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1/2)

不了你们母子。”

相识那么多年,我自可辩出他眼中的坚毅与关切确是出自肺腑。这也是我当初不愿进宫,与他朝夕相对的原因之一。即使他娶诗娥罗并非心甘情愿,可不论过去的即莫寻,还是现在的冷泉皇太子,既成事实的妻子,绝不会始乱终弃。而今后与他走完余生的人,也只会是这位我见犹怜的碧翡公主……

借虚伪的外表,我傻笑着自嘲,不愿留在这里继续看他们夫妻情深,兀自转过身,当是未有听见女子的叫唤,摇头晃脑往外走去。原想出寝殿,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可近殿门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也知亟亟追来的人是谁。佯作惊恐,我尖叫着往殿门而去,可惜两旁卫兵太过尽职,举矛将我挡在门内。心中暗暗诅咒,可也只有不甘回身,看向漠然走近的男子。

“长公主给孤找来那么个麻烦小厮,孤很是困扰。”

既然困扰,当初就不要乱吃飞醋,令雁里朵捉着话头献殷勤。我呜咽着瞪眼,他轻挑起眉,墨瞳中腾起浓浓的笑意:“虽令人头疼,可既已是孤的人,也只有勉为其难,好生调教。”

话音刚落,他探手到我腰间,毫不怜惜地甩上肩膀。虽听不懂驸马爷适才用云桑话所说的调教宣言,不过瞅着皇太子殿下此间讳莫如深的笑容,好似看到恶魔,两个卫兵皆一寒战,颇同情地看着我凄吼挣扎着,被魔王带去一间雕画刻彩的居室,锁起门,走入锦幔珠帘。

“你说孤从哪里开始调教好呢?”

压根不打算等我这个理该不会说话的傻子回答,已然低首腻上我的脖颈。对与过去判若两人的猴急太子,我毫不客气地翻白眼,重重将他推开。也不动气,他托首侧支起身,兴味凝望冷眼以对的我:“爱妃进宫,不就是为了给孤解蛊么?为何又这般排拒?难道……”微微侧近,他抬手轻攥我的下颌,“爱妃在吃醋?”

眼前这个浑身散发邪魅气质的男人,当真已经是一个叫做即莫寻的陌生人。我冷哼了声,轻拍开他的手,可还未下地,便教他捉住手腕,待回神时,已然躺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有件事,孤一直想不明白……”

凝住我的眼,他淡淡问:“如不是正妃或侍妾,孤不会要你。”

原是耿耿于怀上回我说的话。笑了笑,我平静道:“我和你的身份,容不得我们结成夫妻。而你第一次要我,是因为一个错误。”

他皱眉,似是想到什么,开始解我身前的布扣。因是介怀半刻前见到的情景,我下意识去按他的手背,却为他反手制住,揭开外衫后,连着里衣褪到肩下,轻扳过我的身,视线立时胶凝在我肩后:“你果然是……”

想必已从雁里朵或是他的新妻那里得知他作为即莫寻的过往,以及茈承乾人尽皆知的体貌特征。他抚上那片梅花胎印,眼神骤深:“羲和的君主……孤怎会和你……”

云桑的储君,羲和的皇族,掺杂太多的政治因素,确是最不般配的情侣。只是个中曲折,一言难尽,我轻挪开他的手:“不管怎样,我们是事实上的夫妇。但我只要是皇帝一天,就不能嫁你为妻。”

墨瞳骤起波澜。我苦笑了笑,想要坐起身,他却将我按回枕上:“你可知身作一国之君,为了一个男人,只身深入敌国,是何等愚蠢的事?!”

话虽如此,他神色微动,深邃眼眸如渊潭水,渐然清明。我点头淡笑,承认自己不必扮傻,已然蠢得无可救药:“君主不能感情用事,我果然不适合做皇帝呢。”

可惜已然坐上高位,既成事实,只有赶紧将这个令我失格的男人带出险境。所以即使心中并不情愿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卧室缠绵,他俯□来吻我,终是未有拒绝,闭起眼,任他予取予求。却在激荡销魂之际,他骤敛欲念,平复着低喘,拥我侧过身。心中略略失望,可立时了然他为何如此,淡淡一笑,缠搂上他的后背:“怕我像上回那样受苦吗?”

