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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白色的森神注视著花演,久久,古怪的音调里发出一句:「京乐──?」

「是的,三深大人您的育子名字就叫京乐。」

花演微笑,心里补上一句:是我替他取名的。

森深深 6(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正文

缅栀花,外白而内黄,色香──那象徵著育子的代表花。

位於回豔阁下方的诞育阁,是花满里理专门提供育子们居住的地方,通常,也在此接待来探望育子们的神只。

育子被神只初认(指第一次见面)後,通常神只会将年纪尚小的育子放在花神这儿照顾,直到他们的小育子成年,他们会再到花神这里,将育子迎娶回自己的处所。而在育子成年的这段期间里,神只可以随时来探望自己的育子,也因此,近几年来的花满楼里时常可以看到来任育子或来探望育子的神只。

诞育阁的装潢简单而朴素但又不失庄严,乌漆廊柱上头有著似印痕般的缅栀花的图腾,包裹著菊黄灯光的灯罩也全被缅栀花簇拥著,像是自然形成的灯托。

四方的天井型楼房,宽敞的房间连著房间,年纪比较大一点的育子在诞育阁里会有自己的房间,比较小一点的则会俩俩住一块儿。

三深随著花演的步伐轻慢的踏上像上了漆似的光亮木梯,一路上,热闹的花满楼内部,不少人见了有神只光临,一股脑儿的全都好奇的涌到了廊旁,靠在那里猛瞅他看。

握紧手上的白扇,三深唰地将白扇打开,半掩在已遮盖了面具的脸上,他不屑的冷哼了声。

──竟然容忍人类这麽放肆的直视神只!

森神冷漠的眸子望向花演的背影,他对花神一族的印象更是打上折扣了。

旋了几个弯而上,总算进了诞育阁,花演和三深一前一後的走在长而宽大的廊延上,路上,可以看见不少好奇的小育子们也像方才的人们一样偷偷从房里探出头来望著这位初来乍到的神只。

三深瞥过那一颗颗小脑袋,他忍不住咋了咋嘴,心里直埋怨著这些小育子的家教,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八成是被这花神给带坏了!

冷冷的觑了几个小育子一眼,三深心想,他绝对不会让他的育子像这些个育子一样,而要好好培养她成为值得配上他森神的育子。

蓦地,前方的花演停了下来,他来到在诞育阁里被称为主殿的房前。

「三深大人,就是这里了,请进吧,京乐正在里面等您呢。」花演笑咪咪,但有些皮笑r不笑的僵硬,他按照礼数跪坐而下,伸手将主殿的房门拉开。

三深冷漠的觑了眼花演,也许是这次花演的态度够有礼数,他没为难他,安静的进到房内。

然而,一进到房里,没过几秒,见到房内景象的三深便立刻又开始发难了。

「花演大人──这是成何体统──」三深那诡异的音调里发出了气急败坏的语气。

花演头疼的拧拧眉,急忙的跟了进去看情况,只见到负责照顾育子的姑娘正抱著京乐,一脸错愕的望著他们两位神只。

「这……怎麽了吗?」花演不明白三深为了什麽事而大惊小怪。

「竟将吾之育子交由凡人女子照顾──汝真是──真是────汝不知──照顾育子之事应由汝或汝之式神亲自照顾──?怎得交由人类女子──!」

闻言,花演硬生生的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还努力的勾起都快僵了的嘴角。

「三深大人,我不是这麽喜欢浪费力气变式神出来的,况且,我认为孩子交给姑娘们照顾还比较仔细,照顾京乐的这位姑娘可是很有经验的……」

「藉口──无论人类女子有多细心──照顾育子由汝亲自而为──本为礼数!」

三深将白扇朝房里的姑娘一指,唰地往门外一挥,他尖声道:「汝──还不速放下吾之育子──这场合汝不该在此──!」

平时都被花神主子和蔼温柔的对待惯了的姑娘,今日初次被森神这麽不友善的一怒,她大眼里马上聚满了泪光,委屈的放下怀里的婴儿,心颤颤地赶紧跑了出去,花演连想叫住她都来不及。

「我说三深大人,您也不用这麽严厉的对待人家,她还是个小姑娘呢……看看,都吓得跑走了!」

「并非严厉──礼数本是如此──吾是在替汝教导这些下人──」三深冷哼了声,蛮不在乎的撇过头去。

望著那态度傲慢极了的森神,花演忍不住在心里直哎了几声,他头疼啊,现在就担心,这保守、重礼数极了的森神等会儿还会吓走他多少下人!

