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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烟岚26

严岚凝视著严杉,许久没有说半个字。

跟我回台湾开餐厅吧。

若是一般人听到严杉这样讲,恐怕气死了吧──当初我默默无闻的时候,你千方百计要我别做,一直阻止我走这行,我终於有些名气了,你就来要我跟你回台湾开餐厅,这算什麽?

要是他是一般人,他或许也会这麽想。

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再怎麽说他都是严杉的家人,太了解严杉,他反而没办法要自己就只是这样想。

就算这样想,某种角度看来反而轻松多了,但他无法只能这样解读。

他明白严杉要传达的,是更深刻的情谊。

他深知严杉想发展的版图,g本不包括厨师特色这样浓厚的餐厅,他也不以为自己这种走向的店,回台湾还可以像在巴黎生意这麽好。

从严杉还是主动帮他提包包的行为下,他更清楚严杉有多舍不得他的手,不希望他的手受伤,就算那个包包那麽小一个,只不过就是个男仕用的手提包。

严杉就是太害怕他受伤,太想保护他。在工作上,说不定严杉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可以做出些什麽,曾经不停的阻挡是因为真的不想他吃苦。

现在……来找他回台湾开店,恐怕也是想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吧?在巴黎这异乡,他一个台湾人,终究是不轻松。

的确,要走到今天,一点都不容易。

若不是他之前待过小笼包餐厅的背景让他变得独特,恐怕他的厨艺再怎麽不错,还是无法吸引这麽多投资人的目光,把焦点放到他身上来,毕竟卖点真的太少,又容易被取代,那样他或许要更久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可能g本就到不了今天。

毕竟凭他自己的财力……就算这些年来他的确存了一些钱,但要独资在巴黎一个不错的区开个不错的店,仍然不是件简单的事。

他约莫能明白严杉带著什麽样心情来找他。

但他不觉得他回去能给严杉带来多大的利益,严杉跟他追求的,还是不一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严岚开了口:「我不能答应你。我的餐厅的模式你也看到了吧?」他微笑地看著脸色凝重的严杉,此时的严杉已经也脱下鞋,坐在床沿。

「位置不超过三十个,中午晚上大多都各只能做一轮……说真的就算它生意这麽好,但是是赚不到什麽大钱的。我的投资者是因为自己爱吃,但在巴黎找不到别人能做得跟我一样了,等於他花一笔钱,就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吃……那是因为他有的是钱。但那不会是你想要的,我不能带给你什麽利益。」

「你可以。」严杉回道。

「我怎麽可以?小笼包就算在台北,里头包著松露……就算是特别,你以为多少人想试试看?一口那麽昂贵。更不用说台北早就有顶尖的小笼包店家了。就像你曾经说的,台湾已经有我老东家了,我再怎麽做也赢不过他。」严岚笑道。

「你可以做法国菜,在台北。很少有人比你熟悉台湾的食材了,那些外国来的师傅不会比你懂,而台湾要取得某些外国食材本身就会受限。若是把台湾的食材添入法国菜之中,我不以为有别人能做得比你好。」严杉想出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的赞美。」严岚笑了笑。「这确实可行,现在的我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得不错,但是……你的餐厅系列向来不以特色厨师闻名。厨师在你的餐厅里就是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影子,你不需要出色的厨师,你只要均质的厨师。我色彩太重,最多也只能待在两三个店,不会为你带来真正的利益。」

「我需要顶级的品牌。」严杉简短地说道。「就一个店,最多到两三个,你来掌管,真正的美食餐厅。」

「你知道巴黎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好几个都是赔钱货吗?」严岚笑了笑。「顶级几乎就是赔钱的等号。」

严杉沉默不语,严岚知道,那表示严杉很清楚。

「要说你需要顶级的品牌,倒不如说,你希望我回去跟你一起开店、一起奋斗。」严岚笑著开玩笑。

严杉挑眉。「我这麽说你就会回来吗?」

「坦白说,这很吸引我,但是还是不会。」严岚笑著说道。

「为什麽?」严杉追问。

「我确实对跟你一起工作很有兴趣,你的理念和我并不相同,那应该可以激起不同的火花,很多时候美食就是这麽激盪来的,我欣赏你的态度,我喜欢工作狂,而我自己也是。」

严岚顿了一顿,笑了笑,才又接了下去。

「更不用说我跟我出资者没有绑约,他尊重我是台湾人,家人都在台湾,可能还是有回国的渴望和需求。我确实也有之後回台湾的打算,自由是我从几个出资者里头选择他的重要原因之一。要离开这里并不困难,但是,我喜欢这里,也习惯这里,回台湾对我来说反而麻烦。」

