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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发病

曲梧点了点头,没有反驳,现在这里是韩郴做主,他不会主动去顶撞对方。不过也不能任白逸这么下去,毕竟是殷暮白给了他出头的机会,他也要做出回报。

调教师们似乎并不满意,也许他们不擅长刑讯,但就折磨人这一点,那些保镖完全不是对手。

白逸觉得身体像是烧着了,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火烫的气息。突然间,一阵寒气穿透了肌肤,白逸的神智清醒了些,半睁开眼睛。

原来是调教师在他身上泼了冷水,白逸打起寒战,睫毛上的水珠抖动着,没有神采的双眸流露出几分柔弱。没有主人,没人会来救自己,白逸再次闭上双眼,等待接下来的刑罚。

曲梧眼神一动,神色却不变,平静地问道:“还要继续吗?”

“继续。”韩郴不在,是由一名中级调教师下的命令。

曲梧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心底却是满是不屑。在凌晨生活,这种场面是早就习惯了的,但调教师是专业的,应该对奴隶所有的情况都牢牢掌握。

白逸明显承受不住了,调教师还要继续,这是要弄死他吗?那个调教师不会以为,韩郴的意思是要白逸的命吧。曲梧熟练地作着,心底却在骂:蠢材!

眼前有一团光影在晃动,白逸眉梢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明明意识都已经模糊了,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折磨。

哪怕是低温蜡烛,蜡油骤然落到皮肤上,也不是什么享受,何况此时的白逸已经遍体鳞伤。一滴滴玫红色的体落到身上,像是一块块烙铁,在伤口上印下狰狞的痕迹。

白逸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围的调教师也都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曲梧是亲手将蜡油滴到白逸身上的,他的手很稳,尽量选择完好的皮肤,但以白逸的伤势,找不出多少没有伤口的部位了。

短短的十分钟,支着手臂的曲梧额角已经有了汗迹,更不用说承受的白逸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加重伤势,还是要饶过白逸,中级调教师让人把白逸身上半凝固的烛泪都揭下来。

这个过程不异与另一场酷刑,不少调教师担心以后被牵连,选择了退后,曲梧也随之退了下来,悄悄消失在门口。

全部肌肤都被人剥下来,白逸是这么以为的,无论怎样祈求,他的救世主都没有出现。那个时候,殷暮白是不是也如此绝望呢?

纷乱的念头慢慢沈积,白逸隐约听到争吵声,听到伊晟急切的叫喊,最终都归于沈寂。黑暗吞噬了他的感官,也结束了几乎没有尽头的折磨。

这大概是伊晟见过的,阮渺最失态的一次。一向温和柔软的阮渺第一次当众斥责别人,半点颜面都不留。他态度强硬地向韩郴要人,韩郴就算原本想答应,也不会有好脸色的,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分钟。

伊晟没有心情关心他们的明争暗斗,他担心的是白逸。白逸身体一向虚弱,好不容易被殷暮白养的好了一点,就受到这种打击。

“哎,也不知道殷暮白什么时候能回来。”伊晟叹了口气,拿棉签沾了水,擦拭白逸苍白干裂的嘴唇。

“嗯……”白逸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睫毛也抖动起来。

“醒了?”伊晟紧张地拨开白逸的眼皮,想要查看他的情况。毕竟高烧才退,身上还裹满了绷带,让伊晟不得不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啊!”白逸忽然惊叫一声,挣脱了伊晟的手,嘴唇也抖动起来。

“白逸,冷静点,我要给你做检查。”伊晟想要将他按回去。

然而白逸的反应更加激烈,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身体蜷缩起来藏到墙角,双手抱着头喃喃地念着什么。

“针头,出血了!”伊晟急忙拔掉输的针头,却怎么都不能让白逸安静下来。

“怎么了?”阮渺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场景,快步走了过来。

“快控制住他,别让他乱动,伤口会裂开的!”伊晟急忙道。

阮渺拉住白逸的双手,伊晟则按住他的双脚。只见白逸的双眼没有焦距,整个人都被惊恐笼罩着。阮渺尽可能放柔自己的语气:“白逸,别怕,我是阮渺,还认识我么?”