「是是,总之……」花演叹了口气,他越过三深,将地上的婴孩抱起:「现在是由我亲自带著育子,这样总行了吧?三深大人。」

「本该如此──」三深顿了顿,随後道:「当然之後也必须如此──」

花演眉头一紧,正式将微笑化作苦笑,正在无奈的当头,怀里的婴孩却忽然叮的一下张开了眼,他黑溜溜的眼睛望向花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著了他,忽然嘎地一声呵呵笑了起来,伸出肥短的小手一把抓住了花演乌黑的发丝。

见状,花演低下头,怀里的小子冲著他笑得正开心。

「见到我这麽开心啊,小京乐。」

「嘎啊!」

花演伸出手指一戳,小r团哇地一下笑得更开怀了。

三深在一旁望著这一幕,他先是沉默了好几秒,接著,才忽然清醒似的,他敲了敲白扇的柄子,引回花演的注意。

在房内席地坐下,飞扬的狩衣宛若白纱般优雅,三深执著白扇指向前方,示意花演坐下。

然而花演并未随著三深的指示坐下,他先是走到了三深面前,然後将怀里的婴儿递了上前:「我想在坐下深谈之前,三深大人应该先亲自看看自己的育子吧?」

当花演将手中热呼呼的孩子递上前时,三深足足停顿了有好几秒钟,最後,才僵硬的伸手抱过孩子。

森神一族从以前就不擅常亲密的碰触,他们习x冷淡、平静,向来和任何事物都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从不亲自碰触。

──三深亦是如此。

真要说的话,三深这一报,不仅是初次碰触自己的育子,也是初次和人有亲密的接触。

怀中的手感热热的暖暖的,在接触的那一霎那有种近乎发烫的暖水流过心中的感觉,三深透过面聚望著怀中的婴儿,心里的那股感觉非常奇妙。

怀里的小子有张圆圆胖胖的脸,张开的小嘴里还没有牙,鼻子小小的,但两颗眼睛倒是张挺大的,三深说不出这孩子是美是丑。

「京乐──」从面具底下发出了古怪的音调,但十分轻柔。

毕竟是等待了百年,好不容易才诞生的专属於他的育子……三深放下白扇,他执起白皙细长的手指,连动作都轻缓了许多,然後,他掀开包著孩子的上好布巾……

花演在一旁偷偷地轻笑著,他才正想著果然连保守严肃的森神对待自己的育子都会如此的温柔之际,却见到三深动也不动的盯著小京乐。

「怎麽了,三深大人?」

花演这一问,只见三深动作不似方才轻柔将布巾从新包上,接著,从他的白面具里发出了略微尖锐的声音:「不可置信──吾身为森神一族──育子竟为男x──」

任谁都听得出来,那尖怪的语调中带了可惜和不屑。

森深深 7(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正文

在古老且保守的神只间,他们对育子一直是重女轻男的。

老一辈的神只认为,无论是神只、人,甚至是妖魔,万物运行的天理通常是母x配上公x,然而神只中,除了位於所有神只最高层的那位神只为女x之外,其馀的全是男x。意思是,除了如同万物运行,神只配上女育子外,一定还会有神只配上男育子的组合。

虽然这也已是常规,是命运,但保守派的神只却仍固执的认为,他们的育子最好为女x,这样才符合万物运行的规矩,才能证明他们是纯正的神祈。通常配上男育子的神祈,都并非如此纯正,而为异类。

森神一族传延好几代,育子全为女x,就连三深的母亲也不例外,是女x的育子,这也是让森神一族在保守派的神祈里站有重要地位的原因之一。

然而今日──竟然在他三深身上第一回出现了个男育子!

