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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了一会儿,估计他适应些了,男人终于开始小心的抽动起来。一点一点的,由缓至疾,幅度也逐渐变大。卫泠稍稍缓过一些,开始神智恍惚的、下意识的低低呻吟起来。男人仿佛受到鼓舞,一把抄起他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那物在体内随之旋转,刺激的卫泠又啊的一声。来不及逃,男人便两手牢牢捉住他的腰,凶狠的撞击起来。卫泠被弄得快散了架,实在撑不住了,只得一面哭一面求饶:“不要了……要、坏掉了……啊!求求你呜呜呜……”

殊不知,小美人被做到哭哭啼啼的求饶,只会让蛮子更激动更撒野的厉害。卫泠随即用亲身体验明白了这一点,可惜已经太迟了。于是,小侯爷哭的更厉害了。

这一回,直折腾到深夜方歇。

房里动静实在太大,想不听见都难。无论是外间炉子上盯着水的俩僮儿,还是门外侍守的禁军,俱都面红耳赤,心潮起伏……唉,没法说!

54

第二天傍晚,在床上躺了一天、终于歇过气来的小侯爷铁青着脸,态度强硬的下令整顿车马出了仓麓,踏上返回幽州的路途。

拓跋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把他惹毛了,惴惴不安的骑着马在后头跟出了十余里,身后缀着一串同样面色尴尬蔫头耷脑的逐风十三骑,半天下来,连小美人的脸都没捞到一眼。雪上加霜的是,后头追上的信使带来了催他返回王城的消息。北戎王翘班这些日子,多少事待决策,手下悍将们无人弹压,谁也不服谁,快吵翻天了。拓跋闳面上挣扎了一瞬,恨恨的抽出弓来朝天一箭,半空中一只掠翅而过的灰隼应声而落,成了发泄怒气的替死鬼。而后,蛮子黑着脸一抽马鞭:“回城!”

却说卫泠这边,面色苍白的在陈桐的接应下回到幽州。打落牙齿和血吞,小侯爷对仓麓的经历绝口不提,只发了狠一般,早起晚睡,又把幕僚先生找来随时咨询实务细节,三天就整理出了一份关于幽州革新的详细奏折包括预算,快马送上京。

他和北戎王春`宵一度的事情,虽然自己和身边人都三缄其口,禁军首领那里却是要定期向京城那边汇报近况的,不敢隐瞒,吞吞吐吐的夹在一些日常事务里报了上去。十来天后消息送到,京城里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集体暴怒,恨不能立时三刻荡平北戎。甚至起了念头,干脆不管公主府什么态度了,就该直接把他强押回京,栓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一同到来的还有卫泠的奏折,请旨对幽州予以改革,文笔简洁、数据翔实、条分缕析,目标明确。安乐侯的折子中枢无人敢压,直接被呈上了皇帝的案头。愤怒中的皇帝带着暴躁而微妙的心情随意翻了翻,然后便看住了,神色渐渐认真起来,思考了一番,怀着复杂的心情召来了户部尚书和侍郎,将折子交予二人,询问意见。

自从卫泠的事情发生后,皇帝面对卫尚书一直有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之感,基本上再没有单独召见过,就连此番讨论卫泠的折子,也特意叫上了侍郎在场。卫尚书捧着折子细读,看着眼前熟悉的笔迹,渐渐有些恍惚了。儿子写奏折用的是端方的馆阁体,撇捺间却依然流露出日常写惯的灵飞经的秀丽轻灵,不由又想到自己从小娇养捧在手心的爱儿,如今小小年纪便孤零零的在千里之外独自支撑一座城池,这一步釜底抽薪,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呢?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御座上皇帝英俊而略显萧索的眉目,心生触动,神情一时有些飘远。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提醒道:“卫尚书,意下如何?”

后者猛的醒悟过来自己的失态,忙掩饰似的又低头看了看内容。到底是老于实务的,立刻就看出了分量,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随即对皇帝道声恕罪,拉过副手侍郎大人,认真看了起来,边看还边讨论,越来越惊诧。通商枢纽增进税收什么的,不算新鲜,难得的是,这可是一整套完善的架构与计划,期间还掺杂着许多看似奇思妙想、细思却非常实用的措施,有些简直闻所未闻。卫尚书吃惊不小,不敢想象这份东西是出于自家才不到十六岁的、未接触过实务的儿子之手。可是他非常明白自己派给他的幕僚的眼界和学识,这东西不可能是捉刀的产物――难道,阿泠于经济一道,竟真是有天赋的?