“……”白逸身体的抖动越来越严重,幸好他的身体没什么力气,才没有摆脱两人的控制。

“你说什么?”阮渺凑近白逸,仔细听着他的声音。

“他说什么!”伊晟忍不住急道。

阮渺神色一黯,“他说……对不起。”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伊晟怒道:“这都是什么事!这个时候还怕得道歉,那群人下手是有多狠!”

阮渺也是心有馀悸,这件事他本就被瞒在鼓里。如果不是曲梧来报信,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后果不可想象。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能保证还给殷暮白一个完好的白逸。

“笔,笔!”白逸忽然抬起头来,慌乱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

“这又是怎么回事!”伊晟觉得自己也快要疯掉了,朝阮渺喊道,“我制住他,你去让他们拿镇静剂来!”

阮渺也知道问题很严重,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出去。少了阮渺的帮助,白逸居然挣脱了伊晟的束缚,夺过了伊晟用来检测的笔形灯。

“对不起、对不起……”白逸的声音大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东西,拼命在床上划着。伊晟看了几眼,这才发现白逸写的也是“对不起”三个字。

“白逸?”伊晟试着拿回自己的灯,藏到了身后。

白逸很难思考,他找不到可以用的“笔”,就用手指拼命地写,那种力度,几乎要将手指按折。

“别再写了!”伊晟急忙抱住白逸,防止他真的伤到自己。这么严重的症状,真的只是这次受罚导致的吗?

总算挨到阮渺回来,伊晟给他用了一点吗啡,总算让白逸平静下来。而此时,阮渺也得到消息,殷暮白要回来了。

50做我的人

白逸平静下来后,很快陷入了沈睡,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药效退去后,白逸开始做梦,似曾相识的场景反复纠缠。有时是幼时玩耍的花园、有时是和父亲争吵画面,时间和空间混淆,争先恐后地冲进他的大脑。

最后的画面是殷暮白的背影,白逸拼命追逐,却总是无法触碰到他。殷暮白转过身,可无论白逸如何分辨,都无法看清殷暮白的脸。就像……就像他从来不认识殷暮白一样。

“不!”白逸惊叫一声,骤然睁开了双眼。

“醒了?”床边的伊晟立刻凑了过来。

白逸眨了眨眼,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便没有说话。对昏睡之前的事情,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而身体的不适也被归结为受刑的结果。

伊晟还是不放心,拿出口袋里的笔形灯,“这是什么?”

白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硬撑着回答:“灯,我不傻。”

“意识还算清醒。”伊晟舒了一口气,拨开他的眼皮又查看一番,“你是不傻,就是疯了一阵,非要抢这东西。”

白逸呼吸微顿,轻轻动了动指尖。不过他现在面色白得像纸,就算心里有什么,面上也看不出来。

“好了,暂时没有问题。”伊晟扭头,“人交给你了。”

白逸这才知道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记起自己听到的争吵声,便猜到是阮渺。他挣扎着抬头,哑着嗓子道:“别告诉主……”

“不告诉我什么?”殷暮白走到床边,冷冷地看着他。

喜悦、委屈、担忧,白逸被汹涌而来的情绪淹没,有很多话想要说,却都被殷暮白冰冷的表情吓退了。他忘了,哪怕殷暮白对他有好感,也不会轻易原谅违背命令的自己。

“咳咳,”伊晟打破两人无声的对视,“现在这小东西,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毕竟之前……”

“我知道了,现在出去,我要单独跟他谈。”即使对象是伊晟,殷暮白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伊晟心里也不爽,不过他深知殷暮白的脾气,殷暮白绝对是气到极点了,这个时候本不能去惹他。

“你注意一点,他现在可全身是伤。”伊晟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我说真的,无论是生理还是神都要小心!”