面具底下,三深发出了好几声不悦的沉吟,他似乎十分不满意他的育子为男x,原先抱离自己很近的孩子也离远了些。

「这真是可耻──」三深低吟──他身为森神,却有个男x的育子。

听见三深这麽说的花演,脸上的笑容忽然挤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他那如星子般的美眸里带了些微愠火。

「三深大人,您怎麽可以这麽说,不管今日京乐这孩子是男是女,他可都是您的育子!」

「吾知道──所以才说可耻──吾之育子应为女x啊──这才是天理──」

三深这麽一说,花演觉得他们简直在**同鸭讲,眼前这个固执的神只,现在g本只专心的在厌恶他的育子为男x这点上,一些心思也没分给如何疼爱他的育子这点上。

花演心上的怒气一腾,说什麽也忍不下这口气,保护育子向来就是花神的天x,於是,他冷下脸,正要开口责难那个保守的神祈,却没想到,原先在三深怀中本来还好好的小r球却抢先他一步的发难……

刚才还在花演怀里笑得很开心的小京乐,不知怎麽著,忽然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还不停的扭著圆圆小小的身子,说什麽就是不让三深继续抱下去。

「这孩子──不许哭──!」

「三深大人,还是让我……」

花演看那小r团挣扎的激烈,怕他伤著,正急著上前去抱过孩子安抚,三深却把孩子抓得更牢,一手开展白扇阻止花演前来。

「吾之育子──吾自己教育──!」

不知在固执什麽,三深抓著京乐,说什麽就是不让花演抱走,两人就这麽僵持著,而就在此时,某只半妖却在如此不适当的时机摇著虎尾来了。

满庆用头顶著乌漆木盘和茶壶瓷杯,将纸门用虎脚上的尖爪勾著拉开,却见到花演正和白色的神只对峙著,前些天发现的小育子则正胀红脸的大哭著。

「怎、怎麽哩?演殿下……」

满庆愣愣地问道,却望见坐在花演对面的白色神只正用那张没有温度的面具瞪向他,原本指著花演的白扇唰地就莫名的扇了过来。

一股怪风忽然卷了上来,满庆还来不及反应,顶上的茶水已经被掀翻了,滚烫的茶水洒的到处都是,满庆没来得及抢救,怪风也还未停歇,强劲的风力甚至唰唰地在他脸上和身上刮出伤痕,清血溅了出来。

「庆儿!」

花演眼见事情不妙,赶紧冲了上前互在满庆面前,他手上执著的烟管一挥,那鼓怪风变消散似的止息了。

满庆这才得以喘息过来,他脸上被刮出了大小不一的伤口,一阵痒後就是可怕的疼,痛得他一直想动手去抓,却被花演及时制止。

「傻庆儿,指甲还没收起来,又想把自己的脸抓成大花猫吗?」花演叹了声,心疼的直检查满庆的伤势。

「花演大人──汝这是在做什麽──」

此时,两人背後却传上三深冷漠的古怪声音,彷佛唱戏似的。

花演转过身,将满庆护在身後,他曜黑的星眸内出现了少有的愠怒,毫无温度的冷意:「我才要问你这是在做什麽呢,三深大人!」

「汝堂堂花神──身边竟有妖物出没──吾理当帮汝清除之──」

「庆儿不是什麽妖物,他可是我收养的亲人,即便您贵为森神,也不可以动他!」花演沉下声音,语气里有著认真的恫吓。

「收养妖物为亲人──?───可笑──可笑──汝可是花神──如此成何体统──」三深的面具下发出尖锐的冷笑。

大约时几十年前,三深曾经听闻神只间有传言,说是花神收养了一名半妖,还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将体内的结气度给半妖,让本该被神只体内的洁气消灭的半妖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身边服侍。

他当时听到这消息,还以为只是有心人凭空捏造的──因为这麽不合道德的事,他不想信有神只能做得出来。

然而……三深今日却在花满楼亲眼证实了这事。

「妖物就是妖物──本该消灭──花演──快让开──!」

──秽物就该清除!白面具底下的眼神一厉,三深起身,扬起白扇。

花演见状,更是拉紧了身後的满庆,说什麽也不让,他瞪视著三深,什麽礼数老早就抛到一旁了。

「三深,我不会让开的,如果你执意要伤害庆儿,我可不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花演──汝真是好大胆──竟想伤害同是神只的吾──!」

三深白扇一凛,大有真要和花演杠上的意味在里头,他高举白扇,正要挥下时,怀中的小r球却忽然哭得更伤心了,甚至挥舞起了短短的手脚,不停的扭动,最後还差点就要倒摘葱的从他怀里跌下去。

三深被这麽一弄,顿时乱了方阵,他下意识的将宝贵的白扇一扔,手忙脚乱的抓住京乐的小肥腿,这才抓住了他。

小京乐被这麽吊鸭似的倒栽著,哭得更大声了,三深才连忙把孩子给重新抱进怀里安慰,不过很不给他面子的,当他将手指碰上他软嘟嘟的脸颊时,他只是抽泣了几声,接著便继续阵耳欲聋的哭著。

