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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麽?」

指向自己,朱九郎眼睛转了一圈,意味深长的又是咯咯直笑。「你管我笑什麽?」

知他刻意说起过往情景,萧令瑀锐利目光顿时化为无奈,复又含笑。「不疼吗?」

朱九郎拉著他的手来m,分明热辣,他却还是在笑。「你mm就不疼了。」

抽开手,萧令瑀接过待桐拧乾的帕子,又一次按上他的脸颊,青年笑得更是开心,并贴上他的手背,萧令瑀似有若无一声轻叹,让青年这般一折腾,他连胃疼都忘了,方才那些沈闷郁结也好似被这一掌打得烟消云散,摇摇头,察觉手中帕子已变得温热,他正打算取下让待桐再换新的,青年竟抓住他的手不让动作,萧令瑀看向他,同时迎上一个既轻又浅的吻。

朱九郎含住他的下唇,并以舌尖轻轻舔过,复而探入他的嘴,没有过多的掠夺与激情,只是想要这麽做,分享彼此的呼吸与热度,像是难分难舍,又像寻常日子里的无事点缀,却更是温柔体贴,捂得心都暖热。

「呐,现在你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们好了,对不对?」

萧令瑀看著他,终是点点头。

「今晚我要跟你睡,不准跑走。」

端王爷推开他又越来越近的脸,起身就走,朱九郎笑了一声,又瞪向旁边不识趣也不退开只装没看见的g人,随手将帕子扔给待桐後就追著萧令瑀去了,看著两人又牵起手来,还上了同一匹马,待桐终於如释重负。

如今只求老天保佑,这一路平平安安,王爷与朱九郎莫要再起纷争就好了……甩甩头,待桐只觉打王爷与朱九郎一起後,他天天都得烧香拜佛,这日子过得没以前舒服不说,还得日日提心吊胆。

待桐瞪向前方的朱九郎,青年突然一个冷颤!

☆、不道相思十六

眼看著齐国就在前方,朱九郎颊上红肿也消了大半,可他拉著萧令瑀的手,有些无奈的说:「待桐还在生气,你不帮我说说好话?」

看向他无辜的脸,萧令瑀却不甚在意。「是你说他还小,不和他计较的。」

「可我现在……算了。」

萧令瑀拍拍他的手,只说:「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哪时……这回齐国的一路上待桐都没好脸色也就罢了,他要什麽没什麽,若不是跟著萧令瑀,只怕待桐连饭都不给吃,可他又觉自己理亏,也不敢说些什麽,萧令瑀倒像看好戏似的,从不开口多说什麽,反更助长待桐气焰,要回了齐g还真是这样的日子,他乾脆把男人绑一绑到外头过几天逍遥快活的日子算了。

「又想什麽?」

惊觉自己胡思乱想竟被抓得正著,朱九郎忙摇头。「没有、没想什麽。」

看了他一眼,萧令瑀没强求个答案。马队终於进入齐国,洒道十里、百官恭迎,入了齐g,端王爷却没能閒著,梳洗更衣後便到御书房处理推积了数日的国政,朱九郎百般劝说,又拿他无法,只得跟著挂在书房窗台上,时不时地就伸手要喂男人喝水、休息,偶尔还拿著咸甜小点往他嘴边送,就怕他又累出病来,萧令瑀只摆摆手,要他自个儿休息去,朱九郎哪肯听他的话,两人正拉拉扯扯,g人突然禀报姬老丞相求见,萧令瑀一愣,忙将人请进来,甚至自己走到门边迎接,朱九郎还站在原地想著谁有这麽大的面子,可才刚望见一头苍白,待桐已过来拉著他忙不迭地就往後面走了。

「你做什麽?」

「王爷要你先出来,你听话就是了。」

「为什麽?」他都能在大殿上听国政了,萧令瑀也从未要他离开御书房,那老头到底是什麽身份?