「我不懂。」严杉微微皱眉。

「要我说得更清楚吗?」严岚笑问。「可以啊,首先,我们是兄弟,亲人共事若是有纷争很麻烦,爸妈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加入来调停……或是其他员工可能会被p灰……你确定要把我们家弄得乌烟瘴气?或是把公事弄得这麽复杂?」

「我们不是兄弟。」严杉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就算你那样说,还是不能改变你情感上把我当弟弟的事实。」严岚微笑,或许是他年纪已长、阅历也深了,此时此刻,他竟然能够很平静地说出这件事。「你怎麽对待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严杉静默了下来,黑眸散发出的光芒更显耀眼,久久才吐出一句话:「我们不是兄弟。」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严岚又笑,要自己别把严杉的话往坏处想,此时的他够也足够冷静,可以这麽思考。「我就当你的意思是你想跟我一起工作,而且在工作时不把我当弟弟好了。但还是不行。待在巴黎对我来说还是相对自在多了。」

「怎麽说?」严杉探问。

「你确定你想听?」严岚问道。「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想听的话题。」

严杉点头。「说吧。」

「也好,反正我们都成人了,也没什麽好不能说的。」严岚笑道,没想瞒严杉,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了。「我在这里已经有稳定、安全的关系,回台湾还要再找,真的很麻烦,太累了。」

严杉脸色瞬沉。「你指x?」

严岚点头,唇边噙著笑。「不然你以为是什麽?感情什麽的我还真给不起。」他在巴黎还真的没少遇见过对他有兴趣的人,其中也不乏真心想追求他的,但是……确实是给不起。

他所有的感情早在他还懵懂的时候,就已经全给了眼前这个人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严杉续问。

严岚微笑。「这些就够多了吧。」

「那好,跟我回台湾。」严杉回道。「在你找到你合意的x伴侣之前,我陪你。」

严岚摇头,就算跟严杉上床一直是他企盼的,他甚至无法描绘自己有多思念那些,然而他还是摇了头。

若都不能得到,现在的他宁愿就在遥远的地方,拚了命地跟严杉齐步走,也不愿回去,看似拥有严杉身体的温暖……却终究是个弟弟。

那只是让他更挫败而已。

「我不行?」严杉的脸色冰冷至极。

「不是你不行。」严岚笑著解释。「我必须很坦白地说,就算拿你跟我在这里遇到的人比,你仍然是……非常不错。」

面对严杉深黑眼眸的凝视,严岚决定豁出去,说得更仔细一些,反正最多他就是留在巴黎,也不会再多失去些什麽。「只不过……我要的不是一个哥哥,我也不要自己是一个弟弟。在床上还有这种关系,让我想到就很烦闷。」

「我们不是兄弟。」严杉又是那句老话。

「但是当年,在我未成年,你阻止我找别人的时候,那时你不是把我当弟弟对待吗?」严岚笑著说出口,他都要佩服起现今的自己,竟然能笑得出来。「一次次的,你总是把我当弟弟,不是吗?」

严杉紧抿著唇,一字不吭。

默认了。严岚心想。他并没有太意外,严杉本来就是把他当弟弟,他只是终於勇敢地指了出来,然後看著严杉默认。

但果然心还是揪起来,会痛的。那让严岚更想笑著说些什麽,填补此刻的空白。

他把自己塞进沙发更深一点,做这个动作时他感觉到他的四肢百骸比平时工作得更晚都还要倦。

这才发现,最难的从来不是工作,而是得到眼前这个人。

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放弃,远远地看著就就好,其实全然不是。会想逃得这麽远,像是视而不见,原因就来自於他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

最终,他还是笑了,眉眼里充满了他不自知的勾人风情。岁月让经过历练的他成熟了太多,在某个部份,他却始终都是当年那个少年。

光是无法吞咽下的这句话,就让严岚知道,某个自己,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变过。

「所以你要我怎麽回去呢?如果真要我回去,就来上我啊,用不是兄弟的方式。」

作家的话:

