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我看了爷爷一眼,他老人家干脆利落,上去就给牛原脸上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在人脸上不要紧,毕竟年轻小伙,不怕打坏,可当我看到牛原脸上有一个大血手印时,就有些懵圈了。

牛原整个人也懵着,手摸了摸脸,看到手上满是红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二爷,你好狠啊,一巴掌打出这么多血来,我又不是牛虻!”他委屈巴巴地说,眼泪都快下来。

我也是点头,低声说:“爷爷,您老这一下,太狠了点吧。”

爷爷伸手抓向他的肩膀,他想要闪躲,不过速度不够快,还是被爷爷抓住。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感觉爷爷要一刀捅死他。

“怕什么,这是朱砂,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正主儿。”爷爷低声解释。

我能感觉到,牛原和我一样暗自松了一口气,点头说没事儿,他不介意。

“现在我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成吗?”爷爷认真看着他。

他连连点头,身体已经挺直,就像是正在站岗的士兵。

随后爷爷就把我的办法跟他说了一遍,于情于理都讲得很明白。

从爷爷的话中,我也得知了一些之前不了解的事情,原来他老人家之所以对柳姐抱有执念,一来是少年时对柳姐仰慕,二来便是他在一次溺水时,被柳姐救过。

当时他心里并不认为柳姐已经死了,瞒着家人和柳姐在一个山洞里相伴了一个月。

没有无根据的恨,也没有无根据的爱,最终他还是被一位家里请的道士先生找到,带回了家。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一连七天七夜吃不下睡不着,跟古时候犯了相思病的人一样,每天都在念想着柳姐。

最终,时间让一切恢复平静,那之后,他只要有空就会去山洞那边看看柳姐,和她闲谈说笑,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一状态持续到我父亲出生,他才最后给柳姐上了一炷香,没再去找柳姐。

对他们来说,两人间相互伊伴的情感很强烈,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也能感受到。

我看牛原,他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显然无论是离开故乡还是改姓,都是他难以接受的。

不过他必须做出选择,否则整个村子都会陷入不安宁之中。

“二爷,您老能耐这么大,就不能劝一劝柳姐吗,我大哥死了才一年不到,家里还有两个妇人,我是顶梁柱,如果现在落荒而逃,其他人会怎么看我?”牛原带着哭腔,咬着嘴唇说,眼中满是不舍得。

“你舍不得她们过苦日子,难道就舍得她们全都死了?”爷爷没有丝毫让步,冷声说。

我在一旁不好劝说,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牛原同不同意,我今晚都会把他连夜送走,免得夜长梦多。

谁料正这个关键时刻,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牛绢的声音响起:“牛原,你回来了!”

我不禁揉了揉脑袋,心里知道,这下事情麻烦了,早知道就把牛原引到阴暗的角落里去。

“你们爷孙俩做什么,欺负我牛家没人是吗!”牛绢扯开嗓子就喊,丝毫不在意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

爷爷手搭在我肩上,随即瞪了牛原一眼,和我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背后依然能听到牛绢骂咧的声音,我心里没谱,低声问:“牛原会听我们的劝吗?”

爷爷摇头:“人事已尽,接下来就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我仔细去听,是牛绢在叫门。

第25章 牛原死了

“二爷,仲谋,你们给我开门!”

“快开门,快点!”

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后,我走到大门前,揉了揉眼睛,心说这牛绢也不嫌累,一大早就跑过来嗷嗷叫。

“牛大姐,你叫什么呢,这大早上的!”我隔着门喊了一声,免得开门了她闹得更凶。

“仲谋开门,牛原不见了,还留了书信,是不是你们唆使的?”她似乎也怕我不开门,说话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动,牛原果然明事理,不枉费我想的那个好办法。

“他走了就走了呗,干嘛找到我家来啊。”我故意压低嗓子,沉声说。

也就数个呼吸的沉默,牛绢砰砰地砸门,那动静,像是要把门给锤倒。

我心里正犯难,爷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抬手让我把门打开。

“好了好了,要开门了。”我喊了一嗓子,不太高兴。

随即我抽出门栓,还没来得及退开身形,门就被猛地推开,撞在了我肩上。

牛绢侧身冲了进来,看到爷爷坐在桌前,整个人扑过去,手猛地一拍桌面,指着爷爷的鼻子就喊:“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牛原为什么要改姓!”

一听这话,我不乐意了,心说这牛绢说话也太难听了一点,如果她是个男的,只怕早被爷爷一脚踹出去了。

爷爷平静地坐在桌前,缓声说:“他不改姓,不离开这里,整个牛家和村子都要遭殃,我感谢他能听进去话。”

牛绢还要多言,噗,柴刀砍在了桌面上,爷爷斜眼看着她:“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请回吧。”

她看着桌上立着的柴刀发愣,咽了一口唾沫,退到了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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