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海棠 第四章 往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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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的本名其实叫安凤，祖籍是四川成都，年幼，正值满清覆灭，军阀混战，父母带着她路逃难辗转到了湘西，投奔房远亲，不料他们早已迁走，不得已在沅镇的白家堡倾尽积蓄置了几亩薄田，此安身立命下。安凤打和别的女孩子不样，生性好强，体质强健，对些舞刀弄枪、顽皮打架的事儿比男孩子还劲，不过父亲对聪慧的女儿期许很高，心让她书，日后好出人头地或嫁个好人家，好早早摆脱生活在下层的命运。在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田地头玩耍的候，她背着书包，走十几里地到乡里上私塾。每天茫茫的翠竹海里面，总能见到个的身影，碎花衫子，斜挎着粗布缝制的书袋，轻轻巧巧地跨过道道山垄，穿过高耸林立的竹林，俊俏脸上总是荡漾着微笑，浅浅露出双迷人的梨涡。安家有女初长成，出落得眉清目秀，美人胚子。远近乡里提亲可不少，其中还有白氏宗族族长白敬轩的宝贝儿子白富贵。白福贵年纪与安凤相仿，却成日好吃懒做，仗着老子的势，带着帮坏子尽干些鸡零狗碎的勾当，欺压良善，横行乡里，乡下百姓也唯有忍气吞声，避而远之。安凤的父母可不愿把好端端的鲜花插到牛粪上，又不敢开罪白家，只是告诫女儿离他远远的。不怕贼偷，怕贼惦记，安凤的美貌在这带可算出了大名，白富贵哪能不知，只是在乡里都是熟门熟脸的不敢太放肆。那日正是十月金秋节，安凤终生难忘。她偷偷进山采山药，想卖钱作老师的节俸，不料让那帮坏子逮个正着。伙人围着安凤不让她走，起哄要白富贵抱着安凤亲嘴，安凤当然宁死不从，两人扭成了团。白富贵娇生惯养，年纪虽比安凤大两岁，力气不见得比自在山路上锻炼的她大了多少，偷鸡不从还让安凤扇了个嘴巴，众人阵哄笑，这下挂不住了，涨了个鸡冠红，指挥兄弟们涌而上按住她的手脚动弹不得，他摆出幅者的姿态，大摇大摆骑坐在安凤柔软的肚子上，模仿偷到的阿爸的行为，掀开她衣裳下摆，将手插进了安凤的裤裆里，摸到了尚在发育中的少女温玉般光秃滑嫩的阴户。光板子，光板子！白富贵怪声怪气地叫起，众人下流地哄笑。安凤狂怒了，娘过，女人的身体是金，别摸，算让男子了次变了铁，变得连木石都不如。虽然还不懂得男女之事，也深知让男人摸到下体是极耻之事，盛怒之下，她激发出神力，挣开了压制她的众人，白富贵猝不及防，在混乱中撞下了山崖，下身重重地撞在半截老竹墩之上。经救治性命无大虞，命根处却被创甚重，请的不少名医都摇头表示失去了生育能力。要白家断子绝孙！这罪名可大了，让安凤家大祸临头。白敬轩将他们锁拿在宗祠，直嚷嚷要杀人。数日后，乡长当着众乡亲的面宣布了家法判决结果，将安凤永远发配给白富贵为奴，安家的土地财产尽归白家所有，安家两老为白家充当雇工谋生。安凤的娘当场晕倒在地，在父亲泪眼滂沱嘶哑的呼喊声中，安凤被几个大人抓着，扒光了裤子，脸冲下腰肢弯折在条长凳上，的臀部高高翘在空中。兹兹缕青烟升起，烧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印在白嫩的臀肌上。接下的个月，安凤躺在白家的柴房里，高烧不退，痛醒又昏迷，反复几次，在生死边缘回走了几遭，竟然命大挺了过。从此，在那本是女人最可骄傲的地方，留下了个生也磨灭不掉的、如同烙进心底的深深屈辱般烙进了肌体深处的白字，那块两寸见方、翻出了鲜红的肉块的疤痕，带给她的是幸福的毁灭，是屈辱的见证，是生悲剧的开端。