☆、山外烟岚27

严岚嘴巴上是这麽说,但他没有任何期待,因此当原来坐在床沿跟他说话的严杉站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严杉会朝他走过来。

他原以为严杉说不定就是又闹别扭,或是就是纯粹要去上个厕所而已,所以当严杉对他走来,伸手将他困在沙发和严杉的双臂里,严岚不自觉地双眸圆睁。

「这是你说的。」严杉落下话,目光沉凝,动手要去剥严岚的衣服。

「等等。」严岚意识到也许真的可能发生什麽,难得地慌了起来,想到今天自己在厨房里忙了大半天,全身都还是食物的气味。「我还没有洗澡。」

严杉跟著坐进沙发,强大的气场让严岚随著移动,成功地将严岚锁在他跟沙发扶手之间,他开始动手剥著严岚的上衣。「放心,我也还没有洗澡。」

「那不一样……」严岚没有见过这样的严杉。平日的严杉冷然霸道,现在的严杉却多了他没见过的侵略x,他没有感觉到严杉的怒火,他晓得严杉并没有生气,但光是那发亮的深黑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他见过的男人多了,知道那是情欲的表现……察觉这点,他全身不听使唤地软弱起来。

他跟严杉在一起,上过这麽多次床,他从来就没有这样过,感觉连一丝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严杉一件件地剥掉他的衣服,全身都要发起颤来。

严岚的上衣很快就被剥光了,露出光裸的x膛,以及他那不知道究竟要摆在哪里的手臂……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麽,过去的他或许会去勾严杉的颈项,说些挑衅的话,又或许他会挣扎,但此时此刻,他无措地像个孩子,只想遮掩起那些自己不想被看到的部份。

严杉执起严岚的双手,仔细看著,那上面疤痕交错。

严岚直觉地想手藏起来,进了厨房,烫伤刀伤当然是少不了,这些年来他的手早就不是严杉过去认识的那双手了,随著岁月过去又增添好几道……其实这是光荣的象徵,虽然并不好看,他告诉自己,并克制自己把手藏起来的冲动,笑笑地对严杉说:「那没有什麽,你知道我是厨师,在厨房里久了,难免的。」

严杉却还是凝视著那些疤痕,淡淡说道:「愈来愈多了。很痛?」

「拜托。」严岚慌忙地想抽回手,严杉的语气虽然淡漠,却又太温柔,他整个不知所措起来。「那很正常,痛没什麽。」

严杉却阻止了严岚,低头吻上那一条条的疤痕。

严岚的身体在严杉吻上他手臂的同时,像是被点燃了什麽火焰一样地轰一声烧了起来。

严杉的吻那样缠绵,像是在珍重著什麽最贵重的东西一般,带著浓重的心疼与不舍,是那样的怜惜……严岚感到不能呼吸,身体却快速地有了反应,严杉不过是在亲吻的他的伤疤,而手从来就不是他的敏感带。

但他真的勃起了。他毕生至今还没有因为被吻著手就硬过。果然,是严杉就什麽都不同了。

是不一样的严杉……就更不同了。

严岚没经历过严杉这样的对待,整个人困窘不已,严杉却还坚持著吻著那些疤痕,彷佛非得一道道地亲吻过不可。

严岚只感觉到全身的温度愈来愈高,已经到了他受不了的地步……他终於软软地说道:「别再亲了。」那声音弱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哀求。

「不行。」严杉的视线对上严岚的眸,相当果断地回绝後,眼神又凝向那一道道的疤痕,继续未竟的部份。

严岚想起每道疤痕烙下的那瞬间,或大或小的疼痛,他都快忘记自己是怎麽忍过来的,只知道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师就该经历过这些,真的没有什麽,但严杉的吻,让他忆起他到底是用什麽样的心态在那些疼痛难挡的时候忍耐──他想要跟严杉同行,只为了这样的理由,他就可以继续下去,并且完全不觉得痛。而且他不要严杉发现这些。

但严杉道道亲吻疤痕的此刻,那些痛再度鲜明了起来,好像在抗议他漠视的对待……严杉温柔的吻却又平抚了那些,非但如此,彷佛从他的手注入什麽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欲望,不是来自於怒火,而是来自於更深的,他说不出来的东西……