殷暮白扫了伊晟一眼,后者立刻缩头关门,把房间留给主仆两人。

房间静得可怕,白逸的恐惧越来越深,殷暮白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不行!他不能沈入负面的情绪之中,不能在殷暮白面前发病!

“唔……呜呜……呜哇!”白逸扁了扁嘴,崩溃似的大哭起来。他的嗓子还没好,哭起来声音嘶哑得厉害,还不时咳嗽。配合上满身的绷带和苍白的唇色,显得可怜至极。

殷暮白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挫败似的叹了口气,轻柔地了白逸的头发。“别哭了,哪里疼么?”

见殷暮白换回了温柔模式,白逸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不过他最是能得寸进尺的,哪怕忍着剧痛,也要往殷暮白身上蹭。

殷暮白的眉梢动了动,白逸出了一头冷汗,让洁癖的他很难忍受,可又不忍心推开白逸。白逸的伤势比他想象得还要重,没想到韩郴居然会下这么重的手,就算白逸做错了事,也有他来惩罚。敢对他的人动手,看来自己被人小看了啊。

白逸毕竟还伤着,哭着哭着就没了力气,软软瘫在殷暮白身上。殷暮白这才扶着他躺好,“养伤期间就算了,但伤好之后,惩罚是逃不掉的。”

白逸又抽咽了两声,没敢求情。

“告诉我,为什么会进工作室?”殷暮白认真道。

白逸眨眨眼,含嗔带怨地回答:“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因为你一直不肯告诉我。”

殷暮白定定地看着白逸,直到白逸以为自己露馅了,才忽然低下头,吻上了白逸的唇。白逸顿时瞪大了双眼,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居然是──嘴唇很干,殷暮白会不会不喜欢?

殷暮白只是浅尝即止,他从桌子上拿过一管药膏,朝白逸道:“你后面受伤了,需要上药。”

因为调教师的暴对待,白逸身后被大的按摩撕裂了。不过因为别的伤口太严重,这里反倒没什么感觉。这种时候,白逸也没本事说什么自己来,何况殷暮白早就把他从里到外看遍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双腿被分开抬起,白逸才意识到,为了治疗,他被子下面是一丝不挂的。这倒方便了殷暮白的动作,他先是看了看白逸的伤口,然后将药膏抹到指尖,轻柔地擦到伤口上。

伊晟已经处理过,所以柔嫩的粘膜上很干净,出血也止住了。微凉的膏体覆上去,白逸微微瑟缩了一下,疼痛之中却又带着些暧昧的意味。

大腿内侧的伤口很深,殷暮白呼吸一紧,几乎要控制不住咬上去,让鲜血肆意地流出来。他想要惩罚白逸,让他知道该如何服从他的主人。

“主人?”被一直盯着那里,白逸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好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殷暮白迅速完成自己的工作,重新给白逸盖好被子。

白逸捏着被角看着他,生怕他就这么离开。殷暮白忽然道:“是真的吗?”

“什、什么真的假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白逸表情还算自然。

“你说是你把自己送进凌晨的,是真的吗?”殷暮白再次问道。

原来是这件事,白逸松了口气,想要点头,却发现一动就痛,只能眨眼。“当然是真的,我的主人只有你一个人。”

殷暮白露出一个温柔而迷人的微笑,“白逸,等伤好了,做我的人吧。”

“喂,你们……”始终放心不下的伊晟探进头来,却意外地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殷暮白明明那么生气,白逸是怎么给他灭火的?

“我、我……”白逸慌乱地移着视线,犹豫中却又带着些惊喜的情绪。

“反正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去洗手。”殷暮白起身,朝外走去。机会他给了,白逸抓不抓得住,就不是他能把握的了。

(二)其实是s?