从此，白家堡少了个活泼灵动的安凤，换之以个满面悲色形容憔悴的凤奴，她弱的身子承担起了伺候白家老生活起居的重担，挑水、干活、劈柴样样要干，无尽的责骂和殴打，她都默默承受了下，真正不能承受的却是从肉体到灵魂的变态摧残。白富贵不用了，伺候祖宗般，吃喝拉撒都要叫她服伺，打扇，冬天暖被。所谓暖被是每天夜里，她都要光着身子先钻到被子里，把冰冷的被窝睡暖和，才让少爷睡进去。心情好会放她到柴房去，心情不好或是邪性上了会留下她，在她的身子上乱踢乱抓，弄得身上青块紫块，摸嫩乳抠下身是家常便饭。邪性的是，坐完马桶还要安凤给他擦屁股。个冬夜，白富贵让尿胀醒了，外面冷得结冰，不愿钻出热哄哄的被窝，于是踢醒了卷缩在头的安凤，叫她直挺挺地跪到床榻前。安凤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又想起什么折磨人的鬼意了，直觉得光身子被冷空气包裹着，冷得直打哆嗦。白富贵叫安凤张开口，从被子里把鸡巴拖出塞到她嘴边。泡热腾腾的黄尿冲了出，洒得安凤满面都是。安凤惊惶失措地逃开，无论这子怎么骂都不肯再过，抱着肩躲在角落嘤嘤地哭。二天，白敬轩以安凤抗命为由，把安凤的娘抓毒打了顿，当晚，安凤动不动地跪着将白富贵的尿液喝了个干二净。以后多年，喝尿成了惯例。我儿还真是个天才。白敬轩高兴得这么夸儿子。白敬轩当然不是个好鸟，表面上的道德文章，肚子的男盗女娼。无无刻不在惦念安凤白生生的身子，到她两眼发光，趁她个人做事的候猥亵她，那双骨节粗糙的大手在她柔嫩的身子上倒腾的感觉真叫安凤作呕。只是畏惧家中凶悍的母老虎他还不敢过于放肆。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令安凤备感煎熬。她学会了件事，什么也不，再痛也不叫，咬着牙忍受着上天的不公。又是日，白富贵带着她，还有那帮坏子到当日的那处山崖，人相似，花相同，境遇却已是天差地远。白富贵俨然像个皇帝，喝令安凤自己脱光下身，跪在地上，屁股朝天，让那帮子那个印在屁股上代表着权属的白字，还允许子们个个轮流摸她的光板子。每个摸完，安凤都要颤抖着声音大声地，谢谢xx哥玩了安凤的光板子。那刻，曾经心高气傲的安凤彻底驯服了，照做了白富贵下的每道指令。当双双肮脏的手肆无忌惮地插入她圣洁的禁地，刚强如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大哭了起，那无法忘却的幕成了她的噩梦。在她的心灵深处，也植下了对白富贵无法克服的恐惧。几年后，安凤长大了，饱受摧残的她并没有在暴风雨中枯萎，反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丰满如玉，像颗艳光夺人的黑珍珠，直叫人感叹天生丽质不自弃，梅花香自苦寒。然而磨难也接踵而至，白家堡里无好人，双双淫邪的色眼开始盯住她日益饱满的胸脯，都在企图占她的便宜，没有谁把她当人，只当作白家的条狗。安凤的爹妈受不住这磨难，抛下了孤苦的女儿早早谢世。安凤失去了唯的慰藉，日子加难过了，在没有尊严，没有羞耻的地狱中苟活着。白富贵自落下的病根直都没好，无论怎么兴奋也勃不起，成了无用的太监，越是懂得了男女之事，他越是痛恨安凤，变着法儿虐待她，拿鞋抽打她的下身，针刺红豆大的乳头，怎么让她疼痛难忍怎么折磨她。白家堡彻夜回荡着安凤凄厉的尖叫。次日，总有些无聊的人拿安凤打赌，等安凤步履蹒跚地出干活，便在路上堵住她，非要她展示昨晚哪个部位受了折磨决定胜负。安凤往往言不发，埋着头想冲出去，又被人群挡回，次又次，你捏他摸趁机揩油，众人嘻嘻哈哈淫笑不断，当成了这天最好玩最香艳刺激的游戏。白富贵的老娘地婆知道了，颇不以为然，方又面心疼儿子的身体不能熬夜，再也觉得此事有损白家的颜面，强行命令安凤晚上回柴房睡。