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海棠 第十五章 救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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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收尽之,死沉沉的沅镇街头又热闹了起,人们忙着采办货物,为即将到的年作准备,也在忙着议论近发生的几件大事。这几件事都与白天德有关。先是他的县太爷的委任状下了,兼任保安团团长,只是把身戎装换成了绸缎长袍,西服裤,头顶园形礼帽,足上双乌黑发亮的牛皮鞋,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乐呵呵地在天香楼大宴宾客。接下是白天德大婚,正式迎娶死鬼康老爷子的七姨太史凝兰,房设在了原冷清了很久的刘溢之的府底,只是把黄檀木的刘宅换成了烫底金字外加披红挂的白府,又是吹锣打鼓热闹了向。只是原的女人,刘县长的未亡人冷如霜,已然在人们的视线中消逝很久了,但总有人言之凿凿地到过她,还在沅镇,做了白县长的地下姨太太,还怀上了毛毛。听者无不遐想连翩,回首起曾经香艳的往事,先是摇口,继而感叹,吐口口水道,可见得是个贱人。冷如霜可幸没听到这些脏话,却在比脏话还屈辱万分的境地中生活。她随着白天德夫妇搬回了老宅,熟悉的草木,亭楼曾经带给她多少欢乐和尊荣,现在带给她倍计的痛苦。她要是伺候鸠占鹊巢的七姨太,还得向白天德侍奉出自己纯洁的肉体,双重的折磨压迫得她喘不过气,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她也许早崩溃了。在这煎熬中,孩子诞下了,是个男孩。冷如霜早取好了名,刘连生,怜生,可怜你真不该生到这苦难的世界中。日子的流逝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北风初起的候,连生满月了,越长越像他死去的父亲,搂着这个苦命的孩子,冷如霜总是忍不住垂泪,将乳头塞到孩子的嘴里,望着他香甜的吃相,本已冷至冰的心有了丝丝暖意,丝丝期待。白天德挟着股冷风闯了进,口中骂骂咧咧,妈的,天气变得真快,碗热的。咦你他妈在干么子?冷如霜吓得哆嗦,差把连生摔到地上,赶紧势跪了下,连生吓得哇哇大哭。白天德狰狞着道,婊子,老子对你好硬是不行,索性将这杂种扔出去喂狗。冷如霜脸色苍白,越发把孩子抱得死死的,头叩到了地上,对不起老爷,霜奴知错了,霜奴定改。原冷如霜生育后,白天德忽然迷恋上了母乳,至少每日清晨都要喝上碗热乎乎的鲜人奶,平则随兴趣,还指定非冷如霜的不行。偏生冷如霜乳房巧,本产量不足,大人还不能完全满足,何况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于是七姨太给她立了个规矩,只许冷如霜给孩子喂米汤,可怜这连生总是饿得哇哇叫。冷如霜忍不住偷喂了两口,让白天德抓了个现场。七姨太闻得吵闹声赶了过,恨得捏住冷如霜的奶头直拧,拧得冷如霜泪眼汪汪,不知规矩的贱货!直嚷嚷要拿针扎穿缝起。白天德讨厌她总是报私怨那套,便将她推开,道,今天算了,当个教训吧,老子还要开会呢。美美地将大碗散发着甘甜的乳汁大口灌入肚中,冷如霜还垂首着,长发披散下,莹白如玉的胸脯还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两个浑园的奶子象倒扣的巧的玉碗,不出挤空的迹象。无论欣赏了多少次,白天德到这完美的身体都会砰然心动,假仁假义地将她披开的衣襟往中扯了扯,虚掩住怀,手指抹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痕,道,早要听话嘛,不是要少受好多苦,对不对?冷如霜木然。