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趟航班已经不安全了”(1/2)

候机室传出一声巨响,原本还在抱怨航班晚点的乘客瞬间噤声,不约而同地看着声源所在的方向。

洗手间门口的垃圾桶彻底变了形,金属外皮比原来不知鼓了多少,表面坑坑洼洼的,就像有人在桶里打了套“降龙十八掌”。

机场安保人员很快赶到,却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筒内的状况,并没有要求乘客配合调查。

万沁双手插兜半倚着立柱,宽松的休闲衬衫搭配棒球帽,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痞气。

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口罩遮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眼注视着候机厅内的一举一动。手腕处红肿的伤痕在衣袖遮盖下隐现,恰到好处地掩饰着某段不算愉快的经历。

从声音和桶内流出的少量油脂状液体判断,引发爆炸的应该是一枚微型液体炸弹,大小不超过5克。

“赫里先生,我们恐怕不能乘坐这趟航班。”

万沁身边坐着个中年男人,五十出头,长着标准的“中东脸”,下巴却刮得很干净,没有中东男人标志性的大胡子。

他本次任务的雇主。外界情报显示其为总统高级幕僚,实际上他是i国战略武器研发团队的专家之一,因为贪污巨额研究经费遭下属举报,不得不出逃他国寻求政治庇护。

在波斯国家,贪污罪不可赦,一旦查实就会被处以极刑。

“不可能!我必须马上去伦敦,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对于一个为金钱背叛信仰和母国的人,在这片土地上逗留每一分钟,都让他充满恐惧。

“有人携带炸弹,这趟航班已经不安全了。”

“机场的安检措施非常完善,我不认为谁有能力把炸弹带上飞机。”

每个人应对突发状况的反应都不同。

长期生活在稳定社会环境里的东亚人和欧洲人,响声不会让他们联想到爆炸、枪击或者袭击,所以反应也相对镇定;与之相反的是一些中东人和犹太人,他们长期生活在战争环境里,听到类似爆炸的声音,会蹲下身子寻找掩体或者逃生通道。

在明知航班不安全的情况下,放弃登机无疑是最优选择,可惜她的雇主属于最不可理喻的第叁类人。明明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毫无理智可言,却异常坚持己见,不接纳其他任何观点与建议。

爆炸发生时,还有几个人引起了万沁的注意。

巨响过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寻找声源,而是彼此对视,然后又很快移开视线东张西望,好像下意识地在掩饰着什么。

“我们他妈到底什么时候能上飞机?”

“对,都等这么久了,我们必须马上登机!”

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仅让赫里深陷恐惧,还点燃了乘客们压抑已久的愤怒。

这种愤怒很快转变为对地面服务人员的围攻,越来越多人加入战局,登机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趟航程注定不会平静。从航班延误到垃圾桶的小规模爆炸,再到乘客闹事,所有一切就像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是张敛晴吗,还是其他什么人?

按闹分配”是人类社会不变的法则,不管在哪个国家都适用。乘客与工作人员爆发冲突后不久,机场广播就发布了登机通知。

万沁和赫里的座位在经济舱尾部,靠近洗手间和机尾安全门,视野开阔,能够观察到整个机舱。

万沁最后一次得到张敛晴的情报是在两天前,张敛晴乘坐的航班在伊玛目机场降落,监控拍下了她离开的画面。此后,这女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荆溪都查不到她的行踪。

更糟的是,万沁离开后没多久,南美基地就遭遇当地警方突袭,几个不省人事佣兵老爷被集体扛回了警局,武器装备也被收缴了不少,权当充实地方警局装备库了。

荆溪动用不少关系才把几位军爷捞出来,可这时候距离张敛晴离开已经过去整整一天,这意味着万沁必须在孤立无援的条件下,独立完成这次任务。

“您好,能跟您换个位置吗?”

是汉语,久违的亲切感。

过道上站着个高挑的华裔女性,头戴黑色贝雷帽,身穿橄榄绿夹克,一看就属于爱玩敢玩的类型,从某种角度上说,和张敛晴还挺像。

换座位只是个托词。

万沁一眼就注意到女人衣袖上的袖扣。

飞翔之刃,英国第22特别空勤团的徽章,它们还有另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称——sas。短剑下方的绶带上刻着它们的座右铭,也被成为战无不胜的秘籍:who dares wins。

特工和雇佣兵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习惯,比如用袖口或胸针向相关人员表明身份,便于在任务中协调配合。

飞机上升到巡航高度,空姐开始例行客舱服务。

经济舱餐品不算丰富,更谈不上好吃,但足够填饱肚子。

虽然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万沁还是拒绝所有食品和饮用水。这次她是孤军作战,没有任何容错空间,任何一点疏失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餐车行至客舱中段,几个中东男人突然起身,分别朝客舱两端和中部安全门走去。

迪拜国际机场。

塔台传来一阵骚动,一架从德黑兰飞往伦敦的航班在即将脱离塔台管制区域时突然偏离航线,并挂出7500国际通用遇险编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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