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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际,活像是一只千年老兔jīng所化,模样既滑稽又诡异。

老人颤巍巍地从东乡司命身畔走过,迳自穿过邵、李二人,那根树瘤嶙峋的奇形木枴一挥,一点蓝光飞入魏揖盗的手中。

“这药服下,一刻内出血必凝。

如果捱不过一刻钟的出血,也就不用吃了,没的浪费我的药。

”老人一pì股坐上道旁大石,自此邵、李二人的逃脱之路彻底断绝,要上半山腰的乘蹻亭,非越过老人不可。

邵师载的心沈到了谷底。

邪火教中jīng通医药的只有一人,便是主持西厢药座的掌药使西乡扶老。

此人不但在“六大兽神”中排行第一,更是帮助邪火教主司空度建立基业之人,要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半点也不为过。

掌药使西乡扶老、掌兵使东乡司命、天狼司主魏揖盗、夜魅司主魇道媚狐,眼看“六大兽神”已出其四,看来今夜之行,邪火教是势在必得了。

东乡司命自诩轻功无双,却被老头子欺至背后,白面一绷,强笑道:“我等以为得了先手,抢下攻山的首功,没想到药座老当益壮,居然还在我等之前,司命佩服之至。

”西鄕扶老赤眼一翻,神情淡漠。

“你们继续聊啊!别理我老头子,等教主来了,再一起打上山罢。

”三人闻言一惊,想起教主的命令,背脊生寒,再没有勾心斗角的兴致,不约而同转过头,五只眼睛一齐集中到邵、李二人身上。

魇道媚狐杏眼滴溜溜一转,轻移莲步,嬝嬝娜娜地走上前,娇声道:“小道士,乖乖听话,可以少吃些零碎苦头。

你们今日鬼鬼祟祟的,都送了什么出去呀?快说与姊姊听。

“邵师载心下骇然:”邓将军的“瓦鸺”神出鬼没,连本山的守护暗桩也难以掌握,今日的行动何其隐密,怎地邪火教却能知晓?不对!必是她虚张声势。

“定了定神,沉声应道:”将军籙与邪火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今夜擅闯本山、杀伤我教下弟子,意欲何为?“魇道媚狐眼波流转,笑顾东乡司命、魏揖盗二人道:“你们听听,这小道士装傻哩!”冷眼回眸,yīn笑道:“本教已向中京的伪帝宣战,你家道将首既是”那个人“的生死至交,更率将军籙弟子入京参战,自是本教的敌人。

你们也知大战一开,九嶷山势必失守,故与南陵邓苍形互通声息,偷偷将那样”宝贝“运了出去,我说的是也不是?”李载微面色惨然,颤声道:“师兄……”邵师载铁青着脸,厉声道:“胡说八道!兀那妖女,岂敢妄……”突然一愣,再也接不下去。

原来魇道媚狐水袖一挥,身后的树林里垂下十来具屍体,死者俱是褐色劲装、褐巾覆面、腰chā短刀,xiōng口绣着一只踞在飞檐上的猫头鹰,绣工虽然拙陋,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潜诡秘。

“瓦鸺”。

望着那些被粗绳吊颈、鲜血染透褐袍的屍体,邵师载觉得全身血液都凉了。

魇道媚狐娇声笑道:“这些个猫头鹰,也算很不错了,只可惜遇上了我的夜魅司。

小道士,你若乖乖吐实,姊姊便让你死得销魂蚀骨,不仅不痛苦,还是你平生难以想像的登天极乐。

若教魏司主或司命大人来问,你只怕还巴不得一死。

”邵师载冷笑:“无耻下妖!将军籙门下,没有贪生怕死之徒!你……”忽觉身前黑风一晃,兽臭扑鼻而至,左眼一痛,一蓬血箭仰天喷出。

魏揖盗笑得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手中却多了颗鲜血淋漓的小球,正是邵师载的左眼。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魏揖盗龇牙一笑,目露寒光,脸上的青色黥纹扭曲如蛇:“你还有什么不要的?一只手,还是一条腿?”邵师载捂着左眼,指缝间不住渗出鲜血;就着模糊的视线望向吊屍,心中默数:“一、二……十七。

瓦鸺在本山lún值时,每班有二十人,这么说来,至少有三头逃过了狙击。

”(原来……东西已经平安送出去了!)邵师载面露微笑,似乎松了口气。

魇道媚狐眼尖觑见,笑靥一凝,向虚空中一挥手,尖声娇叱:“东西不在山上啦!速往南陵!”吊着屍体的林树上唰唰唰一阵影动,数不清的夜魅司密探没入黑暗,空馀十几条瓦鸺屍褐屍悬在林间,随着摇晃的枝条上下起伏。

身裹轻纱粉缎的绝色丽人霍然转身,苗条的水蛇腰一拧,更显得玉臀浑圆丰盈,无比曼妙。

“你去哪里?”东乡司命抱臂乜眼,冷冷的问。

魇道媚狐“咭”的一声轻笑,侧着头说:“去将功折罪呀!我夜魅司得了情报,让你东厢兵座发兵围山,还赔上天狼司主的一只眼睛……若教那样宝物进了南陵,我们四个还有命在么?”东乡司命面无表情,魏揖盗却听得一凛,转头唤道:“药座!”西乡扶者拄着枴杖颤巍巍起身,迳往山上走去。

“我只记得教主说过,除了那样”宝物“,九嶷山上,片甲不留!夺宝占山、都是教主的命令。

”魏揖盗一怔,狞笑道:“那我选片甲不留!”邵师载等的就是这一刻。

媚狐、扶老两人一动,合围的形势立刻有了缺口,邵师载趁魏揖盗开口分神,猛地抽下腰带踩住,另一端过肘撑起,整个人拉成一张巨弓,回头低喝:“李载微,快!”李载微回神跃起,横身往绷紧的腰带上一蹬,邵师载十成功力所至,猛然一弹,登时将李载微“射”了出去!他附在额间的“羿神射日籙”尚未解除,这一射不逊於强弓硬弩,李载微倏地越过西乡扶老头顶,呼地飞向乘蹻亭!魏揖盗发现中计,bào喝一声,双爪凌空扫去。

“不可!”西乡扶老连忙喝止,已慢了一步。

李载微被两记破空爪劲扫得口喷鲜血,去势更疾,眨眼间越过十丈距离,重重摔在山腰石屋前,呕了一壁怵目殷红。

那屋子的四壁均是石砌,无窗无门,砖接缝密如发丝,连刀刃都chā不进去,就算檐下挂了写着“乘蹻亭”的乌木旧匾,也看不出哪里像亭子。

“那亭内……必有古怪!”西乡扶老瞬如脱兔,急向李载微扑去。

李师载被打得眼冒金星,恍惚中听得破空声近,咬牙将遁虚剑chā入石屋前的钥孔,“喀啦!”孔内机簧咬住断剑,他用身体的力量压下剑柄,蓦地四壁轰响,簌簌落下土粉,整座屋子被落灰扬尘所吞没,震动之强,连四周的地面都摇晃起来。

“这……这是什么机关?”西乡扶老倏然停步,舞袖挥开烟尘,却见石屋四壁沈入地底,只馀四角的楹柱撑起斗拱飞檐,果然是座亭子的模样。

亭中不架横梁,而是以铜铸的悬心木吊起,尽管周围地动山摇,钟身却晃也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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