诞育阁里的小育子们听见哭声,纷纷好奇的跑出房,到主殿时,却看见他们平时温柔的演殿下脸上正浮现吓人的怒气,而大老虎庆儿则是受了伤,可怜兮兮的挨在演殿下身後。

眼前的情景让小育子们全都忍不住嘟起了小嘴,一种同仇敌忾的氛围油然而生。

结果,当三深从照顾哭不停的京乐的慌乱中抬起头时,一群孩子已经扒在门边,和那个花神用同样的眼神──责难他。

森深深 8(美攻天然健气诱受)有图v

*正文

──成、成何体统……!

「汝──汝等这是何种眼神──没点家教──」白扇在三深手里抖了两下,但很快的被他握紧,猛敲了两下地面。

无奈他那怪异的语调再如何犀利,瞪著他的几双眼睛还是瞪著,哭的震耳欲聋的小育子还是哭著。

三深被吵得烦了,直对怀中的r团念了好几次:「别哭──还闹──!别以为吾不会教训汝──」

但小r团丝毫不予理会,更是哭得脸都红了。

花演看得心里也急了,他的庆儿还可怜兮兮的挂著满身伤痕要处理,偏偏这森神却还是硬要耗在这里……眉一拧,叹了声气,花演先是请了几个姑娘上来。

「三深大人,如果您真要为了庆儿恨我起冲突,我可以先告知您,即使会违背天理伤害您……也伤害我自己……为了保护庆儿,我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汝──」

「与其这麽对峙下去,今日我看就请您先回吧!反正看今日的状况,小京乐也不是这麽欢迎您的不是?」花演若有深意的望了三深一眼,他略扬烟管,示意姑娘们上前。「让小京乐给姑娘们带并请回吧……原谅我无法恭送您了,因为我必须先带庆儿去治疗被您弄伤的地方。」

见花演将身後的半妖宝贝似地护得更紧了,三深越觉得花神离经叛道、不懂是非,不过是区区一个该消灭的半妖受伤,他竟认为比恭送他还重要──反了!这真是反了!

三深沉下脸,心头上的怒气已经飞扬了,这回怀里乱窜的小r球一看到人类的女子上前来对他伸出手,还开心似地在他怀里挣扎得更厉害了。

顿时,y霾一垄……

「拿开汝等的脏手──!」

花演拥著满庆,才正要将不停舔著伤口呜呜叫的半妖带走,却听见主殿里又传上森神震怒的声音,接著,几个姑娘便手足无措的跑了出来,委屈得直瞅的花演瞧。

花演重重的直叹气,他从没遇过这麽难相处的神只,正要回去亲自带走京乐时,那纸门却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任其他姑娘怎麽拉都拉不开。

「三深大人!您……」

花演正要发难,里头却传上三深古怪低沉的嗓音:「吾之育子──吾自会教育──想为那污秽的半妖疗伤就请──慢了──小心吾直接将之消灭!」

那话说得很酸,带些赌气的意味,静止後,房内便只剩下小育子求就似的哭声,而关上的纸门依旧怎麽也拉不开。

「怎麽办哎,演殿下?」满庆虎眸里还噙满了因疼痛而泌出的泪水。

花演见状,伸手揉了揉他的虎耳,轻摇头道:「没事,三深那种老古板神只不会对自己的育子怎样的,就先委屈一下小京乐『招待』客人了……现在你的伤比较重要,快和我回回豔阁,我替你治疗。」

满庆点点头,也许是吓著了,平时会晃起的尾巴还夹在腿间。

花演心疼的轻拧眉心,交待姑娘们看著,他觑了眼紧闭的门扉後,先一步带著半妖离开了。

***

「哭──汝还哭──以为吾真不会教训汝?!」

三深独自在房里对著就那麽丁点儿大的小京乐发怒,小京乐在他怀里哭呀闹呀,从门关上後便哭得更是凄惨了。

看著怀里扭动不停的孩子,三深就是怎麽也不懂、怎麽也难以相信,这东西真会成会他未来命定的伴侣吗?

──有谁会喜欢上这种没家教的小r团?

