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雪芍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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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周子江仍未回返。凌雅琴心神不宁地走在门口，眺望远方的洛阳。龙朔盘膝坐在火堆旁，正自吐纳调息。他的六合功是家传绝学，师父师娘也无从指。当初周子江考虑到他曾经修习有成，重修炼能轻车熟路，事半功倍，因此没有再传他本门的内功心法。等到夜色将临，远处突然传声利啸。凌雅琴听是丈夫的声音，连忙长啸相合。条人影疾飞而至，转眼便掠到酒肆前。周子江面色阴沉，长剑悬在腰，负手踏入室内。凌雅琴眼到丈夫衣角上沾着几鲜血，忙问道：与人动手了吗？沮渠大师呢？周子江浓眉紧锁，没有见到沮渠大师。我赶到施府，府中已经人去屋空。哪这血迹遇上了几名敌人，很强。周子江虽然得很淡，但凌雅琴知道，能被丈夫称为强手，武功必然不凡。领头的是两人。个使八角槌，个用单刀。用单刀那人身材瘦，刀法并非中原招术，似乎是北凉大盗宫白羽。他既然出名姓，至少有八分把握。凌雅琴皱起蛾眉，宫白羽失踪数年，此刻在这里出现，难道也加入了这伙流寇？我伤了几人，冲出施府，在城门处遇到了平生劲敌。周子江伸出，只见他食、中两指弯曲，指根隐见血迹，我与他只交了招。断了两根手指。凌雅琴瞪大妙目，失声道：？周子江思索半晌，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人功力之强，江湖罕有。他的拳法大巧若拙，内劲吞吐自如，收发于心。已经由至刚练到至柔的境地——。幸好他过于托大，未用兵刃，被我的浩然正气伤了经脉，无法追。凌雅琴面给丈夫包扎伤口，面问道：淳于妹妹她们呢？你个都没见到吗？周子江道：施府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能洛阳陷落，群侠已经离开。或者事情紧急，众人抢先出手，去刺杀贼酋。凌雅琴娇躯颤，这伙流寇如云，群侠贸然出手，纵然有东方大侠压阵，也多半是凶多吉少。，两人沉默下，耳边寒风呼啸着，掠过荒凉的市镇。想到洛阳城门处那座流寇标榜战果的骷髅台，以及对大周皇室的凶残屠杀，以周子江的冷静也不禁心神暗颤。他握住剑柄，暗自思索道：那大汉武功如此高强，江湖中又未听过这等人物，他究竟会是什么人呢？门外突然传格格声轻笑，声音又娇又媚，随着冷冽的寒风，在寂静的长街上远远传开，充满了妖淫的意味。周子江剑眉挑，旋身掠到室外。暮色苍茫，白皑皑的市镇被幽暗所笼罩。镇上的居民早已逃散，然而此，空无人的长街尽头却并肩着对艳女。虽是寒冬天气，两女用束体的却有两截薄薄的黑色皮衣。截围在胸前，截掩在腰下，只能勉强遮住羞处，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她们般高矮，连裸露的玉臂、粉腿也是般的圆润修长，像是个模子里印出般不差分毫。虽然朦胧中不清面貌，但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出妖冶的风情。凌雅琴抬手虚按下，让龙朔待在室内，自己拿着长剑紧跟而出。那对艳女风骚地扭腰摆臀，朝两人款款走，她们的皮衣不仅短，而且菲薄之极，紧绷绷贴在身上，凸凹玲珑的娇躯曲线毕露，彷佛赤身裸体地走在冰天雪地中般。左边个娇笑道：这位便是剑气江河周子江周大侠了吧，果然是表人材，气宇不凡呢。另个媚声道：周大侠上去好强壮哦。肩膀宽宽的，胸膛厚厚的，躺在上面定好舒服呢。