待桐看了他半天,才终於说道,「哎呀,你不知道,那老丞相是王爷从前的老师,为人严厉得很,听说从前骂王爷骂得可凶,若看见你在那儿,王爷少不了又要被念个几句,你还是别惹事了。」

「这麽了不起!」越是这样说朱九郎越是好奇,他可还没见过男人被骂的样子,见他探头探脑直往书房里瞧,待桐也不多说,直接一脚踩了下去。「唉呦!你……」

「朱九郎,我警告你,乖乖地待在外头,别想进去挂在梁上,要不我和你没完!」说完,待桐迳自走了,却命了几个g人紧紧跟在朱九郎身边,他若轻举妄动,就直接通报王爷。

朱九郎看著几个面有难色的g人,终究无奈的在亭子里坐下。「不进去就不进去,我好歹也是贴身护卫,哪有和主子离得这麽远的道理?」

听著他碎碎念,g人们只得好言安慰,又是斟茶又是递水,还从御膳房里取了一桌的点心,只希望朱九郎合作一些,别真的又跳来跳去的不见人影让他们难交代,待桐端著条盘经过,看见朱九郎乖乖的坐在亭子里,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朱九郎咬下一口相思松糕,却是闷得不得了。

「老丞相若是有事,直接命人通知本王即可,又何必亲身前来?」

萧令瑀端著茶放到老人身旁,一如幼年时的师生之礼。多年前,先帝亲自为他择师,挑选的便是书香门第、三代进士的姬家老大,姬维清时任礼部尚书郎并兼文华殿大学士,给他一个小皇子当师傅实是大材小用,但姬维清克尽职守,甚至在他封为端王後毅然决然携家与他共同前往封地,经过先帝同意,他直接命姬维清担任齐国丞相,直到两年前才因老弱而退,但百官依旧尊称一声老丞相,他亦总持师生之礼待之。

「此次前来,乃是为了通知王爷一事。」

「何事竟能请动老丞相?」

「叔夜那孩子回来了。」

「叔夜回来了?既是如此,怎不见他与老丞相一块前来?」姬叔夜与他同年,是姬维清最小的孩子,自小便与他一同习字读书,两人可说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只是多年前姬叔夜不满他暗备兵马,遂离开齐国四处游学,这些年来再无消息,如今骤闻挚友回国,他又怎能不满心欢喜?

「犬子无官,不敢擅入皇城。」

他为姬维清的守礼无奈一笑,摆手命人至姬府请来三公子,g人领命退下,萧令瑀却看向仍安然品茶的姬维清。「老丞相此番前来,恐怕不仅为了叔夜之事。」

「王爷前往京城,可有任何收获?」

见他面上神色,萧令瑀心下了然。「老丞相希望本王有何收获?」

「王爷至今膝下无子,而皇上已喜得麟儿,个中利害,王爷难道不懂?」姬维清看著萧令瑀,老迈的眼底

满是浓厚的疼惜之情。「今日皇上可以因个人情感放过齐国,但谁能保证来日?这天下虽是萧家的天下,但对明日新皇而言,那萧家哪里还有王爷一席之地,如今若不早作筹画,难道要我齐国分崩离析?」

萧令瑀看著手中茶盏,依旧沉默不语,姬维清一声长叹,这孩子的x子自己怎会不懂?可这是国家大事,哪里容得个人情感。「老臣只想问王爷一句,难道先帝血脉就真要这样断了?」

他冷冷一语。「萧沐非亦是先帝血脉。」

「王爷心意已决?」

萧令瑀站起身,看向无人的窗台,那儿的茶水已不冒热气,但点心仍是堆叠如山。「此事无需再议。」

姬维清又是一声叹息。「一切都是为了振武将军?」

☆、不道相思十七

书房内再无声息,外头等了老半天的朱九郎第八次想著到底该不该就这麽冲进去?旁边的g人又是擦汗又是著急,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阻,那坐立难安的振武将军已站起身来,只是这麽一个动作就将众人吓得魂都飞了,就在此时,御书房的门无声开启,姬维清缓缓步出,苍老的面容看著愁云惨雾,只见他往朱九郎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叹息著走远了,朱九郎m不著头绪,正想进书房找萧令瑀问个清楚,却不想端王爷自己走了出来,他忙上去握住男人的手。

