,那是神的「恩威」象徵,这不知真假的流传,到现在都没人敢贸然拿自己的小命去做尝试。

而在这之中,天地国的悬空王位,明显的也对其他四国有了某种涵义的暗示,那就是大家普遍的认为,中央天地一国的王座,是只有「一统四国」之後才能够坐上的,最後加上已经拿在手中的天地国,也可以说是一统五国的王者才能够登上的宝座。同时也因这中间岛国的王位之争,四国一直虎视眈眈,可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深怕其中哪一国坐了渔翁之利。

任这样的状况持续发展,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了整整四百年。直到近日,渐渐有了消息和各种动机,在暗中,江湖与各皇g的角落中,也正一点一滴的展开长期拉扯战……只因为那最接近神明指示而存在的白虎国,里头有名的代代国师,竟然g据天卦预言的方式,卜出了重大消息——

「天地选人,将有王者诞生,一统天下。时代异变,王者星挂有二,最终却只能一人苟存,剩馀一人不离就是自亡,天下将近太平也。」

自从冰心看见了纸条上的内容,再回想起这段预言,脑海中居然无时不刻的提醒著她,说,她知道这个意思,她认得这个预言,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已经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

天地选出来的王者,会有两个,而从这两人之中,最後只能够有一人坐上王位,另外一人不是得离开就是得自杀,先姑且不论离开的意思究竟是要去哪里……但是她心里却相当的明白,这被选出来的两人之中,有一人必定是她!这是绝对错不了的!这是前世的自己为她所安排好的!

而她若得赢了这场游戏、成为当上王者之人了话,那麽她就得想尽办法做掉另外一个人!毁了对方,自己才能够如愿享有这个王位,赢了这场游戏,这就是她之所以下凡转世来到这儿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动念正在支撑著她!

选王的过程是神圣而神秘、是不可得知的。但是白虎国的国师卜卦能力是一代比一代强,直到这一代的国师,神通鬼力更是灵验、j准的很。於是他在卜卦出了「两王之一的其中下落」後,也有了一番新启示,他毫不隐瞒,断然对其他国家下言,要江湖上传说的「天下地衣」者,都得在这月十五,齐聚盼月谷会合,因为天将选王,而王者就在其一!如此惊悚的大事,不只震惊四国,连江湖武林也造成前所未有的大轰动。

到底「天下地衣」是什麽东西呢?於词面上解释,就如「天下第一」那般,在武林江湖上,除了江湖上传说中,那於天地国里头大名鼎鼎的的十位隐者外,还有另外兴起的四人,而他们恰巧都生在四国各处,於是有了这四人就代表象徵四国的假想。

首先有出生於玄武国,天下第一的金发歌姬──蓝衣伊妃贝儿;再来是出生於青龙国,甚至是国内的护国大将军,正义剑客──青衣傅子升;後面是白虎国的美人琴师──白衣愔愔;最後是朱雀国的大牌高厨,暴躁厨师──红衣瑜。据说这名号才刚一出,就有人以四个字、三个字、两个字和最後一个字来做饭後閒聊的笑话呢。

仔细想想,现在事实是,二王之一的候选人会在盼月谷出现,那对冰心来说,感觉就像是一个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巧妙关系。王有两个,现在的她大家一定都不知道,被神明所选中的王,这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是前世为神明的他所这麽安排、要求的预言也说不一定。

既然目前首要作法是照著纸条统一五国,跟著预言走,做掉另外一个,那麽现在这种状况,自己身在暗处,敌人在明,无疑是天下的大好事啊!只要干掉其中一个王的候选人,那麽她将会是天地国一统大陆的王者!终於找到自己成王目标的冰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大家多多少少也想跟『天下地衣』者上盼月谷,沾沾他们的光彩。」怀生突然换个幽默口吻笑著说。

这下反而是冰心不解了,「沾光彩?怎麽说呢?」

似乎没料到冰心会提问,怀生顿了下,一旁的鲁大山哈哈大笑了起来,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那当然是因为盼月谷於一个月後将会有王者诞生,现在四国君王可是派官乒合力阻挡咧。个个都加强守备,严阵待发,除了被选中的天下地衣那四人外,四国下令,禁止任何人踏入盼月谷,不只死都不放人进去,连个边角都瞧不见呢!」

咦?居然有这种事!冰心心底一片错愕,她夜间收拾行囊,急忙出门无非就是为了那白虎国师预言的风声,不管如何,她决心就是要前往盼月谷一趟,可是现在……她倒真没想过,四国的王居然也会介入其中,并且以此封锁盼月谷。