即使环抱过他的时候心里的确有如同暖水般的奇妙感觉、即使在见到他时已经有亲如血水的微妙情愫……

但三深就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现下除了「亲」这种感觉外,他对这叫京乐的孩子还有什麽特别的感情──况且,他现在还对这个很「亲」的孩子的不乖巧,生气的很。

「没家教的孩子──」

三深将怀里的小京乐抱小狗似的掐著腋窝抱到面前,用冷冰冰的面具瞪著他。

「还不让吾好好教训汝──」

一听见那怪异的音调,小京乐先是安静了短短几秒,小嘴抖啊抖的,最後又大哭了起来,这次还挥舞著肥短的手脚。

三深一时不察,竟让那短短的腿给踹中了脸,脸上的白面具当地一下被踹开了,在地上发出了清亮的声音。

「唉!汝这真是……要吾让汝挨扇子打吗……」当诡异的白面具被踹开後,三深原先如唱京剧般古怪的音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冷而低沉的高雅嗓音。

冷谲的面具下,竟是一张清丽的脸孔。

三深的肤色皙而白,若花演那是近似透明、如玉般的润白,他就是如月般朦胧的清白,细致而长的秀眉下,美眸如星,却少了花演的温婉,而多了几分冷淡,他润红的嘴唇正抿著,更加鲜豔,那是他身上最鲜豔的部位了。

略略的颦起了秀眉,三深望著掉落在一旁的面具,他神色不悦的望像手中孩子,正要继续发难,却发现小r球抽泣了几声後,慢慢变不哭了,还张大眼睛直盯著他瞧。

──这是做什麽?

「汝……」微眯星眸,三深有些得意的想,这小子总算知道他厉害了,还肯受教。

三深满意的哼了两声,正要训话,没想才说了:「京乐……」两字,刚才嘴还嘟得老高的小娃儿竟然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又是做什麽?

嘴角抽了两下,三深瞪著小京乐,小京乐回望著,口水都要从没长牙齿的小嘴里流下来了。

三深轻咳了两声,又轻声道:「京乐……」

结果小r团又像听到了什麽天籁之音似的咯咯笑了起来,哇嘎一下的口水还滴了下来。

三深见状,面无表情却罕见的红了红脸颊,乾咳几声,他不著痕迹的觑了眼四周,将小京乐轻轻的放上盘坐的腿间,接著拿起包著小京乐的布巾替他擦去脸上沾著的口水。

「汝脏死了,以後不准滴口水。」

三深自言自语般的,他洁癖地替京乐擦了又擦,好不容易等满意了要抽手,那肥短的小手却伸上来抓住他的手,然後拉近嘴边,开始吸了起来。

森深深 9(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正文

手指被人家含在嘴里的感觉很奇怪,尤其是被还没长牙齿的小娃儿。

那个丁点儿大的京乐把三深的手指吸在嘴哩,吮一吮,也许是觉得还不够过瘾,连连的咬了好几口。

被这麽咬著的三深,秀眉细细的拧拢了些,白净的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晕,他足足顿了有好几秒,才清醒似的把手指从孩子嘴里啵的一声抽出来。

「脏死了!脏死了!都是汝的口水!」

三深一脸铁青的看著手指上牵连著的透明丝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擦,看他伤脑筋,罪魁祸首却还很开心的模样,哇嘎哇嘎的笑个不停,还身出短短的小手企图要把他的手拉回去。

「汝这孩子……还真是一点家教也没有,需要再教育。」

三深拾起白扇,啪的一声把两只小手拍开,不过小京乐还是不屈不挠的挥舞著手,眼睛瞪大大的望著他,口水又要留下,嘴里不停哒哒的发出开心的叫声。

「方才不是孩哭闹不休,如此讨厌吾?现在又是什麽态度……谄媚。」三深说著,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责备,但他却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拿著白扇让京乐抓的模样是在逗弄,和对方玩耍。

当看那肥肥的小短手一抓到白扇,就嘎嘎嘎的笑个不停时,三深就会冷哼一声的把白扇抽走,然後让小京乐继续想办法抓,直到他又心怀慈悲的放低白扇的高度小肥手抓到。

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三深和小京乐就这麽玩了一阵子,好不容易等小京乐累了,手渐渐抓不高时,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看小家伙频频打著呵欠的模样,三深也没多想,将白扇往旁边一放,他又掐著小京乐的腋窝将他抱到面前。