「怎麽了?瞧你这眉头皱的。」

「没事。」

明明觉得萧令瑀欲言又止,朱九郎还没来得及细问,g人已领著一名灰衣公子走了来,那公子看著清俊贵雅,噙著笑意的样子更如春风拂人,这些都不重要,对朱九郎而言,最重要的是萧令瑀见了那人立即笑了,甚至挣脱他的手走下阶梯,那名陌生公子笑得更欢,眼看著就要跪下,还是端王爷亲自将人扶了起来,就见他握著萧令瑀的手,两人凝视了老半天,竟像是久别重逢的……

朱九郎瞧得牙酸,终於忍受不了,几个箭步就到两人身旁。「令瑀!」

「这是本王挚友,姬叔夜。叔夜,此乃振武将军,你该听过了。」

「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叔夜大幸。」

「可我就没听过你的名字……」

听他叨叨念念,萧令瑀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要g人在水波亭上备宴,朱九郎当然也跟了去,可整夜就看著萧令瑀与姬叔夜相谈甚欢,从两人小时的趣事一路聊到姬叔夜在外游历时听闻的小事,见鬼,他都不知道萧令瑀原来可以跟人这麽有来有往的!

「知你在吴国被围,我心下实在担心,後来萧沐非登基,我左思右想,终於还是决定回来,无论天下大势如何更迭,我总想,还是和你一起的好。」

朱九郎默默地啃著一只鹅腿,只觉得今日御厨不知搞什麽名堂,醋搁这麽多做什麽!

萧令瑀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多提争皇之事。「你肯回来,本王自是开心,只是你的官职安排……」

「欸,你我今日重逢,就先别提那个了,再说,大哥还没训够我呢。」

姬家大公子,姬伯修,现任齐国吏部左侍郎,为人端谨严肃,与底下两个弟弟的个x大相迳庭,颇有乃父之风,可姬仲卿与姬叔夜却是自小就怕死了这个哥哥,时不时地就躲在齐g里不肯回家,只怕哥哥训话。

「本王记得伯修曾闯入齐g欲抓你与仲卿。」

闻言,姬叔夜笑了开来。「就是,那回我兄弟三人都让父亲罚在宗祠里跪了一夜。」

看两人聊得开心,朱九郎也无从c话,只得在旁边喝闷酒,这麽一杯一杯又一杯的直陪著两人喝了近一个时辰,待姬叔夜退下,他也喝得是酩酊大醉,却还走得甚稳,只是摇头晃脑的不太清醒,遂萧令瑀起先并不留意,直到沐浴後才发现朱九郎满脸通红,显是醉得不轻。

「朱九郎?」

洗了个热水澡後朱九郎只觉酒意上涌,听他又连名带姓的叫竟觉得老大不高兴,开口抱怨:「你叫我朱九郎,却叫他叔夜!」

一旁正忙著的待桐摇摇头,若不是还在整理王爷的东西,他还真想过去再踹朱九郎一脚。

萧令瑀看著硬是坐在牡丹榻上和自己靠得极近的青年,一瞬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麽,叔夜二字是打小便叫惯的……朱九郎见他又不说话,过於暖热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甚至勒得萧令瑀都疼了。

「还有,你和他就那麽多话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怎麽对著我就这麽沉默?一起长大了不起啊,我那时、我那时……」他也很想跟萧令瑀一起长大啊,可这边就是皇孙贵胄、自己就是市井庶民,那也就罢了,还偏偏……

