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2)

“嗯。”听到预料中的答复,她点点头。

下一秒车子就地调头往回开。

陈淮往回开了三十多公里后,已是晚上。

他们找了最靠近大路外侧的住户投宿,陈淮用藏语和户主交流,大意是本来要去里面的寺庙,夜里开车不便今晚想在这里借住一晚。

藏民好客,户主豪爽地答应了,并且还特意给两人重做了晚餐。

是藏羊的后腿肉,烤熟后香味四溢,户主端上来的时候又端了青稞酒,给两人满上。

林简看出户主热情洋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淡黄色的酒水看着有点像啤酒,一口入腹,酒味清香微甜,酒精度数应该不高。

说话间的功夫,主人已经喝了一满杯下去,一边不停的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劝酒。

林简拿起面前的青稞酒正打算接着喝,酒杯微晃,陈淮已经伸手过来拿走她的酒杯,“高反还喝酒?越来越有能耐了。”

他说完后一饮而尽,之后对着对面的藏民说起藏语,估计是在说她不胜酒力之类的客套话。

吃过晚饭,两人没有立刻去睡,从户主的院子里出来到外面晃荡了一会。

白天车子坐久了,林简脑袋有点胀痛,反倒出来后沿着外面的泥路散了会步,才有点神清气爽回来。

她没多久走得有点累,看到大路侧边有块□□的岩石,不高,林简走近盘腿坐下。

夜晚的风拂过脸面有些凉意,大约是地势高的缘故,而且没有光学污染能见度好的不可思议,在这边仰望苍穹,总觉得离天空特别近,近的仿佛伸手可触。

“听说在这边呆上几年,回当地晋升方面会有优势吧?你援藏结束后会去哪里?”她忽然开口,认真地问他之后的打算。

“我还没决定好。”他说的是实话。

援藏期限的到来只是这里的终止,但是他还没想好从哪里重新开始。

万里之外的土地上长眠着他的战友。

这里也是。

他欠的债,似乎到哪里都偿还不了。

山口里面回旋的风声在时不时的作响,她坐在低洼的岩块上,从旁边的泥地上捡了块小石块在手心,脑袋微垂,风力张扬,她耳窝处的碎发有好几绺都被吹得往后飘去,她像是对此丝毫不知,说话时右手无聊的在靠脚边的泥地上随意涂鸦,“你——以前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么?”她头一回问他的私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自己就接上去了,“我猜你没有。即使有,在这么远的地方呆上五六年也早分了吧。”最后一句,她说时带有轻快笑意,听着像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又像是喝醉酒了似的。

尽管她今晚只喝了一口的青稞酒而已。

她说完就把手上闲得发慌捡起的碎石扔掉,拍了拍手上的泥屑,起来开口,“明天还要早起,我有点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也好早点起来。”林简说完后就大步往户主的家里走去,步伐匆忙。

是不想听他任何答复的意思,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林简躺下一直等到凌晨,外面星辉更甚,有一点从窗帘里透进来,月色朦胧,不过至少可以能看到房间里的大致朝向。

她侧身过来,在夜色里感受着陈淮匀称规律的呼吸。白天开车其实是很耗精力和体力,而他的入睡质量相当好,她是知道的。

林简小心翼翼起来,从他身上横跨过去赤脚落地,穿衣。

之后从他长裤的裤兜里面小心翼翼的去拿车钥匙。

车钥匙的旁边还有几个钥匙,估计是派出所那边办公室或者宿舍之类的钥匙。她拿得无比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简顺利拿到车钥匙,快走到门口处忽然又停下脚步,缓慢转身回来,杵在原地好一会,还是走回到床沿边,俯身上来在他脸上轻轻碰触了下。她怕惊醒他,动作小心,其实近乎于没怎么碰触到。

林简轻手轻脚关门,从屋里出来,脚步飞快往陈淮停在大路侧边的车子那边跑去。

董绪假期已经快用一半,加上他自己回边防站还得留出一到两天的时间。不管他是否动摇回头,他自己原本计划中帮包鼎要办的事情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点了,也就意味着和他接手办事的同伙会和他碰面在一起。

事不过三,这是她最后一次去说劝董绪。

如果她这次依旧劝不动董绪,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出行也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不!

最后一次,她肯定能够说动董绪的。

不惜任何代价。

因为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林疆被宣判,被钉在他挥洒过汗水和热血并且引以为傲的军功章的耻辱柱上。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中途误入歧途走了歪路,但是她的哥哥林疆不会。

她此生赖以存活和坚持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是他教会她的。

如果林疆都不在了,她没办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林简刚走到楼下,陈淮就已经起来。

不到半分钟就穿好衣物出门。

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是越来越肥了,甚至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昨晚从她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问出那几个问题,他就察觉到她不对劲。

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或者说能耍出多大的花样,所以佯装不知一直忍到现在。

陈淮从屋里出来,果然见着她脚步迅疾往他停在远处的车子那边走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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