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部分(1/2)

临川长公主这神神秘秘一说,众人全都来了兴致,尤其李治更是如此。这模模糊糊的视线倘使在以前当然不算什么,虽然他满心希望回去之后经太医妙手回春能够复明,但仍然不敢大意,自是希望此番出来能够好好散散心。于是,他轻轻按住了武后的手,当即点了点头。

李贤正奇怪临川长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跟着上来的那位儒雅青年便让他呆了一呆。一袭青衫飘飘,头上进贤冠四平八稳,行礼一丝不芶之外又带着飘逸,嘴角含笑令人一见忘俗,不是那个大唐第一魔术师明崇俨还有谁?一想到上回人家大变坚冰的绝活,他就开始头痛了起来。早知道如此,他就该好好和临川长公主通通气的!

“天皇陛下,天后陛下,再过两日便是十五,便又能见月圆。今日我也别无他技可献丑,便以皓月一轮,玉兔一只,为这大喜之日添光了!”

明崇俨说得从容,也不管旁边诸席上刹那间响起的无数议论,竟是径直从怀中取出一张白色圆纸片,虚手连指数下,又念念有词了起来。须臾,他猛地将那纸片向空中一抛,高喝一声道:“疾!”

李贤一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怕错过什么猫腻,却不防这一声过后,明崇俨周身忽然爆起一阵烟雾,好容易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却只见他手中纸片不见踪影,而厅堂之内则是高悬着一轮隐在云烟中的明月。那皎洁的月光一照,甭说是四周的烛光全都相形见拙,就连盛装妩媚不可方物的武后也被比了下去。

而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李贤再定睛一瞧,便看见明崇俨手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此时此刻,他终于放弃了找这家伙马脚的念头——要比手快,天下还有谁能胜得过这种魔术师?

第五百八十章…附骨之蛆

问这一场婚宴最最得意的人是谁,那么只要是有份参毫不犹豫地吐出三个字——明崇俨。这平白无故变出了一轮月亮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接下来还又来了一场天人散花,甚至连隆冬之日的腊梅都拿了出来。

那腊梅的馨香入鼻,就连本已断定是幻术的李贤也在心里打起了鼓,更不用说面色惊愕的其他人。而李大帝今日眼疾稍稍有所好转,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就已经是惊为天人,兴奋之下竟是当场赐他为英王府侍讲。这一道稀奇古怪的任命让李显愣在那里莫名其妙,而李贤也是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然而,这明崇俨偏偏还就是表现出了翩翩风度:“陛下生而福相,故今日眼疾好转,非大喜之日冲了病气,而是陛下大福为今日喜庆添色,昔日袁翁也是如此说的。只需徐徐调养,陛下眼疾不日之内必将好转,实乃我大唐上下之福。微臣不过方技,不敢当陛下厚赐。”

这话说得极其好听,别说李治,就是刚刚一直皱眉的武后也渐渐舒展了眉头。至于群臣中间也确实有人觉着这家伙太过花言巧语,可是谁又能站出来义正词严地驳斥,道皇帝是无福之人?于是,上官仪当先朝李贤投去了古怪的一睹,紧跟着就是李敬玄和郝处俊,甚至就连李绩程咬金也看了过来。

这下子李贤真的郁闷了,他想当初拉着袁天罡地虎皮做大旗。谁知道竟然被这家伙也利用上了?什么叫佞臣?长了这么大,现如今他真真切切见识过了。于是,接下来李治和明崇俨一问一答,武后又掺和进来说话的光景,他甚至没费心去听。

早知道就干脆下手把这家伙除了,怎么会有如今的麻烦?

正当他恼火的时候,却只听上首传来了武后那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陛下,显儿如今尚未开府,这英王府侍讲未免有些不妥。不如暂授雍王府文学如何,以备咨议如何?”

不是吧,这么一帖狗皮膏药,居然要贴在自己身上?李贤正准备站起来反对。但一看见明崇俨已经拜受,他忽然又打消了刚刚的主意,好整以暇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李显那个家伙只顾着贪玩,又没有什么主见。万一被这明崇俨蛊惑出什么心思就不好了。至于他自个……就算只是挂一个名义,但好歹是他的人,还怕孙悟空蹦跶出如来佛的手心不成?

于是,作为本次婚宴的最大赢家。明崇俨离开地时候自然是志得意满,就是不少达官贵人也频频恭喜他的好运。天子嘛,好神仙好方术。李大帝又是出了名相信这个的。袁天罡见过。郭行真也见过,现在又多了个明崇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少。这家伙还算是出生书香门弟,好歹也是个士,不是么?