左边的艳女腰肢轻扭，那对半裸的雪乳荡起阵香艳的肉光，腻声道：周大侠想不想抱人家啊？周子江面沉如水，右袖在剑鞘上拂，锵的声，江河剑从鞘中跃出数寸。他目光锐利，瞥之下便知这两女武功不低，如果是敌人，只怕要费上番力气，因此亮出这手功夫，想举震慑这两名历不明的女子。没想到那对艳女却不约而同地拍起手，赞道：好漂亮的功夫哦！声音又媚又嗲，让周子江哭笑不得。右边的女子笑道：姐姐，这手功夫你可不会呢。左边的姐姐媚声道：让姐姐伸手摸，周大侠的武器跳出的可不止这几寸呢着目光妖淫地朝周子江胯下望去。妹妹掩嘴笑道：姐姐动了春心呢，她骚媚地瞥了姐姐眼，是不是下边又痒了？姐姐非但没有羞怒，反而腻声道：周大侠猜猜，下边这会儿是不是湿了着两手抓着皮裙边缘，作势欲掀。两女的皮裙只到腹下寸许，勉强能遮住臀缘，下面便是两条白光光的大腿。莫掀起，是走路步子略大，股便会春光外泄。凌雅琴挺起长剑，恨恨道：不知羞耻的妖女！你们想干什么？那姐姐斜眼打量着这个娇俏的少妇，眼中隐约露出丝妒意。这位是凌女侠吧。琴声花影好大的名头，不知道她隔着皮裙，淫荡地抚摸着阴阜，床上功夫如何凌雅琴身为九华剑派得意弟子，身份即重，名声又响，在江湖中倍受敬崇，何曾受过这等污辱？当下不由俏脸变色，素手扬，花影剑闪电般朝她颈中划去。那艳女虽然心有戒备，但没想到她剑招如此之快，急忙扭腰躲避，狼狈不堪地摔在雪中。妹妹连忙扑过去叫道：姐姐！将她扶了起。那艳女捂着粉颈，指缝中渗出鲜血。摊开手掌，只见粉颈上道血痕深入肌肤，差便是致命之伤。她充满恨意地盯着凌雅琴，咬牙道：死婊子！竟敢伤我！旁边的女子见姐姐并无大碍，不禁松了口气，望着凌雅琴冷笑道：这贱人生的副婊子模样，还装什么淑女！凌雅琴粉脸涨红，挺剑朝两女刺去。两女各自拔出柄短剑，边封挡，边污言秽语地辱骂凌雅琴。九华剑派有什么了不起的？死浪蹄子，别你这会儿威风，心哪天让你这贱货光着屁股，像狗样爬过舔姑奶奶的屄不是生得美些，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千人肏万人骑的骚货，等落到老娘手里，非插遍你身上的贱洞！干得你求生不能，不得！什么琴声花影，装得跟圣女似的，不是个挨肏的母狗！到候姑奶奶给你找些别致的鸡巴，天十二个辰轮番干你的贱屄，好生生煞煞你的浪火。把你的骚洞插得稀烂，你还浪不浪！凌雅琴羞愤交加，玉脸红白，剑势愈发凌厉，恨不得将两女碎尸万段。周子江刚才与那名强敌交手，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边暗中疗伤，边观察两女的招术。两女的短剑长不盈尺，武功怪异而又阴毒。那名姐姐待妹妹架住花影剑，忽然腰身折，挺剑朝凌雅琴腿刺去，嘴里道：等姑奶奶玩够了，把你扔到最下贱的窑子里，让你这浪婊子直接客到死！周子江厉啸声，江河剑狂飙般将两女卷在其中。若是单打独斗，姐妹俩武功比凌雅琴也有所不及。但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武功陡然增强倍，竟然敌住了琴剑双侠的联袂出手。正斗到急处，两女突然触电般震，同停住攻势，向后跃去，其中那个妹妹失声叫道：师娘！周子江和凌雅琴面面相觑，疑惑两女已经同飞身而起，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旁边个的身影猛然跳出，奋力向长街尽头追去，却是龙朔不知何到了门外。周子江把拉住爱徒，温言道：不要追了。四周不到个人影，她们的师娘是向谁喊的呢？周子江暗道，这两名妖女武功虽邪，但较之自己夫妻还是差了筹，刚才已经落了下风。那番做作，多半是施诈脱身。两女历不明，身怀奇功，他内伤未癒，纵然追上也是徒劳。于是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九华，再打听沮渠大师的消息。