待桐直想翻白眼,王爷哪儿就和姬三公子有来有往了,明明也是姬三公子说得多、王爷说得少,这朱九郎铁定是醉眼模糊,拿醋当酒直灌,这就来抹白成黑了!「王爷,您别理这个醉鬼,待桐让人将他抬到别的g里去睡吧,否则怕扰了王爷。」

「没事,让众人都退下吧。」

待桐无法,只得领著g人行礼退下。看著倒在自己身上还在胡言乱语的朱九郎,萧令瑀心底无奈,正想扶他回床上躺著,不想青年又睁开眼来,拉著自己一同摔到了地上,他倒是让朱九郎护得周全,可却听见青年的头在地上撞出了好大声响,忙就要起身探看,朱九郎却抓著他不让起来。

「朱九郎。」

「不对,要叫九郎。」

他一声轻叹。「九郎。」

「对、这样才对。」

朱九郎笑著就来吻他,这一吻却不似他的笑般惬意,反是激烈狂暴,萧令瑀还想挣扎,朱九郎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地面,竟是动弹不得,青年动作俱带怒意,不若平日温柔,甚至在他唇上咬出血来,萧令瑀还来不及感觉到痛,衣裳已被撕开,朱九郎的手握住他下身阳具,竟直接套弄起来,他呻吟出声,却只是变相激励,青年的手越复加快,毫无技巧的只是上下捋动,彷佛就要他赶紧s出,过於直接的动作挑起另一种感受,萧令瑀的欲望很快挺立,在依旧chu暴的抚触下泌出汁y,让他的套弄动作更无阻碍。

「唔……你、放手,朱九郎……放开!」

听他又喊朱九郎,青年愤而咬上他的脖子,明知这是衣裳遮不住的地方,他偏咬得更深,颈上吃痛,萧令瑀忍不住一缩,朱九郎又温柔地舔著流出的鲜血,全数喝下後又吻住他的嘴,浓烈的血腥味让萧令瑀无法忍受,不免剧烈扭动,却正合了朱九郎在他身下的套弄动作,不一会儿他便s了,朱九郎就著暖热jy探入他身下小x,不顾他全身因疼痛而紧绷,直接就伸入两指。

「啊、你……唔、不要,退出来!」

☆、不道相思十八

萧令瑀浑身颤抖,只觉得身下又麻又痛,朱九郎的指头在他後庭里又是戳刺又是抚弄,简直像是正在爱抚他的体内,一开始只是疼痛,但麻痒的感觉越来越是强烈,他甚至觉得两g手指不够,不够深也不够热,他想要其他的,但朱九郎却执拗的持续著动作,像是要逼他发疯一样!

「你……够了、够了!啊啊、不要……」

长指触到某一点,他一阵战栗,再也忍不住呻吟声。「嗯……呜……」

挑逗的时间实在太久,连身前欲望又再一次挺立,并泌出更多y靡的汁y,几乎弄湿了他的下身,但朱九郎仍攻击著他体内的那一点,萧令瑀全身瘫软,呻吟声中已夹带啜泣,青年依旧不肯罢休,甚至只肯轻轻地吻过他的眼角,像是不曾察觉他的双唇渴望一个激烈的吻。

「九郎……九郎!不要了……」

朱九郎抽出手指,让萧令瑀呈跪姿後便直接从後方c入,渴求不已的内壁被挤压而後被迫打开,c得实在太深太猛,萧令瑀甚至觉得内脏都被那又chu又硬的阳具狠狠翻搅,但痛楚夹杂之间,快感更是无可言喻!