在这时,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对严杉说,你就只是把我当一个弟弟。

他确实感觉得到,有比弟弟更多的东西……他没办法确切说明是什麽,但清楚地接收到,那些全都不是兄弟之间会有的对待。

而他全身上下的情欲强烈地被燃起,他终於忍不住小小声地呻吟起来,像是微弱的哭求。

好不容易终於盼到严杉的唇离开他的手,他的yj已经硬到痛了。他相信严杉也发现了这点,毕竟真的太明显,但严杉却没有去对他还穿著裤子的下半身做些什麽,转移阵地,含上他的r首。

严杉当然不会从来没有这麽做过,只是这次却又跟严岚记忆中的从前都不太相同,他记得严杉之前多半啮咬,不到真的会让人痛楚的程度,但是严岚感觉起来,多半泄怒或泄欲的情绪来得多些,过去的方式不是不舒服,那种刺激感同样能让他轻易地浑身战栗起来,但现在……严杉是认真地在挑逗他……

他的全身早就处於兴奋之中,r首早已硬挺,严杉边吸吮著单边,另一手抚弄著另一处,来来回回的,竟是不腻也不厌倦,明明他已经快受不了,呻吟声连他自己都无法压抑,严杉却好似没有想要停止,仍旧执意地继续以唇舌勾缠著他早已被舔得极湿的r首,恍惚之间,严岚都有种自己原来是盘j心巧制的美味甜点,而严杉是个识货饕客的错觉……

他不知道严杉到底吮吻了他的r首多久,只知道当严杉的唇终於下滑到他的小腹时,他只能无力地瘫在沙发的扶手上,微喘著气,未曾觉得自己因为一场才开始的欢爱这麽虚弱过。

然而他的x器诉说的,却完全不是同一回事,非但他的内裤已经被流出的y体沾得湿透,可能连他的外裤都跟著湿了,他不敢去确认,甚至光想到就觉得羞耻……

羞耻?跟严杉做过这麽多次,他初次有这种情绪。

严杉伸手要去扒严岚的裤子,严岚直觉想要去挡──他真的不想要严杉m到那种湿意,他忘了过去的自己是否曾如此湿过,或许也有,只是他一点都不在意,但现在的他介意得要死。

「手放开。」严杉轻易地剥掉严岚的手,唇像是转移注意力般地吻上严岚的唇。

严岚昏昏沉沉地跟严杉接著吻,感觉严杉的舌不停地逗弄著他,明明仍是霸气,却有什麽跟以往都不太一样……

等到严杉离开他的唇,严岚才惊觉严杉的手也顺便帮他的裤子给剥掉了……而且他还没办法假装他不知道,因为他要是没有配合,严杉脱起来并不会如此顺畅……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头一次在这样的时刻,他什麽都失去了控制。

「我去拿ry。」严杉想要起身。

严岚却反sx地拉住严杉,等到严杉疑惑的眼光探过来,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的手提包里头就有一小瓶橄榄油。」说完才察觉这种话有多麽羞惭,连忙又解释:「在这里我的手平时常会太乾,所以装了一些来保养用。」

严杉微微地笑了起来,一边啄严岚的唇,一边伸手去拿搁在茶几上的严岚的手提包。

「你笑什麽?」严岚有些气恼,大概是太过不好意思。却又目不转睛地望著严杉,严杉笑起来,真是好看。

严杉笑著摇头,拿出了那瓶小橄榄油,没有先往自己的手倒,却往严岚的手倒了下去,再用自己的手,缓缓地将淋在严岚手上的油推开。

严岚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明明严杉的动作,温柔而仔细,就真的是在帮他保养,但他的情欲却被挑得更深。

严杉同样沾满橄榄油的手终於滑入严岚的後x,在那瞬间,严岚微微地叹息著,像是太长的折磨终於结束一般,虽然他知道事实约莫不会是如此。

他们好多年没有做了,他以为严杉早就忘记,但很显然他想得太浅,严杉熟稔地在扩张的同时找到那个让他疯狂的点,揉压捻弄著,他全身都窜起难以言喻的酥麻电流……

「想不想s?」严杉在揉弄的同时,轻声问著严岚。

严岚模模糊糊间,发觉严杉又跟之前都不太一样。严杉过去从来也没问过他的意见,都自己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了,或是倔强不想服输的他主导自己想要些什麽,哪像此刻,出声问他想不想s?