凌雅琴俏脸兀自涨得通红，她生中从未受过半委屈，今日被两女当面辱骂，实是生平奇耻。她恨恨收起花影剑，良久才怒火渐消。周子江马匹已失，凌雅琴便与龙朔同乘骑。她拖住龙朔的手掌，不由惊。那只堪比女孩的柔荑凉沁沁的，尽是冷汗，她低头去，却见那张俊美的脸面容扭曲，双目，眼角突突直跳，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凌雅琴连忙运功帮他调匀气息，问道：朔儿，你怎么了？龙朔脸色渐渐回复正常，他勉强笑，没什么刚才有些不舒服。凌雅琴搂住龙朔，柔声道：不要怕，会儿你坐师娘怀里，想睡还能睡会儿。龙朔顺从地头，跟着师娘朝坐骑走去。夜色彷佛无边无际的大海，黑色的波涛滚滚而。龙朔蒙住头脸，坐在师娘温暖的怀抱里，心头却像油煎样没有片刻安宁。他不仅认识那两个女子，知道她们是孪生姐妹，还知道她们的姓名，甚至她们的出身。七岁以前，他是跟这对姐妹起过的。那她们是爹娘的亲传弟子，秀美可爱，深得八极门众人的欢心。但龙朔与她们最后次见面，却是在塞北的草原上。那她们已经变成荒淫无耻的邪教妖女，下贱地成为屠杀八极门群雄的工具。白玉莺、白玉鹂，我找了你们好久！舌尖猛然咸，不知不中，龙朔已经咬破了嘴唇。若非那声师娘，他也认不出这两个妖媚入骨的女子是当日那对可爱的姐妹花。是心里有愧吧，她们竟把自己当成了母亲呢，这两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他永远也忘不掉，这两个八极门弟子如何边叫着师娘，边把母亲的身体穿在柱上。他甚至还记得她们体内的滑腻原你们还没有死，该死的贱人！龙朔咽下口中的鲜血，咬牙道：星月湖果然还在。回到九华山，已经临近年终。龙朔将秘密埋在心底，门心思苦练武功。白氏姐妹的惊鸿现，使他复仇的信念愈发坚定，只要星月湖还在，待我练成绝世武功，终有天能报仇雪恨！月余后，大孚灵鹫寺的僧人带消息。在琴剑双侠抵达洛阳的前天，群侠已经入宫行刺。结果包括凝光剑东方大侠在内的数十名，没有人能杀出皇宫。当沮渠大师仍在四处奔波寻找授手，等赶到洛阳见大势已去，只好黯然返回清凉山。圆光方丈闻讯后便病不起，遗言由沮渠大师接任方丈。那名僧人又道，那伙流寇屠尽大周皇族之后，便堂而皇之的登基称帝，号为大燕。此正四处征伐，几乎占有了整个周国的疆土，并与宋国在襄阳血战得胜，已经控制大局，难以撼动。凌雅琴忧心淳于霄的下落，讯问起，那僧人道，大孚灵鹫寺多次派人潜入宫中，也都尽数失陷，没有打听出半消息。那僧人着垂下泪，因为这伙流寇，大孚灵鹫寺前后数十次出手，寺内的圆字辈高僧已经为之空。周子江叹息良久，经此役，享誉数百年的大孚灵鹫寺只怕要式微了。北方武林失去这名刹，也再难振作。龙朔在旁静静听着，心里却在想着那个玉雪可爱的女孩。不知道晴雪现在是不是回到了她身边？以后会不会再见面呢？那她还会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吗？龙朔记得，她叫晴雪。晴天的晴，下雪的雪。春去秋，龙朔在凌风堂已经住了两年有余。年近十五岁他身材高了许多，俊美的脸上稚气褪尽，已经是个风翩翩的美少年了。周凌夫妇对龙朔关怀倍至，尤其是凌雅琴，直把龙朔当成自己的孩子待。九华剑派现任掌门年事已高，有意由周子江接任掌门，因此周子江每年都有数月闭关修炼。龙朔的起居饮食，武功剑法都由师娘手照料。这天练剑空闲，龙朔突然问起：师娘，叶行南是谁？正在给丈夫编织剑穗的凌雅琴脸色变，你从哪里听这个名字的？龙朔脸色渐渐发红，垂着头声：前几日徒儿到堂里取书，听几位师叔的。凌雅琴见他窘迫，不由放缓语调：师娘并没有责怪你。脸皮这么嫩，真是越越像女凌雅琴连忙住了口，她知道龙朔身体的残疾，生怕出越越像女孩家会勾起他的伤心事。龙朔脸愈发红了，低着头声不响。