小京乐望著三深,因为吃不到那白白润润的手指,所以他现在正吮著他自己的手指。

三深抱著小京乐左看右看,看见他布巾底下圆圆的小身体,良久,他轻叹了口气,和小家伙对看著,轻声道:「怎麽汝是为男x呢?」

小家伙当然听不懂三深的话了,但不知为何,三深就是觉得,当他说出这话食小家伙看他的眼神有些哀怨。

「真是……就会流口水,看看,又流了……」

「哒……」

「还应声。」

再度轻叹,三深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魔,自然而然的就把小家伙抱进了怀里,小家伙被他抱著,没了先前的哭闹,这次还很开心似地嘎哇了两声,在他脸边直蹭。

「口水都要蹭上来了……」三深抱怨著,但也没把小京乐放下。

小京乐就在三深怀里窝著,直到原先兴奋的窜动渐渐慢下,发出小小而均匀的呼吸声为止……

唰地一声,关了许久纸门被一把拉开。

「三深大人……」来人见到房里的景像,先是愣了好大一下。

然而房里的森神也没好到哪去,他浑身因此而大大的震了一下,僵直。

见状,原先带著满腹怒火正准备上前讨回孩子的花演忽然觉得自己难以发飙了……见到那僵硬的转过头来的森神时更是。

「汝身为神只,不懂进门前敲门的基本礼数麽?这连低下人类皆懂!」那带著愠火的语气,简直就是恼羞成怒。

花演先是愣了愣,也没说话,他接著拉上纸门,到三深的面前坐下,星眸张得老大的直望著他。

「汝这是做什麽?」

被看得不自在了,三深怒道,双颊浮红。

花演还是沉默,良久,他才轻笑了声,有些揶揄地道:「没什麽,只是觉得三深大人的真正容貌还真出乎我意料之外,本来还以为您面具底下的脸会长得很令人讨…….」

「什麽?」

「没什麽,三深大人别放在心上。」

花演微笑带过,彷佛他刚才什麽都说似的,这让三深不满的拧起了眉,他白扇一挥,遮住了半张姣好的脸。

「汝这下来又是为何……啊啊,总算懂得认错了……是为了为那只半妖而对吾无礼之事来赔不是,是否?」

三深眼神一傲,他就知道对方多少还是惮忌他这个森神的……

不料,花演沉下丽颜,方才的笑容不复见,他冷声道:「当然不是,我是不会为了庆儿的事向您道歉的,相反的,我是来提醒您的。」

「提醒吾?」

三深紧锁眉心,眼看著又要发看,花演却狡猾的用烟管指了指他怀中的熟睡的京乐,让他只好不情愿的按耐住x子。

「三深大人,庆儿是我很重要的宝物……」

「他可是半妖!妖是污秽而低等的,而半妖更是……」

「那又如何?」

「汝…...」

「即使满庆是半妖,对我而言,他还是很重要的亲人……更甚…….」

「竟将半妖当做亲人……」

三深不懂花演脑里究竟在想些什麽,如此污秽不已的半妖,非但不将之消灭,却还带在身边,亲密的照顾著,实在肮脏!

蓦地,三深想起传闻中,为何花演身边会带著半妖的原因。

据传……那半妖之所以会诞生,是花神纵容自身育子,让他的育子和其他育子发展出不该存在的爱情,而由育子间所生之子。

育子和育子间的恋情,本就是跨越道德界线,背德而肮脏不已之事,而他们所生之子,更是为一项极大的禁忌!

过於污秽肮脏的传言,三深一直无法去相信它的真实x,但……

「花演,汝真不配为一介神只……」

待续

森深深10(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正文

「花演,汝真不配为一介神只……」

「我从来就没表示过想要当个称职的神只。」花演微笑,不真切的温柔。

「汝想成为如同汝之双生一样下流辈分之神只?」三深的语气里多了几丝愠味,但他发现当他提及『双生』这字眼时,花演的脸色没比他更好。

花神本是双生,但双生在通常只会诞下一名神子而成为惟一的神只间,却是不寻常的事,出生在先的花演被认定是花神,他那比他稍晚一步出生的双生兄弟……则是异类──被视作另一项禁忌。

有传闻也说,花演之所以现在行为会如此偏差,就是因为他那双生所带来的不好影响。

「三深大人,久远以前的事物和人,我都快遗忘了,就请您别再提了……」轻吸了口烟管,花演抬起略微冰冷的星眸:「您是您,我是我,无论我怎麽行为……都不是您该管的,这点我想请您记住。」

「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务必请您牢记……不要动我的庆儿,这次看在小京乐的面子上,我会原谅您,但绝对没有下次了。如果您再伤了庆儿,我不保证我不会也伤害您。」花演星眸微眯,他语气认真而令人难以质疑。

