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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碧愕然:“发烫?为了不影响逍遥的判断,菲芸特地让我改了药方,其中没有一味是烈性药物,怎么会身子发烫?”

玄清秋看她脸色不对,忙忙解释道:“也不是……哎呀,就是有点热啦,吹吹海风很快便好,苏姐姐不用担心。”

话音甫落,脚步忽然一僵,身子瑟瑟抖动。

“怎么了,玄姑娘?”

南宫凤仪赶紧扶住,触手一片滚烫。

“又来了……好……好热、好热。”

玄清秋浑身绵软,瘫倒在她怀里,额角额角渗汗,气喘吁吁,鼻孔一张一缩,连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

苏涵碧惊讶更甚,抓着她手问道:“每次都这样吗?”

“不,没有这么热……比这……”

脑袋一歪,竟然就晕了。

“涵碧,怎么回事?”

任逍遥、龙菲芸几乎同时赶到,同时发问。

苏涵碧不答,自顾自为玄清秋把脉,直到两人等得不耐烦了,才抬起头来,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语调道:“她体内有一股阳烈之气四处乱窜,而且……总之,情况很混乱,暂时还不能确定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

“找不到原因?那……那就是说没办法医治了?”

任逍遥比哪个都急。

“准备间静室,我要单独为她诊查!”

苏涵碧破天荒的连任逍遥都不理,有点自言自语般的丢出一句。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任逍遥的位置却从床头变到了门外。

两个时辰过去,他站的脚也酸了,腰也麻了,始终不见苏涵碧出来,这才知道解毒那日两位娇妻的六个时辰等得有多么辛苦。

“我说是不是你解毒时昏了头,先天真气输的太多,玄姑娘身体抵受不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或者说这两天你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龙菲芸往任逍遥瞧来,秀眸涌泻出疑窦和不信任的神色。

“没有、绝对没有!”

任逍遥一个劲的摇头。

“那就怪了,玄姑娘身体烫的吓人,即使是寒热重症也到不了这程度……”

龙菲芸尚在思虑,木门忽地打开,苏涵碧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前脚跨过门槛,后脚却给一磕,直挺挺的摔向地面。

任逍遥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惊觉苏涵碧浑身战栗,眸中尽是惊恐之色,晓得事态严重,沉声道:“怎么回事,玄姑娘她……”

“中毒……中毒……”

苏涵碧目光呆滞,口中喃喃有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任逍遥,拉着龙菲芸手道,“龙姐姐,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玄姑娘她、她不是身负……阴寒内功,是……是中毒……中了蛊毒。”

“蛊毒!什么蛊毒?”

龙菲芸亦自色变。

“五……五绝……五绝王蛊……”

苏涵碧话才说完已然晕厥。

几乎是在同时,随来稳凝镇定的龙菲芸“扑通”一屁股坐倒。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五绝王蛊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把你和涵碧都吓成这样?”

太阁号的主舱里,众女齐聚一堂,唯独少了苏涵碧——她自说完“五绝王蛊”四字当场晕厥,过了整整半个时辰仍未醒转,关心玄清秋境况的任逍遥只好向龙菲芸发问,希冀得到解答。

“世间百毒分寒、热、重、浊、轻五类,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五大奇毒中鹤顶红属‘热’、孔雀胆属‘重’、葫蔓钩吻属‘轻’、醉仙甜酿属‘浊’,折磨了凤仪许久的雪山无影毒则属‘寒’。”

龙菲芸虽不曾学医,但只要和江湖有关的事情一概倒背如流,“鹤顶红、孔雀胆、雪山无影毒见血封喉,葫蔓钩吻、醉仙甜酿则致人疯狂,无药可救。”

“我问的是五绝王蛊,不是这些。”

任逍遥急道。

“听我说完!”

龙菲芸柳眉箕张,“啪”的一拍,吓得众人面面相觑。

“区别于中原五大奇毒或自植物研粉,或由动物脏腑提炼,西南蛮荒一带的苗人多把某些毒虫饲养在器皿中,经长时间培育成为‘蛊毒’,蛊毒的威力不在中原五大奇毒之下,且施用之法千奇百怪,《千金要方》有云:‘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蛊毒无迹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被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老弱妇孺下了毒手,故江湖中人对它的恐惧远胜别种毒物。”

说到这里,龙菲芸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续道:“蛊的种类很多,通常有: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蛇蛊等等,其中以金蚕蛊最为凶恶,名头也最响,传说此毒乃苗疆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但事实上只要内功够强,并不是没有办法把它逼出体内。所以历代蛊母……哦,就是苗疆蛊术最高,号称万蛊之母的蛊母都会想尽办法另炼新蛊,以求震慑那些苗疆不怀好意的歹人。”

她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就和苏涵碧当时一样:“五绝王蛊,是以金蚕蛊为母虫,喂以蜈蚣、蚰蜒、蜘蛛等十七种剧毒之物,待其产下幼蛊后,以三日为期,依次浸泡在鹤顶红、葫蔓钩吻、醉仙甜酿、雪山无影毒的配置而成的毒液中,历时七七四十九次轮换七百三十五日方始得成。”

“那……那……那不就是说五绝王蛊同时……同时……”

“同时容纳了苗疆金蚕蛊和中原五大奇毒,任你神功通天也是必死无疑。”

龙菲芸仰天长叹,沉痛万分的摇了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绝对没有,除非找到下蛊之人,或许能为玄姑娘延长几年性命。”

“下蛊之人……啊,我想起来了,玄姑娘得知偷偷给她服用雪山无影毒的是徐妈妈时,曾经说过一句‘我还以为是那个苗人’,蛊毒……苗人……对对对,是他、一定是他,回到中原我立刻谕令天极教各地分舵,不惜一切代价……”

“我劝你别找。”

龙菲芸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盖脸的泼在任逍遥脸上。

“为什么,难道你忍心看着玄姑娘死?”