51那我算什么

殷暮白一走了之,留下白逸抓耳挠腮地定不下心来。突然间要成为那种关系,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此时,作为资料泄露的起因,白逸已经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在白逸为感情苦恼的时候,殷暮白和阮渺已经雷厉风行地对相关人事做出了处置。所有伤害过白逸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即便韩郴有一定的势力,这次也受到了严重打击,不得不暂时离开自己的位子。

可以说,这次事件唯一的受益者就是曲梧。如果没有他通风报信,阮渺赶到时白逸很可能已经不行了。殷暮白直接将他升为了中级调教师,他从不会亏待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当然,曲梧的技术确实也当得起。

阮渺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音,便悄声走了进去。殷暮白仰靠在座椅上,衬衫的领口扯开了,双眼紧闭,眉间皱起一道深痕。

阮渺走过去,轻柔而熟练地揉按起殷暮白的太阳。殷暮白轻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问过了?”

“对不起,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阮渺自嘲地一笑,柔声道,“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审讯这种事。”

距离白逸出事已经五天了,表面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但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闻言是与白逸同时被抓的,白逸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闻言却始终被囚禁审讯。

“从表面看,他是为了抓白逸才进去的。如果不惩罚白逸,也不能再关着他了。”阮渺道。

殷暮白露出嘲讽的笑容,“什么时候起,凌晨也是要讲道理的地方了?”

阮渺一怔,半晌忽然道:“白逸……大概也是这么想得吧。”

殷暮白起身,朝阮渺道:“今天唐铎来找过我,要我放了闻言。既然他主动要求,就顺他的意好了,反正之后我也不会再给闻言接近的机会了。”

见殷暮白要走,阮渺忍不住道:“你去哪里?”

“去看白逸。”殷暮白自然地回答。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去看白逸的恢复情况。

“你还是别跟他走的太近为好。”阮渺正色道,“白逸原本就有问题,你已经为他得罪了不少人,再接近只会让问题更严重。”

“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奴隶,”殷暮白回过头,同样认真地回答,“而且我已经决定,要他做我的专属奴隶。”

阮渺一惊,“你疯了,他是有主人的。”

“只是名义上的主人而已,他原本就是为我进凌晨的,没人能影响他的意愿。”殷暮白道。原本他们就对白逸的主人持有怀疑,索今天把话说明白,不然阮渺一定还会阻止。

这也在预想之中,阮渺绝不会就此放弃。“你相信他的话?他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凌晨?那天的事我们都清楚,他本就是跟那个闻言是一伙的!”

殷暮白的眼神变得犀利,“你以为我会被他控制?”

阮渺被殷暮白的气势一慑,却仍旧不减怒气。“至少你现在做的事就不够冷静!”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是老板,也没有资格干涉我选择自己的专有奴隶!”殷暮白没有任何犹豫,回答得没有丝毫转寰余地。

阮渺的呼吸都颤抖起来,“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让他做你的专属奴隶,我又算什么!”

“阮渺,我早就说过,我们是朋友。”殷暮白没有看阮渺的表情,“至于主仆,你还没有遇到适合你的那个人。”

“哈哈,”阮渺垂下头,肩膀轻轻颤动着,“你总是这样,对我若即若离。不要告诉我,你爱上那个白逸了!”

殷暮白没有回答,径自朝外走去。

“殷暮白!”阮渺忽然大声叫道。在成为殷暮白的奴隶后,他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

殷暮白脚步一顿。

“我……”阮渺却忽然退了一步,语气也缓和下来,“之后那些人肯定会借机发难,你自己小心。”

殷暮白点点头,低声道:“谢谢。”

阮渺坐倒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苦涩。这么多年的相互支持,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谢谢而已。殷暮白,永远是最狠心的。

在白逸房间门口,殷暮白正见到伊晟出来。伊晟拉上门,朝里面努努嘴,“还睡着呢,今天胃口倒是不错。”