三深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竟然听到如此狂妄的言论。

「汝这话究竟成何体统!成……」

「呜……」

打断三深激动言论的,是他怀中的小r球,才刚睡下的他,可能是被三深的声音给吵醒了,略略张著眼,不停的发出呜呜声,一副快哭快哭的模样。

「哎哎,三深大人您真是的,怎麽又要把小京乐弄哭了呢?」

「吾……」

三深正要反驳,花演却率先走了上前,一把将小京乐抱回怀里,他用手指逗著他,还很刻意的在三深面前对小京乐说道:「好可怜喔,才因为被三深大人嫌弃而哭了一顿,好不容易三深大人愿意抱抱你、哄你睡,现在他又坏心的把你吵醒了……小京乐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三深大人?」

──什麽?!

听见花演对自己的育子这麽说,还十分亲腻哄著对方,三深就莫名地不是滋味,於是他瞪著花演怀中的小家伙,冷哼几声──这小家伙刚刚可是非常喜欢他的呢……

三深没料到,自己才这麽想著,花演怀中的小家伙却像同意花演的话似的连续哒哒了好几声。

轰地一下,y霾垄罩,脸色一沉,三深脸上的表情已经难看的无法形容了。

那厢的花演偷偷觑了面色铁青的森神一眼,他不著痕迹的勾扬起嘴角,对著怀里的小家伙直笑,而小家伙更是开心的冲著他笑,伸手抓住他乌黑的发丝就放在嘴里咬。

「小京乐比较喜欢我,是不是?」

花演刻意亲腻的亲了几口小京乐的脸颊,丝毫不将三深放在眼里。

三深见那小娃儿被亲了两口之後更是开心的哇嘎叫著,他忽然涌上一股冲动,想把那小东西抓来用扇子赏他屁股一顿。

「说什麽喜不喜欢……汝对吾之育子放尊重点!」

「放尊重点?」像抓到了三深什麽把柄似的,花演眯起星眸:「为什麽呢,三深大人您不是嫌弃京乐的x别,我以为您不想要他了呢。」

「吾的确是嫌弃他身为男x一事,但……」

刻意不让三深有解释的机会,花演继续说道:「既然嫌弃的话,没关系,三深大人可以选择不要小京乐,我会将小京乐放在身边,直到他成人……老死,我都会继续照顾,三深大人只要耐心的再等待百年後的育子潮,看看下波的育子是否是女x即可。」

「汝、汝说那什麽话!吾可非如此龌错之神只!」

正统的神只,本该在初次的育子潮,和自己的育子共结连理,生下属於自己的育子……只有不正统、邪门歪到的神只才会选择让自己的育子老死……或亲手解决他的生命,再等待下一波育子潮的。

通常会这麽做的神只──内心都充满了自私不洁欲望,g本不配为神。

「喔,这麽说三深大人您的意思是……」

「虽今日京乐并非吾所希冀之女x育子,惟其仍为吾之育子……无论如何,吾还是会将之视如己初,尽心对待,日後也必迎娶之。」

「即使是男x?」

「说了,即使是男x,那也是吾命定之人,不可违背天意……吾仍须疼爱之。」将白扇一展,三深用它遮住了半张面容,但还是让花演见到了他发红的耳g子。「因为在京乐成为吾之育子之时,早已注定一切……」

「早已注定了……是吗?」

花演重覆的念了一遍,三深只见他那耀目的星眸渐渐地柔和了起来。

「花演大人……」

「三深大人,这孩子……您心里一定有预感……不,应该说您见到他後已经认定了,他会成为您日後终身的伴侣……而既然说出了不会抛弃他的话,那代表您会永伴在他身边、保护他、照顾他……是吧?」

闻言,三深原本就泛红的耳g子竟蓦地烧得更红了,但白扇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令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任、任何正统的神只见到自己的育子时都该有如此感受,这本是天理,吾仅是不违背之!」

花演轻笑,他看的怀里的孩子,接著对三深说道:「三深大人,我必须告诉您……」

「什麽?」

三深凝望著花演,那花神的眼底里都像要柔出水似的。

「虽然庆儿并非我的育子,但当我初次见到他时出现的感觉,也跟您对京乐的感觉一样。」

花神这麽说时的表情,让森神自此之後都难以忘怀,当时,他甚至连该好好教训花神那背德思想一顿的动作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