临出门前,白天德又回头道:差忘了,还记得早几个月答应了我手下弟兄们的事情吧,都是生死关上打过滚的人,粗鲁了,人不坏,今后有个什么事了还得靠他们挡,没办法,你心里有个准备改天我安排下,让他们乐呵乐呵,啊。啪声,瓷碗掉到地上,砸了个粉碎。黄云界是个传中的地方,淹没在大湘西的十万大山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所在,也几乎没有人敢忽视它的存在,这切只缘于个能止儿啼的名字——姚大榜榜爷。这个纵横湘西几作恶无数灭户万千的魔头纵使神憎鬼厌,清政府也好民国政府也好都拿他无可奈何,损兵折将之后都学乖了,听任其坐大,终成湘西匪帮之龙头。此,却有个女人长跪在黄云界隐密的山寨前,目视着前方,双手捧在胸前,掌心中是尊绿莹莹的玉佛,根本无视从寨头洞口伸出的几支乌亮的枪口,这个女人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发生神经呢?两个岗哨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兄弟,这么水灵的婆娘,我打没见过,老头子不想要,索性咱兄弟消受了吧。操,你的吧,知道这婆娘是谁吗?大名鼎鼎的黑凤凰呀,杀人如麻,凶悍泼赖可是出了名的狠,你敢消受她,可别连骨头渣子都给嚼了去。长得清清秀秀的可不出那她不在山寨里呆着,个人跑到这儿做么子。听是遭了难呗,准找老头子搬兵了。跪了整整天夜,老头子够狠,这婆娘也够倔的。这婆娘的面色发黄,要么是带伤在身,要么重病才愈,我哪撑不了多久了,不信咱打不个赌哎呀嘿,赌个屁,人还真倒了。屋子很,只有面壁上挂着两盏长明灯,照亮了半个房,另半越发显得幽暗莫名。张宽大的虎皮椅隐在这幽暗之中,包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倒是跪坐在地上,头柔顺地趴伏在男人膝头,长得像猫,神情也像猫的美貌女人清晰可辨,只肥胖的男人手搭在女人的头上,爱怜地抚摸着。这切都显得诡异暖昧。榜爷老了,不仅老,还胖,又老又胖的人通常都会比较懒惰,于是他常常躲到这幽暗之中,把切事情交给唯的弟子——钻山豹申昌打理,申昌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像土匪二字刻在油亮的光头上,行事却是粗中有细,特别在榜爷面前,乖得比女人还像只猫。他很忠诚,有候,女人脱得光,细皮嫩肉的胴体爬在榜爷的身上厮磨着,侍立在边的他可以不瞟眼,裤裆里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份定力和忠诚令榜爷很是感慨。他垂手向榜爷汇报,按您的吩咐,黑凤凰抬了回,查验是体力不支虚脱了,无大碍。隐在暗中的榜爷像团巨大的影子,动不动。这是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好像是您的信物,不过申昌还没亲眼瞧见过。影子动了动,慢吞吞地,那年我中了官兵埋伏,差逃不过那劫,黑虎拚死将我救了出去,后我做了这湘西五洞十八寨的大龙头,当着大家的面我给了黑虎这个信物玉佛,十多年的老货了,你又如何过。事隔多年,黑虎也不在了,没必要理她,弟子干脆把她扔到渊里喂蛇王得了,永绝后患。玉佛放到谁手里都是样,只要是与黑虎有关系的人,榜爷哂道,凡有所求,必有所报,轻言寡信岂是我姚大榜所为?钻山豹浑身不自在,,心里是不服气的,心想土匪讲仁义,那母猪也上树了,得这么漂亮那把人家晾了整天又算怎么回事呢?但他决不会蠢到去争辩,微躬身,不再开言,转身出去了。海棠静静地在亮光里,鼻子上惊心的铜环已经取掉,昔日的神采恢复了七八分。她早离开了蛮子,那个纯朴的山里放排汉子,是在能稍稍克制毒瘾后的个深夜悄悄走的,抛弃在她最困难的候伸出援手的恩人,内心的确有愧疚,但她没得选择,也不能回头,不愿连累无辜,只有在心中起誓,有朝日,有仇的必报仇,有恩的必报恩。