就是因为太讶异,所以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换来严杉眼神里更深的疑惑。他微微抬颈,却又低下头,抓住严杉的背,欺骗自己这样严杉就比较不会看见他的表情。

「我想要你进来,再让我s。」

过去说类似的话一点都不困难,因为年少的他是那样执著地想要,愈是感觉是兄弟,他愈是想打破。但今夜,说这种话却让他深觉羞赧,明明是很简短而且很容易的一句话。

严杉退出手指,调整姿势,表情竟然有些难得的懊恼。「我没有套子。」

「我也没有。」严岚承认。「不过都已经用橄榄油了,就算真的戴著套子进去,八成也很快就破了,所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要自己勇敢地回视严杉,别再躲。

也许是他解读错误,他居然看到严杉亦有几丝紧张感,是在等他的答案吗?轻轻地,他笑了。「就进来吧。」

看著严杉仍没有动作,只是微舒了眉,严岚又微笑地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这将会是我多年来最不安全的一次x行为的话。」

「严岚。」严杉低低地喊著,先是一遍,而後又一遍……

严岚听著自己的名字自对方的唇里吐出,彷佛悦耳的魔咒。真想就此醉倒不醒。

但却不是只有如此,严杉在进入严岚的同时,又去吻他。不仅下半身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连唇舌都难分难舍。

严杉c得很深,那让严岚几乎要轻喘著气才能容纳下严杉的存在,然而他并没有机会喘出气来──严杉早已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们很少在c入的时候,吻得这麽绵密,过去的经验,即时有吻,也多半是激狂的、泄欲的……然而这次却温柔地让他心荡神迷,乱了、什麽都乱了……

严杉在严岚身躯里沉伏著,待他终於离开严岚的唇,才开始动起来,他动得极缓,却c得很深,一次次地戳进严岚身体里的最深处。

其实要刺激他前列腺最好的方式是浅浅而迅速的抽c──严岚已足够明白自己的身体,在床上的时候也会主动要求x伴侣要怎麽让他高潮,不吝於用言语或声音表达自己的欲望。但此时,他的身体却彷佛为了严杉敏感细腻了起来,只想严杉进得愈深,让他可以将严杉包覆得更紧……

严杉无论碰触到他哪里,都可以换来他的吟嚷喟叹,那已经不是他有所觉的应对,而是就算他想忍也忍不住的回应……

他以为经验足够的他,够了解x这件事了,严杉却让他发觉他其实还不够了解他自己的身体。

原来只要是严杉,g本不需要特别怎麽做,他都可以因而发出类似哭声的吟叫。

内心只想要严杉把他弄坏、想要严杉把他弄湿,无论严杉想怎麽对待他,他都会点头……

但他的身体也许没有他想像中的能支撑那麽久。严岚以为自己可以再做上一段时间,毕竟他很少那麽弱,但对象成了严杉,而且是这样对待他的严杉……他无助地扭动著身躯,想要再撑上一些时间,就算多一秒都好,但是随著严杉深深的撞击,他的身躯绷到不能再紧,再也受不了……

严杉显然也发现了,伸手握住严岚的yj,让那些jy全数释放在他的手心里头。

「干嘛这样?」感觉到那种温暖的包裹,严岚凝向又停滞不动的严杉。「故意弄脏手。」

「我就想。」严杉话语仍旧简短,却在严岚面前,舔著自己的手。

严杉表情明明仍是淡漠,看在身体还急遽绞缩的严岚眼里,却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分明才刚s过,看到这样煽情画面的严岚却觉得自己彷佛下一刻又能硬。

