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蝉(5)(1/2)

2020年1月1日

「好了,该真正地醒来了。有的事情,还是要醒着的时候才好办。」说着,

男人站起身来,连看都不再看那已经浑浊不堪的水面,径直地走了出去。

「唐门的子弟,也让我看看你的资质吧。」

唐蝉一个激灵,一跃而起。秀气的美目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已经不是先前狭窄的石室了,而且在苗疆常见的竹寨,这里看上去就是

一个精致小巧的房间,窗外传来清幽的鸟鸣和不断回响的铃音。

在跃起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自己已然浑身被扒得精光,如今不要说唐门

的独门暗器了,现在哪怕是修剪得当,在最危急的关头可以临时用来充当武器的

指甲都被剪得平平整整。

既然是到了此等地步,唐蝉脸色一僵,随即恢复了正常,强压着心底的羞涩

和慌乱,用若无其事的声线朗声道,「不愧是龙王大人,是晚辈学艺不精,献丑

了。不过就算是这个时候了,前辈也不肯一见吗」

「哈哈哈!」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大笑起来,「见,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楼下传来一阵梯子作响声,没多久,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赤裸的精壮上身油光水滑,隐隐间竟是带着金属的光泽。容貌并不一样,却

是和先前被杀死的个老者,形体气质上竟是颇为相似。

又一个有些愁苦,一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出一个被老婆孩子、生意逼得焦头烂

额的中年男人也缓步上来:「也是前世的孽啊。」

最后上来的是一个华服的少年郎,不一样的脸,同样的傲气,同样的不屑于

顾。

唐蝉泯紧双唇,目光在三人身上不断的扫来扫去,最终还是叹口气,双手合

握:「龙王法力通玄,今日见面,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哪位前辈才是龙王。」

少年人冷冷的笑了笑。

中年的苦瓜脸商人摇了摇头。

反倒是那个老头反倒更是干脆,又是一声长笑,才放声说道:「龙王在哪里?这个问题真好笑,我们三个,都是龙王。」

就算是提前做过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是面对这个回答,少女还是莫名其妙道

:「什么意思?」

那个苦瓜脸商人面露得色,捋着小小的山羊胡,接下话头道:「没错,就是

这样。你可曾听说过三生?」

唐蝉眉头皱了皱,三生,这个概念自然并不陌生,前生,今生,来世。

蜀西本就接近藏密大喇嘛的驻锡地了,对于那群喇嘛们的功法、世界观,唐

门自然也偶有涉猎。

至于中原少林,同样是在武学圣地之余,坐拥禅宗祖庭,只要不是文盲,佛

教常理在中原也是人人皆知,近乎常识。

但是,那又如何?

看到唐蝉的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不语,中年商人仿佛为唐蝉的错愕而得意不

已,「龙王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上辈子的龙王转世投胎,到了此世。三魂分隔,

各占一身,我即是他,他便是我。」

「是这样吗?」唐蝉眯起眼,抬头望向三人。

三人的相貌、形态各异,却都异口同声的道:「那是自然。」

说话间,一枚小物从少女的掌间飘出,不带丝毫破空之声,疾驰而去。

「什么?」对面的三人皆是皱眉,不过眉宇之间竟都是不屑之意。

这也难怪,唐门暗器,名声赫赫。几乎可以说是世间少有。

但是再强的暗器,也是需要人来驾驭的。

一个穴道受制、内气全无的小丫头,再强,又能做得了什么?