她独自潜回翠竹海附近,在深山中整整休养了两个多月,彻底戒掉了毒瘾,才着手进行思虑很久的计划。平视着黑暗中庞大模糊的影子,她没见过榜爷,但知道那定是榜爷,她从那团影子中感受到了股迫人的压力。纵使在生死关上滚过了几遭,还是心头有此怵然。像猫样的女人话了,榜爷问你想干什么?报仇!海棠眼眶发红,字顿,按道上的规矩,求榜爷为我持公道。如何报法?打进沅镇城,杀尽白家人,油烹白天德!影子咕哝了几句,女人抬高了声调,像是训斥,民不与官斗,你这是自寻死路,还要拿兄弟们垫背,道上可没这规矩,黑虎的人情也没有这么大,回去吧。海棠冷笑道,原堂堂榜爷也怕官怕事了。放肆,掌嘴!女人尖声叫道。海棠毫不犹豫,举手往自己脸上抽去,抽得很重,没几下嘴角溢血,倔强的神色却丝毫不变。停下吧,这次换了懒懒的男人的声音,带着苍老和无庸置疑的权威,不过是出兵么?自从我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龙头盟,倒是有好久没打过仗了。海棠听出了线希望,如果榜爷肯开恩借给我支兵,我愿只要人,白家堡和沅镇所有的财物都归您所有,包括我翠竹海历年所积。有两道光难得察觉地微亮了下,随即淡淡道,还有吗?海棠很快明白了话的意思,暗中咬咬牙,断然将自己的衣裳扯开,剥下,她的胸部宽而丰盈,如微风吹动的波浪,轻轻韵动,这是具多么美好而肉感的胴体啊。黑暗中的影子也不禁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半晌,似在欣赏,也似在感叹,真是漂亮,可惜啊,我老了,不会欣赏了,你,像阿月这般鲜嫩的花儿我也只能闻闻味而已。亮光中的手动了动,捏了捏女人粉嫩的腮帮,女人羞涩地笑着,双瞳剪水,年纪竟也媚态十足,海棠怔了怔,总觉得她有些熟识,神态也有些像冷如霜。她没有想起,女人却是刻骨铭心,原她是康老爷子临死前收进房的那个叫阿月的女学生,后被康家人卖到窑子里,又在次外出的途中被掳到了山寨,她倒是彻底认命了,可对于毁了她生的人又怎么会稍有忘怀呢?榜爷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让海棠不知道接下应该什么,空气很冷,吸附到她裸露的肌肤上,只好抱紧双臂。榜爷幽幽地,阿月,爷要尿了。女人应喏声,无声地滑到角落,取过夜壶,素手为榜爷解开裤带,捧出那根黑乎乎的宝贝。榜爷却不动作,只,我想起个拿人的嘴巴当尿壶的传,阿月,你见过吗?阿月嘻嘻地笑,恶意地向海棠,爷,那可多脏。屁孩你还别不信,咱方园几十里可有这样的人,是我老家伙没这般福气。海棠身上的鲜血下子全蹿到脸上,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如支支利箭命中她已然破损的心。她岂会听不出那老恶棍的弦外之言,果然天下乌鸦般黑,对救命恩人的未亡人也敢如此折辱,可是,她又有什么选择吗?她跪上前,字字泣血,榜爷,可否听海棠言?榜爷不动,漫道,哦?海棠眼中噙泪,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别伺候您老人家,算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榜爷没作声,似陷入了熟睡。海棠跪行几步,已到榜爷胯,条软叭叭的长虫耷拉着,散发出老年人特有的酸臭味。海棠屏住呼吸,生生抑住恶心欲呕的感觉,张开嘴轻轻叼起龟头含入口中,舌尖熟练自然地顶住龟头的顶端磨。肉虫颤动,没有勃起,老人舒服得长叹声。片刻,肉虫再次蠕动了下,股腥臊的液体断断续续流了出,迅速充盈了她的口腔。海棠的目光躲开了身边女人惊讶而鄙夷的神色,响亮地咕嘟声中,口将尿液强行咽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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