“谢谢。”殷暮白真心道。

“咱们俩什么关系,用不着客气。”伊晟摆摆手,“不过关于那天的事,你还是问问他比较好。”

“你怀疑有问题?”殷暮白问道。

“那种反应太强烈了,而且他知道后反应平淡,我怀疑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病。”想起白逸当时的情景,伊晟还是心有馀悸。“体检资料里没有提及,我也问不出来,他总躲着我。”

“我明白了。”殷暮白朝他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白逸天生嗜睡,这次逮到机会,几乎整天都闭着眼。除了解决生理需要,只有在殷暮白出现时还能保持清醒了。

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少伤口也都已经收痂,殷暮白坐到床边,轻轻抚白逸的脸颊。这样一道明丽的色彩,究竟是在哪里遇到过?

大概是结痂的部分有些痒,白逸轻哼一声,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挠。殷暮白握住他的手腕,不准他乱动。

白逸懒散地动了动,这才醒了过来,最先落入眼中的就是殷暮白的身影。白逸有些害羞,虽然殷暮白没有再提那件事,但他知道殷暮白在等自己的答复。成为被告白的一方,白逸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别乱抓,否则会留下疤痕。”殷暮白道。

白逸立刻收了念头,再痒也要忍着。白逸虽然不太在乎,但要做殷暮白的人,身上怎么能有瑕疵呢!

“今天感觉怎么样?”殷暮白抹过白逸恢复红润的嘴唇,低声问道。

“好多了。”白逸甜笑道,“主人,最近很累?”

“还好,”殷暮白没有承认,“闻言今晚就能放出来,你想见他吗?”

“无所谓,不过也确实该放了。”白逸大度道,“原本就是我非要闯进去,被他发现算我倒霉。”

“你就那么想要我的资料?”殷暮白问道。

“我想知道主人以前是怎么生活的,”白逸偷偷打量殷暮白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继续道,“毕竟我很久都没见你了。”

殷暮白眼神一动,“你究竟在哪里见过我?”

52爆炸案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白逸搓了搓手指,像个面临考试的学生。虽然紧张,却有一种终于到了的解脱感。

“你可能不记得了,四年前,有过一场很受欢迎的画展。”白逸低声陈述着,“就在展厅门口,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肩膀,还有跟你道歉。”

殷暮白微微偏过头思考着,他确实记得有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撞了他一下。但为了参加与展览同时举行的画作拍卖,他并没有理会。

“我当时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排场,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不过人倒是长得很帅。”白逸不忘表达一下对殷暮白的爱慕之情,“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我才知道我想错了。”

即使白逸不说,殷暮白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之所以能记得擦肩而过的人,是因为那一天,就在画展当场,发生了一场爆炸案。

一个投资失利、最终妻离子散的男人,靠着工厂里剩馀的材料制作炸弹,居然闯进了会场。殷暮白和白逸,都正巧在被波及的人之中。

罪犯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哭了不少人。三十多人被当做人质,其中有没有白逸,殷暮白并不确定,他整个心思都在罪犯身上。他费尽心思才得到向上一步的机会,不可能栽在这里!

殷暮白学过心理学,他看得出罪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们。那时警方完全无法接近,而人质里面,看上去也没有能帮上忙的,殷暮白只能自救。

他冒着危险和罪犯交谈,降低他的防备,等到近身时再将他一举制伏。虽然被罪犯手里的匕首伤到,却总算没有大伤,逃过一劫。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曝光,匆匆应付了警方就离开了,之后汹涌而至的媒体连他的影子都没到。至于在场的人,他只是扫过一眼,就算真的有白逸,经过四年,也许早就变了模样。

“你也是人质之一?”殷暮白收起回忆,问道。

白逸点头,厚着脸皮靠到殷暮白怀里,见他没有拒绝,才缓声道。“当时都吓傻了,还以为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呢。要是我死了,我妈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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