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1/2)

白楚年把熬好的酱汁淋在扇贝肉上,晾凉了才夹起一块喂到兰波嘴边。

兰波张开嘴接住,抿在嘴里,眼睛里泛起小星星,尾巴尖舒服地蜷在一起。

其他人鱼淌着口水爬过来,但没有得到王的许可,他们只敢在一边看着,不敢靠近。

兰波不想跟别人分享randi做的饭,但白楚年把大贝壳朝他们推了推,示意他们一块吃:甭客气。

人鱼们每人上来叼了一块爬走,岛上响起吧唧吧唧的声音。

他们都没吃过熟食,白楚年特意进修过的做饭技术对没吃过人类饭菜的人鱼来说简直是天堂美味。

hen。兰波看着被争抢见底的贝壳,抱着手臂转到一边。

你天天吃我做的,还没吃够啊。白楚年熄灭燃气灶,随便归置了一下地上的杂物,清出一片空地来。

不能够。兰波转过头,吃一千年。

白楚年从背后把兰波抱到腿上,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卷医用绷带,细致地给兰波缠绕在身上。他的腰很细,白楚年一只手臂就能轻易将他圈在臂弯里,纱布一圈圈缠过兰波的身体,把他背后的伤痕遮盖起来。

alpha的手指偶尔蹭过兰波瘦削的脊椎骨,指尖的温度透过绷带印在背上,兰波的尾巴尖默默挠地。

原本是,不打算回来了,很失望。兰波垂着眼睫说,你让我改掉主意。

族人有缺点,被骗。

但我还爱,傻的他们。

白楚年把下巴搭在他肩头,从背后搂着他,和他十指交握,不过不能握得太紧,蹼会被撕坏。

因为兰波的缘故,放置在身边的侦测仪器还可以正常运转,一百个水下无人机传来的侦测画面都在机器中显示,左下角的画面突然有个奇形怪状的异物一晃而过,白楚年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这一点细微的动静。

809号实验体克拉肯一直在大西洋西部游荡,你见过它吗?看起来是一条庞大的章鱼,而且重量和体积一直在增加。白楚年低声在兰波耳边说,还不清楚它的目标,我们得小心点。

兰波挑眉:没有什么,能在加勒比海,挑战我。

他们还在耳语,忽然有个尖尖的手指轻轻拉了两下白楚年的衣摆。

白楚年回头一看,那些人鱼抱着六七斤的鲍鱼、龙虾、扇贝、海螺爬过来,还有一群人鱼正背着海星海参往岸上爬。

人鱼们像望着神明一样用虔诚祈求的眼神看着白楚年,纷纷跪下来,双手高高托起那些海鲜,亲吻白楚年的鞋尖,请求王后赐予迷人的食物。

白楚年:啊?

第89章

兰波从白楚年怀里爬到他肩头,顺着后背爬到地上,高高扬起尾巴,鱼尾变红,呲出尖牙恐吓:nolansy le。(不做,滚,东西留下。)

白楚年坐在地上回头看着一脸凶相的小鱼,握住他翘起来的鱼尾尖,拿在手里。

兰波脸颊热了热,鱼尾由红变蓝,尾尖在他掌心里害羞地卷起来,爬回他怀里,抱着他的脖颈,长尾卷在他身上。

去看,睡觉床。兰波在他耳边轻声说。

人鱼们目送着王后站起来,抱起他们的王往寝宫方向走去,随后挤到一起窃窃私语:

muya bigi。(英俊的男人)

quaun bulli siren mimi。(王后拽了siren的尾巴)

siren curel。(siren会发怒)

quaun al jiji mua jeo?(王后会被吃掉吗)

nowa。(不会)一位年长的人鱼望着寝宫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siren buligi,siren milayer。(他身上有siren哺育的味道,是siren的孩子)

兰波布置的寝宫看上去要比监测录像中辉煌得多,四壁贴满白蝶贝,贝壳中的水母将整个卧室映满明亮蓝光。

兰波坐在柔软的砗磲中,拍拍身边的空位,要白楚年也来躺躺。

床的设计很贴心,一半在水里,一半在空气中,白楚年坐在了干燥的那一边,打量四周细致的布置。

兰波为他介绍,他命令搜罗了海域内所有的白蝶贝和金色海螺当做寝宫的装饰。

白楚年看得出来这些东西有多贵,光他坐的这个三米大砗磲放到陆地上都算得上世界级珍宝。

他看见床头摆了一个骷髅头,里面养了一条红色小鱼,骷髅头放在有水的那一边,极小的红鱼却只在它的眼眶之间游动,即使轻易就能游出去它也不这么做,可能它就和陆地上人类养的宠物小狗差不多。

你的耳洞?兰波捏了捏他的耳垂,我早就发现了,一直没说。

以前太伤心就让它长合了。白楚年抬手摸了一下耳垂。

兰波被这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心口颤了颤,轻轻抱住他,用安抚信息素将他包裹起来,在他耳边轻声哼了一段曲子。

他声带的构造和人类不同,可以发出奇特空幻的乐音,白楚年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等他神志清醒,左耳上多了一件首饰。

耳垂和耳廓上的两个新孔还在流血,不过白楚年没有感觉到疼,兰波轻轻舔掉他耳廓上渗出的血丝。

好美,这是什么?白楚年看着水中倒影问。

似乎是用白贝磨成的镂空骨架,中心镶嵌了一枚棱角不规则的黑色矿石,矿石在光线下是黑色,拿到暗处会变为暗蓝色。

我的肋骨和心脏。

白楚年睁大眼睛,立即想从耳朵上拿下来,兰波按住他的手,用热情露骨的眼神注视着他:我是昏君。

这个时间,蚜虫岛还是下午,天气晴朗,特训生们在医疗室集合,等待一年一次的全身检查。

训练基地的孩子个个都是教官们的心肝,日常训练强度大,海岛又与世隔绝,身体和心理都可能会出问题。

韩行谦坐在诊桌前,教官服外披着白大褂,听诊器挂在脖颈上,时不时看一眼笔电,技术部说,白楚年一直没消息。

韩行谦太知道那家伙去干什么了,但他接下来的研究需要克拉肯的血液样本,于是给技术部发邮件:催催那个昏头的色批。

陆言把体检单放到他诊桌上,坐在他面前,张开嘴。

蛀牙,少吃甜食。韩行谦说,说罢扫了一眼他体检单上的其他项目,体脂率也太高了,肉兔。

啊?陆言兔耳朵炸起来。

韩行谦其实并不需要细致检查就可以感应出对方的身体状态,在体检单上一些项目后签上名字,递给陆言:下一位。

毕揽星的各项指标和他的成绩单一样完美,简直找不出一点儿问题。

哎呀,我怎么哪儿哪儿都有毛病。陆言耷拉着耳朵,顶着毕揽星的肩窝发牢骚。

下一位是萧驯,他面色如常,双手把体检单放到韩行谦面前,拘束地坐在检查凳上,两只手平放在膝头。

韩行谦没有抬头,扫视他体检单的同时感应他的身体状况:心率好快。

萧驯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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