这婚宴未时开始,足足闹腾了两个时辰,到酉时方才结束,因此李贤一出来便发现日头已经到了西边,满城红晖下车流如龙,看上去煞有一番盛世气象。只顾着站在那里看今日地人头,他浑然未觉有人来到了身后,直到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这才一下子惊觉。

“贤儿,你母后说,你这些天终于收起了懒散的劲头,勤勉有加,朕很是欣慰。”

李贤赶紧回头,这才发现该走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而皇帝老子正在那里满脸感慨,原本看上去失神的眸子中间仿佛有了那么一丝神采,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疾好转地缘故。见旁边的武后朝自己丢来了一个眼神,他赶紧谦逊了几句,不等他把那酸得牙都要倒的话说完,另一边的李弘忽然c上话来。

“父皇,儿臣平素身体孱弱,此次地病更是让儿臣对国事有心无力。虽说六弟已经任司空兼知门下尚书省事,但毕竟仍是名不正而言不顺,不如……”

靠,这李弘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李贤见皇帝老子一瞬间晴转多云,多云转y的脸色变化,立刻抢在那y转大雨之前,一口打断了李弘的话:“五哥,你不过一点小病,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父皇一度失明尚能挺下来,更何况是你?父皇如今眼疾好转,你这病自也好得快,休养之外也常常到我那里散散心,这病好得当然快!”

“你六弟说地对!”李治总算没当场沉下脸发火,当下越看李贤这个儿子越可爱,能干又不自负,偏生又懂得孝,这种儿子也只有他能生出来!于是,自得很快冲淡了刚刚李弘那大煞风景地话,他便端起父亲地架子教训道,“你只需好生养着,别有那许多

朕不是变心的人,你母后和六弟也不会有其他地心思

这父子三人说话,武后一直在旁边笑吟吟地听着,乍听得李治这最后一句,她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变,但转瞬就恢复了镇定。招呼了一声满脸不耐烦的李显和懵懂的李旭轮李令月,她见外头车驾已经齐全,便笑着提醒道:“九郎,这车驾可是已经来了!”

这一声软语上去,李治面色愈发霁和,点点头便抓起了武后的手,竟是夫妻双双登车。李贤暗道这老妈精于为妻之道,看见李弘犹自愣在那里,便上去抓起了他的胳膊,连拖带拽把人弄上了后头的太子车。

大唐马匹最多,所以明清最最通用的轿子这时候压根就是犯忌的东西,就是马车也主要是女眷使用。王公大臣有按品级供应的豪华马车,但东西全都由太仆寺收着,平常上朝赴宴走亲访友全都是骑马,就是李令月这么个小不点,马也骑得相当不错,因此李贤和弟弟妹妹一路缓行,谈天说地好不自在。

把该送的人送回去,旁边只剩下李显这么一个兄弟时,李贤就大大吁了一口气。今日他原本只想着热闹,结果反倒买一赠一附赠一大惊喜。这要是老爹真的眼睛复明而出山,那么他就可以不用担那许多心思了。当然,有喜也有忧,明崇俨那家伙总归好似附骨之蛆,让他满身不得劲。

“六哥,六哥!”

被人使劲推搡了两下,李贤立刻回过了神。看见李显笑得贼兮兮的,他顿时警惕了起来:“干什么?这太阳都快落山了,还不回去?”

李显却是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六哥别急嘛,我记得这附近新开了一家酒肆,那酒听说是从特制的,比西域葡萄酒还带劲!怎么样,我请你?”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好嘛,这又多了一条附骨之蛆!李贤没好气地白了李显一眼,看到周遭几十名护卫人人都是如临大敌,几乎堵掉了半条朱雀大街,他便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穿这么一身,能去外头喝酒?你是准备让人家酒肆的宾客都跑光,还是准备咋的?”

“啊?”李显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却出手拉住了李贤的缰绳,“那就去我宅子换一套衣服,只要带上一个霍怀恩就够了!有他这个以一敌百的高手在,再加上六哥你,又是在长安城,还有谁敢撞上来找没趣?”