嗯，叶行南少妇啐了口，叶行南那妖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幸好数前不知下落，多半是恶贯满盈，死在哪个山洞里了。他的事你不要再问，没的脏了耳朵。是。徒儿明白了。龙朔拿起长剑，在堂前习练起。凌雅琴放下针线，仔细了良久，脸上的忧色越越重。朔儿果然是武学奇才，再繁难的招术只需数日便练得纯熟无比。入门的十七路剑法，龙朔只用了两年便能运用自如，比师哥当年还要快上几分。可是他的内功却进境极缓，直到上个月，才刚刚练成六合功的层。剑法与内功相辅相承，像龙朔这样单有剑招，遇上内功强的敌人根本无济于事。可内功不像剑法，修习中没有半分取巧之处，凌雅琴再着急也无计可施。而且还要装出从容的样子安慰龙朔，免得他急切燥进。龙朔似乎也觉查到自己的内功进境慢得异乎寻常，向温静有如处子的他，也显得有些心浮气燥。有次练功中还险些走火入魔，幸好凌雅琴在旁边照应，才逃过劫。周子江见龙朔苦修无成，原本想把浩然正气的心诀传给他，修习中也好加以指。但梵雪芍却指出，朔儿伤势虽愈，但想从丹田修炼真气要比常人艰难百倍，纵然修习浩然正气效果也是般。天下各种功法数以千计，无论是名门玄功，还是邪派秘典，万变不离其宗，都是靠丹田气府养聚气，修成内家真气。面对龙朔这种情形，周子江只好长叹作罢。梵雪芍每隔半年都要到九华山住上月余。好友雪峰神尼直杳无音信，她便把全副力都放在龙朔身上，想方设法助他巩固丹田，只是收效甚微。每次见到飘飘若仙的义母，龙朔都会很开心。对于他，义母和师娘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偶尔龙朔也会想起静莺妹妹。她今年该有十岁了，再不会因为蜻蜓鸟饿死而流眼泪了吧。可以想像，自己的不告而别，那丫头定会哭得不可开交。不过她很快会忘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但他最常想到的，却是另个只见过面的女孩。龙朔也不知道，那个的身影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印在心底。也许是因为她像水珠样的纯洁晶莹，也许是因为她的乖巧可爱，或者是因为她衣角那个玫瑰花苞外面好冷，我把被子分半给你盖，好不好？我娘啊。我娘每天都要绣好多东西，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绣换的呢。晴晴对谁也不会的。我娘好漂亮呢相比之下，她们是多么令人羡慕龙朔剑招越越快，她们是那么纯洁，不会被任何肮脏玷污，她们是那么幸运，可以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而自己残缺的生命，只剩下个选择：复仇。他常常会做恶梦，梦到塞北那片流血的草原。还有柳鸣歧。每次，他都会大汗淋漓地醒，再也无法入睡。梦里耳边直回响着名无声的话语，报仇报仇他忍受了无数耻辱和凌虐，换这个肮脏的生命，只是为了复仇而存在。体内那微弱的真气渐渐跟不上剑招的速，但龙朔还是拚命摧发功力。手臂渐渐酸痛起，忽然手指松，长剑脱手而出。眼见那柄长剑朝丈夫所在的静室射去，凌雅琴飞身追去，半空中扬手劈出道掌风。长剑微微斜，铮的声钉在窗栏上。凌雅琴花容失色，如果这柄剑飞起静室，万丈夫正在运功的关头，那后果难料了。龙朔也是脸色发白，呆若木鸡地在原地。凌雅琴有心教训龙朔几句，但到他的神情，顿心软了。她纵身拔下长剑，递给龙朔，温言道：下次心些。对不起。没出乱子好。凌雅琴口气愈发柔和，，先擦擦汗。龙朔勉强露出笑容，接过师娘手里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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