而且眼睛最尖的少年郎已经看出,少女所弹出的,正是她自己那还带着血迹

的指甲。何况,那枚暗器的轨迹,也根本不是冲着他们三个人来的。

武林俗语:「高手对敌,摘花飞叶皆可伤人。」但是这句话本意是用来

形容高手碾压弱手的从容和风雅,可不代表,同阶对敌真的要全靠花花叶叶。

刹那,暗器径直地划过一个弧度,直击目标。

只听到一声镜碎一声,桌上的一面不起眼的圆镜,当场落地,摔了个粉身碎

骨。

三人脸色一僵,仿佛一瞬间化作了失去傀儡线的僵立木偶,站立在原地一动

不动。

在挥出那竭尽全力的一击后,本就不多的真力匮乏,唐蝉只觉得一阵头晕,

但是少女还是强打住精神,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冷冷道:「龙王大人,现身吧。」

「不愧是唐宇的子弟,果然好本事。」一个蚊鸣般的声音从破碎的镜子里传

出。

随即,竹寨的远方,传来一声长啸。由远及近,几乎是转瞬及至。

唐蝉默运了口气,摆出防御的架势,随后暗叹一声。

自己的内力,几乎百不存一,而且周身的几个大穴都被人用高深的手法点住

了,身体的平常行动无碍,然而一旦运气发功,却发现完全提不上丝毫的气力。

连踏竹的脚步声都没有发出,不多时,敞开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张儒雅,面白无须,穿着典型的中原服饰,乍看上去,竟像是

个儒雅的白面秀才,全然没有一个统领西南的巫王的霸气。

这就是龙王么。

但是古怪的是,唐蝉发现无论怎么看,都似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明明五官是五官,须发是须发,轮廓也无比清楚,只是等到少女想要将这张