「很脏。」严岚嗫嚅著,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有那麽羞涩过。

「不脏。」严杉又开始动了起来,一回回撞著严岚的身躯,直到他终於s在严岚的身躯之中。

还深深埋在严岚的身体里头,严杉用那闪动光芒的黑眸凝视著严岚。「跟我回台湾。」

「我会考虑。」严岚微笑,虽然没有承认,但他知道,他找到回去的动力了。

「只有考虑?」严杉皱眉,将自己的x器拔出严岚身体,微微起身。

「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完这次之後又变成兄弟了。」严岚说出自己的疑虑,说真的,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像是拥有的同时他怎麽可能不害怕?只是他没有太多时间想,已经微叫出声──严杉竟然把他整个人打横抱起。「你做什麽?」他反sx地攀住严杉的颈项。

「不是兄弟。」严杉重覆著那句老话,把严岚放上床。「上你。」准确无误地回答了下一个问题。

作家的话:

我有乖乖在十点以前更文了。(不用报告)

☆、山外烟岚28

严岚最後到底有没有首肯回台湾?

那天晚上做到後来,严杉又问了同样的问题,愿不愿意回台湾。还在思索的严岚微低头,还没真的应允,只是想要说如果你都能这样对我的话,我就回去,但话还没出口,严杉已经毫无反应,竟然睡了过去。

他愣了下,毕竟他们之前的x经验里,严杉体力明显比他好上一些,会先睡著实在让他意外,但一会儿後才想到严杉人g本就还在时差之中,这时间才睡对严杉来说已经多撑了太久,而且还又做了那麽耗体力的事,他有些懊恼自己整个晚上从严杉出现之後就内心大乱,完全忘了这件事。

想要起身去拿毛巾来帮严杉擦乾净,但是他自己也倦得g本没办法移动了,困到跟严杉一起睡著。

隔天,没有上班的压力,手机闹钟没有响的严岚沉沉地睡了许久,开始有意识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黏腻,张开眼睛才发现严杉早就醒了。

「你会不会累?」问出这句话的严岚深深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怎麽可能不会累?又时差又跟他上床,还帮他把身体都清乾净了,怎麽会不累?「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严杉摇摇头。「睡不著了。你呢?」

「我睡够了。」严岚暗骂自己睡得太死。在严杉身边他一直都太容易睡到毫无知觉,竟然连严杉帮他清身体都没有感觉。

「冲个澡,我们出去吃饭?把房间留给房务整理。」严杉问著严岚的意思。

「我没有衣服。」在房间里穿严杉的衣服还可以,出去实在是没办法这麽穿。

「我已经让饭店的人到旁边买了送过来了。」严杉回道,把全新的衣服拿给严岚。

「我没有试过……」严岚接过那一袋衣服,先是取出衬衫,看著那品牌,是年轻的时候妈妈会送他、帮他挑的西装牌子,价格不菲,他当年总会跟妈妈说太贵了不要,但妈妈却说男人有几套好的西装是很重要的,送他是清楚他的个x,希望他未来千万不要吝於自我投资。

打开衬衫,看到那尺码,严岚又怔住。他的身材这麽多年来,其实没有什麽改变,而严杉挑的尺码,正是他的尺码。

严岚微微讶异地望向严杉。严杉真的知道?!

「你的身材没什麽变。」严杉淡淡表示。「快把衣服换上吧,你昨天的衣服我已经送洗了。」

严岚不晓得该说什麽。他知道严杉疼著他,但严杉对他的疼爱却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再多……如果这些真的都不是兄弟之情……

「是兄弟吗?」不晓得是不是睡傻了,严岚边换著衣服,边自言自语地问著自己,他说的很小声,以为严杉不可能听到。

然而他却听到严杉简短有力的回应。

「不是。」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作梦,但一切却又如此真实,严杉带著他出了房间,对他说道:「餐厅就要你介绍了,我不熟。」

严岚点点头,他确实很熟。「这附近就很多,我请楼下饭店帮忙订个位置,免得扑了空。」

他们一起吃了一个偏晚的午餐,点好菜,等著上菜的时间,看著就坐在他斜旁边的严杉,严岚主动问著严杉到底想要一个什麽样的餐厅,这次不只是个大致的概念,而是详细深入的想法了。

「你答应了?」严杉反问严岚。

严岚笑了起来。想到昨天自己微低头,看起来一定很像点头。「我以为你昨天晚上会睡著,是因为我答应了?」

严杉沉默著,又不回话了。

久久,严岚才听到严杉应了一声。

「那为什麽又要再问我?」严岚笑问。「怕我反悔?」

严杉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淡淡地回道:「我真的想要你回台湾。」

「如果我们是昨夜和现在这样的关系,那可以。」严岚回道。

当然他内心不是没有害怕,说不定严杉会这麽不同,只是因为巴黎太浪漫了,回台湾什麽都会变回原来那样,但是……严杉都做到这样了,他又怎麽可能不心软?