“死,总好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日活在无尽痛苦中吧。”

龙菲芸露出沉恸之色,口吃艰涩的道,“五绝王蛊的功用不是毒死人,而是让人自行了却生命,一旦蛊毒开始作祟,寒、热、重、浊、轻五种症状和金蚕蛊万蚁噬身的痛苦将以三日为期轮番发作,使得中毒之人饱受煎熬,痛不欲生,解雪山无影毒那天你感觉到的阴寒阻力不是内功,而是玄姑娘体内五绝王蛊的寒毒,她说这几日身体发热和刚才全身滚烫、突然晕厥说明热毒开始……”

“哇——”

龙菲芸还没说完,林毓秀骤地伏案大哭。

“玄姑娘、玄姑娘她太可怜了。”

第二个落泪的居然是南宫凤仪。她亲身体验过中雪山无影毒的痛苦,自然比在场任何人都能体会玄清秋即将面对的劫难。

“不可嫩!不可能!不可能!”

任逍遥“霍”的站起,眸中血丝淋淋,几欲疯狂,嘶声道,“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卑鄙无耻、灭绝人性的蛊毒!菲芸,你一定记错了,一定!这毒一定有办法解的!”

“龙姐姐没有记错,五绝王蛊的的确确无药可解。”

容色憔悴的苏涵碧出现在门外,眼角含泪,悲痛欲绝。

第十四章武林大乱

天方破晓,船队驶入钱塘江。

半个时辰,杭州城遥遥在望。

在雨后的阳光下,笼罩着一层蒙蒙的薄雾。镇海的古塔、中山亭和观潮台屹立在江边,远处,几座不知名小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除了玄清秋和负责照顾她的苏涵碧、龙菲芸,所有人都来到了甲板,或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久别数载的故土,或是想领略仰慕已久的中原风情。

然而他们没有看到臆想中的名山秀水、奇洞古迹,看到的是成群结队,络绎不绝的人群,这时的岸边,人山人海,万头躜动,情形和每年八月十八钱塘江潮来临的时候何其相似,问题是今天才四月初九,离观潮之期还远着呢,那么多人聚在这里,大家昂首东望,等着,盼着,期待着的是什么呢。

“看,毗沙门天旗,是冠军候的船,冠军候的船啊!”

忽然之间,岸上爆起一声惊呼,顿时人声鼎沸,两岸数千人众一齐攒动起来。

“太阁大人威震江湖,中原群豪闻得您大驾归返自然要出城相迎。”

九鬼嘉隆不失时机的恭维让任逍遥忧郁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但这开朗持续了不到片刻,任逍遥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来迎接他们,官府中人也好,江湖同道也罢,吹吹打打的没有就算了,横幅你得挂两道吧,横幅不挂穿戴起码得整齐吧,可这一眼瞅过去,岸上的那么些人大多穿的破衣烂衫,要不是腰间没有麻袋,不给当成丐帮众人才怪呢。

船越驶越近,没等靠岸,两边人群齐刷刷地涌向码头,你推我搡,挤成一团,周围情况情况一片混乱。

任逍遥愈发感觉情况不对,挥手示意船队停止前行,匆匆和南宫凤仪交待了几句,纵身一跃,眨眼间横过数十丈的空间来到岸上。

“姑爷——”

凄唤声中,两人越众而出,伏跪在地。

听雨轩总执事南宫林,外宅总管南宫天阔!

要不是他们手中招牌样的兵刃,任逍遥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几年没回来认人认错了,听雨轩中地位仅次于南宫不败、南宫无伤,平素出行也是前呼后拥、仆役成群的两位总管竟然灰头土脸,一身粗布衣衫的跪在他面前。

当然,比起身后那些衣衫破碎,狼狈不堪江湖人物,这两人还算好的。

“怎么回事,倒底是怎么回事!”

任逍遥扶起南宫林,惊问道。

“姑爷,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再不回来中原武林可就要亡了!”

南宫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南宫天阔尚算镇定,简单而要扼要的叙述道:“三个月前,修罗教在北方生事,但规模并不算大,柳盟主派了几拨人马过去救援,轻易就打退了敌袭,如此持续了十几次,江湖同道们都以为是普通的骚扰,警戒放松下来,孰料二月初十那日修罗教副教主西门无泪忽然率领数千教众发动夜袭。”

说到这里他无可抑制的现出惨痛之色,哽咽道,“短短五天,修罗教势如破竹般横扫大小帮会、门派四十余个,残杀我武林同道近千人,直至包围泰山。”

“包围……泰山?”

任逍遥愕然,“这是……擒贼擒王,要杀玉虚盟主?不对,泰山地形险要,盟主和泰山四老还有星辰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围点打援?泰山乃历代帝王封禅之地,包围个几天或者在山上打打或许还成,若要在附近埋伏连番袭击赶来支援的各路群雄……朝廷不可能不管……啊,调虎离山!”

“教主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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