吐出一口浊气,卫尚书与侍郎对视一眼,躬身肃然道:“禀皇上,臣等以为,可行。”

皇帝眉心微动,慢慢的笑了,是一贯的和煦温文的态度:“准奏。”

有了皇帝的发话,事情就好办许多。无论是政策倾斜还是前期资源投入,都一路绿灯。

卫泠一面着手筹备,一面心怀焦灼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朝廷拨款的同时,无限惊喜的迎来了一份天降大礼:裕亲王。

皇帝辗转反侧了几天,终于允了裕王“巡视北路驻军”的要求。彼此心照不宣。

朱批折子一下去,皇帝独坐在御书房里,默然许久。抬眼四顾,满目贵重皇家气象,触手尽是冰凉的镂金雕玉。

天底下,最权势也最寂寞的位置。另一种意义上的、一辈子的牢笼。

孤家,寡人。

“你……去看看他也好。”皇帝抿一口茶,对裕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后者垂下眼,半晌,低声唤了一句:“阿兄……”后半句却又咽下了,只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皇帝。

卫泠并不知道皇帝这些千回百转的心思,他只知道,当远方终于出现那个骑马而来的熟悉身影时,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停跳了一瞬。

他看着他,在众人簇拥下面色端凝的接受着问安与参拜,随口应对,询问些驻军事宜。这眉这眼,这熟悉的神情,他略带心酸的用目光细细描摹过他面上每一寸轮廓,这才意识到,相思早已泛滥成灾。

好一番扰攘过后,裕王终于得空转过头来,精准的看向他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淡的微笑:“阿泠?”

霎时,卫泠红了眼眶。

当着众人,他死命暗掐自己手心,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绽开一个极灿烂的笑容,恭恭敬敬上前行礼:“见过裕王殿下。”

男神一手托起他,另一只手轻轻在肩头拍了拍,轻声道:“瘦了。”

卫泠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男人面上挂着与先前接见属下时全然不同的、温柔的笑,手指慢慢拭过他面上泪痕,叹息道:“越大越娇气了。”口中这样说,手臂却先行一步,一把将他揽到怀里,在背心轻拍安抚。

大庭广众,卫泠有些窘迫,揪着他衣襟,想推开又舍不得,僵住了。众人虽觉眼前情形有些诡异,但想着人家是表兄弟,感情向来很好,也许小侯爷惯了在王爷跟前撒娇的,也就没往深处想。只陈桐品出些异样来,想到皇帝与安乐侯的关系,这两人不也是表兄弟?不由悚然一惊,看向裕王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探索。思忖一下,小心翼翼的出言提醒,只道王爷远来辛苦,还请尽早入城,用过接风宴后,早些安顿歇息吧。

招待裕王的接风宴被安排在罗定的将军府,下榻处也收拾出来了,罗定腾出了正院上房,收拾整洁,只待入住。没想到王爷淡淡一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带着贴身亲卫去了安乐侯的官衙。罗定还没想多,陈桐却内心涌起惊涛骇浪,只是面上不敢露出分毫。一头是皇帝,一头是却是王爷、嫡亲的姑父,他低下头,决定把一切想法烂在肚子里,只当没看见。

幽州令的官衙里,王爷理所当然的住进了安乐侯的卧室,美其名曰“许久未见,秉烛夜谈”,外头值夜的松烟桐烟也被换成了王府亲卫。

待小侯爷沐浴洗漱完毕,披散着头发,着一身月白内衣进入寝室,只见那个思念了数月的人正半倚在床头,手上握着一卷兵书,面色沉静看的入神。

卫泠忽然有些窘,立住了,不知该上前,还是转身逃走。辗转纠结,他低下头来,下意识的又绞起了手指。

“阿泠,过来。”男神抬眼看向他,淡淡发话。

小侯爷微微哆嗦了一下,柔顺的走上前,半跪下来,将头靠在他腿上,闭上眼,深呼吸,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男人伸手轻轻抚着他犹自湿漉漉的发丝,嘴角泛起浅笑,低声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小爷又不是姑娘家!卫泠忽然别扭起来,抬头瞪他一眼,冷不防被一条手臂大力揽起,下一秒天旋地转已被压在榻上,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中有不容错失的灼热:“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卫泠凝视着他,颤颤的伸出手臂揽住他脖颈,主动吻了上去:“每日,每时,每刻……思君成疾。”

男人一声叹息,重重压了下来。

缱绻,缠绵,颠鸾,倒凤。

男人不容逃避的打开他的身体,温柔而耐心的扩张,霸道又强势的冲撞。卫泠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彻底交付出去,摈弃一切羞耻心,呻吟,索吻,挑`逗,迎合,恨不能纠缠住这人,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永堕极乐。

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男人沉默而悍然的,一次一次索取,凶狠与温柔间带着奇异的平衡,一次一次将他送上神智模糊的情`欲巅峰。

更漏已近丑时,安乐侯的卧房内却依旧烛火摇曳,媚影婆娑。

小侯爷早已精疲力竭,跪伏在榻上,身体随撞击而被动的摇晃,喘息的急促而无力。身下性`器已被刺激的泄了三回,半软硬的耷拉在那里,铃口流出稀薄的液体,再也无以为继了。身后的男人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借着油膏的润滑,一下一下重复的、钝重的楔入他身体,仿佛这样的占有永不停歇,直至地老天荒。