就算年岁增长,爱著严杉的他某个部份,还是跟过去那个少年没有什麽两样。

决定要回台湾,但当然不可能严岚真的把行李收一收人就跟著严杉回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首先要跟出资者谈他想要回台湾发展的意愿,幸好对他的出资者来说,本来就有心理准备。但规划店家未来走向,看究竟是他要再培训人手,或是乾脆转型成别的模式、抑或是直接把店顶出去,都是他跟出资者要一起考量的事。

严岚真正回到台湾,已经是半年後的事情了。

其中靠著路,严岚跟严杉讨论了许多他们即将发展的店家的想法和规划,硬体设备严杉已经很熟悉,可以提前作业,但许多厨房相关的人员招考、食材选择、就连餐具挑选……严杉一如他跟严岚提过的,都交给严岚处理,也把底下的人一起交给严岚,信任严岚专业的眼光。很多事可以靠著路,但还是有许多需要等严岚回去才能决定的事情。

但就在严岚要回台湾的前夕,严杉对严岚说:「我去找你。」

严岚一时以为他们未来的餐厅有什麽很重大的事,非得严杉来找他不可,严肃地问严杉:「怎麽了吗?」

搞半天才知道原来没有什麽严重的事,严杉只是怕严岚一个人回来,东西到底扛不扛得动。

「你不是住过外面吗?很多东西都可以卖掉、送人或是寄回去啊。」严岚觉得严杉夸张过头了。

严杉虽然应了,但还是透露出想来找他的心态,严岚愈想愈不寻常,乱猜地问严杉,竟然被他猜到了。

「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不回去吧?」

事实上严岚觉得应该不可能是这个原因,毕竟他们新餐厅都已经规划到某种程度了,他不可能不回台湾。

但严杉在镜头另一边的沉默和表情却让严岚知道他猜对了。

「我怎麽可能不回去?都说好了。」

严杉仍然没说话,许久才回道。「也许会有别人找上你。」

「我要不要答应又是另一回事。」严岚回到一半,张大眼睛。「你该不会觉得我会答应吧?我如果要答应别人,为什麽要离开我先前的餐厅?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严杉的静默让严岚又吃了一惊。「所以你真的觉得我会答应别人?你不是个会那样想的人。」

严杉静默好半晌,最後才轻声道:「你快回台湾吧。」

早他一年回台湾发展的田宛真透过路关心严岚的近况──现在路比起当年严岚大学时已经方便太多了,严岚跟田宛真聊起严杉怕他不回去的这件事,整个还是想不通,不可思议。

「严岚,你哥可能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喜欢你喔。」田宛真这样分析道。「不然怎麽那麽怕你不回来?」

「应该不是那个原因吧?」严岚目前已经没有抱持严杉绝对不会喜欢他的念头了,甚至觉得严杉可能真的是喜欢他的,但是要他把严杉怕他不回去,跟严杉非常喜欢他连结在一起,还是有某种程度的困难。

「不然你觉得是什麽原因?」田宛真反问。

「也许他真的特别没有安全感吧。」严岚想到严杉的成长过程,也不无可能。

「最好是。」田宛真吐槽。

虽然内心还是有著疑问,但回到台湾之後,跟严杉的新工作和新生活方式很快地弭平了严岚内心里那些猜疑。

严杉早在几年前就搬离家,自己住在外面,偶尔才会回家住,回到台湾的严岚虽然名义上是住家里,但因为跟严杉合作的关系,大多也在严杉那里过夜。

他们就像一对恋人,一对很有默契的恋人。在工作上、在生活上……当然就连x生活,全都配合得很好。

严岚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严杉还是话很少,什麽都没有提,但他确实慢慢接受,严杉可能是喜欢他的,而且,说不定就如田宛真所说的,比他想像中还要喜欢。

