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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辛随无可奈何,最后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脑袋瓜。

笨就笨啦,何景乐还是笑,你聪明我笨蛋,我们明明天生一对!

年轻男孩笑盈盈的眼睛好像会发光,真诚而依赖的神色任谁看了都要心软,辛随想冷淡些,可是这会儿却不自控地凑近了,把对方的帽檐往上抬;在午间乘客稀少的车厢里,轻轻柔柔地在小何少爷的眼皮上印下一个吻,末了,又把帽檐盖下去,直到遮住对方的眼睛,才说:何景乐,怎么这么多歪理啊?

是大道理!

辛学长终于下了车,而载着何少爷的车一路继续向前,直通到q大的学校门口,何景乐这会儿心情好一点了,抱着自己装满了东西的包给虞叶好发消息从刚才到现在,这人好像失踪了似的,消息一条也没回。

他有点奇怪,但没多想,走到临近大门的凉荫地,一抬头,正看到不回消息的那位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人。

被等待的惊喜砸中了他,让他彻底开心了,正要远远地喊上一声,突然不知从哪儿听到声嗤笑,恶意浓重得几乎漫出来,他皱起眉,望向发出声音的源头:虞叶好,等人啊?

虞叶好不回答,完全当没看见,但是何景乐站在不远处,却看得清清楚楚:几个男生正围在虞叶好身边,正当中的怀里抱了个篮球,似乎是刚运动过,正要去吃午饭。

其中一人又道:等谁啊?等你男朋友啊?

虞叶好还是不说话,那几人似乎也料定他好欺负,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别等啦,你男朋友和小美女跑咯,当gay有什么好的?不如和我们打篮球去!

哈哈,徐哥你别说了,人家是在老公怀里撒娇的小gay,哪儿打得了篮球啊!

后面的话何景乐没再听清了,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唯独胸口像烧了一把火,灼得他心慌。他以为自己会失去理智,但出乎意料,他竟然就保持着原先的动作那么走了过去,直到搭上虞叶好的肩膀,在后者惊愕的视线里,甚至还笑了一下:好好哥,说什么呢,给我也听听呗。

虞叶好预料到什么,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明明刚才毫无反应,现在却仓促地叫道:景乐,你别

包里满当当的药贴和止痛喷雾撒了一地,何景乐神色阴鸷,一拳砸了上去。

我操你们妈,再多说一句试试。

第78章 虞公移山

都是男生,谁也不比谁好脾气,何景乐突如其来的一拳算是彻底点燃了战火,很快,反应过来的那几人便都呲牙咧嘴地朝他扑来,嘴上还是不干不净地在骂: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啊!招你惹你了我!

何景乐一脚便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黄毛给踹开,身高腿长的优越性在此时淋漓尽致地展现,平时话那么多,真到这种时候,反倒一句话都欠奉;他咬紧了牙关,帽檐挡去小半张脸,只露出愈加清晰的下颌线,还要再出手,虞叶好却扑过来死死拉住他:景乐,别打了,一会儿保安就要来了!

这话一落地,原本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那几人也显得有些慌张,看上去恐怕个个对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门儿清,但何景乐不怕,他安抚性地回头拍了拍虞叶好的脑袋,看上去很冷静,甚至还有闲心咧着嘴一笑:

没事,我有分寸。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今天吃北食堂行不行?给我点份照烧鸡腿饭,你现在去吃,我马上就来。不怕,我跑得快,一会儿就能追上你。

虞叶好咬着嘴唇,眼睛雾蒙蒙的一片,还是死活拽着他袖子不松手,何景乐于是叹了口气,很有耐心地掰开他的手指,又把帽子一摘,随手盖在他脑门上,这才转身,一步步地朝那几人走过去。

他知道虞叶好在后面看着他,因此没停留太久,视线轻飘飘地环视一圈儿,挑了个最呲牙咧嘴的弯下腰,确保自己的声音虞叶好听不见,才慢条斯理地说:别让我再从你们嘴里听到向空山和虞叶好的名字,他们两个人脾气好,不跟你们计较,我可不行。

再让我听见,我往死里弄你们,我说到做到,你算哪根葱,也敢来他们面前嘴碎?