他抬首,不友好地睨了我一眼。我失笑,望着他红晕尽染的脸颊,轻描淡写地说:“比起我以前中过的一种剧毒,这银虿蛊算不得什么。”

虽不是值得骄傲的资本,可银虿蛊比起早年经过的各种苦痛,确是小巫见大巫。而见我毫不在意缠绵后接踵而至的痛苦,他些微诧异,幽邃墨瞳渐现怜惜,将我拥得更紧,却始终未有进一步。令我反过来犯难,该就此作罢,还是……

不知为何,脑海浮现先前在神庙眼见的诡艳情境。如不是这个外表圣洁的魔女,我也不必冒险与老情人偷情。低咒了声,在男子困惑注视下,我心一横,按住他的两肩坐起身,趁他惊大了眼,效仿那个教人恨得牙痒痒的另类公主,坐在他身上,主动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放肆的女人。”

□过后,已然只余皇太子记忆的他极其不满由我主导,大男子□发作,翻身火辣辣地要了我一回,仍未消怒,俯身轻咬我的耳垂:“不过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迷住了孤……”醉瞳凝住我的面庞,淡漾柔情,“想到将来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抱你,孤很不甘心。如果哪个男人胆敢娶你为妻……”

他优雅一笑,向下吻我锁骨:“孤会杀了他。”

不若玩笑,低眼的刹那,一抹杀机自他眼中转瞬即逝。我下意识寒颤,随即窝火。即使明知他并非自愿迎娶如花美眷。可管不住自己的口,负气反诘:“不像殿下您那么好命,就快做父亲。朕的皇嗣悬而未决,我们又不能成亲,自然只有另找……”

“休想!”

他狠吻住我的唇,直待我喘不过气,方才松口:“孤的女人,谁敢碰,孤就杀了谁!”

偶尔的相像与温柔,令我忘记现在的他已非过去的即莫寻,一切皆按冷泉皇太子的思考方式。自然容不得其他异性染指自己的女人。即使我是羲和的女皇,也是如此,“你既要皇嗣,孤会给你。”

不待作答,他已进到我身里。心中反感他此刻的霸道,我忿忿推搡,可敌不过他的气力,紧咬住下唇,怒瞠身上沉迷起伏的男子。他见状,半撑起身:“是你自己送上门,孤自无推拒的道理。而若羲和女皇孕育我云桑皇族的血脉,将来……”

“啪!”

我竭力忍下心中的屈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他不怒反笑,低身更用力地拥紧我:“孤虽是亡国储君,可孤的骄傲还未亡失……”亲吻我的脸,声如幽潭静水,清凌寒冽,“你是孤的女人,谁也别想夺走。”

不甘沉郁的口吻,极似当初对我求之不得的另一个他。我怔住,攥紧的双手终是颓然垂在身侧,默然承受他隐怒炙灼的索求,临至顶点的那刻,犹如利刃穿身,疯狂的激情与噬人脊髓的剧痛一并迸发。我只麻木以对,无神望着眼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两肋间的痛楚渐重。

“……承乾?!”

我虽未形于色,可他即刻察觉我的异样,立时侧过身去,将我圈在怀中,目露懊悔:“刚才孤说的是气话,你莫放在心上……”

我自然晓得。因为他是高傲的冷泉皇太子,不屑利用自己的亲骨r,达成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苦笑了笑,我埋首在他胸膛,答非所问:“别叫我承乾,我不爱听。”

即使忘记我来自异世的事实,可我仍希望他像以前那样叫我的真名。半抬起头,看向满脸惘惑的男子:“悠然。私下你就这么叫我。”

虽不解我为何排斥承乾这个名字,可他未有深究,淡淡点头:“悠然。”

随即拥紧我,即使心知肚明并不缓解我此刻的痛苦,仍不间断地柔抚我的后背。颇无措地搜肠刮肚,给我讲他记得的那些云桑大内里的逸事。虽说尽是一些令人无语的冷笑话,可因是知晓他过去极少提起的童年时代,我会心笑着,似无尽头的痛苦也随之渐轻。

“不论即莫寻,还是冷泉……”

反拥住他,我印上他的唇:“都是好男人呢。”

他微微一怔,眼漾清波,探舌深吻住我。因是太过疯狂的一天,在这温柔的缠绵中,我意识渐远,恍惚间,似听得他说:“你莫要在意二公主,她与孤并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朱同学,息怒啊,息怒,隐情隐情,小朱同学没有真正地背叛后话听不真切,他也无须解释诗娥罗不过是雁里朵强加给他的妻子。不论如何,他们已有一个孩子,就像我的百合,已是永世斩不断的羁绊。

脑海飞掠女儿还是婴孩时的模样,我晦涩笑笑,有些茫然将来和百合团圆后,如何解释发生在双亲身上的种种变故。叹气闭眼,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直待月上中天,方才醒转。他仍在身边,见我已可轻松对他微笑,舒展紧锁的眉头,柔吻我的面庞,正当沉浸在这蛊惑人心的温存时,门外忽然传来雁里朵与诗娥罗的声音,才意识我们二人独处得太久,不但引起他新妻的怀疑,甚至惹来那个麻烦的公主。额头不禁沁出一层冷汗。虽说我才是被人夺爱的一方,可若是被他名正言顺的老婆捉j在床,便是功亏一篑。