拗不过李显的兴致,李贤只好答应。上了英王第换了一身寻常衣裳,他便叫上霍怀恩跟着兴致勃勃的李显出门喝酒。当然,他那身上是一个子儿没有。

酒香不怕巷子深。唐人好酒,李贤是自小练出来的酒量,李显也是小小年纪会喝水的时候就开始喝酒,这找酒肆的本事自然一流。带着李贤和霍怀恩穿街走巷,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颇为气派的酒肆。

由于日头已经偏西,此时酒肆门前已经是燃起了两个熊熊火炬,里头亦是通明,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高谈阔论觥筹交错的声音。而那黑漆红字的招牌上只有两个字——杜康。

李贤越看越觉得眼熟,脑海中模模糊糊跳出了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正看招牌出神的时候,却不防李显已经是准备提脚进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风声迎面扑来,正好站在门口的他几乎本能地朝旁边一闪,这两脚刚刚落地,他就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某样东西似乎正好砸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只见某个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呈现出一个大字型,嘴里似乎还骂骂咧咧说着什么醉话。他转头一看,却只见李显被霍怀恩拎着正好躲开了这一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想到刚刚若是没躲开的光景。

很快,店里头终于出来一个女子。只见她穿着红绡裙黄绫衫,整个人看上去娇俏利落,面上却是气鼓鼓的,一叉腰便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捣乱!扔你出门是轻的,要是以后还敢来,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叫楚遥!”

瞧见那凶悍的模样,刚刚还停下来观望的路人全都走得飞快,而李贤亦是终于认出了人。人说有其主就有其仆,这丫头的主人多低调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个风风火火的侍女?

还不等他开口叫人,旁边的李显却一瞬间挣脱了霍怀恩,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道:“小楚,我又来看你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警讯,又闻警讯

于李显的品味,李贤一直都有些看不懂。

先是喜欢那些比自己年长n多的侍女,然后是迷恋酷肖韩国夫人和武后的武惠娘,现在倒好,更是看上了楚遥这么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小辣椒!看见李显在那边涎着脸和楚遥搭话,对方却是爱理不理的模样,李贤不禁哑然失笑。

看这幅光景,这小子抱得美人归的希望只怕是不大。

他才走上前去,心不在焉的楚遥猛地看见了他,登时又惊又喜地疾步上前:“六公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和小姐说一声!对了,这酒肆你是不是看着眼熟?这可是我的产业呢,酿酒的法子都是阮伯的秘方,生意很不错呢……”

李贤从来都知道楚遥是个爱说话的,但听到耳畔叽叽喳喳的声音没完没了,他还是有些头痛。再发觉李显的眼神从惊诧到嫉妒,由嫉妒到羡慕,再由羡慕到佩服,他知道这小子必定想岔了,赶紧咳嗽了一声。好在楚遥总算还机灵,硬生生掐断了滔滔不绝的话头。

“哎,我都差点忘了,怎么有在门外待客的道理!二楼还有雅座,我引六公子上去!”

这丫头从前不是都拿挑剔的眼光看他么,怎么多时不见忽然换了这么一副脸孔?李贤正奇怪,却见楚遥看也不看李显,自顾自地头前带路,再看李显满脸不自在,他赶紧出言提醒道:“小楚。你这酒肆可不止我一个客人,这边还有……”

楚遥回头瞟了可怜巴巴的李显一眼,忽然扬头冷哼了一声:“谁理他,他这三天两头跑来死缠烂打,指不定是哪家纨绔子弟!哼,小姐可是送了我好几个身手出众地护卫,要不是他老实,早就被我赶出去了!”

不是吧,李显这小子混得那么凄惨?李贤眼见自个的弟弟黑了脸垂头丧气。只得没好气地上去把人拽了过来,笑呵呵地对楚遥道:“这是我不成器的七弟,人是好的,只不过贪玩了些。以后还要小楚你多多照顾!”

这小子是李贤的弟弟?楚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那眼神在李显身上使劲扫着,似乎想要找出两人的共同点。看来看去。她不得不承认,之前自己确实眼拙,没看出这兄弟俩的相似之处——问题这也不奇怪,李显实在是太贱了。这家伙哪里像亲王?

李显听到兄长这么说,顿时神气了起来,心道以后套近乎能够方便不少。三人上得楼。顿时有不少人朝楚遥投来了各式各样炙热的目光。显然。这位女东家地倾慕者不在少数。自然,楚遥陪着的李贤和李显就遭到了不少敌视。至于身材魁梧明显保镖样的霍怀恩就被直接无视了过去。

还没到楚遥口中一直保留的好地方,只见旁边一个包厢地门被人打开,出来了三个膀大腰圆的魁梧汉子,看形状决不像是中原人。两相对眼,李贤一愣,心中颇觉得这几人眼熟,遂认认真真回忆了起来。

就在李贤看人家的时候,对面的人同时也在打量他们这一行,结果这一看之下都陷入了沉思。就在李贤心上闪过一个名字地时候,三人之中为首的那个忽然大步走上前来,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想不到六公子也是这杜康酒肆的酒客,幸会幸会!”