何景乐大部分时候不说这样的狠话,甚至,如果忽略他过于耀眼的家庭背景,他的生活方式也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学生都没区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懂该如何嚣张跋扈,并用这些东西,蛮横地为自己好朋友撑腰。

因为他知道向空山和虞叶好是体面人,再有一百年都说不出这种流氓话甚至何景乐所有的朋友、乃至是恋人,也都体面得不像样,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怀着一种跟他妈活菩萨似的容忍大度,好像只要没造成实质的困扰,就都可以随它去,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何景乐不行,即使这些人围绕着他,他也依然没学到一星半点。

他是市井徒、是井底蛙,是七情六欲样样不缺的普通人,人生没什么理想和目标,唯一确保自己能做到的,就是谁敢欺负他精心哄着养着的这些个稀罕宝贝,那他开大炮也要给这人的坟头给轰平了。

简简单单,仅此而已。

他放完了狠话,一转头,对着虞叶好又是副笑嘻嘻的憨样,两人对视,后者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眼神又忽地一变

何景乐后脑那片新鲜剐蹭结痂的伤口似乎在刚才过于激烈的争执中又裂开来,导致现在去摸,还能摸到粘腻腻的血;这下虞叶好也恼了,他刷地冲出去,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对着地上躺的其中一人就是一脚,比何景乐还会踹。

臭傻冒,去死去死去死!

踩完还不解恨,继续絮絮叨叨地骂:

就你会打篮球?就你长个嘴?我呸,我就是gay怎么样,我就是懒得理你们怎么样,我老公打篮球的时候你他妈还在路边搓粑粑呢!脏男人,就你这浑身臭了吧唧的怂样,还好意思说我?我看村头老母猪的脸都没你厚!

何景乐站在后面,和那几个男的一起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妈的,虞叶好可真能说啊。

他余光忽然瞥见什么,也顾不上看热闹了,着急忙慌地喊:好好哥,别骂了,保安好像真来了!

虞叶好背影一顿,俩人同步扭头看去,凭借多年默契,一起拔腿就跑,绕了大半圈,最后换了个门进,确保身后没人追上来了,才筋疲力尽地倚在墙上笑。

滔天的怒火熄灭,现在想起来又开始觉得有点滑稽,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虞叶好瘫开来,懒洋洋地比大拇哥:少爷,还得是你,这么些年了踹人还是这么牛逼。

何景乐便倏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高二,也差不多这时候,喧闹的人群里,他上来就给了虞叶好一脚。

虞叶好显然也想到了:说起来,那时候你是不是也踹我一脚来着?好像是因为我踩了你新球鞋吧。

我那时候根本没使劲儿,结果谁知道你小身板这么弱,何少爷还怪不好意思的,轻轻一碰就飞出去了。

还一飞就飞到向空山怀里,行云流水的,叫他连个伸手的机会都没有,后来这俩人看对眼,叫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是有点子丘比特的功夫在身上的。

但实话实说,高中时期的何小乐同学其实是非常典型的坏小孩,逃课打架,口是心非,每天最重要的事儿是看男装杂志,除了学习什么都感兴趣;虽然后来状似收敛许多,可就从今天看,似乎还是没多大长进,暴躁易怒,永远成不了会斯斯文文解决问题的成年人。

冲动褪去后,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这里,明明刚才英勇得要命,可是现在却突然又忐忑起来,他看向虞叶好的侧脸,发现对方视线漫无边际地不知落在何处,又过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地说:乐仔,谢谢你啊。

他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呆呆的,好半天才道:我们、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

虞叶好很温柔地摇了摇头:要说的,我和山哥那么多次想告诉你的也是这个,而且我想,应该没什么比刚才的事情还要有说服力了乐仔,我们都非常需要你,这么久了,谢谢你一直愿意做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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