慌忙推开莫寻,下床穿衣。可身边的男子却是不紧不慢地坐起身,神色冷淡地看向反锁的门。出乎意料,姐妹二人起了内讧,便听门外一阵激烈的争执,继而双双离去。我怔了怔,飞快理妥衣容,走过去半拉开门。回廊里已无一人,下意识松了口气,困惑看向镇定自若的莫寻。他微一笑,淡淡说道:“早上你逃走后,孤告诉二公主,你是孤在羲和的发妻,伺机进宫救孤,所以……”

话音未落,我已怒气冲冲地将他扑倒:“你要坏我多少事才甘心?!”

乱吃飞醋,害我被迫深入龙潭虎x。现在更好,连没名分的糟糠身份也曝了个光,我瞪眼瞠他,不知该给这尽会添乱的皇太子殿下一记狠拳,还是哀叹怀念过去谨慎稳重的大木头。

深吸了口气,望着笑得优雅得意的男子,我终是放弃闭眼。但转念一想,既知我千里寻夫,诗娥罗自可猜到团圆后的那档子夫妻事。可这几个时辰下来,不见她来打扰,甚至为我们引开雁里朵……

轻抿起唇,思来想去,惟有归因这位碧翡王女宽容大度。不禁惭愧适才以小人度君子之腹,我默然起身,恍若未闻身后男子的轻唤,径自出屋,却在拐角处,见到一双姐妹正在前方回廊冷然对峙。虽曾听说雁里朵对这王妹极其宠爱,可许是莫寻的缘故,两人争锋相对,雁里朵时不时瞥向诗娥罗小腹的嫉恨眼神,更是似曾相识——茈尧焱,那个我竭力忘却的男人,在初次逢面时,就曾这般深恶痛绝地看我与苍秋未出世的骨r。下意识一颤,我隐在拐角,紧张地注视那个和他一般疯狂的女人。果如我所料,她眼中杀机渐深,抬起手,作势要打诗娥罗耳光。可依那隐现癫狂的眼神,怕是要借机加害自己的胞妹。未有深想,我声嘶力竭地惨叫出声,令雁里朵生生滞了动作,愕睇呆傻小厮抱着头,直直冲向同样惊怔的妹妹。

“呜呜呜……”

难得糊涂是为不错的处世之道。这等危急情势,装傻更是绝佳的保护色,一头钻入诗娥罗怀中,佯作惊恐,瑟瑟发抖地指向拐角。并趁雁里朵移眼,飞快朝诗娥罗使去眼色。她一怔,随即会意,感激地冲我一笑,开始对牛弹琴地安抚,直待那位若无其事的皇太子悠悠出现在我们视线,我立刻躲到诗娥罗背后,越发大声地呜咽。

“他还是个孩子,您又何必吓他呢?”

面对娇妻的嗔怪,莫寻不以为然地挑眉:“他是孤的奴仆,孤爱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还轮不着你教训。”

虽知做戏,可睨着大男子□十足的皇太子,我翻了翻眼,即听另个假仁假义的女人打起圆场:“驸马若是不满这个使唤小厮,我明日便命人另外物色一个。”

“不必。”

慵慵瞥了我一眼,莫寻淡道:“傻归傻,但作弄起来颇是有趣。孤已经想了好几个点子,明儿个继续,所以不劳公主费心。”

俨然将我当作m,任他这个s欺负。我侧头扯嘴,两个碧翡王女估摸也被皇太子殿下的s宣言给吓着,尴尬赔笑。但又听皇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问那位长公主殿下为何深夜造访,回首便见雁里朵笑容微僵:“诗娥罗有了身子,我很惦念,特地前来探视。”

到底是戴惯假面的圣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屑暗嗤,莫寻许亦察知姐妹间微妙的气氛,唇角轻勾:“既知孤的爱妃有了身孕,长公主适才在寝居外大起争执,实在有欠妥当。”

故意强调爱妃二字,将责任一股脑推在雁里朵的头上,令得圣女公主神情微变,眼中嫉恨更深。可仍竭力维持风度,柔声笑道:“今夜前来,也是听说驸马一天未有出房。后来听诗娥罗说你蛊毒发作,担心不已,所以想进里瞧瞧。可被她拦下,一时心急,所以……”

“男女授受不亲。”