「啊啊、嗯……太深了……」

「你喜欢这样对不对?」朱九郎贴著他的耳朵,让他无处可躲。「你那里一直紧紧的吸著我……」

没有其他动作,朱九郎只是摆动著腰,挤压著进入更深处,萧令瑀弓著身子,只觉得每一寸肌肤都酥麻不已,但还来不及喘息,朱九郎已开始猛烈抽c,毫不留情的顶入他体内最深处,像是下一刻就要撞出他的心脏,萧令瑀无力地趴跪在地上,任青年一下一下顶入,寝g内只能听见y靡的r体碰撞声与他的呻吟,萧令瑀又s了一次,阳具因太过兴奋而高高翘起,白浊的y体甚至溅上他的身体。

朱九郎拔出後将只能喘息的他翻了个身,又一次顶入,这一次却不再持续那样猛烈的动作,反而缓缓的拔出後再深深顶入,阳具连g部都全数没入,然动作越慢,萧令瑀越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r刃在体内肆虐的情况,就像是暖热的内壁无视他的想法,正紧紧地吸附著朱九郎的chu热,无尽挽留地阻止他拔出的动作!

「好紧……令瑀,你那里真的好紧……我好像快被夹断了!」

「住口!呜、啊啊……」

厌恶太过y乱的话语,更厌恶无法抵抗的现实,萧令瑀掩住耳朵不肯再听,但身体依旧为朱九郎打开,甚至随著他的动作摇摆著腰,迎合著又一次的顶入。

「张开眼睛、令瑀,张开眼睛!」朱九郎不满地拉开他的手,不许他逃避,一定要他睁开双眼。「看著我、看著我,现在是我在c你、令瑀,只有我!」

睁开满是激情泪水的双眼,萧令瑀只觉青年今夜甚是奇怪,但他无法思考得太深,所有蛛丝马迹都被身下持续的动作给打乱,他只能紧紧地抱著朱九郎,任他一次又一次的顶入,至少青年终於愿意吻上他的唇,唇舌相缠,几乎逼得他不能呼吸,但朱九郎却不放过他,不断逗弄著要他再将舌头伸出,而他只能乖巧的顺从青年所有要求。

最後,萧令瑀只记得自己不断哭泣恳求,却又不记得是期盼他狠狠c进来还是要青年放过自己……

朱九郎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像要炸开来,伸手一m,脑後还有个大包,且身下一片冰凉,他皱了皱眉,起身细瞧,这才发现自己和萧令瑀居然躺在地上,周遭则满是撕破的衣物,更别提两人身上一片狼籍,他不用想就大概知道发生什麽事,来不及後悔还是什麽的,他赶忙抱起萧令瑀,让男人躺上床後又用锦被密密盖著,这都什麽天气了,万一著凉可怎麽办才好?

披上衣裳,他随意收拾了满地杂乱,这才命外头值更的g人打来热水,一面为萧令瑀擦身、他一面想著昨夜情景,可就觉得脑袋一团糨糊似的,只记得自己多喝了几杯,然後……越是细思,他越是头皮发麻,谁说喝醉的人什麽都不记得的?萧令瑀哭喊求饶的样子他只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为萧令瑀换上乾净单衣,想著待桐在外面不知已等了多久,这都日上三竿了,端王爷再不起身实在启人疑窦,值得庆幸的是萧令瑀昨日将一些重要国政都处理妥当,今日不用早朝,要不他岂不成了祸国殃民的……

朱九郎还在胡思乱想,萧令瑀已睁开眼睛,青年一愣,顿时不知该说些什麽,结结巴巴的只是几句。「令瑀,你还好吧?我、我……昨夜、我……」

端王爷撑著要坐起身,然全身疲软,只是轻轻一动都觉得疼痛,朱九郎见状马上将他扶了起来,拿了一堆软垫枕在他头後腰後,只怕他坐得不舒爽,萧令瑀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青年喉间一个吞咽,只想早死晚死横竖都是要死,老头说过长痛不如短痛!