瞧见冰心的失望,怀生安慰道:「其实就算士兵不封锁山路,盼月谷本身地理环境也相当特殊,要进去确实也非一般易事。」

盼月谷进去非易事?怎麽会?冰心皱眉纳闷,她脑海中的常识知识都在告诉她,想要进去盼月谷,g本不难啊。还是说眼前怀生在骗她?可是从他语气的安慰和担忧来看,又不似假。

她认真回想一下,在进盼月谷前,总共有六大联合关卡。记得第一关卡,在那谷前有个凹坑大洞,就算跌下去也不会出人命,只要顺著头顶太阳的变化,推测一下位置方向,看准坑洞所处,小心别踩进即可入谷了。之後再来个简单的八卦阵转五极阵,走走转转的,顺著风水的流动,然後按照节奏和规律,轻跳起从岩壁、四面八方s过来的剑山路,顺带看石子方向,破解一下那迷雾障碍什麽的,迅速掠过,很快就能入内了啊……这不可能是假的讯息吧。

☆、06黑衣杀手

啊,对了,更里面深处还有个机关阵和缠丝线法!这两阵法诡异甚至不按常理出牌,毒气瘴气放得跟免钱似的放不停,不少人枉死在那两关倒是真的。想到这里,冰心频频点头,若说入谷内的最大难关处,就属那两套恐怖的毒物机关阵和缠丝线法了。

至於为什麽要在盼月谷面前设下这些陷阱难关呢?冰心听到的传闻是说,里头有满山满谷的宝贝药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长「春」不老什麽的都有,只要随手一把草抓上来,在市面上都可以卖个黄金千两的价钱,而且这还只是起价。

里头一堆山水灵药,处处都是宝贝,就连外头那些毒气和阵法秘笈,全是无上之宝,更遑论里头内屋那藏著千万种珍贵的罕见书籍,如此美妙、如仙人般幻境的地方,更有传说,那曾经是神明们所居住的屋子,因此只有神明才能毫无阻碍的踏入里头。

而事实上,盼月谷里头是否真有那些个宝贝东西,全不在冰心的常识知识中,因此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对现在的她来说,盼月谷的一切都不具有吸引价值,她此趟真正的目的,反而是那「天下地衣」。

因为在这四人之中,就有一成王的候选人,那才是攸关自己的任务使命,以及这场游戏输赢的重要关键!正思索到这儿的冰心,突然被怀生那有礼的声音给打断。

他温文儒雅的说:「对了,这麽久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实在是失礼了。」

冰心想起自己刚刚的冷淡疏远,连忙应答:「不敢当,小女子冰心,很高兴认识两位。」

「敢问冰姑娘此趟也是前往盼月谷,图个热闹吗?」怀生轻声问著。

不,本姑娘是要去暗杀其中之一的王的。当然这种话打死冰心也不可能说,依旧呵呵乾笑点头:「是呀,小女子对盼月谷埋藏的东西很是好奇,本也以为m不著边,至少看个一角也好,想不到……呵呵。」想不到那四国君王居然如此大费周章!

看来这次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天地选王,四国都相当不看好呢……思考到这边,耳朵好的冰心听到外头些微的吵杂声,那里头居然还混合著几声惨叫和哀号。直觉事情不对,她站起身,鼻子却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那对她来说相当敏感、刺鼻的血味。

还不等冰心开口,野x直觉相当j准的鲁大山已经站起身,严肃说道:「这情况不大对劲,怀生老弟和冰丫头,你们先去楼上暂避一会吧。」接著冲出这间小茶馆。

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冰心朝怀生点头,他俩转身要往茶馆楼梯方向前进时,突然四面八方的窗子被破而入,一群拿著白刃兵器的黑衣人於光天化日之下就这麽飞进这间小茶馆,他们话不多说,每见一人就砍一刀、夺一命,出手迅速、刀刀毫不留情,且都往致命处攻击,如此整齐、训练有素和这般杀人如麻的技巧,莫不是……杀手?

冰心刚得出这样结论,转眼已经有一名黑衣人发红了眼朝著她攻过来。下意识的m向腰带,却发现空空,这才想起她的包裹、她的佩刀似乎都还在那可爱乖巧的马匹上!

糟糕,真是糟糕!马儿在茶馆外的大树底下拴著,现在那边大概也不平静,光是怎麽带著这团球(怀生)出这大门就有障碍了。边思考眼下危险,冰心边藉著脚尖使力,慌忙闪躲黑衣人迅速的攻势。把旁边不懂武的怀生给拉过来,冰心看著底下一片桌椅凌乱和那血迹斑斑,不少武功不低的江湖人还能抵抗黑衣人一会,但从他们吃力的模样看来,就知道要他们抽空来保护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糟透了!我的刀在马儿身上,你们谁能借我刀?」冰心边拉著怀生,边退边紧急问。但是显然的,没人有那个馀力去回应她的话。