李显今儿个请兄长喝酒,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和楚遥进一步拉近关系虽是一喜,可看到有人出来搅局,他心里就不乐意了,更何况人家眼里有李贤却根本没他。斜着眼睛瞟了对方两眼,发现那张脸根本不熟悉,他就不耐烦地拉了拉李贤。

“六哥,别去理这些古古怪怪的蕃人!”

李显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对面地汉子一下子也领悟到了他的身份,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李贤,要说那表情就犹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看到情郎似地。李贤实在觉得那目光恶寒得紧,也不想和这三人啰嗦,遂点了点头拉起李显就往里头走。

楚遥却不清楚这两拨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她这酒肆是徐嫣然为她脱籍之后额外送地,再加上算是阮伯地“杜康酒”分店,每天迎来送往生意奇好,什么胡人蕃人都会上她这里买酒,今天这三人却似乎是新客。领着李贤兄弟走过去的时候,她还好奇地多看了人家两眼。

至于走在最后作忠心保镖状地霍怀恩就不像前头两男一女那么没心没肺了。旁边那两个蕃人汉子也就罢了,粗壮归粗壮,却只是有些蛮力,可那个居中的

一样。只看那腰腿双手和眼神,他就生出了深深的

这今天跟着出来的可只有他一个,这家伙既然认得李贤,倘若起什么坏心那就糟了!

眼见李贤兄弟和楚遥进了房间,落在后头的他却站在原地不动了,而恰在此时,居中的那个汉子冲他拱了拱手,低声打招呼道:“想不到能够在这里遇上名震天下的霍校尉!霍校尉不必担心我对贵主不利,我只是想和他商谈一桩买卖,奈何他似乎没兴趣。”

买卖?霍怀恩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要知道李贤什么都会没兴趣,就是买卖是不会错过的。只不过这些天大概太过焦头烂额,以至于失去了平日的水准。于是,他盘算了一下,又瞥了瞥李贤所在的包厢,确认有什么事情他绝对来得及援救,便打定了主意。

“我不过一介粗人,尊驾赞誉愧不敢当。不知道尊驾有什么买卖和主商议?”

那汉子闻言眉头一挑,旋即对左右吩咐道:“那都曼,贺里耶,你们到外头等候!”

随从一下楼,他便笑容可掬地道:“霍校尉可能不认识我,但贵主必定知道。家父李遮匐,我的汉名叫做李惊蛰,正是此次前来长安的西突厥使臣。长话短说,先前大唐西北大胜,以至于吐蕃国内剧斗不休,但听说噶尔钦陵已经暂时压服了国内贵族,准备再攻吐谷浑。吐谷浑如今的境况不过是勉强维持,若没有唐军则必定灭国!”

霍怀恩原本起家就是在河西之地,在加上当初生擒李遮匐就有他这一份功劳,听说这李惊蛰是李遮匐的儿子,他那面色顿时变得相当古怪。而对方吐露的话他却不敢尽信,于是晒然笑道:“敝主既然先前能打败钦陵,再打一次又有何难?”

“哦?如今大唐如此景象,贵主能够轻易离开?”李惊蛰看到霍怀恩一瞬间面色微变,心知这话是丢在了刀刃上,便趁热打铁地道,“我西突厥当日依附吐蕃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大唐肯如先前册封两厢可汗那样册封于我,我愿为大唐守西陲!请转告贵主,倘若他有心,我他日必以钦陵之首献于他为礼!”

言罢他忽然纵声大笑,大步越过霍怀恩朝外走去。走出数步,他却又倒转了回来:“贵主如今权倾朝野,却得提防锋芒太露被小人算计!我虽不是唐人,但在长安这么久却认识了不少豪杰,最近霍校尉最好让贵主注意一些,想算计他的人可不在少数!”

于是,李贤在那边和李显喝了好几盅,顺带和楚遥闲话了一阵家常,了解了徐嫣然的近况之后,看到的就是霍怀恩黑着一张脸进来。刚刚这个亲兵头子在外头逗留这么久他就觉得奇怪,如今看到人家这幅表情,他就更奇怪了。只不过,当着李显这个愣小子的面,他实在不好多问什么,遂吩咐霍怀恩到一边坐下。

这跟惯了李贤,霍怀恩当然知道这主儿跑到外头就是无法无天根本没规矩,遂二话不说一p股坐了下来,拿起满满的酒碗就一口而尽,旋即一抹嘴道了声好酒。结果,这一举动让李显眼睛大亮,竟是不管不顾地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六哥,老霍真是爽利人,哪里像我那几个扭扭捏捏的讨厌家伙,让他干什么就只会说两个字——不敢!气死我了,你说我养这么些废物有什么用,连让他们坐下来喝酒都不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