这下可给了白敬轩这老狗机会，趁老婆子搓麻将的机会，摸进了柴房，硬是将熟睡的安凤生生奸污，圣洁的处女血散开在黑暗的地狱，从始至终，再痛苦她也没有发出声音，咬着牙关，双目圆瞪着天棚，没有泪，只有恨，无穷无尽的恨。破处之后，白敬轩食髓知味，几次偷食都得了逞，终于在除夕之夜让地婆抓个正着。老太婆又气又恨，不怪色心不死的老头子，迁怒到无辜的安凤头上，骂她狐狸，骚货，下流种，把她吊到门前的老槐树上剥光衣服拿大皮鞭抽，上上下下没有块好肉，打得她奄奄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不是打死是冻死。迷糊中她让人抱了下，匆忙披了件单衣，在她的耳边叫了声快走。她还不及清恩人是谁，衣不遮体地逃出了白家堡，慌不择路之下逃到了断头崖边，身后星星的火把向她在围拢，再无去路可言，她心下横，跳下了悬崖。也许是老天见怜，命不该绝，安凤让当的个土匪头子黑虎救走，入了匪帮，改名海棠，才算找到生之路后面截海棠语焉不详，没有起她在若干年后，是怎样掌到匪帮大权，率部血洗白家堡的事情，但冷如霜已是听得泪流满面，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凄惨的生活，如此丑陋的现实，如此悲苦的命运。不知不觉，两个身份悬殊，却同气相怜的女人的心已渐渐贴到了起。翠竹海山下的桐溪边，在康老爷子的持下，开始交换人质。现场双方的代表是梅子和李贵，海棠与白天德本人都没有露面。白天德早已经布置了大批人手，只要冷如霜脱险向匪帮发动无情攻击，当然，海棠方也是高戒备。冷如霜向路都走不稳的青红走去，搀着她送了回去交给梅子，着她们消失在莽莽竹海之中。枉费心机的白天德不明白冷如霜为何要维护匪帮，不敢当面指责冷如霜，反而殷切作势要扶她上轿，边打听海棠的长相和匪窝的情况。冷如霜冷冷地拒绝了他，只了句，累了，回吧。轿远去，受到了羞辱的白天德眼冒凶光，立了半晌，方跺脚，心里发狠，妈个巴子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海棠、冷如霜，娘皮们慢慢等着大爷收拾吧。匪帮里面，大伙对苟活下遍体鳞伤的青红境遇之惨无不痛入心肺，大骂出声，纷纷提抢要杀下山去，誓杀无的白天德。海棠面派金花接个老中医上山救治青红，面阻止了部下的盲目冲动，要他们等待机，再决死战。她也问起青红同样个问题，白天德到底是什么样个人。他不是人，是畜生。青红提起那个恶棍珠泪涟涟，断断续续地把她的遭遇讲了个大概。海棠突然莫名其妙地自言道，莫非不是他？不久，可怜青红病情反复，直高烧不退，终因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如季未的青红般凋零，随风逝去了。众兄弟姐妹围在她的身边举枪悲鸣。枪声如同凄厉的哭嚎，划开山谷的沉寂，久久回荡。此后两个多月风平浪静，刘溢之听到太太被绑票的消息，次日从省府连夜赶了回，正巧接着了平安获救的冷如霜，心有余悸，把没有尽到保护之职的白天德痛骂了顿。白天德不免又生了场闷气。不过此事涉及面不大，包瞒得紧，除了当事人心知肚明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也过去了。唐老傩在个午夜里跳进沅水河自杀，死得静悄悄的，除了债几乎没谁会惦记。尸体泡了几天，面目全非，让人拿破卷了扔进了乱葬岗。数日后，获释出狱的唐牛拿老父的衣裳埋了个坟，叩了几个响头，孤身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山。复仇的种子于无声之中在疯狂滋长，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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