脸默记下来时,却骇然的发觉,自己无论怎么回想,也记不清龙王的脸了。

「好幻术!晚辈佩服。」就算是敌人,少女只能叹服。

经过了这么大的排场,如此高深的修为,唐蝉不以为这次还是假扮的了。

男人仿佛腼腆的笑笑,「雕虫小技罢了,只是杂耍,比不得正统大道。」

不过龙王的客气随和可并没有让唐蝉轻视于他,就凭这一手幻术,就已经是

寻常术士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

「还请赐教。」唐蝉再度拱手,朗声道。

男人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像是居高临下惯了,又像是博闻的大学者,面对

愚鲁的学生,「算不得什么大法,苗疆这里什么都不多。山高路险,田地也是贫

瘠恶地。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幸亏,这里养一些山精树鬼,倒是颇有几分容

易。所以这里的百姓,也是个个崇神信鬼。」

唐蝉没有发言,貌似谦卑的低下头,做出乖乖的学生样听男人的介绍,目光

却是移到了男人的脚下。

他,有影子,而且影子确实会随着男人轻微的动作而微微变换……看上去,

应该不是幻术,至少,不会是纯粹的幻术。

「心诚则灵,法术,也是这样。他们容易信,我就让他们信了,赐予他们富

贵。顺便帮我办点事情,也符合他们的身份,仅此而已。」

对于他轻描淡写的描述,唐婵冷笑一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荒谬。只

不过是把其他人洗脑了,并且用催发潜能

的蛊毒邪药催发他们的内力,难怪他们

明明看上去明明有股不错的功底,实际上却不堪一击。用这群武林人做底子,让

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你「,意义又是何在呢?」

男人不以为忤,笑笑道:「这就是些延寿躲灾的旁门左道了,不足为外人道

也。」

他的话似乎触动了少女的心弦,唐蝉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年幼在藏经阁里无

意间看到的种种杂书,当年只是作为消遣的传奇故事,一瞬间仿佛串联成线,在

看到男人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后,唐蝉决定大胆的开口试探道,「借用活人伪装

成自己,当然不是为了假扮自己替代龙王职责的方便吧,是要行使欺天诈术。以

活人为自己挡灾避劫吧。」

唐蝉知道,自己是在冒险。但是,也不完全是在冒险。

人生在世,所求甚多。但是,当一个人的寿命接近百年,也已经是苗疆几乎

地下的皇帝了,那么,权势、富贵恐怕就不再是汲汲所求。

在半猜测间径直的说出后,男人扬了扬眉,「有点意思,看来当初给唐宇的

典藏,稍微有点多了呢。不过你小小年纪也有这见识,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啊…

…」

男人是用着略显赞叹的语气说着,唐蝉却是闭上眼,露出苦笑。

她的年纪是小,但是可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不说察言观色,对方在被揭穿

的情况下,用如此平和淡定,甚至有种慈祥长辈对于有所感悟的晚辈的祥和。

这不会还有其他的解释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对方觉得吃定了自己。在觉

得十拿九稳之下的强者的从容和余裕。

「真是,看不起人呢。也不知……鹿死谁手……」唐蝉的苦笑仍然在脸上,

心里暗暗的想道,随即朗声说道:「行使欺天诈术。以活人为自己挡灾避劫,这

种邪法,怎么可能会得到长生。」

男人在被唐蝉冲撞后,似乎不以为忤,还在微笑着,看得唐蝉心里一阵恶寒

,那股笑容,传递出来的不是交流的善意,而是固化成似乎如同丧葬店里扎起的

纸偶,「中原有中原的道法,苗疆也有苗疆的小把戏。长生之道,是天地所藏,

自然不可能会被凡人钟藏。大道理,我自然晓得。不过,就算天意如此,我也偏

要勉强勉强。」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唐蝉点点头,竟是在赞同:「不错,就算已有天意,也该勉强勉强,毕竟,

不试试看,很多事情又怎么知道。」

唐蝉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龙王的对手。

不光光是对方在洞窟里展示出来的奇诡玄术,也因为自己气海被禁,已经提

不起一丝内力,自己就好似被拔光了羽翼的雏鸟,已然不存在展翅腾空的可能性

了。

对方的好整以暇是有道理的。身为享誉苗疆无数年的首席巫师,自然也不是

浪得虚名。面对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但是,这份自信,正是葬送他的死门,

唐蝉几乎可以看到,龙王归天,群蛇无首,家族的势力在南疆再无阻碍的情

景。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弑杀龙王了。

这很难,几乎不可能。所以这也是龙王如此从容的理由所在了。

所以,就是这样才有破绽啊!