不然附近哪里有死尸还什麽的,借个刀也行啊!已经凭著轻空踏上楼梯途中的冰心四处张望,偏偏眼下就只有怀生站在自己身旁,其馀的都在楼下费力较劲。

怀生急忙道:「冰姑娘,我想我们还是先去楼上避一避吧。」

看著楼梯处正要冲上来的黑衣人,冰心没办法,只能咬紧牙关自己看著办了!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也好!」就转身带著怀生跑,见到了似乎刚送茶送饭完、从厢房出来的小二,她二话不说提起对方领子,往那厢房钻进去了。

此种作法也不管耳边惊慌的小二道:「女、女侠?这万万不可啊!厢房里头的客人才刚睡下……」

「啧,生死关头了,不可也得可!先问他们有无把刀子再说!」冰心豁出去了,火烧眉毛实在情非得已,哪管得了对方睡下不睡下?她认为会出来江湖混、或是走这道上的,身边总会带几把防备刀具吧?冰心现在要的就只是一把刀子!能够尽力施展拳脚的刀子!

没想到才冲入厢房的那瞬间,一把明亮亮的长剑就已经搁在她的颈边了,她这下所有的动作也才消停,左手边是已经跪坐下来正气喘吁吁的怀生,右手边是连带被那拖跩的蛮力给逼迫趴倒在地的小二。

「我、那个、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恶意……」两股杀意分别自前头和後头成型,这到底什麽情形啊?冰心实在哭笑不得。

「大胆!我们公子还在养息,竟敢贸然闯……」对方话还未完,冰心察觉後头一凉,下意识紧急的趴低身子,并出於好心的状态下,大喊道:「刺客来了!」

那黑衣人的刀原要砍向冰心颈子的,正好就对上那长剑,铿锵一声,眼前身穿棕衣的男人冷扫了低头逃过一劫的冰心,再抬眼看那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只是两秒,脑内就已经衡量好两边状况和优先守则了。

他盯著来者不善的黑衣人,目光如炬,直对後头喊著:「翔!保护公子!」接著提剑就这麽与黑衣人给打上了,且还有意把对方给带离这地方,免得这刀剑无眼的战况波及到他家公子。他们越打越远,影子相互交叉,甚至打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难分难舍……咳。

想不到这人的武功底子不错,还能跟那黑衣人周旋,眼下的威胁也正好解除。正当冰心站起身,要松一口气的时後,前方一个大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下意识往声音来源望去,发现是个年约十五、十六,偏暗黄色衣裳的侍童,他正气鼓鼓的拿剑指著她,毫不客气的对她这麽说。而在他身後,从刚刚眼角馀光瞄到,似乎就一直静坐在那里的白衣男子,脸上戴著一层白色薄纱,看不清楚脸庞,只露出两睹眼睛,似是神秘。从他身上传来一股独特气息,华丽而贵重,气质优雅而沉稳,不是一般人,但也不像一般寻常的王公子弟,或是家财万贯的大少爷。

这个人,很微妙。这是冰心对他的初次印象。

「女人!看什麽看,快带著你那两个手下离开!」

得了,这小鬼口气居然这麽狂妄,莫不是主人宠的?真是什麽样的主人就有什麽样的仆人。冰心撇撇嘴,左右拉拉两位毫无反应的手,低头一看,这两人不是跑得急、气还未喘完,就是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怎麽离开啊?一次或抱或抬或扛两个男人走吗?

虽然这似乎也不是不行……内功加持就是这麽吃香。但这画面实在不雅观吧?思考几秒,冰心硬著头皮只能无奈开口道:「这位小哥,他们不是我的手下啊,同我都是无辜而遭受牵连的倒楣人,下头现在一片混乱,可否让我们在这里躲避一下?」

「少骗人了!你g本就是冲著我家公子的美貌而来的!编这种幼稚的谎言,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真是肤浅又无知的女人!」

肤浅又无知……这死小鬼。天地王朝自四百年前女帝崛起後,不断大力提昌男女平等,x别无歧视的政策,导致这块大陆从一开始的重男轻女到现在,g本毫无差别,什麽三妻四妾啊、三夫四侍的,那又有什麽呢?这天地王朝就是讲求一句话:能力!只要有能力,x别什麽的都不会是个问题。

而今日,自从爬上今天这样的位置後,一手统领魅古老大底下遍布五国庞大的经营铺子,大家对她一直以来都是恭敬礼让,这一年来,还真没有人敢当著她的面如此chu骂的。

咬紧牙,冰心这闷b不打算吃下去,她收回原来还紧握著的怀生和那小二的手,轻轻拍了自己袖子,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真是笑话,你们家公子把脸给大半的裹住,只露双眼睛出来,是圆是扁、是什麽模样,小哥啊,我可没有那神奇的透视眼,怎麽瞧出来到底俊不俊美呢。」

冰心顺手从袖子口中拿出白帕,遮挡在嘴边,依然嘴下不留情,她呵呵笑著说:「还是说,你们家公子的兴趣,就是在大白天里装神弄鬼?不然怎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