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高屠户的二儿子高铁头倒是赞同道:“我田叔说得备不住对,你们没发现吗?就今儿的蚊子也乱咬人,哪天也没有今天咬的欢。你拍死它,它们还紧着往脸上眼睛上不要命地扑上来。”

这么一说,大伙从心里嘀咕变成有点相信了。

因为他们当地有这么句老话,不是田喜发说的那一套,而是:蚊子乱咬人,不久雨来临,蚊虫咬的凶,雨在三日中,这句老话大伙是认同的。

宋里正的大儿子急道:“那不行啊爹,万一下雨咱真得找个地方。远的不提,就咱掰的那些苞米,还有咱家麦子收的晚,没晒的那么干呐,不得潮了?”

宋福生又看向他大姐夫:“姐夫,你往山那面走过吗?”

“走过,走挺老远都是荒地,一年到头也就是有些,”说到这,田喜发顿了下,又一琢磨没啥可不能唠的了,反正也到了这地步。他那虎皮就是卖给贩盐的人,那些人都是脑子别裤腰上,抓住就会被砍头。

继续道:

“以前听我爹提过,咱这面太偏,就只有偷摸贩盐那些不怕死的从咱们山后图近便,绕小道来。

因为那一路上也没有人家,放眼望去全是荒地,躲都没地躲。

更远的地方吧,一百来里外,还有山,你们绕过去,大伙就能看见了,比咱这山还大,据说上面有山贼,现在有没有就不清楚了。”

宋里正被烟袋烫了下嘴,赶紧抹抹胡子。

心想:娘呀,没活路了。

往前接着走,可能有山贼,那些都是不要命的玩应。

往后呢,很容易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官兵冲进院子抓人,怕的不就是这个才跑的嘛。

至于原地,原地站下最尴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雨照样没地方躲,还不如回村有片瓦遮挡。

宋福生听完,心里也是波涛汹涌,用一首歌词形容就是:

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平稳。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一生一世如梦初醒,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真伤心呐,快赶上野人了,从穿越来就倒霉透顶。

“福生?”

“嗳,阿爷。”

宋里正说:“那咱接着往前走,但是咱别走太远,先绕过这座山,去山的那一面找山洞子站下。

一是咱等等村里的其他人家,现在就咱们这几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唉,见天瞅着处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在磨蹭啥,怎么还没赶来。

二一个,要是天儿万一真不好了呢,咱也有个躲雨的地方。

笨琢磨,骡子牛啊,退一万步讲,哪怕豁出来不怕浇,那咱们这些人也装不下。尤其是推车的,别再婆娘孩子得了风寒,那可是要命的病。”

宋福生知道,里正爷爷没讲完的第三点是:心里还有侥幸,总想着,万一呢,万一不用征兵呢,也就不用跑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走不可,大不了往后不靠种地生活,干点买卖呗,他一个现代来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只是别抓他上战场就行,那他真干不过。

“行,那咱拾掇拾掇先赶路吧,翻过山看看情况再说,至少能让孩子们找山洞眯会儿。”

就这样,七户人家,拖家带口又重新上路。

蜿蜒的路上,他们一直举着火把,宋家人还好,蚊子什么的,他们提前都戴上了纱窗上的纱网,还有宋茯苓离开古代家扯下的蚊帐也派上了大用处,被她姑姑改吧改吧,一人头上蒙一块,离得远看以为是纱巾呢。

钱米寿被宋福生放在手推车上,哪能真让那么小的孩子走路。

宋福生的大哥人也是憨厚人,看到虎头虎脑的小子满是怜惜,边推车还边告诉弟弟说,冲你岳丈,往后得对这小子好些,唉,钱家就这一个根,让你岳父在地下能闭上眼。

钱佩英无意中听到了这几句,她决定投桃报李,给大哥家的两个大侄子,还有姐姐家的虎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子,一人分个水囊。

一共就这些水囊,是白掌柜给老牛头的送别礼物。去掉他们现在用的,马老太的,这再分也就没了,别人只能用竹筒或者瓦罐,她决定最后这几个给小子们。

那水囊里面且装着她之前赶路烧好的水,递过去之前,钱佩英又往里面撒了一点点蔗糖、一点点盐,这是听她闺女说的,盐糖水补充体力。

虽然量不多,但是这仨小子又推车又赶车,十几岁就很懂事,尤其大哥家的俩小子,一路上接触的多,总说,三叔三婶不用你们帮推,我们能行。

最后,钱佩英趁着夜黑,又给自己和丈夫的水囊里也加了些盐和糖,晃悠晃悠水囊让宋福生赶紧喝。

至于她闺女,那完全不用操心,她闺女那水壶是现代的保温壶,一天一宿过去水都是热乎的,她闺女身上还背着现代家里的白糖和盐。

要是觉得太辛苦,跟她爹一撒娇,她爹就能原地站下白眼一翻,进空间给拿奶粉酸奶可口可乐。

第三十六章 干饭

宋茯苓走的两腿发酸。

古代的路太难走了,路上有泥沙子、石子、杂草等等,硌得脚心疼。

就这还叫路呢,很难想象,那没被人常走的路得什么样?是不是镰刀开道,镰刀都得坎得没刃了?

宋福生特意落后等了等女儿:“累吧,把你那包解下来给我,现在是不是感觉背水壶都沉?”

宋茯苓看了眼她爸身上背的大号防雨绸旅行包,拽紧自己身上的阿迪包,摇了摇头:“不累,没事儿。”

“能坚持啊?”

“能。走这点路,小意思,我那个时候经常出去野游您忘啦。”

宋福生取笑女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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