「昨天晚上是我错了,你打我出气好了,来吧!」

朱九郎一面说著,一面拉了萧令瑀的手放到脸旁,见他真抽了手,朱九郎闭上双眼,全身绷得死紧,可怎麽也等不到面上火辣辣一掌,他又睁开眼睛,萧令瑀只是抚上他脑後肿包,依旧面无表情。

「令瑀……」

他知道青年只是醉了,和喝醉的人那能计较什麽?萧令瑀看著朱九郎的表情,也不知究竟该笑或怒,却还惦记他脑後那一摔,忍不住就伸手去m了,不想朱九郎为此感动不已,竟直扑进他怀中,撞得他一阵呛咳。

「令瑀!令瑀!」

「水……」

朱九郎忙端著水来,萧令瑀喝了两口,看向面上又有些愧色的青年,终是没多说什麽,朱九郎跟著沉默好久好久,最後只是静静地靠上萧令瑀的肩。「我只是……」

他没有说完,男人也只是握住他的手,朱九郎想,他应该说的,说自己就是吃醋就是嫉妒,可他说不出口,萧令瑀也没有问,他们就躺在那一堆朱九郎乱摆的软垫上差点又睡过去,直到待桐终於忍不住进入探看。

☆、不道相思十九

萧令瑀起身梳洗时,朱九郎就坐在一旁,g人拿著装满冰角子的棉袋为他压著脑後伤处,待一切事毕,萧令瑀也不传膳,只摆手要众人退下,朱九郎的眼睛随著最後一个踏出寝g的g人,然後才慢慢地转回来看向端王爷,手上捏著那包冰角子,只觉得这辈子还没那麽怕过,可见萧令瑀在镜台前朝他招手,他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令瑀……」镜台前就一张凳子,他也不罗唆,直接半跪在萧令瑀身前,男人对他的呼唤没什麽反应,却也不拒绝他的手。

朱九郎抚上他颈项伤处,这伤待桐自也瞧见了,他记得那时待桐还恶狠狠地瞪了过来,然後用极低的声音问端王爷是否该换件盘领的遮遮才好,萧令瑀看了他一眼,终是点点头,於是又换了件衣裳,可还是挡不住,只是以头发遮著就没那麽显眼。他拂开发丝,才看见那伤口极深,竟是货真价实咬出来的,还留著齿痕……朱九郎哑口无言,萧令瑀却拉下了他的手,又m上他脑後肿块。

「还疼吗?」

朱九郎死命摇头,心底又愧又悔,还有说不出的难过,萧令瑀捧起他低垂的脸,无奈地开口:「本王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

「何事?」

朱九郎又垂下头去,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萧令瑀哑然失笑,朱九郎听见他笑又猛然抬起头来,倒把端王爷吓了一跳,看著青年又是委屈又是愧疚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最後只轻轻说:「本王饿了。」

「我马上去传膳!」

朱九郎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往外跑,没多久又跑回来,扶著萧令瑀坐到桌前,可见男人浑身无力,这般坐著实在不舒服,想了半天还是将人一把抱起,萧令瑀知他内疚,存心使唤他做事,遂也不吃惊,任朱九郎将自己抱到牡丹榻上,不可讳言,这般靠著他确实舒适多了。

待桐领著g人送上膳食,虽对端王爷竟未坐在桌前而吃惊,但仍是变通得极快,待桐命人抬了一张描金高桌,拣了萧令瑀爱吃的几样菜放在上头,其他的仍放在平常的桌上,朱九郎摆摆手,待桐知道他要侍候,便领著众人退下。

「你今天都别动手,让我来。」

心下虽觉青年小题大作,但端王爷仍是乖乖地茶来张口、饭来也张口,朱九郎喂得开心,之前那些内疚沉郁也跟著抛到九霄云外。待桐在外头看著朱九郎伏低作小,侍候得比他们还要更周到,连茶点这种小东西都是亲手切成一口大小才送到端王爷嘴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把手里原向御医讨了来打算给端王爷的药膏收到怀里,打算晚一点再偷偷塞给朱九郎就算了。

用过膳後,朱九郎就拉著萧令瑀到外头乱逛,可又顾虑他的身子,走得极慢,一干g人在後头走两步停三步的跟著。御花园中丹心、玉茗正自盛放,朱九郎没再摘花,只扶著萧令瑀慢慢的走,正巧走到那株一品之君的牡丹边,萧令瑀便指给朱九郎瞧,後者想起暗林里脸盆大的红花,忍不住直笑。