莫寻冷淡打断这颇若倾诉衷肠的解释,“尤是长公主身作巫司,不可随意进男人的房间。而孤是您的妹夫,您更该避嫌。”

当着诗娥罗的面,毫不留情地嘲讽她。雁里朵笑容尽失,死死盯着对她冷漠寡情的男子:“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你明知……”

“当初是长公主孤与二公主成婚。”

漠睇恼羞成怒的女子,墨瞳隐现恨意,“孤顺您的意,与二公主修成正果,您又万般不满,三天两头地造访,令孤困扰不已。且请容孤直言,您真是个难以琢磨的怪女人。”

总算明白那位特立独行的甘州州牧为何与他惺惺相惜,原是有条深藏不露的毒舌。我干笑叹服,雁里朵面色铁青,咬了咬唇,破罐子破摔,怨毒瞠向无辜牵连其中的胞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直待事后,我才知她原话:“你爱的人不是那个贱民出身的侍卫么?为何你们当真做了夫妻?!报复我利用你么?!你说啊——”

盛怒中,雁里朵伸手去掐诗娥罗的脖子,可未近身,莫寻已然横亘在两人之间,抬手将失态的王女重重推开:“请长公主自重。”

见心仪的男子一味袒护诗娥罗,跌坐在地的雁里朵羞愤交加:“即莫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不是我对你有情,你早像那些低贱的男奴一样,关在我的神庙,每天爬到我脚边,求我要你!”

遂听一声冷笑。莫寻微抬起下颌,冷傲睥睨雁里朵:“就算蛊毒发作而死,孤也不会跪在一个女人脚边。再说孤和二公主成婚,不是为了激怒孤的旧情人,她为孤出兵吗?”

果如我所料,我清冷一笑。雁里朵则是怔在原地,许曾严令诗娥罗,不准告诉莫寻他的前尘过往,愤恨瞠向躲在丈夫背后的妹妹。双方对峙许久,她一声凄凉轻笑,扶膝起身:“诚然,我确是为了茈承乾出兵,才将诗娥罗许配给你。但没想到你们当真有了夫妻之实……”

直到后来,我才知雁里朵原先的打算,只是做戏给我看,等到目的达成,便对外宣称莫寻已死,继而纳入自己的后宫,成为她的枕边人。可没想到莫寻和诗娥罗假戏真做,令她妒火中烧,可又舍不得处死自己难得动心的男子,甚至不顾尊严,低声下气地说:“诗娥罗心中另有所爱,她委身给你,不过报复我拆散她和那个贱奴,不是真心对你……”面带绝望的哀柔微笑,她走过来扶上莫寻的臂膀,“你不必放下你的自尊,做我的男奴。我也不会再用银虿蛊来你。甚至往后你和诗娥罗做真正的夫妻也无妨。我和她一起服侍你,只要你……”

“够了!”

毫不留情地推开雁里朵,他转过身来,连带粘在妻子背后的弱智小厮一起搂入怀中,“孤有一妻,已然足矣。请长公主莫再纠缠,也莫要自毁前程,最后沦作国人的笑话。”

若让碧翡人知晓他们的圣女公主这般寡鲜廉耻,便会引发一场信任危机,夺我羲和南疆的美梦自然随之破灭。莫寻面带讽笑,冷望不择手段将他拘在身边的碧翡王女。雁里朵则神色晦败,怔然良久,忽得轻嗤出声:“贞女巫司……呵……”

似若嘲讽自己注定一生孑然的命数,她仰天长笑:“枉我真心相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望着癫狂的雁里朵,想起乐山说过长姐年少时曾为一个宁海国的细作伤得极深,心中滋味难述。她的亲妹诗娥罗更是惶忧交加,张口欲言,可见莫寻摇头,终是噤声,怅望失常的长姐狂笑而去。

“如此一来,姐姐也许不会再善待即大人了……”

当回廊只剩我们三人,诗娥罗不无忧心地说。莫寻无谓轻哼,淡冷一笑:“只要羲和女皇不出兵,她尚不至拿孤如何。”

只对新老婆交代我是他的糟糠妻,未有泄露最了不得的身份。我暗暗舒了口气,抬头却见诗娥罗对我友好微笑,心中骤生颇微妙的负疚感,嘿嘿干笑了两声,正是尴尬,一只狼爪不合时宜地搭上我的腰际:“夜深露重,进去说话。”

看见自己的丈夫毫无顾忌地与糟糠卿卿我我,仍然浅笑吟吟。我无语望着面前的碧翡公主,因是掰不开狼爪,只得任由全然恢复本性的皇太子殿下搂着,极汗颜地回到那间凌乱的屋子。

“我……”

“今后即大人和夫人就住这间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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