55

第二日,小侯爷果然没能起床。跟随王爷多年的亲卫们反正是见怪不怪了,可怜松烟桐烟却是呆若木鸡,北戎蛮子的事情才为两个僮儿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转身一贯肃然冷面的裕王竟然也……可是看看自家主子虽虚弱却羞涩欢喜的样子,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春意,两个僮儿对视一眼,把血咽回肚子里,低眉顺眼继续服侍,规规矩矩做自己分内的事去了。

裕王一早就召来了罗定与陈桐,花了半天时间细细问过驻军和边境的事情,接近午饭时才散。回到内宅,卫泠刚醒,在床上胡乱洗漱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歪在床上发呆,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隐约露出痕迹斑斑。联想到昨夜的癫狂,男人忽然有些心生内疚,小家伙怕是被折腾狠了。不由放缓了脚步,柔声问道:“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他进来,松烟桐烟赶忙放下茶具点心,悄悄退了出去。

卫泠仿佛被惊醒的样子,有些迟钝的抬头看向他,慢慢抿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我起来再吃吧。”

“还是躺着吧。”男神随手取过杯子送到他嘴边,小侯爷乖乖就着喝了口水,肚子里忽然咕噜一声,他不由红了脸,男神笑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又递了块点心过来:“先垫一下,午膳一会儿就送来。”

人太好,气氛太好,卫泠忽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伸手到嘴边咬了一口――疼,不是在做梦。男神被他傻里傻气的动作逗的笑出了声,忍不住一把将他搂到怀里,亲吻如雨点落下。

午后,略恢复精神的卫泠挣扎着起身披了件青底织金丝蜀锦面子、貂绒里子的长袄,拉着男神去了书房。

皇帝准了他的折子,可以正式开始做事了。小侯爷满心欢喜,恨不得立刻在心上人面前炫耀显摆一番。裕王宽容的由着他胡闹,口角含笑看着小家伙兴奋的在书房长桌上摊开的地图上指点江山。

“这里,这里,和这里,分别构建牲畜皮货、茶叶药材、绸缎瓷器之类的市场。这里是行商、税负管理署,治安和防火的管理署则设在此地。这里和这里,设置驿站、饭庄,还要引进内陆几家大的钱庄过来开分店。沿街的店面要重建,统一格式以供租赁。这里和这里辟出地方,供迁移的百姓聚居,官家按原宅田亩与丁口数量予以银钱补贴。

此地商路本就通畅,陆路如此这般,水路虽艰难些,不过转折一下问题也不大。云麾将军的驻军势力范围可覆盖这大片区域,只要把境内匪患再清理一遍,日常巡戒严谨些,商路安全就不成问题了。

投入必然不菲,但是预计年入税赋可观,如果上了规模,大约第二年就能回本,第三年开始步入正轨,除掉开支,理想情况每年可向朝廷上缴利税几十万两。

我已经让家里帮忙,向广东十三行和江南几家大商行递了消息,几家徽商和晋商那里也透了话,北戎那边也没什么问题,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裕王原本只是带着宠爱的微笑看着他叽叽呱呱,渐渐地却被吸引住了。来之前他也看过卫泠的奏折,虽然惊讶,但潜意识里多少都以为是家族力量在暗中谋划扶持的,否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能力。如今听他侃侃而谈,一切计划与细节仿佛尽在心胸,他不由换了眼光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在纤细孱弱的外表之下,有些东西仿佛破土而出,自信的面容上仿佛笼罩起珠玉一般的光辉,令人心折。

裕王的面色郑重下来,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善哉,三年之内,无饥馁矣。”

卫泠忽然有些害羞了,面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呐呐说不出话来。

男神将他揽入怀中,小家伙又长高了一些,已及他下颌。顺势在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他叹息着说:“阿泠,放手去做吧,不用顾忌什么。”

“嗯。”卫泠笑着点点头,踮起脚在他面颊亲了一口。

接下来的事情开展的有条不紊。从京里营造局调来专门的绘图与建造师傅,定下格局,绘制图样;备好银两,派遣长袖善舞的吏员们开展百姓迁移;另一方面,以一月二两银子的高价招募青壮民夫,开始工程……在刻意久留的裕王的指点下、和老于实务的幕僚的辅佐下,兼之各方各部也无人敢卡他的资源,小侯爷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手,进度比计划中竟还快了些,令他十分惊喜。

忙忙碌碌,转眼,冬至将近了。

到了亚岁这日,衙门上下依例休沐一天。卫泠一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下十样锦的饺子和几样精致小菜,烫了热热的绍兴黄酒,里头还特意添了冰糖姜片,驱寒气最好。

男神过几天就要回京了,小侯爷心中虽舍不得,却也知道他此番已经耽搁了太久,京里多少事情等着回去处理,自己不好拖后腿。于是努力调节着情绪,面上摆出欢欢喜喜的样子,准备与他共享一顿丰盛的冬至晚餐。

裕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也不说破,只是随着他的兴头,一路配合,除了不敢放他喝酒。小侯爷很委屈:“你们一个一个都不许我喝酒,这酒量可就永远练不出来啦。”

男神失笑:“你要练什么酒量,难道还有谁敢灌你不成?”话一出口,却猛然想起当初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