「不知林主他们怎麽样了?」

青年原就是随口一说,不想端王爷却十分认真。「既是想念,待会儿便修书一封聊寄问候。」

「有必要吗?」朱九郎楞了半天,终於笑道:「你知我别字连篇,我来磨墨,你帮我写?」

「也可。」

想著能让堂堂端王爷来给他写家书,朱九郎不无得意地笑了开来,但当萧令瑀指著书房的方向,他终於笑不出来。g人就见端王爷与振武将军低低地说了几句话,两人又似将起争执,但最後端王爷只是m了m振武将军的头,将军便扶著王爷慢慢地走向御书房,一路上似乎还断断续续地说著什麽,但g人离得远,听得并不真切,本有几个g人拉长了耳朵,全在待桐瞪了一眼後老老实实地退到最後面去了。

一开始,朱九郎还乖乖地在窗台上看著端王爷批奏摺,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送茶递水,连带著墨也磨了一大缸,然後就靠在端王爷的书案旁百无聊赖的随手翻书,萧令瑀见他意兴阑珊,便收了奏摺,命待桐铺纸,要为他写送往暗林的家书,见状,朱九郎又开心起来,萧令瑀让他口述,自己润饰,什麽太过夸张的句子他权当充耳不闻,朱九郎就在旁边闹。

「你怎麽没写刚刚那一句?那句很重要。」

萧令瑀的笔尖一抖,所幸没沾到纸。「夸大。」

「我总得告诉林主你对我好啊。」朱九郎笑眯眯地接著说道,「顺道让其他人羡慕羡慕。」

「暗林有多少人?」

朱九郎弯著手指算了算,全然不觉这是什麽重要情报,单纯就是萧令瑀问,他便答。「连林主在内一共三十七人,二十八个师弟、九个师妹。」

萧令瑀只是听,朱九郎就说起暗林其他师弟妹的事,说某师妹暗恋某师弟,後来直接拿著剑逼婚;说林主管得松,大夥儿全都无法无天惯了;说自己初到暗林时天天想家……说到这儿,他又自己改口:「不是想家,是想老头。」

萧令瑀状似不甚在意,彷佛随意听过,随手拿起半乾的信纸递给朱九郎,让他确认内容并签上名字,青年大笔一挥,照旧龙飞凤舞,待桐接过信便下去了,却没漏看萧令瑀眼底示意。朱九郎只看著萧令瑀在那儿揉肩膀,连忙走到他身後接手,左捏右按,大献殷勤。

「你喔,成天批奏摺,也不动一动,难怪这筋骨硬得什麽似的,你看你,多久没动寒綫了?」朱九郎一面捏、一面唠叨。「体力也不好,这样怎麽成?不如以後每天下午我们一块练剑?不用多,半个时辰就好。」

「不。」

「那三刻钟?两刻?」

萧令瑀仍是摇头。

「乖嘛,跟我练剑,练得好给你奖励。」

瞧他将自己当成暗林里的小师弟,萧令瑀还是摇头。「不。」

「你就没什麽想要的啊?」

「没有。」

☆、不道相思二十

见他答得斩钉截铁,朱九郎只觉扫兴,可也不敢说什麽,毕竟是一国王爷,再说这可是齐国,套一句萧沐非的话,那可是肥得流油,没什麽想要的说不定很正常。没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沉默,萧令瑀拉他坐下,却又把奏摺移了回来,知他又要开始处理国政,朱九郎只得踱回他的窗台,挂在上头开始赏看窗外风景,只是这齐g再美,也经不起他日复一日看了又看、赏了又赏,可萧令瑀这书房里的书他大半都看不懂,武师给他搬来的秘笈他也几乎背得是滚瓜烂熟了……

怎麽都没有刺客?发现自己竟开始胡思乱想,朱九郎反手又是一个巴掌,什麽刺客?那种东西当然是没有最好!