可是就在他想要更确定些什麽,或许是一个更深入的询问,或许是一个更明确的表态时,严杉回家之後的态度开始变得不同,是种刻意的冷淡,并且若即若离。

严岚不懂为什麽严杉有这种转变,就他看来,日子明明没有什麽不一样,他也不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但严杉确实有种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完完全全不觉得是自己太敏感。

光他们x生活次数大量减少就很明显,而严杉的理由很多──忙、累……当然那些全是理由没有错,然而他们过去也是一样忙、累……,严杉却完全不是如此。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严杉并不想要跟他做这件事。

他让自己住回有爸妈的家,思考他跟严杉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一开始他因为心情太糟,完全往很负面的方向想──或许严杉g本没有那麽喜欢他,是他自己误会了。

也许是可以不是兄弟,但也就是随时可以切断关系的p友而已,没有更多。

严岚,接受吧。p友已经比兄弟好很多了。他这麽对自己劝说。

但是,他在无意间听到妈妈对爸爸说的话,却又让他燃起一丝希望。

「你为什麽会希望你的孩子跟你走一样的路?你忘了你当初多麽不开心?」妈妈跟爸爸在对话,他听不清爸爸回了些什麽,但是妈妈的声音他听得到。

「是,你有我们,你过得很好,但那是用你过去多少伤痛去换来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机会。」妈妈又说道,接下来静默了许久。「你放过那孩子吧。」

妈妈说的话触动了严岚──若那孩子指的是严杉,若一样的路指的是爸爸要严杉结婚生子,那严杉的态度就全合理了起来。

但若是爸爸跟严杉之间真的有这些,事情为什麽都没有传到他这里来?妈妈没有告诉他,恐怕是妈妈想要在她那里就帮忙挡掉,他懂妈妈。

没有详细问妈妈,他不想要给妈妈压力。若妈妈晓得他猜到了什麽,以及现在跟严杉的状况,恐怕会更加为难。如果事情如他猜测的一样,他甚至怕妈妈为了内心的主见以及他的幸福,会不惜跟爸爸闹翻,那不是他期待看到的,妈妈是辛苦过来的人,他希望妈妈可以跟爸爸一直好好地下去。

至於严杉……也许该是好好谈谈的时候。

「严杉,你最近会变成这样……是不是爸那里给了你什麽压力?」

他选了一天,两个人在还没开张的新餐厅忙碌商讨事情,讨论完毕正要离开的时候,问了严杉。

「你以为我跟爸关系很好?他能给我什麽压力?」严杉反问。

深呼吸了一口气,严岚决定问清楚。「我以为……爸爸会不会希望你结婚生子之类的?」

「他就算希望,那也是他的事,跟我无关。」严杉表情淡漠。

的确,这也符合严杉跟爸爸的亲子关系。「那你……」严岚还在想,到底要怎麽启齿,关於严杉最近态度变化太大的事。

「严岚,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严杉冷冷地看著严岚,冰冷的眼神让严岚有著瞬间被割成碎片的感觉。

「你回台湾也够久了,应该足够你找到一个不错的伴了吧?」

严岚的脑子在那一刹那,被轰成一片空白。「你的意思是?」

「严岚,我们工作还是继续,但私生活……结束吧。」

☆、山外烟岚29

严岚静默了许久,消化内心的情绪。

一开始他无法避免地出现那种──为什麽你这样千里迢迢来巴黎找我,方法尽出,就是很想要我回台湾。但我真的回来了,我们店也弄得差不多了,你就跟我说关系要断掉的想法。难不成你就是利用我?

他不知道他这麽想了多久,他只是紧闭著双唇,没有让自己在第一时间里说出难听的话。

然後他慢慢地开始能够想到其他。就是他内心一直深知的那些──

严杉若是真的想要更多的名或是想得更大的利,其实都不需要靠他,还有太多的方式,而且严杉在这家店真正投注的心血,他很清楚,绝对不比他少。他在情感上再如何受挫,也无法把这一切归到严杉利用他。

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却也就是因为明白自己的价值,所以更晓得他到底能在跟严杉合作的同时带给严杉多少利益。说真的,就如同他当时在巴黎说过的,并不是太多。

他们两个的私生活再怎麽出现状况,他仍然清楚严杉到底是个怎麽样的人,有些事情,是严杉不屑为之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严岚放软声调,是真的想要问个明白。「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人。但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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