没错的,唐蝉闭上了眼,如今,在手和脚都力竭、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视力

已经不需要了。

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因为,她还有最后的那一招杀手锏。

并非以加剧内伤为代价换取功力倍增的天魔裂体大法,也不是婵静决中的最

终法的如怒海狂涛般的蓄势爆发,不是不想用,而是在气海、穴道被层层禁制的

如今,已经用不了了。

哪怕是强行裂体,也不过是让自己反噬身死,换句话说,对于江湖中人,这

已经是绝境了。

但是,对于一个刺客而言,还没有结束,对于一个惯常用毒的唐门的刺客而

言更是如此。

剑客,钟情于剑,刀侠,寄傲于刀,精通拳脚功夫之人,爱惜自己的身体如

同最高档的财产。

唯有刺客,弑杀敌人方是最高目标,万物皆为武器。练刀是为了杀人,习剑

是为了杀人,苦修暗器是为了杀人,炮制毒药是为了杀人。

自己,当然也是兵器,而且是最好的兵器。

当然,对于唐蝉来说,这可不是美人计这种肤浅的把戏。美人难得,佳人难

觅。可是对于唐门那些如狐多疑的敌人来说,值得唐蝉这种级数的高级刺客出手

的目标,美女只是砂砾般毫不值得珍惜。

但是,这种人也会有小毛病,一个优秀的、显然有很多秘密的刺客,刚好她

还是个不错的美女,任谁,说不定也是有兴趣拷问一番的。

机会便从这必死的境地中诞生。

最后一招,是以自己为媒介,激活经年累月服食的毒药,并且用独特的呼吸

法将毒药播撒出来。借用类似蜀中跳神般的法门技巧,不需要太久,只消得坚持

到对方死前即可。也就是说,在最后的关头,将宝贵的刺客的生命当成雷火堂的

一次性火药般奢侈地挥霍。

换句话说,就是摧毁自己,消灭……摧毁自己……杀光……

脑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微醺的感觉,「咦……唔……」唐婵眼皮微微跳

动,扶了扶额。娇俏的身体竟是如同风中的垂柳般站不稳似的摇了摇。

自己到底怎么了?刚才好像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的,但是下一瞬间又想不起

来了。

眼前的龙王没有说话,也不靠近,只是微笑着。

不能在这等大敌面前示弱,少女无暇去思考方才的事态了,重新回想起了自

己的任务,这才是当务之急,「想杀,自己想要杀掉龙王!」

嘴角咧出一线苦笑,不过,事情还是要继续的。然而……想法,好像被粘在

大脑里,明明很努力的去想,却想不起来……不,唐蝉本能的觉察到,应该是自

己极力地尽力不去想。

以此为轴心,其他的一系列想法也顺势「回忆」起来,少女回忆起了自己应

该做的事情!「刺杀龙王!」

唐蝉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入手之处只是一片细软的温滑肌肤,她一愣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囊早就被拿走了。

不计一切代价,让眼前这位苗疆的地下皇帝陨落。

是的,那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所应该做的事情——做出所有必要的牺牲,诛杀

对手!

效法先贤,完成那怀怒的一击——如要离刺庆忌,苍鹰击于殿上。

此乃死士应尽的职责!

也正是自己的角色了!

所以,所以……自己应该,自己应该……

「真是不错的孩子呢,叮当~」突然,对面传来了一声铃音对面传来一声鸣

之音。

被声音吸引,唐蝉警觉地抬起头,望向那个声音的发源——一个金灿灿的铃

铛。

刹那间,少女的灵眸微不可察的散开,视线竟是不由自主地紧紧盯着那串金

铃,双目渐渐变得空洞起来。

「贱奴,还想不起来么?」恍恍惚惚间,唐蝉仿佛听到了什么。迷离间,似

乎有什么想法若隐若现,只等着自己抓住一般。

…………

「嗯?!」唐蝉暗暗攥紧手掌,神情专注地注视着龙王,对方在说出那番惊

世骇俗的话后,竟就没了后手,只是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一定有阴谋,唐蝉的行事也谨慎了许多,投入全部心力努力的思索,「毒药

……普通的毒药太过低级了,胡乱使用的话,只会白白浪费掉宝贵的唯一一次机

会。没错,要足够隐蔽,要用世间最毒最狠的毒药毒杀龙王,让他死得毫无防备。」

「对,要用……要用绝对无法逃避的岁月!让龙王自食恶果!」少女不由自

主的喃喃自语起来,话语才出口,她自己也惊异了起来,然而,仿佛是被「提醒」了一般,当这句话从少女的双唇中蜿蜒的说出的霎那,唐蝉「想起了很多很多」,脑袋里本来只是模糊不清的念头迅速的「汇聚」,片刻后就形成了一个非常