又听见响亮的巴掌声,萧令瑀自奏摺中抬起头看向他。「你做什麽?」

「没没没、没事。」朱九郎连忙摇手,直到见萧令瑀又去批折子没再追问这才松了口气。

许是觉得他太悠閒,萧令瑀索x让g人拿了书给朱九郎,青年接过一看,发现又是跟茶相关,无奈地望了男人一眼,终究还是乖乖地翻了起来,只是不到一刻钟就靠著窗台打起盹来,萧令瑀分明看见了,却觉得这样更好,至少自己不用总是分神去看朱九郎在做些什麽。

萧令瑀一面批奏摺、一面让g人请来几位大臣议事,走进御书房的臣子见了挂在窗台上呼呼大睡的振武将军无不吃惊,只是毕竟见过世面,脸上不显罢了,且端王既不提,他们便也不说,大夥儿全当没看见一样,值得庆幸的是朱九郎睡得很安静,当然众人议事的声音也极小,深怕吵醒了他。

待桐送礼单来时,御书房里又只剩了端王爷及朱九郎,看了看还在梦周公的青年,待桐不禁撇了撇嘴,还说是高手呢!

正巧在信纸上落下最後一笔的萧令瑀接过礼单,静静地看过後又添了几笔,这才连同信函一并交给待桐。「照办吧。」

「是。」

待桐离开後,萧令瑀只是远远看著朱九郎,想起他方才说的暗林,以及家。派出去的使者明查暗访,确实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翻看折子,知道……青年想要一个家。

可自己……想起依旧空悬的妃位、想起父皇赠的葡萄多子图,萧令瑀放远了目光,但即使看不见,他仍知那儿有高耸的g墙,而青年想要的家,并不在齐g之内。

他缓缓走到窗台前,分明脚步极轻,朱九郎却醒了过来,揉揉仍有些惺忪的睡眼,他笑著抱住就站在面前的端王爷,将脸埋进他怀里蹭来蹭去,也不管会否将他端整的衣裳弄乱,他只是沉浸在一睡醒就可以闻见萧令瑀味道的幸福感中,男人也不推开他,任他动作。

「奏摺都批完了?」

思考了一会儿,萧令瑀终究还是开口。「本王与人有约。」

「谁啊?」朱九郎终於回过神来,想起昨日姬叔夜临行前曾与萧令瑀约了今日要带他二哥来一同叙旧……想到姬叔夜他还是浑身不舒爽,可又不能如何,只得闷闷地放开萧令瑀。「喔,我知道了。」

「你也同席。」

抬头看看男人,朱九郎竟摇摇手。「不要了,你们叙旧我在那儿做什麽?万一又像昨天那样就不好了……」最後一句他说得很轻,萧令瑀没听见那是最好。

「朱九郎?」

「没事!」他站起身,刻意的笑了一笑。「真的没事,别在意我,我去练兵好了,你放心去吧。」

萧令瑀看著他,眸子里满是犹豫,或许他应该暂缓与姬叔夜见面,看著青年露出彷佛被丢弃的神情,他竟心下一紧,正想开口,朱九郎却又抱住他,埋在自己肩头的声音有些闷,可似乎还是在笑。「你顾虑我,我就很开心了,别想太多,去吧,但一定要回来陪我一起吃晚饭。」

他点点头,朱九郎又来mm他的脸、拉拉他的手,倒像舍不得似的,他忍不住勾起一笑。「本王要回寝g更衣。」

「那走吧。」

只是这样,青年便又笑了开来,牵著他一同走回寝g,待桐没有出现,其他g人侍候端王爷换了衣裳,眼见约定时间将至,g人入内禀报姬二公子与三公子正在御花园中等候,萧令瑀又看向朱九郎,後者只是朝他摆摆手,面上仍是在笑,他转身走出寝g,没看见身後的青年掩著脸倒在床上,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