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2)

“将他拉走!别让朕再看见。”皇帝一声令下,两旁守卫立即上前动手。

此时,宫人们才松了口气,大太监从地上站起,想追出去好好叮嘱徐雁秋几句,别在一天天地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若非看在他差点成为贵妃妹夫的份上,皇帝哪能轻易放过他!

“去传贵妃去灵兮殿侍候朕用晚膳。”

大太监才走出殿门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皇帝已经恢复如常的声音。不敢懈怠,立即遵旨赶去芙蓉轩。明明是徐雁秋自己作死,皇帝却迁怒于贵妃娘娘!

芙蓉轩里。

于心然正端着饭碗,并未什么胃口,一口都未用。刘卫找了刑部平日里审女犯人的两位妇人来严审一喜,这丫头竟然只字未吐露也并未求饶。心中猜测她为淑妃收买,淑妃还控制了她的家里人,故而她宁死不屈。

才搁下手中瓷碗,见大太监刘公公匆匆赶来,心想别是皇帝招她侍寝。

“娘娘,皇上请你过去陪他用膳。”大太监如实禀告,脸上神色复杂,在他眼里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心思纯正,结果落得个一生幽静行宫的下场。倒是叫淑妃从此得意,自己在她执掌六宫之权后可吃了不少亏!

“......”皇帝这又是要做什么?他何时用膳需妃嫔陪着了?可于心然不敢抗旨,跟着刘公公来到灵兮殿。

皇帝果然并未给什么好脸色,自顾自慢条斯理地用膳。说是传她陪他用膳,可饭桌上哪里摆放着她的碗,只放置了一双筷子。

想了想是刘公公话没传对,皇帝命她过来伺候他用膳,而非陪他一道用。皇帝真真无情,她过几日便启程回幽州了,何必再这样对她。

这么一想便执起筷子,夹了块精心腌制过的牛肉到皇帝到手边的瓷盘中,想以此缓和氛围。

啪,皇帝手中的瓷碗与象牙筷子就在此时被重重搁置道桌上。他已经用完晚膳了,接过身边丰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而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终于,他终于不再当她是空气,抬眼将视线转换到她身上。他的贵妃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失宠的愁思,甚至比前几日见她更娇媚了几分。若换了旁人被幽静行宫,怕要哭天喊地,她倒好不哭不闹,巴不得早日离开他。

“贵妃来得太迟,若早些来还能见见你妹夫。”皇帝伸手按住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

听了这句,于心然大约明白过来皇帝为何对她这态度,咕哝道,“他不是回去祭拜父母了么?”

心里想着一喜的事,实在没工夫同皇帝再争论下去。伸手拿过皇帝面前的空碗与筷子主动示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皇帝,“皇上为何欺负臣妾,不许臣妾用膳?”

“、”皇帝才又要张口说话,却因她这一句,到嘴边的话又卡在了喉间。

她有意岔开话题,看了看满桌的菜,“皇上方才吃的哪一道菜味道最佳?”

“你少打岔。”皇帝思虑片刻回过神,“朕遣他回江南,你是不是舍不得?”

皇帝真的是没完没地胡闹,她已经示弱,于心然不自觉咬着手中的筷子,怔怔地看着皇帝,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荒唐话来。

皇帝真的十分恼怒,这躁郁的心境也并非出自他本性。可于心然的回应令他觉得像是打在棉花上,十分不痛快。于心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几分娇憨被皇帝看在眼里,他伸手扯掉她口中的筷子,以前抄书的时候咬御笔,现下还咬起筷子来了,哪里是贵妃该有的仪态,“朕用的筷子你也敢咬?”

他这在明晃晃地找茬!于心然一退再退,皇帝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她也无法忍耐了,“臣妾到底做错了何事又惹得皇上不快?”

“徐雁秋方才来御书房前说要见你,如何都赶不走,他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

于心然哪里知道徐雁秋为何着急见她,疑虑片刻,心想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皇上就因此迁怒臣妾、欺负臣妾么?他说过要回去祭拜父母,臣妾哪里知道又为何着急见臣妾了!”

他祭拜他的,又与她何干!求到皇帝面前不是找死么?还给她带来这种麻烦!

于心然对徐雁秋也生出几分埋怨,心中抱怨完,脑中突然闪过什么重要信息,立即回想,祭拜父母......一喜也说要去祭拜父母,冬至已经过,怎么都要去祭拜父母?

许多疑虑交织到一起,事实真相直冲心灵,徐雁秋该有个妹妹!而一喜难道正是他的亲生妹妹?!

她并非完全确信,可是一旦起了疑心,便急于回去求证,转身就要往灵兮殿外跑。

“放肆!你去哪里?!”皇帝见她转身要跑的姿态,立即擒住了手腕,拉她回转归来面对自己,贵妃真的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若将她送回行宫,徐雁秋回到江南,指不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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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于心然起了疑心, 本急欲回芙蓉轩质问一喜,被皇帝蛮横打断后清醒了几分。这两日来不论刑部的人如何审问,一喜闭口不吐露只字, 若徐雁秋真是她哥哥, 她既然能隐瞒一年,也必定死都不会出卖他。

难怪一喜总那么紧张着徐雁秋的安危,于心然只当她暗自爱慕。可若他们真是亲兄妹......于心然自然而然地将许多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徐雁秋方才看起来是有急事求见臣妾么?”她回过神,双手反扣住皇帝双臂, 仰起头质问。

皇帝正一口怒气卡在胸口,哪里听得了他的贵妃张口闭口地徐雁秋,她都不曾喊过他的名讳。

“皇上、唔”

于心然正要再问, 刚张口便被俯身而来的人堵住了唇,皇帝挣脱了她的双手,一双手臂强势圈住她的腰收紧。她恍若浑身被枷锁禁锢了般,不止如此,他步步紧逼,她仓皇后退, 直至后背撞上东墙, 才停下。

“皇上!”

许久才得了片刻喘息工夫, 于心然被吻得双眸湿漉漉地。瞬间侧头避开了皇帝带着谴责之意的灼、热视线, 他紧锁着眉头望着她, 如同她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是有急事要同你说, 朕训斥他他都死赖着不走,宁愿不要性命也求见你一面,看来是真将你放在心上了。”皇帝面上冷漠至极,语气中满是鄙弃,“可朕偏不让你们相见!”

最后半句话有咬牙切齿、棒打鸳鸯的意味。

听他这么说, 于心然肯定了几分方才的猜想,徐雁秋同一喜若非兄妹,必定也脱离不了干系,徐雁秋急于见她一面,定是因为联络不上一喜才如此紧张。

现下自己也不必急躁,该急的是徐雁秋,她惩罚自己的宫婢女合情合理,不见他徐雁秋又如何?!

如此想通之后于心然冷静下来,“徐雁秋并未将臣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