清晰的想法。

「家族的势力太大了,这些年来扩展得太快了,大到了唐门的子弟不足以握

牢的地步,想要徐徐地收纳经营完善,少说也是几代人的事情了。但是也不可能

吐出来了。所以必须用最狠辣阴毒的手法震慑所有的挑战者,龙王必须用最惨烈

的死法死掉,只有这样,才能够震慑那些宵小。」

不惜一切地诛杀龙王——所以,必须先取得对方的绝对信任——也就是说,

装作被「摄心」后做他的乖乖女奴。不管对方是多么难堪、强人所难的要求,都

必须要用对着「唐门」绝对的忠诚来克服它。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岁月杀死。

既然已经下了决意,唐蝉的心头反倒是宽慰了一些,高傲的扬起头,僵硬的

脸上也勉强的展露出笑颜,娇躯扭动,掩着胸脯和私处的手掌轻移,似乎没有露

出什么,又像是隐约地释放出了什么惹人遐思的色彩,被剥得赤条条的胴体带着

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风情,用仿佛娇俏的清官人般轻言细语,「龙王大人果然

神通广大,究竟想要怎么处置我呢?」

「唐六小姐不必担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这主要有三个原因。」

唐蝉讶然道:「三个原因?」

白面的男人只是缓缓地接道:「个原因,是因为你是唐门的六小姐。也

算得上是我的后辈了。」

接着,男人突然展颜一笑,「第二个原因,只因为你是个女人,还是个绝色

的美女。」

他一笑起来,原本如儒雅书生般的脸,一下子变得说不出的邪恶,那双眼睛

,也从神秘莫测瞬间变得充满了淫猥之意。

被这双邪眼瞧着,唐蝉觉得自己的身子都仿佛被看穿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

半点秘密,简直恨不得想要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

「第三个原因……」男人突然住了口,道:「你就不必知道了。」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唐蝉蹙眉,双眸望向男人。

「世间的女人很多,可是有资质的女人就不多了。而有资质,却又刚好还是

绝色美女的人,那就更少了。我也不是什么恶人,要你在这里,只因为要好好…

…保护你……好好保护你……保护你……」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柔

和。那双眼,一闪一闪的,恰似天上的星子,引得人只想细细地看清。

唐蝉只觉得脑袋里一阵恍惚,竟然也是不由自主地随着道:「不错……像我

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是应该被你好好保护的。」

话音刚落,少女只觉得心头一凛,心里暗道:「果然,这就是龙王的夺心密

咒吗,果然诡异。」

心下既然已经有所察觉,唐蝉暗中狠狠的用手指狠狠地摁在那掀开指甲的指

尖,一股痛意几乎就要让少女的嘴角抽搐起来,险些无法维持住面无表情的呆滞

样子。不过也正是这股疼痛缓解了龙王的邪视,唐蝉趁机佯装中招,顺着龙王的

话语不断应和着。

唐蝉也得不承认,龙王的邪术果然高深莫测,哪怕自己是早有防备,龙王的

声音在耳朵里时高时低,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听着听着,竟然在中途竟也

是神思不属,心神里茫然了一阵,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咿咿呀呀的应和着什么。

不过也无妨,就算是被植入了些许摄心暗示也没关系,只要……只要自己对

于唐门的忠心依旧赤诚,只要自己还牢记着要「不计代价地刺杀龙王」这个使命

,只要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就没有关系。

终于,龙王的摄心秘术似乎到了最后,只听到男人说道:「现在,无论我要

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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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蝉垂首顺眉,像是完全把自己交给男人的小媳妇般,「是的!」

「叫我主人!」

「主人。」唐蝉乖乖的顺应着。

「很好,你是处女吗?」男人若无其事的问起来。

唐蝉心里暗骂,这个混蛋居然如此无耻,但是嘴上一点停顿都没有,依旧细

语道:「回禀主人,我还是处女。」

龙王下一句话,则是愈发的突破了下限,「证明给我看。」

唐蝉心里一紧,依言缓缓地舒展开双腿,少女那细嫩的肉体还在发育之中,

正在从青涩向着成熟的阶段移动,赤裸的鸽乳微微隆起,突挺出一个恰好符合这

个年龄段的弧度。而那白里透红,光滑细腻,却又在打斗中染上微尘的胴体,恰

似不幸嫡落人间的仙子。只是不情愿的小心思让动作稍微有些滞涩,但也别具一

番情趣。

然而在大脑的深处,一个声音遥遥的说道:「不可以抵抗,必须完全取得主

人的完全信任!这是首要的任务,而且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会被人知道的,

对于一个刺客而言,没有被人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没有发生过。」

「怎么这么慢,还在等什么呢?」感应到少女的反抗减弱下

去,龙王轻舒口

气,放松下来的目光在少女那赤裸的浑身徘徊,当然,他也知道,「非常清醒」

的唐门少女,是不会再有丝毫的介意了。

听到男人语气中的不悦,少女心里一凛,「绝对不可以露出半点破绽,否则

,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房间里唯一的镜子跌碎在地上,已经无法反射出任何镜像。

所以少女绝对没有可能看到,自己的瞳底,赤红的异色闪了闪,原本灵动的

眼神慢慢变得一片涣散,茫然地望着自己本应最仇视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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